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草色青青緣屍肥
青州府城很大，光是城內已經容不下太多的百姓了。
城牆之外，不少百姓，沿著出城道路，結廬而居，衍生出了不大不小的市集。
「軍爺，可要進店喝杯酒水，歇歇腳。」
路邊一家酒店卻是沒什麼生意，店小二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行騎馬，穿著軍袍的路人，趕忙招攬生意。
「好，先進去歇歇腳。」領頭之人，一身青色長袍，風塵僕僕，見有酒店，便下得馬來。
小二待那人下面，瞧的仔細了，卻是一聲驚呼。
原來，下馬之人身形魁梧，竟有九尺，環眼豹頭，嚇了那店小二一跳。
店小二隻是連連後退，竟是跌坐在地。
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軍爺，好生雄壯，嚇壞小人了。快裡面請。」
那帶頭下馬之人便是呂布，聽得小二言語，卻也是哈哈大笑：「不想青州的小二，竟然是這般會奉承人。」
原來呂布見得小二表演，知道是故作驚慌，來哄客人開心。東京門市也有這般演戲奉承的，只不過卻是不曾捧過武人臭腳。一般都是夸什麼文氣浩然，被振了一下。
「教授，小七，張三，單六，魏四，武二，一起進來，邊吃酒邊說。」
其餘幾人皆下得馬來。這張三，單六，魏四卻是呂布依著阮小七稱呼，給起的偽名。分別是張清，單廷珪，魏定國。
這家店小二，見得幾人之後，仍是演戲不斷，連連驚嚇出聲，哄的一行人哈哈大笑。但店小二此刻心中叫苦不迭，本想招攬生意，怎想來的是這樣一波廝殺漢，哪怕這學究模樣的也孔武有力。心道，今天且得小心伺候。否則這店家生意恐怕不保。
且不說這店小二心思，呂布入得店內，面門而坐，其餘人分坐左右，點齊酒水，卻是感嘆。
「不想這青州地面如此繁華。單六你怎說青州地面不太平。」
這店小二捧了酒水，給這桌上擺好酒碗，正欲倒酒，聽得這呂布言語，卻是沒有忍住訕訕一笑。搖了搖頭，開始倒酒。
呂布回頭看了一眼，店小二如此古怪反應，卻也不惱，心想這店小二其人是有什麼毛病。
單廷珪聽了呂布言語，卻也納悶：「確實怎地青州府城這般熱鬧，我聽說那慕容知府確實是個草包。還弄出三山……」
「慎言。」卻是魏定國打斷單廷珪吐槽。
「看來傳言確是有假，這慕容知府或可是個能人。不然這府城如何這般熱鬧。」呂布不在乎，仍在點評。
那店小二聽了呂布言語，又是訕訕一笑，只不過這次卻是沒有憋住，發出了聲音。
「兀那鳥人，為何總訕笑於我！」呂布見得這店小二，一而再嘲笑自己，確是忍耐不住，只是一拍桌子，喝問一聲。
這店小二，聽得呂布雷霆言語，卻是嚇得跌坐在地。而後連滾帶爬，磕頭連連：「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你且，起來，說說我方才言語有甚可笑？若是說不出來，確是要你好看！」
「軍爺饒命，軍爺有所不知，這青州府城熱鬧和青州地面不太平卻是相干的。」
「怎麼說？」
店小二，依舊是磕頭不已：「軍爺有所不知，這青州地面實是盜匪成群，光有名的山頭就不止三個，這些強人打家劫舍，導致鄉里有能人的，要麼結成莊子寨子，要麼只能等著強人來欺。」
說著說著，那店小二卻是不再磕頭，也不跪了，只是想起傷心故事，癱坐在地。口中卻是言語不停。
「有時候直接破家滅門，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有時候不殺你，路過時候，踐踏莊稼，一家也就敗了。」
呂布卻又問道：「不是說二龍山，清風山的賊寇被剿了麼？」
店小二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卻如何說得好，哪怕只剩下一個山頭，村鎮大姓富戶強人，假扮賊寇，就算把你家莊稼糟蹋了，假託山賊過境，你也得典賣田地，背井離鄉，來的府城討生活。」
「所以，這府城才這般熱鬧？卻是源於你們這些失地之人？」呂布。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府城確是熱鬧。只是與我等無關。我們這種人到的府城，運氣好的，要麼給大戶人家為奴為婢。要麼像小的這樣，找份工餬口。運氣不好的，為奴為婢的時候還要認乾親。」
呂布聽聞為奴為婢還要認義父，卻是不解：「這不是好事麼？」
吳用見得呂布不懂，便側身解釋：「哥哥有所不知，民間這般買了奴婢，認完乾親，到時候失手打死，也是不用挨宋刑統的。」
呂布聽完恍然大悟，原來當朝雖然不讓隨意打殺奴婢，但是坊間自然有變通之法。這結乾親就是其中變通方法。
只是結下乾親，就能打殺無論？
呂布心道，這規矩怎的不早生幾百年。不過細想，應該也只是富戶打殺乾親奴婢。
想到此，又聽得店小二嚎啕大哭，看來是想到傷心之處，他也不好再怪罪。只是摸了一錠銀子，給了店小二，讓他起來好生過活。
那店小二磕頭不迭。
而後呂布一行人，卻也是沒有了聊天心情，只是匆匆吃過酒食，打馬進了偌大的青州城。
城裡更是繁華，街道兩邊商鋪櫛次鱗比。
只是呂布見得這人頭攢動的景象，卻是再也無心感嘆青州繁華。
之前單廷珪到過青州府城，便引這一行人去的交通最為便利的一處客棧歇腳。
而後，呂布又讓張清去慕容彥達那邊遞個拜帖：「你就約明天一早登門拜會。若有可能，再去軍中打聽一下劉高消息。」
而後又讓吳用領著武松，去和後續埋伏在城外的人馬建立聯繫。
隨後呂布在大堂和小七，單六，魏四幾人坐等。
等到申時，還未等到張清。
小七手拿一塊剛買來的糗糕，邊吃邊說：「怎地張清兄弟，還沒回來。不是就傳個信麼。」
單廷珪卻說：「七哥有所不知，這慕容知府的門檻……」
還沒等單廷珪說完，卻見張清氣急敗壞地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傲慢無禮的門房！拜帖接都不接。」
「還說行伍的門狀一律不接。氣煞我也。」
「張清兄弟，且先歇息，明日我領著你，單六，魏四一起去，就我們四個，不信他不見。」
城牆之外，不少百姓，沿著出城道路，結廬而居，衍生出了不大不小的市集。
「軍爺，可要進店喝杯酒水，歇歇腳。」
路邊一家酒店卻是沒什麼生意，店小二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行騎馬，穿著軍袍的路人，趕忙招攬生意。
「好，先進去歇歇腳。」領頭之人，一身青色長袍，風塵僕僕，見有酒店，便下得馬來。
小二待那人下面，瞧的仔細了，卻是一聲驚呼。
原來，下馬之人身形魁梧，竟有九尺，環眼豹頭，嚇了那店小二一跳。
店小二隻是連連後退，竟是跌坐在地。
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軍爺，好生雄壯，嚇壞小人了。快裡面請。」
那帶頭下馬之人便是呂布，聽得小二言語，卻也是哈哈大笑：「不想青州的小二，竟然是這般會奉承人。」
原來呂布見得小二表演，知道是故作驚慌，來哄客人開心。東京門市也有這般演戲奉承的，只不過卻是不曾捧過武人臭腳。一般都是夸什麼文氣浩然，被振了一下。
「教授，小七，張三，單六，魏四，武二，一起進來，邊吃酒邊說。」
其餘幾人皆下得馬來。這張三，單六，魏四卻是呂布依著阮小七稱呼，給起的偽名。分別是張清，單廷珪，魏定國。
這家店小二，見得幾人之後，仍是演戲不斷，連連驚嚇出聲，哄的一行人哈哈大笑。但店小二此刻心中叫苦不迭，本想招攬生意，怎想來的是這樣一波廝殺漢，哪怕這學究模樣的也孔武有力。心道，今天且得小心伺候。否則這店家生意恐怕不保。
且不說這店小二心思，呂布入得店內，面門而坐，其餘人分坐左右，點齊酒水，卻是感嘆。
「不想這青州地面如此繁華。單六你怎說青州地面不太平。」
這店小二捧了酒水，給這桌上擺好酒碗，正欲倒酒，聽得這呂布言語，卻是沒有忍住訕訕一笑。搖了搖頭，開始倒酒。
呂布回頭看了一眼，店小二如此古怪反應，卻也不惱，心想這店小二其人是有什麼毛病。
單廷珪聽了呂布言語，卻也納悶：「確實怎地青州府城這般熱鬧，我聽說那慕容知府確實是個草包。還弄出三山……」
「慎言。」卻是魏定國打斷單廷珪吐槽。
「看來傳言確是有假，這慕容知府或可是個能人。不然這府城如何這般熱鬧。」呂布不在乎，仍在點評。
那店小二聽了呂布言語，又是訕訕一笑，只不過這次卻是沒有憋住，發出了聲音。
「兀那鳥人，為何總訕笑於我！」呂布見得這店小二，一而再嘲笑自己，確是忍耐不住，只是一拍桌子，喝問一聲。
這店小二，聽得呂布雷霆言語，卻是嚇得跌坐在地。而後連滾帶爬，磕頭連連：「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你且，起來，說說我方才言語有甚可笑？若是說不出來，確是要你好看！」
「軍爺饒命，軍爺有所不知，這青州府城熱鬧和青州地面不太平卻是相干的。」
「怎麼說？」
店小二，依舊是磕頭不已：「軍爺有所不知，這青州地面實是盜匪成群，光有名的山頭就不止三個，這些強人打家劫舍，導致鄉里有能人的，要麼結成莊子寨子，要麼只能等著強人來欺。」
說著說著，那店小二卻是不再磕頭，也不跪了，只是想起傷心故事，癱坐在地。口中卻是言語不停。
「有時候直接破家滅門，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有時候不殺你，路過時候，踐踏莊稼，一家也就敗了。」
呂布卻又問道：「不是說二龍山，清風山的賊寇被剿了麼？」
店小二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卻如何說得好，哪怕只剩下一個山頭，村鎮大姓富戶強人，假扮賊寇，就算把你家莊稼糟蹋了，假託山賊過境，你也得典賣田地，背井離鄉，來的府城討生活。」
「所以，這府城才這般熱鬧？卻是源於你們這些失地之人？」呂布。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府城確是熱鬧。只是與我等無關。我們這種人到的府城，運氣好的，要麼給大戶人家為奴為婢。要麼像小的這樣，找份工餬口。運氣不好的，為奴為婢的時候還要認乾親。」
呂布聽聞為奴為婢還要認義父，卻是不解：「這不是好事麼？」
吳用見得呂布不懂，便側身解釋：「哥哥有所不知，民間這般買了奴婢，認完乾親，到時候失手打死，也是不用挨宋刑統的。」
呂布聽完恍然大悟，原來當朝雖然不讓隨意打殺奴婢，但是坊間自然有變通之法。這結乾親就是其中變通方法。
只是結下乾親，就能打殺無論？
呂布心道，這規矩怎的不早生幾百年。不過細想，應該也只是富戶打殺乾親奴婢。
想到此，又聽得店小二嚎啕大哭，看來是想到傷心之處，他也不好再怪罪。只是摸了一錠銀子，給了店小二，讓他起來好生過活。
那店小二磕頭不迭。
而後呂布一行人，卻也是沒有了聊天心情，只是匆匆吃過酒食，打馬進了偌大的青州城。
城裡更是繁華，街道兩邊商鋪櫛次鱗比。
只是呂布見得這人頭攢動的景象，卻是再也無心感嘆青州繁華。
之前單廷珪到過青州府城，便引這一行人去的交通最為便利的一處客棧歇腳。
而後，呂布又讓張清去慕容彥達那邊遞個拜帖：「你就約明天一早登門拜會。若有可能，再去軍中打聽一下劉高消息。」
而後又讓吳用領著武松，去和後續埋伏在城外的人馬建立聯繫。
隨後呂布在大堂和小七，單六，魏四幾人坐等。
等到申時，還未等到張清。
小七手拿一塊剛買來的糗糕，邊吃邊說：「怎地張清兄弟，還沒回來。不是就傳個信麼。」
單廷珪卻說：「七哥有所不知，這慕容知府的門檻……」
還沒等單廷珪說完，卻見張清氣急敗壞地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傲慢無禮的門房！拜帖接都不接。」
「還說行伍的門狀一律不接。氣煞我也。」
「張清兄弟，且先歇息，明日我領著你，單六，魏四一起去，就我們四個，不信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