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路子有點野
老畢登，你凶我！
呆小毛哭喪著臉，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不公。
肩膀上的懶貓一對小爪子緊緊的捂著雙眼，在這片從未到過的地下空間，它感覺十分壓抑，潛意識告訴她這裡很危險，就像是耗子見了貓本能的就想開溜。
她很清楚這種感覺的來源，只因為她不是人類世界的原住民，這是整個世界對她的排斥。
巨大的地下空間徹底震撼了呆小毛，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存在。
「怎麼樣？還不錯吧？」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炫耀。
何止是不錯？這簡直太驚人了！
視線里，一間間玻璃研究室內，所有人都在自顧自的忙碌著。
有人背著機械翅膀上下翻飛，有人對著熱武器修改設計圖，有人盤膝伏案畫著符咒，有人渾身發光握著佛珠誦經，有人拿著試管調配著不明液體……
這一切都在向他宣示著這裡的不平凡，就像是古今文化的碰撞，又像是平凡與奇幻的交織。
老爹滿意的欣賞著呆小毛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了，這些東西以後你都會接觸到，現在你得先跟我去把該辦的事給辦了。」
老爹說完便當先朝著空間深處走去，呆小毛連忙快步跟上，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對老爹畢恭畢敬，看起來這老傢伙沒有說謊，他在這裡應該地位很高。
也不知走了多久，呆小毛覺得自己越走越迷糊，漸漸的眼前的空間也越來越狹窄，當先的老爹不知所蹤，而他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置身於一條狹長的甬道，不遠處是一道刺眼的光。
「這是什麼地方……我，我怎麼在這？」呆小毛的視線短暫的模糊了一瞬間，大腦也似乎停滯了片刻變得一片空白。
用力的晃了晃發沉的腦袋，他再次抬起頭時，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此時的他正抱著一隻雙肩包穿著一身藍白校服，蹲在一處陰暗的地下室里，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這是哪裡？我在做什麼？呆小毛的神色顯得有些痛苦，他奮力的想要想起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滴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一段土裡土氣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右手習慣性的掏出了一隻老式的滑蓋手機。
彩色的屏顯上，顯示著「老A」兩個字，他沒有著急接起，而是迅速打開了懷中的雙肩包。
這是……我到底在做什麼！呆小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想起來了，今天是交貨的日子！」呆小毛的目光逐漸清明，一大段陌生的記憶瞬間湧入了他的大腦。
記憶里，他有一個爛賭的父親，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姐姐，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生活的艱辛早就教會了他如何掙扎求存。
有記憶以來，他就再也沒有指望過自己那個只會酗酒、賭博、家暴的父親。
生活的一切來源，都依靠著這個名叫老A的傢伙。
呆小毛清楚的知道老A是做什麼的，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身份幫他送貨，可相比於生活的艱辛，他情願被利用。
記憶里，他幫老A送貨已經三年多了，每趟五百塊的價格，對他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他記得很清楚，三年前的那個夏天，自己因為被父親毒打離家出走，是老A在街邊將他撿了回去。
也是那天，老A鬥志昂揚的告訴他：「勞資在長樂市有路子，利潤不高，做好了絕對夠你溫飽，怎麼樣？做不做？」
面對老A顛三倒四的邀請，呆小毛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加入，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一做就是三年。
「我……怎麼會是這樣？！」呆小毛痛苦的抱著頭，兜里的手機仍在叫喚個不停。
不對，不是這樣的！呆小毛猛的抬起頭來，雙眼中的迷茫迅速消散，剛才那一瞬間，他想起來更多更離譜的事。
巨大的地下空間盡頭，老爹嚴肅的坐在一間實驗室里擼著懷裡的懶小貓，在他的面前是一台複雜的機器，機器兩側是密密麻麻的線路，線路的一頭連接在呆小毛的頭顱四周，另外一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顯示器。
「小奶貓，看到了嗎？這是一台神奇的造夢機，可以完美的模擬各種人生，科技的力量真迷人。」老爹感嘆道，乾枯的手在懶小貓的身上摩挲。
懶小貓緊張的盯著屏幕，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他的夢境嗎？你是在考驗他？」
老爹咧嘴一笑：「沒錯，是人性的考驗。」
「呵，我猜他兩個都不會選，小呆毛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懶小貓肯定的說道。
屏幕上，呆小毛的夢境仍在繼續，
陌生的十字路口，呆小毛很自然的接通了電話：「喂，老A我到地方了。」
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滄桑沙啞的聲音：「過馬路，對面有個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把東西交給他。」
「明白。」簡短的結束了通話，呆小毛的視線迅速鎖定了馬路對面的接貨人。
整個交易過程和平時一樣順利。
傍晚時分，呆小毛一路望著天邊橙黃色的晚霞，邁著輕鬆的步子來到了遠郊，走進了一條廢棄很久的小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棟破破爛爛的二層民宅，這是每次幹完活老A給他結帳的地方。
「吱呀」
推開虛掩的大門，院子裡一個臉上掛著刀疤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石桌旁喝著茶，在他的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手下，屋檐下還跪著十來個和呆小毛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
這些少年每一個都鼻青臉腫，渾身狼狽不堪，應該是剛剛被人教訓過，三年來，這樣的場面呆小毛還是第一次見。
他果斷的選擇了忽略那些少年，操著與往日並無二致的語氣道：「我回來了，麻煩結下帳。」
「給他結帳。」老A冷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身後兩個手下同時伸手入懷。
糟了，呆小毛臉色驟變，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什麼意思？」
「啪！」
老A重重的將茶杯丟在石桌上，凌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呆小毛：「什麼意思？小崽子！在這長樂市，敢耍著我玩的，你可是第一個！」
他剛說完，身後的手下就從地上提起一個雙肩包，正是剛剛呆小毛送出去的那個，不同的是，此時背包里空空如也。
呆小毛有些愣神，背包自己剛才明明送出去了：「今天的交易是你在試探我？」
呆小毛哭喪著臉，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不公。
肩膀上的懶貓一對小爪子緊緊的捂著雙眼，在這片從未到過的地下空間，它感覺十分壓抑，潛意識告訴她這裡很危險，就像是耗子見了貓本能的就想開溜。
她很清楚這種感覺的來源，只因為她不是人類世界的原住民，這是整個世界對她的排斥。
巨大的地下空間徹底震撼了呆小毛，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存在。
「怎麼樣？還不錯吧？」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炫耀。
何止是不錯？這簡直太驚人了！
視線里，一間間玻璃研究室內，所有人都在自顧自的忙碌著。
有人背著機械翅膀上下翻飛，有人對著熱武器修改設計圖，有人盤膝伏案畫著符咒，有人渾身發光握著佛珠誦經，有人拿著試管調配著不明液體……
這一切都在向他宣示著這裡的不平凡，就像是古今文化的碰撞，又像是平凡與奇幻的交織。
老爹滿意的欣賞著呆小毛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了，這些東西以後你都會接觸到，現在你得先跟我去把該辦的事給辦了。」
老爹說完便當先朝著空間深處走去，呆小毛連忙快步跟上，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對老爹畢恭畢敬，看起來這老傢伙沒有說謊，他在這裡應該地位很高。
也不知走了多久，呆小毛覺得自己越走越迷糊，漸漸的眼前的空間也越來越狹窄，當先的老爹不知所蹤，而他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置身於一條狹長的甬道，不遠處是一道刺眼的光。
「這是什麼地方……我，我怎麼在這？」呆小毛的視線短暫的模糊了一瞬間，大腦也似乎停滯了片刻變得一片空白。
用力的晃了晃發沉的腦袋，他再次抬起頭時，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此時的他正抱著一隻雙肩包穿著一身藍白校服，蹲在一處陰暗的地下室里，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這是哪裡？我在做什麼？呆小毛的神色顯得有些痛苦，他奮力的想要想起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滴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一段土裡土氣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右手習慣性的掏出了一隻老式的滑蓋手機。
彩色的屏顯上，顯示著「老A」兩個字，他沒有著急接起，而是迅速打開了懷中的雙肩包。
這是……我到底在做什麼！呆小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想起來了，今天是交貨的日子！」呆小毛的目光逐漸清明，一大段陌生的記憶瞬間湧入了他的大腦。
記憶里，他有一個爛賭的父親，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姐姐，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生活的艱辛早就教會了他如何掙扎求存。
有記憶以來，他就再也沒有指望過自己那個只會酗酒、賭博、家暴的父親。
生活的一切來源，都依靠著這個名叫老A的傢伙。
呆小毛清楚的知道老A是做什麼的，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身份幫他送貨，可相比於生活的艱辛，他情願被利用。
記憶里，他幫老A送貨已經三年多了，每趟五百塊的價格，對他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他記得很清楚，三年前的那個夏天，自己因為被父親毒打離家出走，是老A在街邊將他撿了回去。
也是那天，老A鬥志昂揚的告訴他：「勞資在長樂市有路子，利潤不高，做好了絕對夠你溫飽，怎麼樣？做不做？」
面對老A顛三倒四的邀請，呆小毛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加入，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一做就是三年。
「我……怎麼會是這樣？！」呆小毛痛苦的抱著頭，兜里的手機仍在叫喚個不停。
不對，不是這樣的！呆小毛猛的抬起頭來，雙眼中的迷茫迅速消散，剛才那一瞬間，他想起來更多更離譜的事。
巨大的地下空間盡頭，老爹嚴肅的坐在一間實驗室里擼著懷裡的懶小貓，在他的面前是一台複雜的機器，機器兩側是密密麻麻的線路，線路的一頭連接在呆小毛的頭顱四周，另外一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顯示器。
「小奶貓，看到了嗎？這是一台神奇的造夢機，可以完美的模擬各種人生，科技的力量真迷人。」老爹感嘆道，乾枯的手在懶小貓的身上摩挲。
懶小貓緊張的盯著屏幕，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他的夢境嗎？你是在考驗他？」
老爹咧嘴一笑：「沒錯，是人性的考驗。」
「呵，我猜他兩個都不會選，小呆毛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懶小貓肯定的說道。
屏幕上，呆小毛的夢境仍在繼續，
陌生的十字路口，呆小毛很自然的接通了電話：「喂，老A我到地方了。」
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滄桑沙啞的聲音：「過馬路，對面有個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把東西交給他。」
「明白。」簡短的結束了通話，呆小毛的視線迅速鎖定了馬路對面的接貨人。
整個交易過程和平時一樣順利。
傍晚時分，呆小毛一路望著天邊橙黃色的晚霞，邁著輕鬆的步子來到了遠郊，走進了一條廢棄很久的小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棟破破爛爛的二層民宅，這是每次幹完活老A給他結帳的地方。
「吱呀」
推開虛掩的大門，院子裡一個臉上掛著刀疤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石桌旁喝著茶，在他的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手下，屋檐下還跪著十來個和呆小毛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
這些少年每一個都鼻青臉腫，渾身狼狽不堪，應該是剛剛被人教訓過，三年來，這樣的場面呆小毛還是第一次見。
他果斷的選擇了忽略那些少年，操著與往日並無二致的語氣道：「我回來了，麻煩結下帳。」
「給他結帳。」老A冷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身後兩個手下同時伸手入懷。
糟了，呆小毛臉色驟變，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什麼意思？」
「啪！」
老A重重的將茶杯丟在石桌上，凌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呆小毛：「什麼意思？小崽子！在這長樂市，敢耍著我玩的，你可是第一個！」
他剛說完，身後的手下就從地上提起一個雙肩包，正是剛剛呆小毛送出去的那個，不同的是，此時背包里空空如也。
呆小毛有些愣神，背包自己剛才明明送出去了：「今天的交易是你在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