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運屍女子
一路上沒什麼話，兩人的心裡都仿佛有一團陰雲籠罩在心頭，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回到南城，陳天明率先打破沉默：「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林雨搖搖頭，「沒什麼胃口，還是先回隊裡吧，隊裡有泡麵餅乾什麼的，對付一口得了。」
見狀，陳天明也不再堅持，二人回到市局刑警隊，天已經很晚了，但專案組的人員仍在自己的崗位上開展著工作。見二人回來，小唐先說道：「林隊，陳隊，按照之前你們的安排，蘇曉的社會關係已經排查過了，就是一個來南城上學的小姑娘，很乾淨，沒有和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有交集，平時也就是學校宿舍食堂三點一線，長假才會回文豐，甚至周末都很少出去。」
「腳印那邊，又經過幾輪比對，確定了衛校的男性工作人員，沒有44碼的鞋子尺寸。按照監控的時間點，那天很冷又有大雨，衛校也沒有外人出入。所以，這串腳印根本就不屬於衛校。」小周把腳印比對結果也告訴了兩人。
「你說什麼？根本不屬於衛校？你覺得這可能嗎？」林雨有些不相信的質問著小周。倒讓小周有些不知所措：「可事實就是這樣。」
「監控呢？後續還有沒有什麼異常？」林雨繼續問道。
「沒有，我們一直看到22號中午，除了幾個留校的學生出門外，沒有任何異常。」小趙和小張回頭說道。
「那監控中出現的那個穿雨衣的男子，有沒有消息？」林雨繼續問道。
「查了，但衛校這片兒是郊區，周圍好多路口都沒有監控。」小趙說道。
「怎麼辦，陳隊？」林雨有點無助了。
「還有最後的那封信件。」陳天明盯著大屏幕上監控中的宿舍樓。
從物證科取來信件，眾人看著被焚燒過的殘信，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幾行字：
「的秘密，
心吧！我一定會
曉曉。」
眾人看了半天，僅靠這一點邊邊角角的殘信，和這隱隱約約的幾個字，眾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秘密？一定會？」林雨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看落款是蘇曉寫的。她又是寫給誰的信，為什麼又會被燒掉？」
陳天明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他抬頭看著所有人：「所有人下班，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明天再來！」
林雨雖有些不願，但她此刻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得讓大家都休息。回頭看向陳天明：「你有什麼思路。」
陳天明露出一絲苦笑，「還能有什麼思路，再去現場看看吧，肯定是有什麼被我們疏漏了。」
兩人又來到了南城女子衛校，進入104室。看著現場，陳天明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假設著當時可能發生的情況，又一遍又一遍的推翻，搖頭否定，「不對，不對。」
林雨見狀也不敢打斷他，給他足夠思考的空間。
陳天明又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所有發現的物證，忽然腦子裡閃過那一串腳印，對！腳印。他轉頭看向林雨問道：「21號的大雨是幾點開始下的？」
林雨想了想：「晚上七點多吧。」
陳天明又問：「那是什麼時候停的？」
「什麼時候停的？」林雨回想了一下：「這場雨下的挺大的，下了兩天一夜，直到22號晚上才停吧。」
陳天明面露喜色：「這就對上了。」
「什麼對上了？陳天明，你發現什麼了？」林雨也激動了起來。
陳天明並沒有直說，而是反問道：「我問你，按照現場發現的血跡，應該是什麼時候發案。」
林雨說：「按照孫法醫的鑑定，這灘血跡應該是有兩到三天的時間了，並且孫法醫肯定至少是兩天以上。」
說到這，林雨突然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
陳天明點了點頭：「沒錯，說出你的想法。」
林雨點點頭：「按照現場的血跡推斷，案發至少兩天以上，應該是21號晚上到22號凌晨這段時間。但是，雨是22號晚上才停，這22號整整一天都在下雨，就算室內的洗手台上會留下腳印，那窗外呢？在雨水的沖刷下，又怎麼會留下那麼明顯的腳印？」
陳天明露出讚許的目光：「沒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作案後沒有離開現場。他一直都在104室，待了至少一天時間，他精心偽造了現場，然後，他才開始轉移屍體。」
林雨這時豁然開朗：「不光這104室的盜竊現場是偽造的，這腳印也同樣是偽造的，目的就是干擾我們的辦案方向。」
陳天明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開始一直都被這個時間點給誤導了，偵查重點都放在21號晚到22號凌晨這段時間。連監控也只看了這個時間段的，但是卻忽略了之後的時間。」
林雨有些興奮的說道：「那之後的監控肯定還有發現！我們現在就回局裡去找線索！」
陳天明看著林雨興奮的樣子：「好了，聽我的，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和大家一起再來找！」
林雨說：「我現在根本睡不著。」
陳天明拍了拍林雨的肩膀：「相信我，既然有了突破，我們就有了方向，後面可是一場硬仗，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隊裡。」
林雨只得點了點頭：「陳天明，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什麼細節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陳天明淡然一笑：「得了吧你！再吹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二人離開了南城女子衛校，各自回家休息。
第二天，專案組各人都早早的來到了市局刑警隊。
「把監控再放一下，重點放在22號傍晚6點到23號，不，24號凌晨。」陳天明說道。
這時林雨說道：「要不還是從22號早上放吧。萬一再錯過什麼重要都線索呢。」
陳天明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
小趙開始播放，22號由於雨沒有停，再加上本來留校的學生就少，所以一整天幾乎都沒什麼人出入，只能看到幾個女生匆匆出來，不久又匆匆帶飯返回宿舍。
一直看到22號傍晚仍然沒有什麼異常，眾人開始有些困惑了。陳天明看出了大家的疑慮：「放心吧，好戲都在後頭呢。」
終於在22號晚上23:17分，畫面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頭戴著一頂白色鴨舌帽，低著頭，肩上挎著個雙臂包，手提兩個黑色塑膠袋，看不清裡面是什麼。狐疑的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快步的走出了畫面。
「從體態上來看，可以確定是女性。」林雨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畫面說道，「只是她戴著帽子，完全看不清臉。」
監控視頻繼續播放，半小時後，那個身影又出現在畫面中，仍然是戴著鴨舌帽，肩上挎著背包，只是兩個黑色塑膠袋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在監控視頻中，這個身影從23:17分開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個過程，分六趟來回，每次都是背著雙肩包，提著黑色塑膠袋，走出宿舍樓，半小時左右回來，回來時卻又兩手空空，直到次日凌晨5:02分，離開畫面，再也沒有回來。
林雨正色道：「基本可以確定，畫面中出現的這個女子有重大作案嫌疑，104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在受害者遇害後，兇手將受害者屍體肢解，並偽造了作案現場，通過六趟分批運屍，將屍體轉移了出去。」
陳天明點了點頭：「林隊分析的正是我想說的，只是我們現在仍然不能確定，死者究竟是蘇曉還是另有其人？亦或者蘇曉也可能是兇手，而受害者又是他人？但現在一直找不到受害者屍體，這很影響我們的辦案進度。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屍體。」
林雨繼續說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向安局申請以南城女子衛校為中心，向周邊輻射，全市範圍內搜尋屍體！」
回到南城，陳天明率先打破沉默：「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林雨搖搖頭，「沒什麼胃口，還是先回隊裡吧，隊裡有泡麵餅乾什麼的，對付一口得了。」
見狀，陳天明也不再堅持，二人回到市局刑警隊，天已經很晚了，但專案組的人員仍在自己的崗位上開展著工作。見二人回來，小唐先說道：「林隊，陳隊，按照之前你們的安排，蘇曉的社會關係已經排查過了，就是一個來南城上學的小姑娘，很乾淨，沒有和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有交集，平時也就是學校宿舍食堂三點一線，長假才會回文豐，甚至周末都很少出去。」
「腳印那邊，又經過幾輪比對，確定了衛校的男性工作人員，沒有44碼的鞋子尺寸。按照監控的時間點，那天很冷又有大雨，衛校也沒有外人出入。所以，這串腳印根本就不屬於衛校。」小周把腳印比對結果也告訴了兩人。
「你說什麼？根本不屬於衛校？你覺得這可能嗎？」林雨有些不相信的質問著小周。倒讓小周有些不知所措：「可事實就是這樣。」
「監控呢？後續還有沒有什麼異常？」林雨繼續問道。
「沒有，我們一直看到22號中午，除了幾個留校的學生出門外，沒有任何異常。」小趙和小張回頭說道。
「那監控中出現的那個穿雨衣的男子，有沒有消息？」林雨繼續問道。
「查了，但衛校這片兒是郊區，周圍好多路口都沒有監控。」小趙說道。
「怎麼辦，陳隊？」林雨有點無助了。
「還有最後的那封信件。」陳天明盯著大屏幕上監控中的宿舍樓。
從物證科取來信件，眾人看著被焚燒過的殘信，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幾行字：
「的秘密，
心吧！我一定會
曉曉。」
眾人看了半天，僅靠這一點邊邊角角的殘信，和這隱隱約約的幾個字，眾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秘密？一定會？」林雨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看落款是蘇曉寫的。她又是寫給誰的信，為什麼又會被燒掉？」
陳天明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他抬頭看著所有人：「所有人下班，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明天再來！」
林雨雖有些不願，但她此刻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得讓大家都休息。回頭看向陳天明：「你有什麼思路。」
陳天明露出一絲苦笑，「還能有什麼思路，再去現場看看吧，肯定是有什麼被我們疏漏了。」
兩人又來到了南城女子衛校，進入104室。看著現場，陳天明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假設著當時可能發生的情況，又一遍又一遍的推翻，搖頭否定，「不對，不對。」
林雨見狀也不敢打斷他，給他足夠思考的空間。
陳天明又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所有發現的物證，忽然腦子裡閃過那一串腳印，對！腳印。他轉頭看向林雨問道：「21號的大雨是幾點開始下的？」
林雨想了想：「晚上七點多吧。」
陳天明又問：「那是什麼時候停的？」
「什麼時候停的？」林雨回想了一下：「這場雨下的挺大的，下了兩天一夜，直到22號晚上才停吧。」
陳天明面露喜色：「這就對上了。」
「什麼對上了？陳天明，你發現什麼了？」林雨也激動了起來。
陳天明並沒有直說，而是反問道：「我問你，按照現場發現的血跡，應該是什麼時候發案。」
林雨說：「按照孫法醫的鑑定，這灘血跡應該是有兩到三天的時間了，並且孫法醫肯定至少是兩天以上。」
說到這，林雨突然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
陳天明點了點頭：「沒錯，說出你的想法。」
林雨點點頭：「按照現場的血跡推斷，案發至少兩天以上，應該是21號晚上到22號凌晨這段時間。但是，雨是22號晚上才停，這22號整整一天都在下雨，就算室內的洗手台上會留下腳印，那窗外呢？在雨水的沖刷下，又怎麼會留下那麼明顯的腳印？」
陳天明露出讚許的目光：「沒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作案後沒有離開現場。他一直都在104室，待了至少一天時間，他精心偽造了現場，然後，他才開始轉移屍體。」
林雨這時豁然開朗：「不光這104室的盜竊現場是偽造的，這腳印也同樣是偽造的，目的就是干擾我們的辦案方向。」
陳天明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開始一直都被這個時間點給誤導了，偵查重點都放在21號晚到22號凌晨這段時間。連監控也只看了這個時間段的，但是卻忽略了之後的時間。」
林雨有些興奮的說道：「那之後的監控肯定還有發現！我們現在就回局裡去找線索！」
陳天明看著林雨興奮的樣子：「好了，聽我的，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和大家一起再來找！」
林雨說：「我現在根本睡不著。」
陳天明拍了拍林雨的肩膀：「相信我，既然有了突破，我們就有了方向，後面可是一場硬仗，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隊裡。」
林雨只得點了點頭：「陳天明，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什麼細節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陳天明淡然一笑：「得了吧你！再吹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二人離開了南城女子衛校，各自回家休息。
第二天，專案組各人都早早的來到了市局刑警隊。
「把監控再放一下，重點放在22號傍晚6點到23號，不，24號凌晨。」陳天明說道。
這時林雨說道：「要不還是從22號早上放吧。萬一再錯過什麼重要都線索呢。」
陳天明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
小趙開始播放，22號由於雨沒有停，再加上本來留校的學生就少，所以一整天幾乎都沒什麼人出入，只能看到幾個女生匆匆出來，不久又匆匆帶飯返回宿舍。
一直看到22號傍晚仍然沒有什麼異常，眾人開始有些困惑了。陳天明看出了大家的疑慮：「放心吧，好戲都在後頭呢。」
終於在22號晚上23:17分，畫面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頭戴著一頂白色鴨舌帽，低著頭，肩上挎著個雙臂包，手提兩個黑色塑膠袋，看不清裡面是什麼。狐疑的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快步的走出了畫面。
「從體態上來看，可以確定是女性。」林雨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畫面說道，「只是她戴著帽子，完全看不清臉。」
監控視頻繼續播放，半小時後，那個身影又出現在畫面中，仍然是戴著鴨舌帽，肩上挎著背包，只是兩個黑色塑膠袋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在監控視頻中，這個身影從23:17分開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個過程，分六趟來回，每次都是背著雙肩包，提著黑色塑膠袋，走出宿舍樓，半小時左右回來，回來時卻又兩手空空，直到次日凌晨5:02分，離開畫面，再也沒有回來。
林雨正色道：「基本可以確定，畫面中出現的這個女子有重大作案嫌疑，104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在受害者遇害後，兇手將受害者屍體肢解，並偽造了作案現場，通過六趟分批運屍，將屍體轉移了出去。」
陳天明點了點頭：「林隊分析的正是我想說的，只是我們現在仍然不能確定，死者究竟是蘇曉還是另有其人？亦或者蘇曉也可能是兇手，而受害者又是他人？但現在一直找不到受害者屍體，這很影響我們的辦案進度。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屍體。」
林雨繼續說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向安局申請以南城女子衛校為中心，向周邊輻射，全市範圍內搜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