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野狼不言包袱貴，億萬身家轉瞬無。
聽著高古二人，一件件報出來的東西，
這委實已經夠得上大案之數！
那小吏見倆人穿著，原本沒想到會是這麼富有之人。
等古地樂說起，最珍貴者，乃是其圓寸許的絕品珍珠五顆，那小吏眼睛瞪起：
「這位郎君請說清楚，這樣的一顆珠子，大概要值得多少錢財？」
古地樂皺著眉頭想了想：
「得看賣與什麼人。若說最低的市價嘛，請教一下，如今長安城內，銀錢的比價大概多少？」
那小吏聽聞所失包裹的價值，已認定這二人絕對是巨富之人。故而見問，答得倒是清清楚楚：
「這銀子須看成色，換錢自也看那錢的品相，一兩銀值錢最低九百文出頭，最高不過一千二百。」
古地樂聞言，掰著指頭算了算：
「哦，如今銀貴銅賤，我們吃個虧，便算是一兩銀折銅錢千文吧。」
「那一顆珠子，最低，便算作銅錢兩百萬左右吧。」
「可若是賣對了人，翻上一番，也是尋常。」
此言一出，那小吏連聲音都顫抖起來，磕磕巴巴地道：
「這、這位郎君，你說、你說那一顆珠子，值多少？！兩百萬錢？！」
「你們丟了，一共五顆？！」
古地樂一臉的尋常神色，仿佛根本沒把這數字看在眼裡，點頭道：「不錯，這是最低的市價了。只是五顆一起，怕是一千萬錢想買，那就遠遠不夠。」
那小吏猛地站起，拱手道：
「此案案情重大，二位且於此處稍待，我去去就來。」
說著，喊了個人讓幫忙留神看著他倆，自己蹭蹭蹭跑出縣衙大門去了。
古地樂見那小吏走了，便去看自家少爺，沒想到此刻高日月一臉呆滯，正盯著他看。
「少爺，少爺？」
高日月聽見叫喚，這才緩過神來：「你剛才說，那幾個珠子，值多少錢？！」
「大概一千萬錢打底吧。低於這個數，咱就賣虧了。」
狼崽子搖頭晃腦道：
「倘若是能找到合適的買主，賣到兩千萬錢，或者是白銀兩萬兩，也算是尋常。」
「我去——！！！」
高日月一把掐住古地樂的脖子，狠狠搖晃起來，咬著牙道：
「這東西這麼值錢？你不早說？」
「少、少、少爺，折了！脖子要折了！」
古地樂沒想到高日月突然出手！
幾下子被搖晃得狼眼失焦，趕忙請高日月注意風度：
「當時小的說了，那是小的買命錢啊！」
「少爺您也根本沒問過，具體值錢幾何。小的見少爺視這些財物如糞土，只當少爺您是看不上這些凡間俗物！」
高日月聞言，清醒過來，咳嗽一聲，幫狼崽子整理一下那件破衣服上，被自己捏實了的一堆褶皺：
「老子當然看不上這些俗物。你現在給我算算，這一包袱的東西，一共——」
剛想說值多少錢，突然覺得有點丟面子，於是又道：
「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咱被賊人偷走的財物具體是多少。好看看你究竟花了多少錢，來買你這條小命。」
古地樂聞言嘿嘿一笑：
「少爺，小的以為自己這條命，多少還是值些錢的，你等我稍微算來哈。」
說著又開始數手指頭，嘟嘟囔囔：
「紅寶石三顆，價值……藍寶石兩顆，該當是……綠寶石兩顆……上佳的玉佩兩個，這怎麼也便宜不了的……翡翠……金瓜子五十粒，剛忘了問金銅比價……」
算了半天：
「小的攏了個大數，這買命錢的一包袱啊，大概一共值銀，最低最低的底價，也要一萬七八千兩，若說往上，那要看賣給什麼人了。反正最低，也要合銅錢一千九百萬、奔兩千萬去了吧。往高算麼，三千萬錢或許也差不太多！」
說完嘿嘿一笑，又帶了幾分得意神情，似乎覺得自己小命值這麼多錢，挺驕傲。
一萬八千兩銀子！一千九百萬銅錢！
高日月清楚記得，資治通鑑里記載：「唐貞觀年間，天下大捻，斗米不過三四錢」。
一斗米是六公斤出頭，換算過來，一文錢就大概等於四斤大米的購買力！
按上輩子市場大米兩塊多、三塊錢一斤來說，一文錢，大約等於後世十到十二元！
一千九百萬錢啊！
等於多少？
最少也值兩億兩千八百萬！！！
——兩億兩千八百萬！！！
高日月只覺得自己內心在瘋狂出血！
雙手再次狠狠掐上古地樂的脖子，拼命搖晃起來：
「你從來沒說過包袱里的東西那麼值錢啊！」
「還他媽隨便就扔給我，也不說讓我好好看著！」
「你個狗東西，你哪裡值兩個億啊！！！」
古地樂被掐得狼眼一陣陣眩暈，奄奄一息道：
「小的是狼……狼……」
要不是剛才負責登記的小吏及時返回，高日月真怕自己把這狼崽子活活掐死！
那小吏原來去了金光門，和負責勘驗入城的值守隊長打過招呼，拉著那個驗過高古二人包裹的衛兵張小敬來到縣衙。
先讓那衛兵，仔細認過了這二人身份；又反覆確認幾次，檢查行李時候，衛兵親眼所見的東西，和登記失物是否一致。
待張小敬都被問得煩了，這才放他回去。
隨即躬身道：「二位，你們這案子，委實太大了，我這便上報長安諸位縣尉（編者按：縣尉，主管治安和緝盜的公安局長），立即在這城中賊人常出沒的所在稽查！」
「並通知長安與萬年兩縣的不良帥（編者按：唐代會僱傭有惡跡者，充任負責偵緝與抓捕的小吏，稱為『不良人』，其頭目為『不良帥』），著他們在東西兩市、鬼市和賊盜之人出沒的所在撒下人手，但凡有走貨的蛛絲馬跡，必定追查過去。」
說罷沉吟片刻道：「本縣縣令杜善賢有事不在縣廨之中，待杜明府（編者按：唐朝時，縣令稱明府，縣尉稱少府）回來，我也會上報於他。」
「到時候。他也會與武侯協調此事，共同尋找。」
「請兩位稍候幾日，一有消息，會在縣衙前張榜處發出通知。或是您二位每日裡，來縣衙相詢均可。」
又道：「如此貴重的東西，一旦見光，那賊子就死定了！二位且請寬心。」
說罷，便請高日月和古地樂，在那登記的簿子上畫了押。
又將二人領到縣衙另外一處，辦理了臨時的過所文書，送出縣衙。
報案過程可以說是風風火火、順順利利。
高日月看看手中的臨時身份證，一邊感慨著官方辦事效率竟然如此之高，服務態度也非常之好，一邊看著古地樂道：
「現在咋辦？咱二人是一文不名，晚飯和住所怎麼解決？」
「少爺莫急，我再去打探打探。」
說著，古地樂左右看看，挑了一個人更多些的方向去了。
這委實已經夠得上大案之數！
那小吏見倆人穿著，原本沒想到會是這麼富有之人。
等古地樂說起，最珍貴者，乃是其圓寸許的絕品珍珠五顆，那小吏眼睛瞪起：
「這位郎君請說清楚，這樣的一顆珠子，大概要值得多少錢財？」
古地樂皺著眉頭想了想：
「得看賣與什麼人。若說最低的市價嘛，請教一下，如今長安城內，銀錢的比價大概多少？」
那小吏聽聞所失包裹的價值，已認定這二人絕對是巨富之人。故而見問，答得倒是清清楚楚：
「這銀子須看成色，換錢自也看那錢的品相，一兩銀值錢最低九百文出頭，最高不過一千二百。」
古地樂聞言，掰著指頭算了算：
「哦，如今銀貴銅賤，我們吃個虧，便算是一兩銀折銅錢千文吧。」
「那一顆珠子，最低，便算作銅錢兩百萬左右吧。」
「可若是賣對了人，翻上一番，也是尋常。」
此言一出，那小吏連聲音都顫抖起來，磕磕巴巴地道：
「這、這位郎君，你說、你說那一顆珠子，值多少？！兩百萬錢？！」
「你們丟了，一共五顆？！」
古地樂一臉的尋常神色，仿佛根本沒把這數字看在眼裡，點頭道：「不錯，這是最低的市價了。只是五顆一起，怕是一千萬錢想買，那就遠遠不夠。」
那小吏猛地站起，拱手道：
「此案案情重大，二位且於此處稍待，我去去就來。」
說著，喊了個人讓幫忙留神看著他倆，自己蹭蹭蹭跑出縣衙大門去了。
古地樂見那小吏走了，便去看自家少爺，沒想到此刻高日月一臉呆滯，正盯著他看。
「少爺，少爺？」
高日月聽見叫喚，這才緩過神來：「你剛才說，那幾個珠子，值多少錢？！」
「大概一千萬錢打底吧。低於這個數，咱就賣虧了。」
狼崽子搖頭晃腦道：
「倘若是能找到合適的買主，賣到兩千萬錢，或者是白銀兩萬兩，也算是尋常。」
「我去——！！！」
高日月一把掐住古地樂的脖子，狠狠搖晃起來，咬著牙道：
「這東西這麼值錢？你不早說？」
「少、少、少爺，折了！脖子要折了！」
古地樂沒想到高日月突然出手！
幾下子被搖晃得狼眼失焦，趕忙請高日月注意風度：
「當時小的說了，那是小的買命錢啊！」
「少爺您也根本沒問過，具體值錢幾何。小的見少爺視這些財物如糞土，只當少爺您是看不上這些凡間俗物！」
高日月聞言，清醒過來，咳嗽一聲，幫狼崽子整理一下那件破衣服上，被自己捏實了的一堆褶皺：
「老子當然看不上這些俗物。你現在給我算算，這一包袱的東西，一共——」
剛想說值多少錢，突然覺得有點丟面子，於是又道：
「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咱被賊人偷走的財物具體是多少。好看看你究竟花了多少錢，來買你這條小命。」
古地樂聞言嘿嘿一笑：
「少爺，小的以為自己這條命，多少還是值些錢的，你等我稍微算來哈。」
說著又開始數手指頭，嘟嘟囔囔：
「紅寶石三顆，價值……藍寶石兩顆，該當是……綠寶石兩顆……上佳的玉佩兩個，這怎麼也便宜不了的……翡翠……金瓜子五十粒，剛忘了問金銅比價……」
算了半天：
「小的攏了個大數，這買命錢的一包袱啊，大概一共值銀，最低最低的底價，也要一萬七八千兩，若說往上，那要看賣給什麼人了。反正最低，也要合銅錢一千九百萬、奔兩千萬去了吧。往高算麼，三千萬錢或許也差不太多！」
說完嘿嘿一笑，又帶了幾分得意神情，似乎覺得自己小命值這麼多錢，挺驕傲。
一萬八千兩銀子！一千九百萬銅錢！
高日月清楚記得，資治通鑑里記載：「唐貞觀年間，天下大捻，斗米不過三四錢」。
一斗米是六公斤出頭，換算過來，一文錢就大概等於四斤大米的購買力！
按上輩子市場大米兩塊多、三塊錢一斤來說，一文錢，大約等於後世十到十二元！
一千九百萬錢啊！
等於多少？
最少也值兩億兩千八百萬！！！
——兩億兩千八百萬！！！
高日月只覺得自己內心在瘋狂出血！
雙手再次狠狠掐上古地樂的脖子，拼命搖晃起來：
「你從來沒說過包袱里的東西那麼值錢啊！」
「還他媽隨便就扔給我，也不說讓我好好看著！」
「你個狗東西，你哪裡值兩個億啊！！！」
古地樂被掐得狼眼一陣陣眩暈，奄奄一息道：
「小的是狼……狼……」
要不是剛才負責登記的小吏及時返回，高日月真怕自己把這狼崽子活活掐死！
那小吏原來去了金光門，和負責勘驗入城的值守隊長打過招呼，拉著那個驗過高古二人包裹的衛兵張小敬來到縣衙。
先讓那衛兵，仔細認過了這二人身份；又反覆確認幾次，檢查行李時候，衛兵親眼所見的東西，和登記失物是否一致。
待張小敬都被問得煩了，這才放他回去。
隨即躬身道：「二位，你們這案子，委實太大了，我這便上報長安諸位縣尉（編者按：縣尉，主管治安和緝盜的公安局長），立即在這城中賊人常出沒的所在稽查！」
「並通知長安與萬年兩縣的不良帥（編者按：唐代會僱傭有惡跡者，充任負責偵緝與抓捕的小吏，稱為『不良人』，其頭目為『不良帥』），著他們在東西兩市、鬼市和賊盜之人出沒的所在撒下人手，但凡有走貨的蛛絲馬跡，必定追查過去。」
說罷沉吟片刻道：「本縣縣令杜善賢有事不在縣廨之中，待杜明府（編者按：唐朝時，縣令稱明府，縣尉稱少府）回來，我也會上報於他。」
「到時候。他也會與武侯協調此事，共同尋找。」
「請兩位稍候幾日，一有消息，會在縣衙前張榜處發出通知。或是您二位每日裡，來縣衙相詢均可。」
又道：「如此貴重的東西，一旦見光，那賊子就死定了！二位且請寬心。」
說罷，便請高日月和古地樂，在那登記的簿子上畫了押。
又將二人領到縣衙另外一處，辦理了臨時的過所文書，送出縣衙。
報案過程可以說是風風火火、順順利利。
高日月看看手中的臨時身份證，一邊感慨著官方辦事效率竟然如此之高，服務態度也非常之好，一邊看著古地樂道：
「現在咋辦？咱二人是一文不名，晚飯和住所怎麼解決？」
「少爺莫急，我再去打探打探。」
說著，古地樂左右看看，挑了一個人更多些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