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廚屍
「我說那個師兄啊，剛才我在洗澡的時候你有在偷看罷。」
「我有什麼偷看的必要嗎？」邱擇心虛的說道。
「你這騙子，你絕對看了！」
「好啦，師妹，我們別鬥嘴了，本來打殺那樹妖就浪費了不少時間，再不快點趕路師父一定會責罵的，他那麼疼你，到時候挨罵的一定是我。」
「哼，早就知道你是個大色狼。」池小凡憤憤不平，「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什麼那水潭的水乾淨清涼，是個洗淨身子的好地方，結果自己就在一旁偷看！還好我只脫了上半身，便宜沒讓你占完！」
邱擇和池小凡是附近道觀里的除魔師，這次奉了師父瘸腿道人的命令前往李家莊消滅一隻兩百年的樹妖，完成任務後邱擇在池小凡梳洗時偷看被抓到，返程時池小凡念叨了他一路。
邱擇身高七尺左右，模樣生的頗為俊秀，早年家中親人在一場意外中紛紛離世，因為為人比較機靈，被長生道觀里的除魔師瘸腿道人看中，收為了弟子。這次除魔他帶著師父新收不久的小師妹一同前往，為了給師妹增長見識，他一邊對付樹妖時一邊還得為她解釋道法和樹妖的弱點，因此耗費了不少時間。
池小凡是師父瘸腿道人的遠房侄女，原本家中頗為富碩，可是在一場大火中失去了父母親人。據瘸腿道人所說，那可能不是一般的失火，而是妖魔作祟。
瘸腿道人見這女娃可憐，便將她帶在了身邊，傳授她道法，以求在這亂世之中謀生。
十五歲的小凡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仿佛是水晶一般，清澈透亮，眉梢細長，微微上揚，顯得靈動機敏，微笑時兩個酒窩盈盈地點綴在兩邊臉頰，齊肩短髮，儘管臉蛋還沒長開，帶著幾分少女的青澀，但是可以預見將來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二人在官道上緊趕慢趕，想在天黑之前回到道觀，偏偏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邱擇只得和池小凡在官道上找了一家客棧，借宿一宿。
這客棧十分簡陋，連招牌都沒有，只有店老闆一人在門口招攬客人。
「給我們兩間房，再準備點吃的和乾淨的水。」邱擇拿出了幾枚銅板。
店老闆眼睛一亮，他已經兩天沒有生意了，「好嘞好嘞，二位在這兒先坐一會兒，我進廚房給二位端點吃得來。」
待店老闆走後，師兄妹二人找了張相對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池小凡拿出紙一遍又一遍地擦著桌子。
「別擦了，師妹，這裡就這個條件，你再怎麼擦也擦不乾淨的。」
「這也太拉胯了！」
池小凡悶悶不樂，平素愛乾淨的她難以忍受這糟糕的環境。
「別說髒話，誰教你的，你第一次出門，以後就慢慢習慣了。」
「不就是你教的？」
說話間店老闆已經從廚房裡端出了幾碟小菜，「久等了，兩位，照顧不周，照顧不周！」
看著桌上的菜餚，邱擇發覺出了一絲異樣，未急著動筷，而是問了他一句：「老闆，這家店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官人，還有個廚子，在後面幹活兒。」店老闆恭敬地答道。
「我能去看看他嗎？這菜光是聞起來就很對我胃口，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和我同一個地方的，沒準兒是我老鄉。」邱擇提出了古怪的要求。
池小凡也在一旁詫異。
老闆笑了笑，心裡想這人怕不是來挑刺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真是達官貴人用得著來這種地方住宿？
但他並未拒絕，而是恭敬地領著邱擇前往廚房。他心中盤算好了，要是邱擇發難，他和後面那兩百多斤的胖廚子怎麼樣也能拿下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小凡你就在這兒坐著，先別動筷，不要隨意走動。」
邱擇吩咐後跟隨店老闆進了後廚。
廚房裡十分雜亂，鍋碗瓢盆到處都是，一口大鍋里煮著一大坨不知名的肉，蒸籠里的飯好像快餿了，地上濕漉漉的，還有打倒的菜湯。
「王五，這位客官說你的菜燒的不錯，想見見你。」店老闆對著胖廚子的背影喊道。
胖廚子仿佛沒聽到一樣，拿著菜刀在切著什麼東西。
店老闆惱羞成怒，「你這死胖子，是魂游天外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死樣，咋了，昨晚在夢裡被狐狸精給榨乾了？」
眼見王五還是不為所動，店老闆上前狠狠踢了一腳，「老子問你話呢！你這夯貨！」
王五似乎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了頭。
店老闆口中的粗話還沒罵出去，就被王五的臉給嚇呆了。
王五的胖臉看上去像吊死鬼一般，泛著青色的光，雙眼往外凸，跟金魚眼一樣，嘴角還不斷往外滲血。
店老闆立在了原地，哆哆嗦嗦地問道：「王五，你生病了？」
王五沒有管他，轉過頭繼續切東西，店老闆定睛一看，王五的手中除了菜刀什麼也沒有。他只是不斷重複切菜的動作。
邱擇已完全明白現狀，他穿過濕淋淋的木質地板，來到王五和呆愣的老闆旁邊。
「他已經死了，不過對於我們除魔師來說一般稱作活屍。」
「什麼除魔師，等等，您是除魔師？」店老闆回過神來，恭敬地發問道。
邱擇點了點頭，用望氣術探了探王五身上的死氣，「應該是昨晚死的，你沒發覺嗎？」
「昨晚，昨晚？唉不對，他死了咋還會動呢？」店老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前發生的事早已超乎他的想像。
「人死後會在一定條件下轉變為活屍，會在陰氣的支撐下不斷重複生前最常做的事。」邱擇耐心向店老闆解釋。
店老闆聽不太明白，「那現在該怎麼辦？除魔師大人？」
邱擇豎起了食指，在王五後頸一點，頓時一團黑氣從他臉上消散。失去了黑氣的支撐，王五肥碩的身軀轟然倒下，連廚房都抖了抖。
店老闆已經被嚇結巴了：「明明昨晚還好好的，這這怎麼今天突然就死了。」
「昨晚還好好的？」
「是啊，他還跟我說想請假回家看老娘，讓我不要扣他工錢，這胖子說謊不打草稿，他老娘早死了。」
邱擇將屍體翻了過來，檢查上面的異狀。片刻之後，得出了結論。
「他是吃東西噎死的。」
「啊？」
「你看他的咽喉處，裡面應該有還沒咽下去的食物。」
邱擇用力按了一下，屍體張嘴吐出了一團白色的糊狀物，好像是饅頭。
「讓你偷嘴，活該，這死胖子老是半夜偷偷跑來廚房偷東西吃，被我發現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平時也沒虧待他，不然怎麼能長這麼一身肥肉。」店老闆狠狠地罵道。
這時，少女不耐煩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傳來，「還要等多久啊，師兄，我肚子快餓死啦，你們在幹嘛！」
「我有什麼偷看的必要嗎？」邱擇心虛的說道。
「你這騙子，你絕對看了！」
「好啦，師妹，我們別鬥嘴了，本來打殺那樹妖就浪費了不少時間，再不快點趕路師父一定會責罵的，他那麼疼你，到時候挨罵的一定是我。」
「哼，早就知道你是個大色狼。」池小凡憤憤不平，「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什麼那水潭的水乾淨清涼，是個洗淨身子的好地方，結果自己就在一旁偷看！還好我只脫了上半身，便宜沒讓你占完！」
邱擇和池小凡是附近道觀里的除魔師，這次奉了師父瘸腿道人的命令前往李家莊消滅一隻兩百年的樹妖，完成任務後邱擇在池小凡梳洗時偷看被抓到，返程時池小凡念叨了他一路。
邱擇身高七尺左右，模樣生的頗為俊秀，早年家中親人在一場意外中紛紛離世，因為為人比較機靈，被長生道觀里的除魔師瘸腿道人看中，收為了弟子。這次除魔他帶著師父新收不久的小師妹一同前往，為了給師妹增長見識，他一邊對付樹妖時一邊還得為她解釋道法和樹妖的弱點，因此耗費了不少時間。
池小凡是師父瘸腿道人的遠房侄女，原本家中頗為富碩，可是在一場大火中失去了父母親人。據瘸腿道人所說，那可能不是一般的失火，而是妖魔作祟。
瘸腿道人見這女娃可憐，便將她帶在了身邊，傳授她道法，以求在這亂世之中謀生。
十五歲的小凡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仿佛是水晶一般，清澈透亮，眉梢細長，微微上揚，顯得靈動機敏，微笑時兩個酒窩盈盈地點綴在兩邊臉頰，齊肩短髮，儘管臉蛋還沒長開，帶著幾分少女的青澀，但是可以預見將來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二人在官道上緊趕慢趕，想在天黑之前回到道觀，偏偏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邱擇只得和池小凡在官道上找了一家客棧，借宿一宿。
這客棧十分簡陋，連招牌都沒有，只有店老闆一人在門口招攬客人。
「給我們兩間房，再準備點吃的和乾淨的水。」邱擇拿出了幾枚銅板。
店老闆眼睛一亮，他已經兩天沒有生意了，「好嘞好嘞，二位在這兒先坐一會兒，我進廚房給二位端點吃得來。」
待店老闆走後，師兄妹二人找了張相對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池小凡拿出紙一遍又一遍地擦著桌子。
「別擦了，師妹，這裡就這個條件，你再怎麼擦也擦不乾淨的。」
「這也太拉胯了！」
池小凡悶悶不樂，平素愛乾淨的她難以忍受這糟糕的環境。
「別說髒話，誰教你的，你第一次出門，以後就慢慢習慣了。」
「不就是你教的？」
說話間店老闆已經從廚房裡端出了幾碟小菜，「久等了，兩位，照顧不周，照顧不周！」
看著桌上的菜餚，邱擇發覺出了一絲異樣，未急著動筷，而是問了他一句：「老闆，這家店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官人，還有個廚子，在後面幹活兒。」店老闆恭敬地答道。
「我能去看看他嗎？這菜光是聞起來就很對我胃口，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和我同一個地方的，沒準兒是我老鄉。」邱擇提出了古怪的要求。
池小凡也在一旁詫異。
老闆笑了笑，心裡想這人怕不是來挑刺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真是達官貴人用得著來這種地方住宿？
但他並未拒絕，而是恭敬地領著邱擇前往廚房。他心中盤算好了，要是邱擇發難，他和後面那兩百多斤的胖廚子怎麼樣也能拿下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小凡你就在這兒坐著，先別動筷，不要隨意走動。」
邱擇吩咐後跟隨店老闆進了後廚。
廚房裡十分雜亂，鍋碗瓢盆到處都是，一口大鍋里煮著一大坨不知名的肉，蒸籠里的飯好像快餿了，地上濕漉漉的，還有打倒的菜湯。
「王五，這位客官說你的菜燒的不錯，想見見你。」店老闆對著胖廚子的背影喊道。
胖廚子仿佛沒聽到一樣，拿著菜刀在切著什麼東西。
店老闆惱羞成怒，「你這死胖子，是魂游天外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死樣，咋了，昨晚在夢裡被狐狸精給榨乾了？」
眼見王五還是不為所動，店老闆上前狠狠踢了一腳，「老子問你話呢！你這夯貨！」
王五似乎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了頭。
店老闆口中的粗話還沒罵出去，就被王五的臉給嚇呆了。
王五的胖臉看上去像吊死鬼一般，泛著青色的光，雙眼往外凸，跟金魚眼一樣，嘴角還不斷往外滲血。
店老闆立在了原地，哆哆嗦嗦地問道：「王五，你生病了？」
王五沒有管他，轉過頭繼續切東西，店老闆定睛一看，王五的手中除了菜刀什麼也沒有。他只是不斷重複切菜的動作。
邱擇已完全明白現狀，他穿過濕淋淋的木質地板，來到王五和呆愣的老闆旁邊。
「他已經死了，不過對於我們除魔師來說一般稱作活屍。」
「什麼除魔師，等等，您是除魔師？」店老闆回過神來，恭敬地發問道。
邱擇點了點頭，用望氣術探了探王五身上的死氣，「應該是昨晚死的，你沒發覺嗎？」
「昨晚，昨晚？唉不對，他死了咋還會動呢？」店老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前發生的事早已超乎他的想像。
「人死後會在一定條件下轉變為活屍，會在陰氣的支撐下不斷重複生前最常做的事。」邱擇耐心向店老闆解釋。
店老闆聽不太明白，「那現在該怎麼辦？除魔師大人？」
邱擇豎起了食指，在王五後頸一點，頓時一團黑氣從他臉上消散。失去了黑氣的支撐，王五肥碩的身軀轟然倒下，連廚房都抖了抖。
店老闆已經被嚇結巴了：「明明昨晚還好好的，這這怎麼今天突然就死了。」
「昨晚還好好的？」
「是啊，他還跟我說想請假回家看老娘，讓我不要扣他工錢，這胖子說謊不打草稿，他老娘早死了。」
邱擇將屍體翻了過來，檢查上面的異狀。片刻之後，得出了結論。
「他是吃東西噎死的。」
「啊？」
「你看他的咽喉處，裡面應該有還沒咽下去的食物。」
邱擇用力按了一下，屍體張嘴吐出了一團白色的糊狀物，好像是饅頭。
「讓你偷嘴，活該，這死胖子老是半夜偷偷跑來廚房偷東西吃，被我發現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平時也沒虧待他，不然怎麼能長這麼一身肥肉。」店老闆狠狠地罵道。
這時，少女不耐煩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傳來，「還要等多久啊，師兄，我肚子快餓死啦，你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