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陰暗與陽光
我掉下井中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游過來兩隻青蛙，叫我：「蛙倫，你去了外面看見了什麼？」
我說：「我看見了山川、大海、溪流、還有遼闊的天空。」又問：「你們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蛙明，她叫蛙笠。」蛙明說。
「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長大的，你都不記得了。」蛙笠說。
「其實我是一張錢，你們信嗎？我不是青蛙。」我告訴了他們實話。
「你出去一趟就說自己是錢，錢是什麼東西，在我們蛙族，是不需要花錢的。我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你都不肯和我們說實話嗎？你到底在外面的世界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竟然都不敢和我們講真話。」蛙明說。
要說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想就是少年那張猥瑣的臉，還有那雙淫邪的手。除此之外想不出別的，我就向他們描述了一番。他們表現的很同情我，說是要治好我的失憶症和妄想症。
我覺得他們應該很難接受我是一張錢的事實，從外表看，我怎麼都是一隻青蛙。為了不讓他們傷心，我決定配合他們給我做治療，並對他們說：「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你們慢慢給我講過去的事情，我說不定就能想起來。」
我雖然這麼說，但我一點也不願想起來青蛙的過去。明明是一張錢，卻要我被迫接受一隻青蛙的事實，著實難受。而且那張錢裡面的，一定也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現實吧！
我坐在井底，看著井口的天空，偶爾一直大雁飛過。還有些蟲子失足掉入井底，我一張嘴吐個舌頭，就把蟲子吃進肚子裡。這蟲子鮮嫩多汁，入口微甜，把蟲子吞進肚子裡，是我蛙生的最大快樂。每天都會來井口等失足的蟲子，就像失足婦女在紅燈區等待少年一樣，看似在等少年，其實是在等他口袋裡的我。因為我堅信，少年這副德行，是不會有女人等他的。
我越來越厭惡自己了，曾經是錢的時候，從來不會因為吃喝而苦惱，也不會擔心明天去那裡而憂愁。現在呢，天天在井底等吃的。吃不到就會餓，之前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現在有手有腳，本以為比錢更自由。得到了手腳以後，才發現僅僅比之前自由一點點而已，還是在井底，卻要背負飢餓感，無助感。
井上的太陽照射到我的背上，感覺懶洋洋的。日光浴曬久了感覺有些灼燒感，我換了一個方向，用腳蹼撥動這水，水的推力把我送到太陽的陰影下。我突然感覺餘生做一隻青蛙也沒什麼不好，在井底享受著陰涼，也沐浴著太陽。井底雖小，萬無懼全，安全感和愜意都有。
太陽會照在井邊的石頭縫上，闕和類和水草感受到了日照，會慢慢向石頭縫隙外探出頭。當發現陽光為它而照射的時候，就野蠻生長，再也不顧及綱常倫理，向太陽招手，就是它的目的。
由於長期泡在水中，井邊的石頭上都長滿了黑漆漆的青苔。向陽的一面茂盛些，背陽的一面萎靡些。
井底背太陽的地方呆久了會有些冷，有太陽的地方又熱，我就兩邊游，來解決我的體溫問題。我覺得這樣有點累，本類食物不是很多，這樣的話，我每天都會飢餓的邊緣徘徊。機智的我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就是跨在陽光和陰暗面之間，不讓陰暗腐蝕自己，也不讓陽光炙烤自己。長期看見陰暗會導致自己消極悲觀厭世，長期看陽光萬里，會讓蛙類迷失自我，看不清前方的路。
就這樣我躺在兩者之間，右邊被太陽烤的烏漆麻黑，左邊被陰涼保護，養的嫩白嫩白的。我看見一隻蟲子飛來了，落在井邊的草上。對於我現在的眼睛來說，跟瞎子沒什麼區別，只要物體不動了，我就瞎了，什麼也看不見。靜止的物體，在我眼裡就是虛無。
我知道我的獵物來了，現在長在我身上的眼睛，根本就是雞肋。僅僅比瞎子好那麼一點點，比起我是一張錢的萬分之一都不如。那個蟲子又飛起來落在另一棵草上，我測算了一下距離，舌頭到達那棵草的距離剛好，難得的獵物，我怕失手，就等它靠近寫萬無一失再下手。又怕它在井裡玩夠了，飛走了，我今天就要餓肚子了。
那個蟲子飛到我的距離以內，我剛想吐出舌頭吃了它，它就張開了翅膀飛起來。當我覺得它發現了我時候，它又落在上面的青苔上。我非常緊張，害怕因為錯誤的操作而導致獵物逃走。如果我稍微熟悉一點我的身體，我就不會跌落井中，讓少年覺得我喜歡井底。這幾天經常有因為不熟悉，導致到嘴的獵物飛走了，心情是，悲也一天，喜也一天。
那蟲子再次飛下來，我怕喪失機會，趕緊吐出舌頭去捕獵它。我的舌頭觸及蟲子的時候，因為眼睛比較瞎，沒有看準，並沒有抓住獵物。可是因為我的舌頭擊打到了它的飛行軌跡，雖然沒有抓到它，我的干擾，使它跌落井中，在水裡掙扎。
水中王國是屬於我們的，只要在水中掙扎的，都是逃不掉的。我慢悠悠的游過去，張嘴就吞掉了它。我本來今天終於不用挨餓了，想著這個蟲子有多好吃。可惜我是個瞎子，不能通過眼睛看我吃下的是什麼。
入口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硬的口感。做了幾天的青蛙，口感比較硬的蟲子，我也吃過好幾個，並不會在意這一個比較硬。入口的時候，又有些苦，還有些澀。我第一次吃這麼難吃的蟲子。
當我吞到胃裡的時候，我感覺胃裡劇烈反酸，噁心。哇～的一聲，我蟲子吐了出來。整個嘴裡和胃裡都充斥著臭味，比吃了屎還難受，整個嘴裡到胃裡都像是被工業消毒水洗過一樣。難以描述的口感，讓我很迷惑到底吃了什麼東西。
我是個瞎子，不能用眼睛來看吃的是什麼蟲子。據我是一張錢時的感受來說，除了臭蟲，沒有什麼蟲子是這種口感，這種氣味，這種硬殼。
我說：「我看見了山川、大海、溪流、還有遼闊的天空。」又問：「你們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蛙明，她叫蛙笠。」蛙明說。
「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長大的，你都不記得了。」蛙笠說。
「其實我是一張錢，你們信嗎？我不是青蛙。」我告訴了他們實話。
「你出去一趟就說自己是錢，錢是什麼東西，在我們蛙族，是不需要花錢的。我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你都不肯和我們說實話嗎？你到底在外面的世界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竟然都不敢和我們講真話。」蛙明說。
要說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想就是少年那張猥瑣的臉，還有那雙淫邪的手。除此之外想不出別的，我就向他們描述了一番。他們表現的很同情我，說是要治好我的失憶症和妄想症。
我覺得他們應該很難接受我是一張錢的事實，從外表看，我怎麼都是一隻青蛙。為了不讓他們傷心，我決定配合他們給我做治療，並對他們說：「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你們慢慢給我講過去的事情，我說不定就能想起來。」
我雖然這麼說，但我一點也不願想起來青蛙的過去。明明是一張錢，卻要我被迫接受一隻青蛙的事實，著實難受。而且那張錢裡面的，一定也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現實吧！
我坐在井底，看著井口的天空，偶爾一直大雁飛過。還有些蟲子失足掉入井底，我一張嘴吐個舌頭，就把蟲子吃進肚子裡。這蟲子鮮嫩多汁，入口微甜，把蟲子吞進肚子裡，是我蛙生的最大快樂。每天都會來井口等失足的蟲子，就像失足婦女在紅燈區等待少年一樣，看似在等少年，其實是在等他口袋裡的我。因為我堅信，少年這副德行，是不會有女人等他的。
我越來越厭惡自己了，曾經是錢的時候，從來不會因為吃喝而苦惱，也不會擔心明天去那裡而憂愁。現在呢，天天在井底等吃的。吃不到就會餓，之前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現在有手有腳，本以為比錢更自由。得到了手腳以後，才發現僅僅比之前自由一點點而已，還是在井底，卻要背負飢餓感，無助感。
井上的太陽照射到我的背上，感覺懶洋洋的。日光浴曬久了感覺有些灼燒感，我換了一個方向，用腳蹼撥動這水，水的推力把我送到太陽的陰影下。我突然感覺餘生做一隻青蛙也沒什麼不好，在井底享受著陰涼，也沐浴著太陽。井底雖小，萬無懼全，安全感和愜意都有。
太陽會照在井邊的石頭縫上，闕和類和水草感受到了日照，會慢慢向石頭縫隙外探出頭。當發現陽光為它而照射的時候，就野蠻生長，再也不顧及綱常倫理，向太陽招手，就是它的目的。
由於長期泡在水中，井邊的石頭上都長滿了黑漆漆的青苔。向陽的一面茂盛些，背陽的一面萎靡些。
井底背太陽的地方呆久了會有些冷，有太陽的地方又熱，我就兩邊游，來解決我的體溫問題。我覺得這樣有點累，本類食物不是很多，這樣的話，我每天都會飢餓的邊緣徘徊。機智的我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就是跨在陽光和陰暗面之間，不讓陰暗腐蝕自己，也不讓陽光炙烤自己。長期看見陰暗會導致自己消極悲觀厭世，長期看陽光萬里，會讓蛙類迷失自我，看不清前方的路。
就這樣我躺在兩者之間，右邊被太陽烤的烏漆麻黑，左邊被陰涼保護，養的嫩白嫩白的。我看見一隻蟲子飛來了，落在井邊的草上。對於我現在的眼睛來說，跟瞎子沒什麼區別，只要物體不動了，我就瞎了，什麼也看不見。靜止的物體，在我眼裡就是虛無。
我知道我的獵物來了，現在長在我身上的眼睛，根本就是雞肋。僅僅比瞎子好那麼一點點，比起我是一張錢的萬分之一都不如。那個蟲子又飛起來落在另一棵草上，我測算了一下距離，舌頭到達那棵草的距離剛好，難得的獵物，我怕失手，就等它靠近寫萬無一失再下手。又怕它在井裡玩夠了，飛走了，我今天就要餓肚子了。
那個蟲子飛到我的距離以內，我剛想吐出舌頭吃了它，它就張開了翅膀飛起來。當我覺得它發現了我時候，它又落在上面的青苔上。我非常緊張，害怕因為錯誤的操作而導致獵物逃走。如果我稍微熟悉一點我的身體，我就不會跌落井中，讓少年覺得我喜歡井底。這幾天經常有因為不熟悉，導致到嘴的獵物飛走了，心情是，悲也一天，喜也一天。
那蟲子再次飛下來，我怕喪失機會，趕緊吐出舌頭去捕獵它。我的舌頭觸及蟲子的時候，因為眼睛比較瞎，沒有看準，並沒有抓住獵物。可是因為我的舌頭擊打到了它的飛行軌跡，雖然沒有抓到它，我的干擾，使它跌落井中，在水裡掙扎。
水中王國是屬於我們的，只要在水中掙扎的，都是逃不掉的。我慢悠悠的游過去，張嘴就吞掉了它。我本來今天終於不用挨餓了，想著這個蟲子有多好吃。可惜我是個瞎子，不能通過眼睛看我吃下的是什麼。
入口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硬的口感。做了幾天的青蛙，口感比較硬的蟲子，我也吃過好幾個，並不會在意這一個比較硬。入口的時候，又有些苦，還有些澀。我第一次吃這麼難吃的蟲子。
當我吞到胃裡的時候，我感覺胃裡劇烈反酸，噁心。哇～的一聲，我蟲子吐了出來。整個嘴裡和胃裡都充斥著臭味，比吃了屎還難受，整個嘴裡到胃裡都像是被工業消毒水洗過一樣。難以描述的口感，讓我很迷惑到底吃了什麼東西。
我是個瞎子，不能用眼睛來看吃的是什麼蟲子。據我是一張錢時的感受來說，除了臭蟲，沒有什麼蟲子是這種口感，這種氣味，這種硬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