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帶你見世面
夜色茫茫，走出長街的呆小毛始終保持著沉默，身旁跟著的小蘿莉也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蘿莉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誰？」
脆生生的聲音拉回了呆小毛的思緒，他不是不好奇，而是根本就顧不上好奇，很久以前，他就發現自己好像在被人監視，今晚，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剛才那個賣炸串的大叔，他看了我一眼，看了你兩眼，水果攤的女老闆沒有抬頭，但她的餘光一直在我們身上，還有一個背靠推車的商販，他手裡的報紙拿反了……」呆小毛沒有回答小蘿莉的話，卻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小蘿莉撇了撇嘴角：「這有什麼不對？你都在關注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噓，別說話，跟我走。」呆小毛豎起食指放在了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幸福街106號，錦州花園，別看名字好聽，其實不過是個老舊小區，也是呆小毛和他姐姐望舒的家。
小區雖然破舊，但家裡卻裝修的不錯，乾淨整潔，什麼都有，啥也不缺，他知道自己那個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姐姐並不怎麼缺錢，她只是缺命而已。
客廳里，呆小毛和小蘿莉並排坐在沙發上，齊刷刷的望著客廳穿衣鏡旁邊躺著的女屍愣神。
屍體是前天下午發現的，警是拖到昨天下午才報的，自己也是當場被抓的，犯罪事實就是報假警。
沒錯，那些警察對姐姐的屍體根本就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們壓根就看不見屍體！
至於為什麼拖了一天才報警，是因為打他記事起，望舒隔三差五就會假死上那麼幾個小時，她說這是一種怪病。
當然，呆小毛始終半信半疑，因為姐姐每次假死活過來之後，身上都會出現很多莫名其妙的傷。
本來他都想習以為常了，可這次不一樣……好像有點久。
「你說你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呆小毛扭頭看向小蘿莉。
小蘿莉可愛的臉上帶著擔憂，頓了一會才開口：「我是望舒老大的頭馬——懶小貓！你可以叫我貓姐，你不用管我為什麼化作人形，因為我沒心情跟你解釋，這世界本來就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懶小貓？呆小毛嘴角抽搐，姐姐的確養了一隻貓，也的確叫懶小貓，可那是貓啊。
「你沒心情解釋，我也沒時間深究，現在最關鍵的是屍體怎麼辦？她這次能活過來嗎？」呆小毛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懶小貓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嗯，說不好……買個雙開門吧，凍起來，腐壞了就用不了了。」
買最貴的雙開門，凍最愛的身邊人？？呆小毛嘴角抽抽了兩下，起身走向陽台，直覺告訴他，他依然處在被監控的境地。
果然，拉開雪白的紗簾，樓下一個十分顯眼的水果攤已經支棱了起來……
要不要這麼潦草？現在都光明正大到不用遮掩了嗎？還好他們沒有跟上樓，不然怕是要二半夜在樓道里賣水果，呆小毛不自覺吞了口唾沫，自己好像很久沒吃水果了。
漆黑的夜色里，賣炸串的大叔蹲在綠化帶旁邊，無語的捂著額頭，看向擺攤的阿姨：「半夜兩點在小區里擺攤賣水果，你咋想的？」
「呵，難道把水果扔了不成？這可是我自費批發的！誰讓你每次報銷都扣扣搜搜？再說了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問題。」阿姨輕輕的甩了甩劉海，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樓上，呆小毛皺著眉頭坐回到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什麼天賦異稟骨骼驚奇的少年，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監視自己，更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隔三差五的死一會。
他只知道，今晚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畢竟不管做什麼都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起碼這樣他不會胡思亂想。
「你拿畫板做什麼？」懶小貓詫異的看著呆小毛。
沙沙沙的聲音很快響起，那是鉛筆和紙張摩擦的聲音。
畫畫是呆小毛唯一的愛好，從小就愛，可惜他的畫從來都是黑白的，或者說他的整個世界都是黑白的，但這並不影響熱愛。
見呆小毛不搭理自己，懶小貓只好乖乖的蹲在一旁，悄悄的看他畫畫，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忍不住出聲：「你就不怕老大這次真死了？」
「怕，沒有她就沒有了唯一的色彩。」呆小毛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來什麼，也正好畫完了最後一筆。
懶小貓雙手托腮，看了一眼畫板：「那你就不想做點什麼？」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該做什麼？」呆小毛扭頭看向小蘿莉，目光里隱隱有些期待。
說完，他站起來將畫板固定在陽台的畫架上，轉身走到一盆綠蘿邊，抬手從一片葉子後面取下了一個黑黑的圓圓的，指甲蓋大小的東西，遞給了懶貓。
「這是？」懶小貓有些迷茫。
呆小毛又依次走到餐桌旁拿起了花瓶，又進了一趟自己的臥室，又去了衛生間……
兩分鐘後，懶小貓驚訝的看著茶几上黑黑的四五個小東西，小嘴巴張成了O型：「你是說，這些都是竊聽器？」
「對。」呆小毛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你是怎麼發現的？」懶小貓忍不住好奇。
呆小毛自信的抬起手指向了自己眼睛：「觀察！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美術生的眼睛！無論是葉子低垂的弧度，還是餐桌燈光扭曲的陰影，或者是衛生間壁龕上多出的螺絲，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哇……好膩害的樣子？？懶小貓佩服的看著呆小毛，她第一次發現，這個悶葫蘆，竟然也是個怪胎。
果然，跟老大一起的，沒有一個簡單的，就像我！懶小貓這般想著，開口道：「可是，你的眼睛這麼厲害，為啥過不了美術聯考？？」
這重要嗎？呆小毛顯得有些尷尬，忍不住乾咳了幾聲：「所以，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懶小貓臉上的嬰兒肥輕微顫抖了一下，小嘴扯出了一個可愛的弧度：「當然是去救老大，順便帶你去見見真正的世面，那才是真實的世界！」
下一秒……
「啪！」
只見她猛的舉起小手，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幾枚微型竊聽器瞬間碎成了渣。
「嗡……」
樓下綠化帶旁，蹲到快睡著的炸串大叔突然就被耳朵里刺耳的嗡鳴嚇了一大跳。
「糟糕，要出事！快快快，跟我上樓！」炸串大叔驚呼一聲，當先沖向了樓門洞。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蘿莉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誰？」
脆生生的聲音拉回了呆小毛的思緒，他不是不好奇，而是根本就顧不上好奇，很久以前，他就發現自己好像在被人監視，今晚，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剛才那個賣炸串的大叔，他看了我一眼，看了你兩眼，水果攤的女老闆沒有抬頭，但她的餘光一直在我們身上，還有一個背靠推車的商販，他手裡的報紙拿反了……」呆小毛沒有回答小蘿莉的話，卻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小蘿莉撇了撇嘴角：「這有什麼不對？你都在關注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噓，別說話，跟我走。」呆小毛豎起食指放在了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幸福街106號，錦州花園，別看名字好聽，其實不過是個老舊小區，也是呆小毛和他姐姐望舒的家。
小區雖然破舊，但家裡卻裝修的不錯，乾淨整潔，什麼都有，啥也不缺，他知道自己那個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姐姐並不怎麼缺錢，她只是缺命而已。
客廳里，呆小毛和小蘿莉並排坐在沙發上，齊刷刷的望著客廳穿衣鏡旁邊躺著的女屍愣神。
屍體是前天下午發現的，警是拖到昨天下午才報的，自己也是當場被抓的，犯罪事實就是報假警。
沒錯，那些警察對姐姐的屍體根本就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們壓根就看不見屍體！
至於為什麼拖了一天才報警，是因為打他記事起，望舒隔三差五就會假死上那麼幾個小時，她說這是一種怪病。
當然，呆小毛始終半信半疑，因為姐姐每次假死活過來之後，身上都會出現很多莫名其妙的傷。
本來他都想習以為常了，可這次不一樣……好像有點久。
「你說你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呆小毛扭頭看向小蘿莉。
小蘿莉可愛的臉上帶著擔憂，頓了一會才開口：「我是望舒老大的頭馬——懶小貓！你可以叫我貓姐，你不用管我為什麼化作人形，因為我沒心情跟你解釋，這世界本來就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懶小貓？呆小毛嘴角抽搐，姐姐的確養了一隻貓，也的確叫懶小貓，可那是貓啊。
「你沒心情解釋，我也沒時間深究，現在最關鍵的是屍體怎麼辦？她這次能活過來嗎？」呆小毛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懶小貓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嗯，說不好……買個雙開門吧，凍起來，腐壞了就用不了了。」
買最貴的雙開門，凍最愛的身邊人？？呆小毛嘴角抽抽了兩下，起身走向陽台，直覺告訴他，他依然處在被監控的境地。
果然，拉開雪白的紗簾，樓下一個十分顯眼的水果攤已經支棱了起來……
要不要這麼潦草？現在都光明正大到不用遮掩了嗎？還好他們沒有跟上樓，不然怕是要二半夜在樓道里賣水果，呆小毛不自覺吞了口唾沫，自己好像很久沒吃水果了。
漆黑的夜色里，賣炸串的大叔蹲在綠化帶旁邊，無語的捂著額頭，看向擺攤的阿姨：「半夜兩點在小區里擺攤賣水果，你咋想的？」
「呵，難道把水果扔了不成？這可是我自費批發的！誰讓你每次報銷都扣扣搜搜？再說了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問題。」阿姨輕輕的甩了甩劉海，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樓上，呆小毛皺著眉頭坐回到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什麼天賦異稟骨骼驚奇的少年，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監視自己，更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隔三差五的死一會。
他只知道，今晚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畢竟不管做什麼都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起碼這樣他不會胡思亂想。
「你拿畫板做什麼？」懶小貓詫異的看著呆小毛。
沙沙沙的聲音很快響起，那是鉛筆和紙張摩擦的聲音。
畫畫是呆小毛唯一的愛好，從小就愛，可惜他的畫從來都是黑白的，或者說他的整個世界都是黑白的，但這並不影響熱愛。
見呆小毛不搭理自己，懶小貓只好乖乖的蹲在一旁，悄悄的看他畫畫，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忍不住出聲：「你就不怕老大這次真死了？」
「怕，沒有她就沒有了唯一的色彩。」呆小毛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來什麼，也正好畫完了最後一筆。
懶小貓雙手托腮，看了一眼畫板：「那你就不想做點什麼？」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該做什麼？」呆小毛扭頭看向小蘿莉，目光里隱隱有些期待。
說完，他站起來將畫板固定在陽台的畫架上，轉身走到一盆綠蘿邊，抬手從一片葉子後面取下了一個黑黑的圓圓的，指甲蓋大小的東西，遞給了懶貓。
「這是？」懶小貓有些迷茫。
呆小毛又依次走到餐桌旁拿起了花瓶，又進了一趟自己的臥室，又去了衛生間……
兩分鐘後，懶小貓驚訝的看著茶几上黑黑的四五個小東西，小嘴巴張成了O型：「你是說，這些都是竊聽器？」
「對。」呆小毛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你是怎麼發現的？」懶小貓忍不住好奇。
呆小毛自信的抬起手指向了自己眼睛：「觀察！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美術生的眼睛！無論是葉子低垂的弧度，還是餐桌燈光扭曲的陰影，或者是衛生間壁龕上多出的螺絲，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哇……好膩害的樣子？？懶小貓佩服的看著呆小毛，她第一次發現，這個悶葫蘆，竟然也是個怪胎。
果然，跟老大一起的，沒有一個簡單的，就像我！懶小貓這般想著，開口道：「可是，你的眼睛這麼厲害，為啥過不了美術聯考？？」
這重要嗎？呆小毛顯得有些尷尬，忍不住乾咳了幾聲：「所以，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懶小貓臉上的嬰兒肥輕微顫抖了一下，小嘴扯出了一個可愛的弧度：「當然是去救老大，順便帶你去見見真正的世面，那才是真實的世界！」
下一秒……
「啪！」
只見她猛的舉起小手，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幾枚微型竊聽器瞬間碎成了渣。
「嗡……」
樓下綠化帶旁，蹲到快睡著的炸串大叔突然就被耳朵里刺耳的嗡鳴嚇了一大跳。
「糟糕，要出事！快快快，跟我上樓！」炸串大叔驚呼一聲，當先沖向了樓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