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腦魔·風領主
深夜的佛堂中。
了塵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他一會發出悽慘的哭泣聲，一會又放肆地大笑。
「這是……瘋了？」梁遠指著了塵問道。
羅凡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了塵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裡滿是瘋癲，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梁遠趕緊拉著羅凡退後幾步。
了塵卻沒有攻擊他們。反而是站在原地瞅著他們。了塵的目光越過了羅凡，歪著頭盯著梁遠看。
許久，他說話了：
「梁施主？你知道，佛是什麼？」
梁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明明是他問過了塵的話。
了塵的腦袋轉了轉，像是在回憶什麼。突然，他猛地跨了幾步，死死地盯著梁遠，陰沉地說道：
「佛是……不可名狀，是大恐怖……」
他的頭擰了擰，又突然奸笑道：「嘿嘿……佛不是佛，我不是我——我就是佛！哈哈，我就是佛！」
了塵臉上的表情快速變化著：「快走，離我遠點！他來了，嘿嘿嘿，我們都要死。不，你們不能死……趕緊離開！快點過來！」
突然，了塵的聲音徹底變成了另一種聲線。
「梁遠，你果然還是來了。」
下一秒，佛堂里憑空湧起了狂風。
梁遠認出了那道聲音。
「風魔？果然是你！」
下一刻，風魔的攻擊出手了。這次不再是風刃，而是一股一人多高打著旋的龍捲，直直地朝著梁遠撲過來。
「不打算遮掩了麼？」梁遠將羅凡護到身後，說道，「你先避一避，這種程度的戰鬥你暫時還插不上手。」
羅凡識趣地退後幾步，但並未離開佛堂。只見龍捲轉瞬間已到梁遠面前，梁遠輕吐一口氣，身體前傾，隨即一拳轟出。
嘣——
一聲破空，再看時，龍捲已被拳風攪碎，化為無數道風刃胡亂地劈向四周。
既然都已經開打，那就不必再留什麼體面。梁遠縱起雙拳，直衝著風魔便撲了上去。
「有時候我會想，你若是晚來幾分鐘，那該多麼完美。」風魔說著，雙掌於胸前一拍，一道弧形的風障便向著梁遠擠來。
梁遠見狀，不閃不避，揚起雙拳過頂，以猿擊之術狠狠砸下。
這一拳，卻像打進棉花里一般，雖然迫使風罩停下，卻沒有將其破壞。
「看來不能用蠻力破壞……天元，能不能從結構下手？」
天元的運算稍縱即逝，旋即答道：
「親愛的用戶，已加載太極生物電輔助模塊。此次消耗算力3%。」
身體似被電流穿過，梁遠心隨身動，如太極宗師般雙掌向前虛探，稍一用力，掌心黏住風障。此時雙臂轉動，帶動風障順時針一扭，風罩的結構頓時破裂，化為道道微風散向四周。
「看來想要對付風，還是化勁有奇效啊。」梁遠自言自語道。
再向前逼近，風魔已經有了反應時間。不等梁遠近身，風魔便在頭頂凝聚出一柄狂風巨劍，看梁遠衝到面前五步，算準時機當頭劈下。
梁遠猛一抬頭道：
「天元，用腦殘片！」
下一刻，梁遠雙臂高舉向上一封，巨劍也於此時落下。
嗡！
一聲蜂鳴，比磐石兵還強大數倍的力量落在梁遠雙肩。梁遠一聲悶哼，腳下磚塊寸寸崩裂。就在風魔將更大的力量壓在巨劍之上的同時，梁遠腰胯一扭，巨劍無處著力，狠狠地劈在地上，整個靈台寺都為之一震。
不等風魔反應，梁遠三步做兩步，猛跨向前一躍，逼到風魔面前。
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梁遠以掌為矛，刺向風魔胸膛。風魔一愣，隨即一拳轟向梁遠面門。
噗嗤兩聲。
梁遠的頭顱猛地炸開，骨片和肉屑飛得到處都是。
風魔臉上滿是驚愕。他像看瘋子一般看著梁遠，低下頭，梁遠的手掌已刺破他的皮膚，從骨縫中遊走而過，狠狠地在他心臟上扎出一道三指寬的口子。
這遠不是血肉之軀所能做到的。
下一刻，梁遠的腦袋恢復如初。
看著左上角狠狠地掉了一半的能量槽，梁遠心有餘悸。若是風魔的拳頭再強一絲，晶片就會被破壞，他也只能做一個無頭屍了。
將手臂從風魔胸中拔出，梁遠緊接著又是一拳。風魔吃痛，從啞然中回過神來。但已經棋亂一招，他也只得回擊。
一人一魔在幾乎臉貼臉的距離上互相搏殺，不論是誰都清楚，退後一步，便是深淵。這是一場站在鋼絲繩上的戰鬥。
不多時，風魔便落入了下風。
他雖然有風魔法的助力，但這個人類的招數也太過詭異。雙拳有時鋒利如刀，有時卻又沉重似一把銅錘。有時正面打過來，有時拳路揮到一半，卻又從另一個方向命中了。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人類好像完全沒有套路一樣，刀與錘的變化，還有那種改變空間的能力，使用起來根本無跡可尋，就好像全憑興趣和感覺一樣。
偏偏是這樣，他完全無法想到下一個攻擊是什麼，從什麼方向打過來。
這令風魔無比的憋屈。
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將風魔圍繞在中心，一片一片地切割血肉，一寸一寸地敲斷骨骼。
在某一秒，梁遠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戰鬥的本能告訴他，決勝的一拳到了。於是他將全部的算力壓在了下一擊上。
第一百零八招，直拳。
真正的戰鬥就是這樣樸實無華。此時的風魔已經渾身都是破綻，行動遲緩，腳步虛浮，完全不需要做什麼虛招實招，只需要將全力凝聚在一拳之上，便能決出勝負。
——如果對手是常人的話確實如此。
這一拳的的確確地穿透了風魔的胸膛。但梁遠沒有感到高興，而是心頭一沉。
從拳鋒處傳來的不是命中的感覺，而是一拳落空後的肌肉撕裂的疼痛。
與其說是拳頭穿透了胸膛，不如說是胸膛自己避開了拳頭。就在拳鋒與胸膛接觸的前一秒，本應該被擊中的血肉與骨骼莫名地消失了。
或者，說的更直接一些——那些骨血化為了風。
「連胸腔這麼核心的地方也可以元素化麼？」梁遠終於明白，風魔是怎樣在飛彈的攻擊下活過來的了。
下一秒，梁遠看到了更加令人驚駭的東西。
風魔的身體慢慢消失了。不，那不是消失，而是風魔將自己化為了不可視的風。
一陣微風從梁遠滿是冷汗的脊背吹過。梁遠毫不懷疑，風魔化為的風已經布滿了整個房間。
或者說……房間內的所有風，都化為了風魔。
風魔沒有讓梁遠等太久，也許是他自己也等不及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空間內的所有風聚攏到了一起。風魔重新站在了梁遠面前：
此時的他才算顯露了真正的樣子——
由壓縮到可視的風構成的人形，風是血肉，風是臟器，風是大腦，風與風之間沒有差別。風沒有形體，卻的的確確有了形體。光在風中流動、折射、碰撞，顯示出扭曲的人形。
非要用某物作比的話，更像是夏天滾滾的熱浪。
風魔說話了。他的整個軀體都在發聲，整個佛堂都化為了他的口和喉嚨，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卻又以風魔為主導：
「吾為腦魔之中的絕強者，吾為掌控元素之力的大賢者！吾為大遠征的發起者與踐行者，異世界的開拓者與征服者，吾為大風暴！吾乃——風領主！」
此時此刻，每一股風，都向梁遠投來了絕殺的敵意。
了塵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他一會發出悽慘的哭泣聲，一會又放肆地大笑。
「這是……瘋了？」梁遠指著了塵問道。
羅凡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了塵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裡滿是瘋癲，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梁遠趕緊拉著羅凡退後幾步。
了塵卻沒有攻擊他們。反而是站在原地瞅著他們。了塵的目光越過了羅凡，歪著頭盯著梁遠看。
許久，他說話了：
「梁施主？你知道，佛是什麼？」
梁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明明是他問過了塵的話。
了塵的腦袋轉了轉，像是在回憶什麼。突然，他猛地跨了幾步，死死地盯著梁遠，陰沉地說道：
「佛是……不可名狀，是大恐怖……」
他的頭擰了擰，又突然奸笑道：「嘿嘿……佛不是佛，我不是我——我就是佛！哈哈，我就是佛！」
了塵臉上的表情快速變化著：「快走，離我遠點！他來了，嘿嘿嘿，我們都要死。不，你們不能死……趕緊離開！快點過來！」
突然，了塵的聲音徹底變成了另一種聲線。
「梁遠，你果然還是來了。」
下一秒，佛堂里憑空湧起了狂風。
梁遠認出了那道聲音。
「風魔？果然是你！」
下一刻，風魔的攻擊出手了。這次不再是風刃，而是一股一人多高打著旋的龍捲，直直地朝著梁遠撲過來。
「不打算遮掩了麼？」梁遠將羅凡護到身後，說道，「你先避一避，這種程度的戰鬥你暫時還插不上手。」
羅凡識趣地退後幾步，但並未離開佛堂。只見龍捲轉瞬間已到梁遠面前，梁遠輕吐一口氣，身體前傾，隨即一拳轟出。
嘣——
一聲破空，再看時，龍捲已被拳風攪碎，化為無數道風刃胡亂地劈向四周。
既然都已經開打，那就不必再留什麼體面。梁遠縱起雙拳，直衝著風魔便撲了上去。
「有時候我會想，你若是晚來幾分鐘，那該多麼完美。」風魔說著，雙掌於胸前一拍，一道弧形的風障便向著梁遠擠來。
梁遠見狀，不閃不避，揚起雙拳過頂，以猿擊之術狠狠砸下。
這一拳，卻像打進棉花里一般，雖然迫使風罩停下，卻沒有將其破壞。
「看來不能用蠻力破壞……天元，能不能從結構下手？」
天元的運算稍縱即逝，旋即答道：
「親愛的用戶，已加載太極生物電輔助模塊。此次消耗算力3%。」
身體似被電流穿過，梁遠心隨身動，如太極宗師般雙掌向前虛探，稍一用力，掌心黏住風障。此時雙臂轉動，帶動風障順時針一扭，風罩的結構頓時破裂，化為道道微風散向四周。
「看來想要對付風，還是化勁有奇效啊。」梁遠自言自語道。
再向前逼近，風魔已經有了反應時間。不等梁遠近身，風魔便在頭頂凝聚出一柄狂風巨劍，看梁遠衝到面前五步，算準時機當頭劈下。
梁遠猛一抬頭道：
「天元，用腦殘片！」
下一刻，梁遠雙臂高舉向上一封，巨劍也於此時落下。
嗡！
一聲蜂鳴，比磐石兵還強大數倍的力量落在梁遠雙肩。梁遠一聲悶哼，腳下磚塊寸寸崩裂。就在風魔將更大的力量壓在巨劍之上的同時，梁遠腰胯一扭，巨劍無處著力，狠狠地劈在地上，整個靈台寺都為之一震。
不等風魔反應，梁遠三步做兩步，猛跨向前一躍，逼到風魔面前。
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梁遠以掌為矛，刺向風魔胸膛。風魔一愣，隨即一拳轟向梁遠面門。
噗嗤兩聲。
梁遠的頭顱猛地炸開，骨片和肉屑飛得到處都是。
風魔臉上滿是驚愕。他像看瘋子一般看著梁遠，低下頭，梁遠的手掌已刺破他的皮膚，從骨縫中遊走而過，狠狠地在他心臟上扎出一道三指寬的口子。
這遠不是血肉之軀所能做到的。
下一刻，梁遠的腦袋恢復如初。
看著左上角狠狠地掉了一半的能量槽，梁遠心有餘悸。若是風魔的拳頭再強一絲，晶片就會被破壞，他也只能做一個無頭屍了。
將手臂從風魔胸中拔出，梁遠緊接著又是一拳。風魔吃痛，從啞然中回過神來。但已經棋亂一招，他也只得回擊。
一人一魔在幾乎臉貼臉的距離上互相搏殺，不論是誰都清楚，退後一步，便是深淵。這是一場站在鋼絲繩上的戰鬥。
不多時，風魔便落入了下風。
他雖然有風魔法的助力，但這個人類的招數也太過詭異。雙拳有時鋒利如刀，有時卻又沉重似一把銅錘。有時正面打過來，有時拳路揮到一半，卻又從另一個方向命中了。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人類好像完全沒有套路一樣，刀與錘的變化，還有那種改變空間的能力，使用起來根本無跡可尋，就好像全憑興趣和感覺一樣。
偏偏是這樣，他完全無法想到下一個攻擊是什麼，從什麼方向打過來。
這令風魔無比的憋屈。
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將風魔圍繞在中心，一片一片地切割血肉，一寸一寸地敲斷骨骼。
在某一秒，梁遠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戰鬥的本能告訴他，決勝的一拳到了。於是他將全部的算力壓在了下一擊上。
第一百零八招，直拳。
真正的戰鬥就是這樣樸實無華。此時的風魔已經渾身都是破綻，行動遲緩，腳步虛浮，完全不需要做什麼虛招實招，只需要將全力凝聚在一拳之上，便能決出勝負。
——如果對手是常人的話確實如此。
這一拳的的確確地穿透了風魔的胸膛。但梁遠沒有感到高興，而是心頭一沉。
從拳鋒處傳來的不是命中的感覺，而是一拳落空後的肌肉撕裂的疼痛。
與其說是拳頭穿透了胸膛，不如說是胸膛自己避開了拳頭。就在拳鋒與胸膛接觸的前一秒，本應該被擊中的血肉與骨骼莫名地消失了。
或者，說的更直接一些——那些骨血化為了風。
「連胸腔這麼核心的地方也可以元素化麼？」梁遠終於明白，風魔是怎樣在飛彈的攻擊下活過來的了。
下一秒，梁遠看到了更加令人驚駭的東西。
風魔的身體慢慢消失了。不，那不是消失，而是風魔將自己化為了不可視的風。
一陣微風從梁遠滿是冷汗的脊背吹過。梁遠毫不懷疑，風魔化為的風已經布滿了整個房間。
或者說……房間內的所有風，都化為了風魔。
風魔沒有讓梁遠等太久，也許是他自己也等不及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空間內的所有風聚攏到了一起。風魔重新站在了梁遠面前：
此時的他才算顯露了真正的樣子——
由壓縮到可視的風構成的人形，風是血肉，風是臟器，風是大腦，風與風之間沒有差別。風沒有形體，卻的的確確有了形體。光在風中流動、折射、碰撞，顯示出扭曲的人形。
非要用某物作比的話，更像是夏天滾滾的熱浪。
風魔說話了。他的整個軀體都在發聲，整個佛堂都化為了他的口和喉嚨，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卻又以風魔為主導：
「吾為腦魔之中的絕強者，吾為掌控元素之力的大賢者！吾為大遠征的發起者與踐行者，異世界的開拓者與征服者，吾為大風暴！吾乃——風領主！」
此時此刻，每一股風，都向梁遠投來了絕殺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