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落幕
碰！
似乎有重物落地。
徐良睜開眼，發現自己從床上滾落下來，抬手抹抹臉上隱隱的淚痕。
正要起身，才發現身上一陣酸疼，活動一下，揉揉摔疼的肩膀，從地上起身。
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一看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
徐良顧不得洗漱，照著鏡子稍稍整理出了門，在路邊打了個車，朝市局方向駛去。
……
市局大樓。
三樓報告廳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發言聲迴蕩。
徐良輕輕推開門，假裝不會被發現，彎著腰沿著過道向老地方尋找過去。
林少強在這種場合也是心不在焉，一貫坐在邊角位置無精打采。
似乎聽見有腳步聲，扭頭看去，見徐良畏縮著過來，立即揮手，小聲打招呼：
「良哥，這兒，給你留了位置。」
確定徐良看見自己，連忙挪到旁邊的空座，給徐良騰地兒。
徐良看見林少強揮手，沒吭聲，加速腳步過去，待坐定才側身問道：
「到哪了？」
林少強一臉不關心現場情況，擠眉弄眼說道：
「開始沒多長時間，吶，指導報告沒做完呢，良哥怎麼回事？今兒個怎麼遲到了，不是你作風啊，怎麼，昨晚太累了？」
徐良瞥了一眼林少強，沒好氣地說道：
「你個慣性遲到的人也有臉說我。」
林少強不理徐良的嘲諷，炫耀的說道：
「今兒個咱可是沒遲到，還提前了呢。」
「呵呵，要是你家不在總部邊上，你能早到？」徐良反諷。
「反正今天是你遲了，我比你早到，中午飯你請。」
林少強聽了當即反駁道。
「切，我請就請，不過請吃麵昂，最多加個涼菜，不過這飯還不知什麼時候吃呢。」
徐良不再爭辯應了下來。
不過還是說了條件，要是按林少強的標準一周的伙食費沒了。
林少強鄙夷道：
「切，小氣樣兒，還能宰你不成，不過......」
隨後又湊近徐良小聲神秘地說道：
「良哥，今天要出大事了。」
徐良一臉不耐：
「遠點兒，能有什麼大事，不就是升職嗎，再說跟你有毛關係，你升一級也只能算轉正，都上不了台。」
「嘿嘿，跟我肯定沒關係，諾，那邊......」
林少強也不在意，反而故作神秘地朝台上努努嘴。
徐良順著方向看過去，目光停在袁政身上。
看見袁政那油光鋥亮的大背頭和標緻的微笑，沒發現什麼不同，疑惑道：
「怎麼了，袁政也要提了？不會吧，沒消息啊。」
林少強一臉怪樣：
「嘿嘿，當然不是，你再猜。」
徐良沉吟片刻道：
「嗯？不是他？難道是吳蒙......袁政要給他提警督？不會吧，他有這本事？」
林少強見徐良猜不出來，憋著笑，指指自己的臉，說道：
「嘿嘿，當然不是，算了，給你提個醒，看我什麼表情？」
看表情？你臉上寫著字呢？
徐良腹議著，朝徐少強的臉上看去：
「沒字兒啊，一張皮笑肉不笑的小白臉，怎麼？中獎五百萬？」
「中獎？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在乎那五百萬？不是，再猜。」
林少強立馬鄙視說道。
「呃，狗大戶。」
徐良被打擊了，不過已經習慣了，只是嘀咕了句。
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什麼好事，看林少強使勁憋著，想來肯定是好事，說道：
「怎麼，你要連升兩級?可以啊你爹，這都能搞定。」
「切，我爸哪有這本事，算了，我告訴你，昨天我爸打電話跟我說......等著看吧。」
林少強說著，突然想起徐良平時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又不說了。
徐良見林少強賤兮兮的樣子，肯定不能慣著他，道：
「不說算，滾蛋。」
說完不再搭理林少強，看了看台上，又恢復淡然的模樣。
徐良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還是想著林少強說的話：
這小子平常嘻嘻哈哈，正事上還是不含糊的，既然說了是好事，還是林少強他爸那級別有關，肯定是和台上人有關，徐良又細細看了一遍。
台上坐著的還是平常那些人，都是市裡的高層人物，當然袁政也在其中。
既然是大事，肯定是和台上這些人有關。
徐良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最後目光還是停留在袁政身上一會兒，隨後便岔開目光，聽著報告心事重重。
報告在繼續。
巴拉巴拉過了四五十分鐘。
從行動方針，到城市管理，再到鄉村防火，可謂面面俱到。
最後才說到去年冬天至上半年的疫情。
主持人先是總結了全國的形勢和本市的現狀，講了總政對我部的工作的肯定，還特別頒下的嘉獎，最後彎身湊近話筒，一邊向右後方做申請狀，說到：
「最後由局長陸振邦和副局長......陳某某為我們的抗疫中做出貢獻的戰士頒發獎章，謝謝大家。」
話畢，台下嘩嘩鼓起掌來。
徐良跟著拍拍手，像是聽錯了，有些愣，隨即看向台上的袁政。
台上。
袁政正準備起身，屁股已經離座了，好像聽到的不是自己名字，也有些愣了。
曲著腰停在那，一臉呆滯，又扭頭見陸局和那位陳副局長站起來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袁政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重新坐回椅子。
不過臉上的那標緻微笑已經不見。
袁政陰沉地目光在陸局他們幾人身上來回深深看了一眼，隨後便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便跟著台下一起鼓掌歡迎。
大會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那位陳副局長宣布名單，由局長等待頒獎及授銜。
陳副局長已經開始宣讀：
「趙大剛同志，疫情期間.......記二等功。」
「李春來同志，.......記二等功。」
「杜明成同志，.......記三等功」
「張......記三等功。」
......
「徐良同志，五年裡兢兢業業，發揚了我們基層民警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堅持信念，疫情期間，堅守戰役一線，記三等功，請上台領獎。」
洋洋灑灑點了十幾個人。
待眾人上台，接著說道：
「來，為我們的有功之士鼓掌。」
徐良沒有聽到吳蒙等人的名字，卻聽到自己的，一時有些發蒙。
等站到台上的時，陸局長走到身邊，敬了個禮，說了句「恭喜，再接再厲」，才反應過來。
徐良接過證書，等陸局長給自己換了個一槓三花肩章，回了個軍禮。
徐良回到自己座位，依舊有些懵懂：
自己一級警司了？
林少強則是一臉興奮地搶過證書，打開來回翻，一邊羨慕一邊憧憬道：
「哇，三等功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個三等功，哎，要是我也拿個三等功，我爸能笑開了嘴。」
徐良忍不住回道：
「切，你剛來一年多，都快追上我了，還好意思說，我都干五六年了，對了，你說的好事就這？」
林少強嘿嘿一笑說道：
「當然......不是，等等，等等你就知道了，快了。」
徐良愣了，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大門哄地一聲打開。
二十幾個警察進門，看著不像本地的人。
其中倆人守著門。
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進來直奔台前方向，其餘分散開來，有七八個向著自己這邊快速走來。
見中年男子走到袁政身邊，舉起一張令紙說道：
「袁政同志，據有關檢舉，你在工作期間存在勾結不法......謀取不當利益……，經省廳調查，特別批准逮捕，以待進一步調查。」
說完對身邊兩個下屬說道：
「帶走。」
「放屁，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抓我，我可是......」
袁政還在掙扎分辨，就被打斷，拷上手銬，被帶出了門。
同樣帶走的還有一個副局長，吳蒙賈鵬等人。
同時，還有蘇媚。
徐良看著這一幕，果然是個「驚喜」，不過當看到蘇媚被抓，臉色有些不自然。
蘇媚從附近經過，林少強站起來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徐良也站起來，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下意識輕喚了一聲：
「蘇媚。」
蘇媚不悲不喜，像是早有預料，也似乎有解脫一般的輕鬆。
被帶著經過從徐良身邊走過，仿佛聽見了徐良的聲音，停下來轉身回頭，和徐良目光對上。
蘇媚深深看了一眼徐良，接著笑了笑，同樣沒有說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良看著這個自己都佩服的女孩，這麼年輕漂亮，這麼......令人惋惜。
突然，徐良似乎覺得有東西在吸引自己。
徐良本能地將目光停在蘇媚被摻起的手腕處。
瑩白的手腕處，除了亮色的手銬，還帶著一條，青黑色的......手竄。
手竄蒙著淡淡的金光。
徐良張大了嘴，覺得不可思議。
害怕自己看錯了，狠狠閉上眼再看去。
那條青黑色的手竄還在，襯著蘇媚的手腕更加雪白，只是不見了金光。
徐良抬起手臂，看看自己的手腕處，驚詫：
戴了多年的手串，不見了！
一瞬間，徐良的腦袋裡轟然炸裂，那古城的一幕又一幕浮現出來......
徐良張著嘴想叫住蘇媚問問，蘇媚卻頭也沒回被帶走了。
這是有人過來拍了拍徐良的肩膀。
是老杜，杜明成。
......
兩日後晚上。
徐良和妻子在家吃飯，心情不錯。
旁邊電視亮著，放著新聞節目，只聽見主持人講到：
「據本台報導，今日對東省前省局梁之重，寧市前主任袁政......」
徐良和妻子對視一眼，笑了笑。
叮鈴鈴......
見電話響起，徐良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打電話的人居然是張揚。
徐良一時怔了，眼前閃現小夥伴張揚那兒時的一幕幕......
似乎有重物落地。
徐良睜開眼，發現自己從床上滾落下來，抬手抹抹臉上隱隱的淚痕。
正要起身，才發現身上一陣酸疼，活動一下，揉揉摔疼的肩膀，從地上起身。
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一看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
徐良顧不得洗漱，照著鏡子稍稍整理出了門，在路邊打了個車，朝市局方向駛去。
……
市局大樓。
三樓報告廳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發言聲迴蕩。
徐良輕輕推開門，假裝不會被發現，彎著腰沿著過道向老地方尋找過去。
林少強在這種場合也是心不在焉，一貫坐在邊角位置無精打采。
似乎聽見有腳步聲，扭頭看去，見徐良畏縮著過來，立即揮手，小聲打招呼：
「良哥，這兒，給你留了位置。」
確定徐良看見自己，連忙挪到旁邊的空座，給徐良騰地兒。
徐良看見林少強揮手，沒吭聲，加速腳步過去，待坐定才側身問道：
「到哪了？」
林少強一臉不關心現場情況，擠眉弄眼說道：
「開始沒多長時間，吶，指導報告沒做完呢，良哥怎麼回事？今兒個怎麼遲到了，不是你作風啊，怎麼，昨晚太累了？」
徐良瞥了一眼林少強，沒好氣地說道：
「你個慣性遲到的人也有臉說我。」
林少強不理徐良的嘲諷，炫耀的說道：
「今兒個咱可是沒遲到，還提前了呢。」
「呵呵，要是你家不在總部邊上，你能早到？」徐良反諷。
「反正今天是你遲了，我比你早到，中午飯你請。」
林少強聽了當即反駁道。
「切，我請就請，不過請吃麵昂，最多加個涼菜，不過這飯還不知什麼時候吃呢。」
徐良不再爭辯應了下來。
不過還是說了條件，要是按林少強的標準一周的伙食費沒了。
林少強鄙夷道：
「切，小氣樣兒，還能宰你不成，不過......」
隨後又湊近徐良小聲神秘地說道：
「良哥，今天要出大事了。」
徐良一臉不耐：
「遠點兒，能有什麼大事，不就是升職嗎，再說跟你有毛關係，你升一級也只能算轉正，都上不了台。」
「嘿嘿，跟我肯定沒關係，諾，那邊......」
林少強也不在意，反而故作神秘地朝台上努努嘴。
徐良順著方向看過去，目光停在袁政身上。
看見袁政那油光鋥亮的大背頭和標緻的微笑，沒發現什麼不同，疑惑道：
「怎麼了，袁政也要提了？不會吧，沒消息啊。」
林少強一臉怪樣：
「嘿嘿，當然不是，你再猜。」
徐良沉吟片刻道：
「嗯？不是他？難道是吳蒙......袁政要給他提警督？不會吧，他有這本事？」
林少強見徐良猜不出來，憋著笑，指指自己的臉，說道：
「嘿嘿，當然不是，算了，給你提個醒，看我什麼表情？」
看表情？你臉上寫著字呢？
徐良腹議著，朝徐少強的臉上看去：
「沒字兒啊，一張皮笑肉不笑的小白臉，怎麼？中獎五百萬？」
「中獎？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在乎那五百萬？不是，再猜。」
林少強立馬鄙視說道。
「呃，狗大戶。」
徐良被打擊了，不過已經習慣了，只是嘀咕了句。
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什麼好事，看林少強使勁憋著，想來肯定是好事，說道：
「怎麼，你要連升兩級?可以啊你爹，這都能搞定。」
「切，我爸哪有這本事，算了，我告訴你，昨天我爸打電話跟我說......等著看吧。」
林少強說著，突然想起徐良平時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又不說了。
徐良見林少強賤兮兮的樣子，肯定不能慣著他，道：
「不說算，滾蛋。」
說完不再搭理林少強，看了看台上，又恢復淡然的模樣。
徐良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還是想著林少強說的話：
這小子平常嘻嘻哈哈，正事上還是不含糊的，既然說了是好事，還是林少強他爸那級別有關，肯定是和台上人有關，徐良又細細看了一遍。
台上坐著的還是平常那些人，都是市裡的高層人物，當然袁政也在其中。
既然是大事，肯定是和台上這些人有關。
徐良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最後目光還是停留在袁政身上一會兒，隨後便岔開目光，聽著報告心事重重。
報告在繼續。
巴拉巴拉過了四五十分鐘。
從行動方針，到城市管理，再到鄉村防火，可謂面面俱到。
最後才說到去年冬天至上半年的疫情。
主持人先是總結了全國的形勢和本市的現狀，講了總政對我部的工作的肯定，還特別頒下的嘉獎，最後彎身湊近話筒，一邊向右後方做申請狀，說到：
「最後由局長陸振邦和副局長......陳某某為我們的抗疫中做出貢獻的戰士頒發獎章，謝謝大家。」
話畢，台下嘩嘩鼓起掌來。
徐良跟著拍拍手，像是聽錯了，有些愣，隨即看向台上的袁政。
台上。
袁政正準備起身，屁股已經離座了，好像聽到的不是自己名字，也有些愣了。
曲著腰停在那，一臉呆滯，又扭頭見陸局和那位陳副局長站起來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袁政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重新坐回椅子。
不過臉上的那標緻微笑已經不見。
袁政陰沉地目光在陸局他們幾人身上來回深深看了一眼，隨後便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便跟著台下一起鼓掌歡迎。
大會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那位陳副局長宣布名單，由局長等待頒獎及授銜。
陳副局長已經開始宣讀：
「趙大剛同志，疫情期間.......記二等功。」
「李春來同志，.......記二等功。」
「杜明成同志，.......記三等功」
「張......記三等功。」
......
「徐良同志，五年裡兢兢業業，發揚了我們基層民警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堅持信念，疫情期間，堅守戰役一線，記三等功，請上台領獎。」
洋洋灑灑點了十幾個人。
待眾人上台，接著說道：
「來，為我們的有功之士鼓掌。」
徐良沒有聽到吳蒙等人的名字，卻聽到自己的，一時有些發蒙。
等站到台上的時，陸局長走到身邊，敬了個禮，說了句「恭喜，再接再厲」，才反應過來。
徐良接過證書，等陸局長給自己換了個一槓三花肩章，回了個軍禮。
徐良回到自己座位，依舊有些懵懂：
自己一級警司了？
林少強則是一臉興奮地搶過證書，打開來回翻，一邊羨慕一邊憧憬道：
「哇，三等功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個三等功，哎，要是我也拿個三等功，我爸能笑開了嘴。」
徐良忍不住回道：
「切，你剛來一年多，都快追上我了，還好意思說，我都干五六年了，對了，你說的好事就這？」
林少強嘿嘿一笑說道：
「當然......不是，等等，等等你就知道了，快了。」
徐良愣了，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大門哄地一聲打開。
二十幾個警察進門，看著不像本地的人。
其中倆人守著門。
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進來直奔台前方向，其餘分散開來，有七八個向著自己這邊快速走來。
見中年男子走到袁政身邊，舉起一張令紙說道：
「袁政同志，據有關檢舉，你在工作期間存在勾結不法......謀取不當利益……，經省廳調查，特別批准逮捕，以待進一步調查。」
說完對身邊兩個下屬說道：
「帶走。」
「放屁，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抓我，我可是......」
袁政還在掙扎分辨，就被打斷，拷上手銬，被帶出了門。
同樣帶走的還有一個副局長，吳蒙賈鵬等人。
同時，還有蘇媚。
徐良看著這一幕，果然是個「驚喜」，不過當看到蘇媚被抓，臉色有些不自然。
蘇媚從附近經過，林少強站起來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徐良也站起來，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下意識輕喚了一聲：
「蘇媚。」
蘇媚不悲不喜，像是早有預料，也似乎有解脫一般的輕鬆。
被帶著經過從徐良身邊走過，仿佛聽見了徐良的聲音，停下來轉身回頭，和徐良目光對上。
蘇媚深深看了一眼徐良，接著笑了笑，同樣沒有說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良看著這個自己都佩服的女孩，這麼年輕漂亮，這麼......令人惋惜。
突然，徐良似乎覺得有東西在吸引自己。
徐良本能地將目光停在蘇媚被摻起的手腕處。
瑩白的手腕處，除了亮色的手銬，還帶著一條，青黑色的......手竄。
手竄蒙著淡淡的金光。
徐良張大了嘴，覺得不可思議。
害怕自己看錯了，狠狠閉上眼再看去。
那條青黑色的手竄還在，襯著蘇媚的手腕更加雪白，只是不見了金光。
徐良抬起手臂，看看自己的手腕處，驚詫：
戴了多年的手串，不見了！
一瞬間，徐良的腦袋裡轟然炸裂，那古城的一幕又一幕浮現出來......
徐良張著嘴想叫住蘇媚問問，蘇媚卻頭也沒回被帶走了。
這是有人過來拍了拍徐良的肩膀。
是老杜，杜明成。
......
兩日後晚上。
徐良和妻子在家吃飯，心情不錯。
旁邊電視亮著，放著新聞節目，只聽見主持人講到：
「據本台報導，今日對東省前省局梁之重，寧市前主任袁政......」
徐良和妻子對視一眼，笑了笑。
叮鈴鈴......
見電話響起，徐良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打電話的人居然是張揚。
徐良一時怔了，眼前閃現小夥伴張揚那兒時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