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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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過的很快,轉眼元宵十五了。過了元宵他也就要返回城市工作了。很早趙瑜就約他元宵十五去爬山。

  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經意間,有了變化。他的家庭,他感情都讓他感覺到幸福。曾經那顆漂流的心,像有了矛點不般安定。

  冬天的寒意越發的遠去了,太陽只要露出身子,冰凍就像潰敗的逃兵很快退入水底。每天早晨太陽出來就會有老人舉著拐杖聚在曬穀場邊,等待太陽的撫慰。

  山在城裡的西邊,離他們村五十公里路程。是本市很有名氣的一個座山。名叫秀石山。山上奇峰、怪石、幽洞、峽谷等自然景觀都有,以雄、奇、靈、秀而著稱。山體是崩塌堆壘花剛岩地貌景觀,奇松怪石如鬼斧神工,隨處可見。聽老人說山上以前寺廟道觀沿途都是。只是在動亂中大部分都毀掉了,只留下一座寺廟和一座道觀。

  早晨天還沒大亮。母親就去催促他快此起床。母親在廚房忙碌著,一張張向上翻騰著熱氣的薄餅被裝在了保溫口袋裡。母親看著他亂糟著頭髮,睡眼惺忪的樣子。

  「你快收拾一個自己,別讓瑜瑜一個女孩子等你。你快點。等一下餅都冷了。」母親急切的樣子,像一個給自己家沒出息兒子急著去提親一般,生怕去晚了兒媳會走掉似的。

  他不急不躁,刷牙,洗臉,換衣服。母親看著他,在後催促,一直說道,

  「路上要注意安全,你是男孩子要主動,要大方點。」

  「媽,你別說了,再說我就不去了,你煩得狠,我和趙瑜只是朋友,你別亂想。想多了到時候傷心的可是你」他有些不耐煩。

  「你把餅帶給瑜瑜」母親只說了不句就暗暗回房間去了。

  他何嘗不知母親的心思,但在他心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心裡瑜瑜是很好,她漂亮,溫柔,性格也好,和她在一起他很放鬆,他不用多想什麼,不用刻意做什麼。他和她雖然有許多話題見解不太一樣,但她懂他的道理,她不執意想去改變他的想法,也不輕易改變自己意見。在他看來,這很好。她不矯情,不蠻橫,不柔弱。她很完美。完美到他只想看著她幸福。

  他的愛情在另外一邊,那裡有個姑娘在等他。他說過他愛她,他們的愛會像白雪一像純淨,潔白成一襲婚紗,直至最後一簾白布。

  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探出腦殼,它緩緩而堅定的向走著,它的光芒越發耀眼,如燃燒的劍。黑夜在它面前,只有越發向後退去。

  出往秀石山,最早一班車在早晨6點30準點到達。新年剛過,外出遊玩的人很多。雖是最早一班車,人卻是擠的滿滿一車。車上都是年青男女,如他和趙瑜一般年紀。

  上車剛坐下,就有一對男女並肩上了車,車上坐位不多,只有後排沒有人。那對男女就進直走向後排。

  那個男生一上車就看見趙瑜坐在前面,只是很快低頭假裝沒看見一樣,側著身子從旁走過去。

  趙瑜發現他,隔著座位和他打招呼,「王競,好巧呀,也是去秀石山玩去」。趙瑜望了望旁邊的女生:「你女朋友呀?好漂亮,」

  王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望了望坐在一起的他「你男朋友?」

  趙瑜點了點頭。轉過頭沒再說話。

  趙瑜說他是她的男朋友時,有許多道眼光向他投來。他有些不適,但在這也不好多說什麼。

  趙瑜顯然知道他的心思,他向後努了努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那個人,是我們村上王阿姨給我們介紹的,當時我就沒同意。過年他還去過幾次我家,奶奶倒是很喜歡他。奶奶總念著王阿姨人品好,看中的人應該也不差。現在在這見到真是太好了。以後我想他肯定不用來煩我了。」她說著有些樂呵似乎眼睛都有笑。惹得許多男生向她看。

  汽車沿著山路畫著圈,不時向上不時向下。坐在車內如同過山車一般。車內許多人開始不時拍著胸口,努力的不讓自己嘔吐出來。山路十八彎,崎嶇不平。坐在後面的不知道是誰,最終還是不停嘔吐起來。這一吐如同被推倒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一樣,後面就有人跟著吐起來。車內的空氣,頓時就像穿了很久沒有換洗的臭襪子,丟在鼻腔內一樣。

  車上的人都努力的減少呼吸的頻率。趙瑜從她背包里拿出一個橘子遞給他。

  「吃了橘子,將橘子皮放在鼻子下。會好受許多,我一暈車就用這個辦法,很有效果」

  他剛剝下的橘皮放在鼻子下,橘皮散發的果香,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嗅覺,那股臭襪子的味道,不再那麼強烈。

  車上有人聞見橘子味,就上前向他們討要。


  「兄弟,能不能給我點橘子皮,我女朋友暈車太厲害,能不能給我點,」

  趙瑜從背包拿出一個丟給他。他拿著橘子連連道謝。車上有一個人討要,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趙瑜從背包拿出一袋橘子。一人分一個是不夠分的,每兩個人分一個,也是夠了。

  車終究是開到了車腰售票處。一個個從車上下來,臉色都不怎麼好年。坐在售票處的台階上,緩了許久。

  山上的積雪還有些許未溶化,一點點堆積在松樹腳下,松樹被冰凍包裹,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披上了銀色的鎧甲。冬天的山巒在晨光的照耀下,被冰凍的山峰泛著的金色光芒。隨著陽光的移動,山峰明暗交替各種色彩,如夢如幻。山間的溪流在嚴寒中變得清亮,歡快的邁著步子奔向山下。

  越往山頂,冰凍越發嚴重,整個山已經不適攀登,腳下台階被厚厚冰層冰凍覆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我們下山吧?不能再向上走了。腳下太滑,太危險。」他停下腳步。

  趙瑜走在他前面,轉過身回頭看他時,重心失去平衡,一隻腳沒能踩牢地面,狠狠的向後倒來。他大踏步急上兩個台階,將要快要倒地的她撈在了懷裡。他被這下墜的力量帶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向下滑。

  他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都有狼狽,卻也都沒有害怕。

  她站起來,拍拍屁股「哎喲,好疼」。

  下山的路走的比山上還要艱難,她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向下慢慢探著。

  他能從她手心感覺到滾燙的熱。他的體溫也隨著升高。這寒冷的山,卻讓他身體有了汗。

  山腳的梅樹已經有些開起了花。粉紅的花朵。是春來第一種顏色,它靜悄悄推開冰凍的大門,走向了世界。

  時間過的很快,母親已經將他的行理收拾完整,只等他再次遠行。只是讓他答應不管多忙每年都要回來一趟。

  趙瑜是在他前面走的。母親在趙姑姑那聽說她要出門了,就讓他去請她來家吃一頓飯。他本不想去。都要走了也好,不見也好。他對自己沒有信心,怕自己也會變成三心二意的人。她太過美好。讓他也有些走神。

  他去找她說「我媽聽說你要走了。請你去我家坐坐」

  他們一起走在路上,聊著對今年的打算。

  他突然望著她說「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就在我工作的城裡,我們感情很好」他對自己的話很詫異。他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也沒有什麼話題讓他說這個。但他說了。他的心也安定了。

  她有愣神,又有些釋然。她笑了笑「我能知道,那又怎樣。我的,好哥哥」。她手著牽起他的手。只是沒有第一次那麼滾熱。

  他們彼此望,彼此呆呆笑著。

  美好就應該被美好相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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