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552亞歷山大布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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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卡羅明斯克莊園為圓心,半徑三公里之內的區域都是隸屬於亞歷山大.布寧的專屬防空識別區,那隻老狐狸深知自己做生意的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他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所以這裡的戒備之森嚴可能還要超過伊莉莎白宮。」皇女殿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乘坐的加長款凱迪拉克正沿著兩側都是偉人雕塑的拼石小路向莊園的內部前行。

  那些修剪整齊的草坪里正陳列著SAM—6防空飛彈車,這東西的年代之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50年代。

  如果是進入任何一個其他的私人區域路明非都會認為它們只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空殼子,被擺放在主人門前用以裝飾門庭,可現在聽聞皇女殿下對卡羅明斯克莊園的描述,他有理由相信在必要的時候這些曾經在蘇維埃時期大放異彩的百眼巨人會爆發出驚人的活力和火力。

  此外還有成建制的、槍口和炮口蒙著防雨布的T6式坦克,它們的高射機槍泛著油光,新得像是剛出廠時的樣子。

  莊園裡明目張胆扛著波波沙衝鋒鎗巡邏的儀仗隊每一個都壯實得像是機械戰警阿諾那樣的鋼鐵硬漢,他們的熊皮帽檐上堆砌著積雪,眼睛凜冽地掃視各個方向,三人成組,必要的時候絕對可以融合成無堅不摧的鋼鐵洪流。

  莫斯科毋庸置疑是一座現代化極高的城市,在這裡每時每刻都有數不清的攝像頭對準路明非。

  卡塞爾學院毫無疑問早已經得知他和繪梨衣已經從合肥展轉來到俄羅斯的情報。

  出於各種原因俄羅斯的混血種絕大多數對密黨並不感冒,所以莫斯科分部並不能像是其他國家的分部那樣籠絡一個區域的絕大多數高等級血統的混血種。

  在芝加哥甚至在整個北美地區執行部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調集數以百計的人手來對一個建築進行圍攻,必要的時候還能通過美國國防部直接調用軍隊的中程彈道飛彈直接毀滅目標。

  但在莫斯科,他們能做到的只是用少量的人手組成最精英的小隊通過暗殺來抹除密黨的威脅。

  這個國家的軍政體系在經過一系列的改革之後已經不那麼腐敗,學院的力量很難滲透到斯拉夫人的權力結構中去。

  同時作為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匯聚著這個龐然大物最精銳的力量,即便是隻手遮天的校董會也沒有膽量指使執行部直接在鬧市區使用火箭彈炸死路明非。

  他們也沒有能力闖進戒備森嚴的伊莉莎白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座宮殿中匯聚著何等驚人的武裝力量。

  所以不管是下榻於伊莉莎白宮時,還是去拜訪那位已經遭到清算的前任國防部副部長瓦圖京大將時,路明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

  現在看到這座卡羅明斯克莊園幾乎被布寧打造為銅牆鐵壁,坐在真皮沙發中提著一絲警惕的路明非也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在路明非尚且還是學院的屠龍英雄時,他曾經了解到亞歷山大.布寧的商業帝國是校董會們要將觸手伸進俄羅斯最大的障礙之一。

  這個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廣袤的領土,同時也占據著最豐富的自然資源,橫跨整個亞洲北部的西伯利亞蘊藏著幾乎無窮無盡的財富,面對這筆財富很難有人不動心。

  可是布寧和他身後的人是莫斯科現有金融體系的既得利益者,沒有人願意將吃在嘴裡的肉吐出來,所以他和學院是天然的對立面。

  哪怕因為機緣巧合克里斯廷娜最終被送入了卡塞爾學院就讀,可是在校董會決定軟禁這個女孩的時候布寧還是毫不猶豫動用了政府的力量,直接讓大使館從學院接走了他的女兒和他女兒的朋友。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布寧都不會和學院存在合作關係,所以出現在這座莊園中的武裝力量會成為路明非和零在這裡與那隻老狐狸洽談時最好的屏障。

  真正的危險應該不會在路明非仍舊在莫斯科活動時降臨,而是在他下定決心離開這座城市進入西伯利亞的那一刻。

  「以羅曼諾夫家族的勢力和瓦圖京大將曾經在政界與商界留下的人脈,我們就算不藉助姜菀之和白家的力量應該也能輕鬆見到亞歷山大.布寧吧?」路明非看向窗外,只覺得這裡像是一座軍事堡壘更多過一個富人的莊園。

  零點點頭:「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娃這個名字在俄羅斯的上層圈子裡和亞歷山大.布寧一樣震耳欲聾,可他是國防部最大的外包供應商,擁有火箭工廠和造船廠,還承建飛彈發射井和軍用機場;而我則揮舞著堆積成山的美鈔在金融行業里殺進殺出,通過不那麼光彩的手段從這個國家的骨子裡吸血……我們不在一個領域,可都是各自那個領域中的王。」


  「這麼說自己真的好麼?什麼叫不那麼光彩的手段?」路明非忍不住吐槽。

  酒德麻衣贊同地點點頭,同時檢查自己貼身的那層緊身衣上各個鎖扣本應掛載的武器是否處在能夠工作的狀態。

  零看他一眼:「馬克思曾經說過,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鮮血。」

  路明非一愣,心說這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皇女殿下什麼時候成了偉大的國際共產主義無產階級戰士呢。

  「總之你下過象棋麼?」零問。

  路明非點點頭:「下過,以前還在叔叔家住的時候和樓下報攤的老大爺一起。我下不贏他,有時候會用手機上的象棋AI來欺負人家不懂電子設備。」

  「帥和將是不能見面的,見面就是殺局。」

  「那你現在……」

  「現在我不以羅曼諾娃的身份來卡羅明斯克莊園,我和你,我們代表白氏集團而來。」零說,「西伯利亞是布寧的也是白家的,在那片地界上他說了不算,得他和白家一起說了才算。他們是同一個領域的領袖,既是競爭對手又是合作夥伴。」

  車停下了,漂亮的白俄羅斯少女拉開車門,恭敬地說「布寧先生已經恭候多時了。」

  路明非回頭看去,酒德麻衣在這輛凱迪拉克的車門被拉開的瞬間就已經隱入了陰影中,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冥照原本就是最適合潛入的言靈。

  在他尚且還在發呆的時候皇女殿下已經牽著他的手走下了後車廂。

  周圍是一水兒的漂亮姑娘,玳瑁色的眼睛、淡金色的長髮在頭頂梳成高高的馬尾,就算是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天氣里也只穿著薄薄的黑色漸變絲襪,完美勾勒出那些如林的美腿叫人遐想的曲線。

  路明非只是多看了兩眼。,手腕就被零掐得生疼。

  他扭頭看去,只見皇女殿下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好看麼?」零問。

  路明非嘿嘿的笑:「沒有你好看。」

  「哼。」

  「克里斯廷娜在這裡嗎?」零抬頭仰望那些洋蔥頂的建築,白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滿天落下的雪花,她挽著路明非的手臂,下一秒就有女孩撐著巨大的黑傘支起在他們的頭頂。

  「克里斯廷娜小姐從芝加哥回莫斯科之後就一直在莊園中沒有出過門。」白俄羅斯女孩回答說。

  路明非和零在她的引領下走進了這座曾經為許多位沙皇提供過服務的行宮。

  漫長的紅色階梯後面就是敞開的原木雕花大門,金色和紅色相間的精緻小廳里長條的餐桌上陣擺放著巨大的地球儀。

  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長條餐桌的盡頭,他穿著古老的蘇維埃軍方制服,努力地挺著胸,牙齒緊咬著被點燃的雪茄,青煙像是一條直線那樣升上天花板。

  路明非和零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物,亞歷山大.布寧努力塑造出來的威嚴並不能讓他們屈服,相反,他們只覺得這老傢伙的把戲像是小孩的筆觸一樣令人可笑。

  路明非肆無忌憚地審視著這位在莫斯科的權貴圈子裡翻雲覆雨的軍火販子,相比一個經典的斯拉夫人,布寧似乎更接近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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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老了,可身子仍舊挺拔,頭髮被梳得一絲不苟,肩膀上頂著象徵榮譽的勳章,瞳孔是黑色的,連五官都更接近東北人的長相。

  「我並非斯拉夫人,而是一個純正的韃靼人,從血統上來說我更接近你們中國。」布寧忽然笑起來,他站起身來為零拉出一張座椅,像是小廝那樣服侍著皇女殿下坐下,隨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路明非則在零的身邊落座,他看向布寧,似乎是想從這個老人的臉上看出與克里斯廷娜相似的那些部分。

  這樣看來克里斯廷娜的外貌應該遺傳自她的母親,這姑娘的五官雖然有著東方人的柔美和西方人的立體,可相比起來還是撕拉夫人相貌占更多數。

  「按理來說今天來拜訪我的是尊敬的皇女殿下,卡羅明斯克莊園應該動用那間為最尊貴客人準備的大廳來宴請兩位的。」布林臉上露出些歉意的微笑,「可是這座莊園的規則就是那間大廳只能在每年的布寧晚宴上動用,就算是我也不能忤逆這項規則。」

  「我並不代表羅曼諾夫家族而來。」零淡淡地說,「這樣也很好。」

  他們剛才在進入這間小廳之前曾途經那個布寧口中的房間,近十個妙齡的少女正在努力把那個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擦拭的一塵不染。


  那是個巨大的圓形餐廳,挑高十米,金色的水晶吊燈如瀑布般垂露,可供至少二十個賓客圍坐用餐的巨型圓桌擺放在餐廳的正中央,所有的高倍座椅都是空蕩蕩的,每一張座椅的後面都懸掛著巨大的肖像。

  路明非猜測那些肖像就代表著布林的每一個合作夥伴。

  這樣看來老傢伙確實是能在俄羅斯軍部說得上話的人,因為那些肖像中的老人都穿著和此時的布寧接近的蘇維埃時期的軍服,密密麻麻的肩章和胸章象徵著他們曾為共和國立下的累累功勳。

  「你怎麼來得正是時候,我叫人準備了午餐。」布寧笑笑說,他拍了拍手,推著餐車的服務生就魚貫而入。

  餐桌雖然極大,可是三個人坐得還算近,服務生們就把蓋子揭開、將擺放著菜餚的餐盤放在餐桌上。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在這裡能吃到波士頓龍蝦帝王蟹菲力牛排或者北極鱈魚都不足為奇,可出現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黃燜肘子、麻婆豆腐和油爆大蝦這一類頗有些家常的中國菜。

  「在我剛起家的時候其實總來往於邊境口岸,在口岸這一邊我說俄語喝伏特加,在口岸那一邊我就喝紅星二鍋頭吃餃子吃鍋包肉。」布寧說,看他抄起筷子的模樣確實不像是臨時學的,倒像是真正的中國老頭。

  放在國內能賣好幾萬人民幣的鐵蓋飛天茅台給擺在了布寧手邊,他砸吧砸吧嘴給路明非和零各倒了一小杯。

  路明非和皇女殿下對視一眼,有點摸不著這老傢伙的套路。

  「以前中國人在莫斯科買飛機的時候總喜歡在酒桌子上談生意,我給喝趴下了不止一次。」布寧聳聳肩,「後來你們不再買我們的飛機了,可一邊喝酒一邊談生意的傳統卻留了下來。」

  他跟路明非碰了下酒杯,各自將烈酒一飲而盡。

  「我以為會看到克里斯廷娜和蘇茜。」路明非回味剛才咽下去的茅台,確實是好東西,綿柔芬芳,入口也不辣喉。

  布寧皺著眉:「她覺得我發的是戰爭財,做的是殺人的買賣,一直挺看不起我的。」

  路明非一愣,想起克里斯廷娜確實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姑娘。

  他以前還想這樣的姑娘就適合或者源稚生這種一門心思都想貫徹自己的正義的傢伙。

  沒想到後來還真跟愷撒在一起了。

  「事實上就算我這種和你們那個世界完全不搭邊的傢伙,也知道路明非這個名字在暗面的社會中究竟掀起了多麼巨大的波濤。」布寧說,「你們一路逃亡到莫斯科,而我的女兒是被波及的無辜者……不過你們是她的朋友,所以就算沒有白氏集團我也願意為你們提供幫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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