第十六章 聖器逞凶 天有五賊見之昌
「這樣正好，我本來也沒打算放過你！你要是真的跪下給我磕頭，我還要猶豫一下，要不要顧全大局，把你送回去！」
聽到林離的回答，肖恩的臉上，露出來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下一刻，一股足足長達數百米，寬數十米的光束，猛地穿透了過來，就好像是完全由光匯聚成的巨劍，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切斷！
它的速度，是真正的光速！
林離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就被光束划過，橫掃！
「……嗯？」
但是面對這一幕，肖恩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
在他的目光之中，這個林離，居然一點點的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殘影！
然後隨之響起的，才是劇烈的音爆，和划過他身體，因為高速帶動的強烈氣流！
林離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數千米以外！
看到了這一幕，肖恩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固然，他的力量已經被提升到了第三階的巔峰，包括神經反射等等，都被提升到了這個程度，但是他的意識，他的心理，還不足以駕馭這種力量！
煉精化氣，並不牽涉到「神」的內容，神，也就是精神，靈魂。
這個原理，在魔力上面，同樣適用。
哪怕是利用肉身的能量將養意識靈魂磁場結構，其增幅也相對緩慢，正常第四階以下的修行者，都難以駕馭自身增長的力量，需要不斷的去適應，才能充分的發揮出來自身增長的力量。
更不要說是三個月內，將力量從第三階增幅到第三階巔峰！
而且，肖恩的意識，距離第七感的層次，還遠得很。
如果說林離的精神意識，一直都是超越自身的力量，相當於把大人塞進了小孩的身體，那麼肖恩此時，就是小孩的靈魂，進了一個大人的身體。
正因如此，林離憑藉迦樓羅之翼爆發出來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對於第三階巔峰來說，本來絕對不算視線都無法捕捉的速度，但是在肖恩的眼中，居然就是留下了殘影！
而林離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單以能量強度而言，肖恩剛才爆發出來的攻擊，完全可以說是達到了第四階威能的邊緣，也就是初入人仙，境界不穩固的層次，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和迦樓羅之翼本身所能夠提供的防禦，處於同一層次。
這樣的攻擊，硬接幾次，迦樓羅之翼可能也難免會出現破損，畢竟這只不過是相當於第四階生物的肉身防禦，而不是還活著的時候，催動能量，進行的自保。
而就在肖恩發出來攻擊的前一刻，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於是，他直接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拉開距離！
哪怕聖器本身具備力量的供應，其發揮也需要使用者自行的操控。
在保證覆蓋面的情況下，以林離的計算，肖恩所能夠控制的打擊，至多不過會延伸千米的距離，也就是一擊摧毀一個街區的層次！
而現在，他站立的位置，除了能夠感覺到稍稍有些灼熱的氣溫以外，連一絲一毫的傷害，都沒有受到。
這也就證明，他的計算，感知，是正確的。
自從得到了玉佩莫名灌注的精神力之後，他的控制能力，感知能力，預知能力，就進一步的加大了。
主動釋放精神之下，他的精神，足足可以籠罩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其中的山川草木，飛鳥蚊蟲，全部都纖毫畢現，宛若元神出竅，天眼懸空。
不過這對於他的真實境界，提升倒並不是很大。
心靈修行，講究開悟。
「你的反應，就只有這麼快嗎？」林離淡淡地道：「我原本還有些擔心，擔心你的攻擊，可能對我造成威脅，但是現在看來，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
說話之間，他已經向著遠離義軍的北方，飛遁而去，瞬息之間，就已經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北方寒荒之地，又稱羅剎，足足千萬平方公里，都是渺無人煙的苦寒之地，常年為冰雪所封，在那裡戰鬥，就絕對沒有波及義軍的可能。
「你這個黃皮猴子！！」
聽到林離似乎風輕雲淡一般的聲音，肖恩的臉色，一下子無比難看了起來。
明明是自己說出去的話，此時此刻，卻出了如此大的差錯，讓他有了一種自己才是小丑一般的強烈感覺。
他身體猛地一震，每個毛孔之中，都綻放出來了光芒，霎時間就以更快的速度追上了林離！
在直線加速度的情況下，林離所用到的，不過是數十倍音速的速度，依靠迦樓羅之翼保護自身，抵消大部分的氣流，在空氣動力學的極致設計之下，都還可以維持無損移動。
而肖恩的方式，無比簡單，粗暴，乾脆就是利用自身的魔力性質，把自身逐步的光子化！
光子化的狀態下，基本上可以免疫一切常規的動能打擊，和不涉及到奇點層次的物質層面打擊，更可以將自身的速度真正提升到光速！
只不過完整的光子化，就連第六階想要完成，都難度無比之大，肖恩現在哪怕是憑藉聖器，也只不過能做到極小的部分而已。
兩人追逐之間，眨眼就已經消失在了天際邊上！
而洛德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選擇了慢慢飛遁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你就只會跑嗎！」
肖恩唯一顯露出來的臉上，顯露出來了溢於言表的怒火：「你覺得我對你造成不了威脅？真不知道是誰給的你這種自信！」
在如此劇烈紊亂的空氣之下，在如此高速的運動之下，聲音的傳播速度，已經遠遠的無法跟上，兩人的運動速度！
肖恩想要傳遞信息，只有靠唇語，靠光線的傳播，用視覺來傳遞，但是他知道，林離絕對能夠讀得明白！
隨即，他的嘴唇，立即又開始蠕動了起來。
「神說，凡不敬神的，必叫他雙膝冷硬，無法前行！」
「神說，凡傷信他的，必叫他遭報七十七倍！」
連續的兩道言靈，立即被施展了出來，沒有任何的徵兆，林離立即感到自己身上的重力，瞬息之間，大了百倍都不止，飛行的速度都為之一滯。
言靈之力，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能量聚集，變化，而是直接通過精神的共振，以儀式為輔助，撬動規則，扭曲規則，某種意義上，就是金仙乃至於合道的言出法隨，簡化之後的版本。
而如果是極致的言靈，那甚至牽涉到了合道之上的層次！
「七十七倍？」
林離眉頭一皺，身上的引力場，立即再度發生了變化，將百倍的重力，硬生生摒除在外！
三寸以外，便是百倍重力，泥土都下沉化作鐵一般堅硬的物質。
三寸以內，便是萬法不侵的領域！
就在這一下停滯之間，肖恩雙掌合攏，一道道的乳白色光芒，猛地傾瀉了過來，似乎濤濤巨浪，從遠處的天際線滾滾而來，一波接著一波，要將所有一切都給淹沒！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一絲信仰化作的魔力可以滋潤身體，一道信仰化作的魔力可以讓人消解病痛，但是當魔力多到足足形成了覆蓋千米的磅礴海洋，每一處都宛若太陽表面高溫的時候，這樣的海量，就唯有讓人感到恐懼，窒息！
是神恩還是神威，都不過是在神的一念之間！
林離背後的迦樓羅之翼猛地一拍，直直地向後退去。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能夠毫髮無損。
流溢出來的些許光芒划過他的身體，在恐怖的高溫高能之下，幾乎是轉瞬之間，他的雙腳就開始了融化，血肉一片模糊！
林離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只是退得更遠了些，控制著身體自愈的同時，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了，該如何去破解肖恩的言靈。
此時此刻，肖恩就像是一個棘手的刺蝟，打不得，打上去首先傷到自身。
聖經之中記載，凡殺該隱的，必遭報七倍，凡殺拉麥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就在肖恩還沒有立即反應過來林離運動方位的瞬間，林離輕輕吹了口氣，一縷淡不可查的刀氣，立即飛了出去。
他這是在測試，言靈的報償，究竟是以何種形式出現。
他的精神，已經提前蔓延了出去，觀測著肖恩周圍的一切變化。
嗖！
在肖恩反應過來之前，超過五十倍音速的刀氣，已經划過了他的肩膀，沒入了他體表的光芒之中，被磅礴的魔力所笑容！
「嗯？」
而與此同時，林離已經感受到了，從自己肩膀上同樣的位置，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幾乎就像是整條手臂都要被切下來一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身的身體上面，出現了一種無形的場的波動！
他眉頭微皺，控制自身自愈，再度向著後方飛去。
「不是能量形式的攻擊，而是某種力場，或者磁場嗎？」
「來啊！我就在這裡，你不是很能打嗎？」
肖恩的視覺反應速度，此時已經重新跟上了林離的方位，化作一道長長的流光，追了上來，似乎跗骨之蛆。
「言靈系的能力，維繫依靠的到底是什麼？是需要源源不斷的精神消耗，還是什麼變化？」
「所謂言靈，和佛宗的發大願，天地報償，梵界的苦修賜福，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
青年的聲音響了起來：「言靈的意義，只不過是發起一個交換的儀式，或者是改變規則的儀式，而接下來起效的，都不是他自身的力量，而是世界！他的言語，都會被插入世界的法則之中，直到他的影響自然衰退，或者所求之事完成為止。」
「除非是以同等的力量去改變，對沖這種規則，否則就只能想辦法尋找其中的漏洞，因為規則越精細，改變幅度越大，越難以藉助已有的規則，參數生效，所有的言靈，之所以各個都惜字如金，不是因為彰顯他們的權能，而是因為他們無力負荷完全按照他們的心意修改世界的代價！」
「同等的力量，規則對沖……」
林離的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微言大義》。
但是這一門大仙術，他還沒有真正的去嘗試修行。
「那就只有尋找漏洞了！凡傷他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林離看向肖恩，下一刻，金色的光芒從眼中噴薄而出！
轟隆！
肖恩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僵，一縷鼻血，立即從鼻孔中流出。
但是林離卻感受到，自己的腦袋，似乎都要有一種被撕裂，炸開的痛楚！
「精神層面的傷害，也不行！那麼，這個呢？！」
但是，無論是對於痛苦的耐受，還是對於自我精神的控制，林離又何止高出肖恩七十七倍！
他心念一轉，五指張開，向著肖恩衝來的方向虛抓！
一道五色光芒凝聚而成的華彩，猶如長虹一般，瞬息而過，直接打在了肖恩的身上！
「你這個蠢貨！居然還敢攻擊我！嗯？」
肖恩看到這道光芒，不閃不避。
在他看來，林離的任何攻擊，都不過是讓自己更快的走向死亡而已！
但是卻不想，這一道光芒，居然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不過是一下子滲透過了體表的魔力，從他的面部滲透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不斷的遊走著，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仿佛寄生蟲一般，一寸寸的隱沒在了他的身體他的感知之中！
「你做了什麼！」
感覺到這一點，肖恩忽然從心底都有些發寒。
「果然可以！」
林離的目光之中，微微的流露出來了些許喜色。
凡傷肖恩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這個言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於傷害的定義！
什麼是傷害？
威脅到了對方的生命，自然是傷害！
但是，如果只不過是汲取肖恩的力量，甚至汲取的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他現在用著神恩十字，源源不斷給自己補充的力量，又會如何？
他施展出來的，是一門五行變化，御道五賊魔種！
天有五賊，見之則昌！
這一門變化，能夠在敵人的身體之中，埋下一點小小的種子，不斷汲取對方的力量，然後透過虛空，將這種力量傳遞給施展者，最後把對方變成自己的傀儡，徹底控制，也並非是不可能！
林離現在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讓這一顆魔種，小若塵埃，甚至於是塵埃都不如的細胞大小，卻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聽到林離的回答，肖恩的臉上，露出來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下一刻，一股足足長達數百米，寬數十米的光束，猛地穿透了過來，就好像是完全由光匯聚成的巨劍，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切斷！
它的速度，是真正的光速！
林離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就被光束划過，橫掃！
「……嗯？」
但是面對這一幕，肖恩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
在他的目光之中，這個林離，居然一點點的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殘影！
然後隨之響起的，才是劇烈的音爆，和划過他身體，因為高速帶動的強烈氣流！
林離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數千米以外！
看到了這一幕，肖恩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固然，他的力量已經被提升到了第三階的巔峰，包括神經反射等等，都被提升到了這個程度，但是他的意識，他的心理，還不足以駕馭這種力量！
煉精化氣，並不牽涉到「神」的內容，神，也就是精神，靈魂。
這個原理，在魔力上面，同樣適用。
哪怕是利用肉身的能量將養意識靈魂磁場結構，其增幅也相對緩慢，正常第四階以下的修行者，都難以駕馭自身增長的力量，需要不斷的去適應，才能充分的發揮出來自身增長的力量。
更不要說是三個月內，將力量從第三階增幅到第三階巔峰！
而且，肖恩的意識，距離第七感的層次，還遠得很。
如果說林離的精神意識，一直都是超越自身的力量，相當於把大人塞進了小孩的身體，那麼肖恩此時，就是小孩的靈魂，進了一個大人的身體。
正因如此，林離憑藉迦樓羅之翼爆發出來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對於第三階巔峰來說，本來絕對不算視線都無法捕捉的速度，但是在肖恩的眼中，居然就是留下了殘影！
而林離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單以能量強度而言，肖恩剛才爆發出來的攻擊，完全可以說是達到了第四階威能的邊緣，也就是初入人仙，境界不穩固的層次，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和迦樓羅之翼本身所能夠提供的防禦，處於同一層次。
這樣的攻擊，硬接幾次，迦樓羅之翼可能也難免會出現破損，畢竟這只不過是相當於第四階生物的肉身防禦，而不是還活著的時候，催動能量，進行的自保。
而就在肖恩發出來攻擊的前一刻，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於是，他直接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拉開距離！
哪怕聖器本身具備力量的供應，其發揮也需要使用者自行的操控。
在保證覆蓋面的情況下，以林離的計算，肖恩所能夠控制的打擊，至多不過會延伸千米的距離，也就是一擊摧毀一個街區的層次！
而現在，他站立的位置，除了能夠感覺到稍稍有些灼熱的氣溫以外，連一絲一毫的傷害，都沒有受到。
這也就證明，他的計算，感知，是正確的。
自從得到了玉佩莫名灌注的精神力之後，他的控制能力，感知能力，預知能力，就進一步的加大了。
主動釋放精神之下，他的精神，足足可以籠罩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其中的山川草木，飛鳥蚊蟲，全部都纖毫畢現，宛若元神出竅，天眼懸空。
不過這對於他的真實境界，提升倒並不是很大。
心靈修行，講究開悟。
「你的反應，就只有這麼快嗎？」林離淡淡地道：「我原本還有些擔心，擔心你的攻擊，可能對我造成威脅，但是現在看來，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
說話之間，他已經向著遠離義軍的北方，飛遁而去，瞬息之間，就已經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北方寒荒之地，又稱羅剎，足足千萬平方公里，都是渺無人煙的苦寒之地，常年為冰雪所封，在那裡戰鬥，就絕對沒有波及義軍的可能。
「你這個黃皮猴子！！」
聽到林離似乎風輕雲淡一般的聲音，肖恩的臉色，一下子無比難看了起來。
明明是自己說出去的話，此時此刻，卻出了如此大的差錯，讓他有了一種自己才是小丑一般的強烈感覺。
他身體猛地一震，每個毛孔之中，都綻放出來了光芒，霎時間就以更快的速度追上了林離！
在直線加速度的情況下，林離所用到的，不過是數十倍音速的速度，依靠迦樓羅之翼保護自身，抵消大部分的氣流，在空氣動力學的極致設計之下，都還可以維持無損移動。
而肖恩的方式，無比簡單，粗暴，乾脆就是利用自身的魔力性質，把自身逐步的光子化！
光子化的狀態下，基本上可以免疫一切常規的動能打擊，和不涉及到奇點層次的物質層面打擊，更可以將自身的速度真正提升到光速！
只不過完整的光子化，就連第六階想要完成，都難度無比之大，肖恩現在哪怕是憑藉聖器，也只不過能做到極小的部分而已。
兩人追逐之間，眨眼就已經消失在了天際邊上！
而洛德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選擇了慢慢飛遁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你就只會跑嗎！」
肖恩唯一顯露出來的臉上，顯露出來了溢於言表的怒火：「你覺得我對你造成不了威脅？真不知道是誰給的你這種自信！」
在如此劇烈紊亂的空氣之下，在如此高速的運動之下，聲音的傳播速度，已經遠遠的無法跟上，兩人的運動速度！
肖恩想要傳遞信息，只有靠唇語，靠光線的傳播，用視覺來傳遞，但是他知道，林離絕對能夠讀得明白！
隨即，他的嘴唇，立即又開始蠕動了起來。
「神說，凡不敬神的，必叫他雙膝冷硬，無法前行！」
「神說，凡傷信他的，必叫他遭報七十七倍！」
連續的兩道言靈，立即被施展了出來，沒有任何的徵兆，林離立即感到自己身上的重力，瞬息之間，大了百倍都不止，飛行的速度都為之一滯。
言靈之力，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能量聚集，變化，而是直接通過精神的共振，以儀式為輔助，撬動規則，扭曲規則，某種意義上，就是金仙乃至於合道的言出法隨，簡化之後的版本。
而如果是極致的言靈，那甚至牽涉到了合道之上的層次！
「七十七倍？」
林離眉頭一皺，身上的引力場，立即再度發生了變化，將百倍的重力，硬生生摒除在外！
三寸以外，便是百倍重力，泥土都下沉化作鐵一般堅硬的物質。
三寸以內，便是萬法不侵的領域！
就在這一下停滯之間，肖恩雙掌合攏，一道道的乳白色光芒，猛地傾瀉了過來，似乎濤濤巨浪，從遠處的天際線滾滾而來，一波接著一波，要將所有一切都給淹沒！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一絲信仰化作的魔力可以滋潤身體，一道信仰化作的魔力可以讓人消解病痛，但是當魔力多到足足形成了覆蓋千米的磅礴海洋，每一處都宛若太陽表面高溫的時候，這樣的海量，就唯有讓人感到恐懼，窒息！
是神恩還是神威，都不過是在神的一念之間！
林離背後的迦樓羅之翼猛地一拍，直直地向後退去。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能夠毫髮無損。
流溢出來的些許光芒划過他的身體，在恐怖的高溫高能之下，幾乎是轉瞬之間，他的雙腳就開始了融化，血肉一片模糊！
林離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只是退得更遠了些，控制著身體自愈的同時，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了，該如何去破解肖恩的言靈。
此時此刻，肖恩就像是一個棘手的刺蝟，打不得，打上去首先傷到自身。
聖經之中記載，凡殺該隱的，必遭報七倍，凡殺拉麥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就在肖恩還沒有立即反應過來林離運動方位的瞬間，林離輕輕吹了口氣，一縷淡不可查的刀氣，立即飛了出去。
他這是在測試，言靈的報償，究竟是以何種形式出現。
他的精神，已經提前蔓延了出去，觀測著肖恩周圍的一切變化。
嗖！
在肖恩反應過來之前，超過五十倍音速的刀氣，已經划過了他的肩膀，沒入了他體表的光芒之中，被磅礴的魔力所笑容！
「嗯？」
而與此同時，林離已經感受到了，從自己肩膀上同樣的位置，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幾乎就像是整條手臂都要被切下來一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身的身體上面，出現了一種無形的場的波動！
他眉頭微皺，控制自身自愈，再度向著後方飛去。
「不是能量形式的攻擊，而是某種力場，或者磁場嗎？」
「來啊！我就在這裡，你不是很能打嗎？」
肖恩的視覺反應速度，此時已經重新跟上了林離的方位，化作一道長長的流光，追了上來，似乎跗骨之蛆。
「言靈系的能力，維繫依靠的到底是什麼？是需要源源不斷的精神消耗，還是什麼變化？」
「所謂言靈，和佛宗的發大願，天地報償，梵界的苦修賜福，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
青年的聲音響了起來：「言靈的意義，只不過是發起一個交換的儀式，或者是改變規則的儀式，而接下來起效的，都不是他自身的力量，而是世界！他的言語，都會被插入世界的法則之中，直到他的影響自然衰退，或者所求之事完成為止。」
「除非是以同等的力量去改變，對沖這種規則，否則就只能想辦法尋找其中的漏洞，因為規則越精細，改變幅度越大，越難以藉助已有的規則，參數生效，所有的言靈，之所以各個都惜字如金，不是因為彰顯他們的權能，而是因為他們無力負荷完全按照他們的心意修改世界的代價！」
「同等的力量，規則對沖……」
林離的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微言大義》。
但是這一門大仙術，他還沒有真正的去嘗試修行。
「那就只有尋找漏洞了！凡傷他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林離看向肖恩，下一刻，金色的光芒從眼中噴薄而出！
轟隆！
肖恩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僵，一縷鼻血，立即從鼻孔中流出。
但是林離卻感受到，自己的腦袋，似乎都要有一種被撕裂，炸開的痛楚！
「精神層面的傷害，也不行！那麼，這個呢？！」
但是，無論是對於痛苦的耐受，還是對於自我精神的控制，林離又何止高出肖恩七十七倍！
他心念一轉，五指張開，向著肖恩衝來的方向虛抓！
一道五色光芒凝聚而成的華彩，猶如長虹一般，瞬息而過，直接打在了肖恩的身上！
「你這個蠢貨！居然還敢攻擊我！嗯？」
肖恩看到這道光芒，不閃不避。
在他看來，林離的任何攻擊，都不過是讓自己更快的走向死亡而已！
但是卻不想，這一道光芒，居然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不過是一下子滲透過了體表的魔力，從他的面部滲透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不斷的遊走著，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仿佛寄生蟲一般，一寸寸的隱沒在了他的身體他的感知之中！
「你做了什麼！」
感覺到這一點，肖恩忽然從心底都有些發寒。
「果然可以！」
林離的目光之中，微微的流露出來了些許喜色。
凡傷肖恩的，必遭報七十七倍。
這個言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於傷害的定義！
什麼是傷害？
威脅到了對方的生命，自然是傷害！
但是，如果只不過是汲取肖恩的力量，甚至汲取的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他現在用著神恩十字，源源不斷給自己補充的力量，又會如何？
他施展出來的，是一門五行變化，御道五賊魔種！
天有五賊，見之則昌！
這一門變化，能夠在敵人的身體之中，埋下一點小小的種子，不斷汲取對方的力量，然後透過虛空，將這種力量傳遞給施展者，最後把對方變成自己的傀儡，徹底控制，也並非是不可能！
林離現在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讓這一顆魔種，小若塵埃，甚至於是塵埃都不如的細胞大小，卻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