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們養它吧！
天空破曉。
淡粉色的葉子上蒙上了一層霧。朝曦的光芒射在大地上，淡黃的光與粉色的大地碰撞形成了一片淡淡的橙色覆蓋在大地上。
葉子上的霧凝聚成了一顆顆圓潤的露珠，在朝曦的照耀下更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逐漸亮起的天空，在駱普斯鎮中家家戶戶養的豐鳴雞相競發出悠長婉轉的叫聲，仿佛在迎接早晨。
今天，江天漠和若檸要跟小璃分開了。
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小璃似乎有些悲傷，它垂著眼帘，心裡還藏著一絲驚恐。
江天漠和若檸並排走著，小璃在若檸手裡臥著。這是他們第三次來這裡了，短短四天就來了三次。
從遠處看去，那片森林格外顯眼，一棵棵高聳筆直的大樹稀稀疏疏地組成整片森林。高聳筆直的樹幹上插著一根根斜45度向下的樹枝，樹枝上又用粉紅色的葉子給鋪滿。
這麼粗又這麼筆直的樹幹看著很適合做木材。只需要把它那除筆直的樹幹以外的所有樹枝都鋸掉，就是十分完美的木材了。
不過人類卻很少使用這種木頭，原因是這種樹十分堅硬，別說普通的斧頭了，就算用精鐵打造的斧頭奮力地砍上一斧也只能造成1厘米深的痕跡。
江天漠看著這片大樹森林，不由得感嘆：「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來這兒了！」
若檸撫摸著懷裡的小璃並抬起頭看著那高高的樹梢。「是啊——這裡是我們和小璃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們和小璃分開的地方……」
「對了，我們都來三次了，這樹林叫什麼名字啊？」
「這地方似乎沒人給它取名字，它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若檸也不知道這片樹林的名字，或許真就沒有名字吧。
兩人照著前天的路線一直深入樹林，這片樹林對於江天漠來說也勉強算得上熟悉，因為他們那天已都把這整片樹林都翻過一遍了。
只是唯一讓江天漠奇怪的是，他們第一次來這時遇到過狼群，在之後他始終沒能看到一根狼毛。江天漠以為那群他們添緣巨狼們的窩也會在這片樹林。
兩人穿過了一叢比人還高一點點的灌木叢，映入眼帘的就是夕的巨大巢穴。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這個巨大巢穴是以一根根樹枝和一叢叢灌木搭建的，上面還留下了許多赤紅色的羽毛。
小璃看到後並沒有歡快地蹦下來衝過去，而是繼續貓在若檸懷裡，並且只露出一顆腦袋。
「上次來的時候也沒看到成年夕，小璃的爸媽呢？」江天漠不由得問。
若檸思考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一件事。「嗷！我突然想起來了！」若檸睜大眼睛看向江天漠。「我記得我以前在《生物圖鑑》里看到過夕的介紹，成年夕在下崽後就不會管這些幼崽了，放任它們自生自滅！」
「你還看過《生物圖鑑》這種書？」
「唉，沒辦法，以前媽媽逼我看的……」
「它們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江天漠雙手抱在胸前，眉毛微皺。
「夕的生存能力很強，即便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保護他們也能度過幼崽期」
「森林裡有那麼多兇狠的野獸，它們不會被吃掉嗎？」
「只要它們待在巢穴的附近不亂跑就不會有事，因為夕在產完崽後會留下一種奇怪的氣味，這種氣味能讓絕大多數狩獵者為之畏懼。」
「難怪。」
「即便如此，這種氣味只能存在10個月，在這之後這些夕幼崽就自身難保了。」
「所以夕這一物種也不見得常見。」
忽然，從這大大的巢穴中探出了數十個粉紅色的小腦袋。它們蹦出巢穴，好奇地朝著這邊慢步走來。
「小璃！快看，你的朋友來了！」若檸晃了晃懷裡的小璃。
見小璃十分猶豫，遲遲不肯下來，若檸便直接把小璃放在了地上。
那群粉色的夕幼崽看到小璃後便停下腳步，眼睛半眯著，像是在嘗試看清那一坨藍色的是什麼東西。
被放在地上的小璃顯然有些害怕，它看看前面的同伴，又回頭看看若檸。
最終它鼓起勇氣試探性地朝前面一點一點地走去。
當小璃向前走了一米不到，那群粉色夕幼崽就突然變得警覺了起來。
小璃見狀暫時停下了腳步，江天漠和若檸也看出有些不對勁。停滯了良久，小璃再次回過頭看了看若檸，看著若檸那可愛的臉龐又再一次鼓足了勇氣。
小璃抬起一隻前爪，緩緩地往前了一步。只見那群粉色夕幼崽齊刷刷地伏下身子，並發出一種似威脅又似警告的低吟。
就像一群憤怒的「小鳥」，它們的眼神犀利，帶著厭惡，帶著鄙視！同時，齜牙咧嘴。
別看它們都小小的一隻，但那麼多隻加起來卻氣勢蓬勃。它們的敵意讓人不禁心悸，區別於那種小打小鬧，這種語氣是實實在在地透露著惡意的。
小璃瞬間就被嚇地縮成一團，只敢露著一隻眼睛觀察情況。
緊接著，那群粉色夕幼崽抖擻著身上的羽毛，翅膀微微打開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似馬上要發動攻擊一樣。
小璃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它縮成一團的同時還在瑟瑟發抖。
若檸見狀立馬跑過去把小璃抱了起來，牢牢地摟在懷裡。她顫抖著嗓音對著那群小畜生們喊：「都滾開！都滾！有我在，你們誰都別想欺負小璃！」邊喊還邊用腳跺著地，想要以此嚇跑它們。此時若檸的眼角已然含著淚水。
若檸把所有的委屈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把小璃受的所有氣都放在自己身上承受。最終，小璃自己還沒崩呢，若檸就崩不住了。
她奮力地想為小璃出氣，或許小璃能受得住這樣對待，但她不行。
若檸的眼睛紅了，眼眶中不僅含著淚水，還含著憤怒。不過要說「含著」憤怒還是太保守了，準確來講應該是「肆意地爆發」著憤怒。
這群粉色夕幼崽真是令人痛恨極了。
面對若檸恐嚇，它們沒有畏懼半分，仍然擺出那副攻擊架勢。
江天漠也看不下去了，必須得給這些小畜生一點顏色看看，不然它們真以為人類好欺負呢。
江天漠拔出了腰間的那把合金劍，擋在若檸和小璃面前，並用劍指著那群夕們。此刻江天漠手上拿的是合金劍，用這把劍對付這群夕幼崽，那就跟切豆腐沒什麼區別。
直到看到江天漠拿劍指著自己，它們才知道這個人類不好惹。即使它們從沒見過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夕這種生物從小就對危險的事物有很敏感的感知力。
劍刃上冷白的反光匯聚在劍尖，發出耀眼的白光，讓人不寒而慄，它們這才收回了那股氣勢洶洶的衝勁兒，伏著身子慢慢後退。
「小璃在它們眼裡是個異類，所以被排斥，不僅如此，它們還十分厭惡這麼一個異類。」江天漠邊用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它們邊說。
江天漠把本豎著的劍刃唰地一下橫了過來，發出了尖銳的金屬聲。
那些粉色夕幼崽被嚇得四散而逃，逃進了它們的窩裡。
「哼！它們不接受小璃，我們接受！」若檸帶著哭腔說，「乞丐哥哥，我們養它吧！」她那稚嫩的臉蛋上留下了四條淚痕。
江天漠將合金劍插入劍鞘後轉身，他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小璃。小璃發覺後也提溜著一雙滿是委屈的淚水的眼睛看著江天漠。
江天漠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璃，小璃沒有逃避，也沒有反感，江天漠就這樣摸著，眼神愈發溫柔。
他沒有急著回答若檸的話。
他看著看了許久，開口說道：「走，我們帶小璃回家。」
他的聲音溫柔又有力，給人一種依靠。小璃聽著這句暖暖的話，心中得到了難得的安全感。
今後他們再也不用分開了，江天漠和若檸已然成為了小璃心中唯一的家人。
設想有一天，小璃長大了。它載著江天漠和若檸翱翔在這片天空，藍色的羽翼撲朔著從空中一嘯而過，帶著他們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就太好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江天漠當初來到這裡實在是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更何況來這裡之前他在課上睡著了，這讓他一直以為是一場夢，但要說真是一場夢可就太牽強了，哪有那麼真實的夢？
不管是夢也好，不是夢也罷，他都已經不想離開這裡了。
他仔細想了想，其實這裡的生活也不錯，如果能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那也不算糟糕。
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家人朋友告別，爸爸，媽媽，還有劉強壯……
後來的江天漠才明白，其實這一切是不是夢不重要，他一直都只是個「見證者」，沒有資格改變……早已註定的結局……
淡粉色的葉子上蒙上了一層霧。朝曦的光芒射在大地上，淡黃的光與粉色的大地碰撞形成了一片淡淡的橙色覆蓋在大地上。
葉子上的霧凝聚成了一顆顆圓潤的露珠，在朝曦的照耀下更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逐漸亮起的天空，在駱普斯鎮中家家戶戶養的豐鳴雞相競發出悠長婉轉的叫聲，仿佛在迎接早晨。
今天，江天漠和若檸要跟小璃分開了。
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小璃似乎有些悲傷，它垂著眼帘，心裡還藏著一絲驚恐。
江天漠和若檸並排走著，小璃在若檸手裡臥著。這是他們第三次來這裡了，短短四天就來了三次。
從遠處看去，那片森林格外顯眼，一棵棵高聳筆直的大樹稀稀疏疏地組成整片森林。高聳筆直的樹幹上插著一根根斜45度向下的樹枝，樹枝上又用粉紅色的葉子給鋪滿。
這麼粗又這麼筆直的樹幹看著很適合做木材。只需要把它那除筆直的樹幹以外的所有樹枝都鋸掉，就是十分完美的木材了。
不過人類卻很少使用這種木頭，原因是這種樹十分堅硬，別說普通的斧頭了，就算用精鐵打造的斧頭奮力地砍上一斧也只能造成1厘米深的痕跡。
江天漠看著這片大樹森林，不由得感嘆：「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來這兒了！」
若檸撫摸著懷裡的小璃並抬起頭看著那高高的樹梢。「是啊——這裡是我們和小璃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們和小璃分開的地方……」
「對了，我們都來三次了，這樹林叫什麼名字啊？」
「這地方似乎沒人給它取名字，它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若檸也不知道這片樹林的名字，或許真就沒有名字吧。
兩人照著前天的路線一直深入樹林，這片樹林對於江天漠來說也勉強算得上熟悉，因為他們那天已都把這整片樹林都翻過一遍了。
只是唯一讓江天漠奇怪的是，他們第一次來這時遇到過狼群，在之後他始終沒能看到一根狼毛。江天漠以為那群他們添緣巨狼們的窩也會在這片樹林。
兩人穿過了一叢比人還高一點點的灌木叢，映入眼帘的就是夕的巨大巢穴。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這個巨大巢穴是以一根根樹枝和一叢叢灌木搭建的，上面還留下了許多赤紅色的羽毛。
小璃看到後並沒有歡快地蹦下來衝過去，而是繼續貓在若檸懷裡，並且只露出一顆腦袋。
「上次來的時候也沒看到成年夕，小璃的爸媽呢？」江天漠不由得問。
若檸思考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一件事。「嗷！我突然想起來了！」若檸睜大眼睛看向江天漠。「我記得我以前在《生物圖鑑》里看到過夕的介紹，成年夕在下崽後就不會管這些幼崽了，放任它們自生自滅！」
「你還看過《生物圖鑑》這種書？」
「唉，沒辦法，以前媽媽逼我看的……」
「它們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江天漠雙手抱在胸前，眉毛微皺。
「夕的生存能力很強，即便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保護他們也能度過幼崽期」
「森林裡有那麼多兇狠的野獸，它們不會被吃掉嗎？」
「只要它們待在巢穴的附近不亂跑就不會有事，因為夕在產完崽後會留下一種奇怪的氣味，這種氣味能讓絕大多數狩獵者為之畏懼。」
「難怪。」
「即便如此，這種氣味只能存在10個月，在這之後這些夕幼崽就自身難保了。」
「所以夕這一物種也不見得常見。」
忽然，從這大大的巢穴中探出了數十個粉紅色的小腦袋。它們蹦出巢穴，好奇地朝著這邊慢步走來。
「小璃！快看，你的朋友來了！」若檸晃了晃懷裡的小璃。
見小璃十分猶豫，遲遲不肯下來，若檸便直接把小璃放在了地上。
那群粉色的夕幼崽看到小璃後便停下腳步，眼睛半眯著，像是在嘗試看清那一坨藍色的是什麼東西。
被放在地上的小璃顯然有些害怕，它看看前面的同伴，又回頭看看若檸。
最終它鼓起勇氣試探性地朝前面一點一點地走去。
當小璃向前走了一米不到，那群粉色夕幼崽就突然變得警覺了起來。
小璃見狀暫時停下了腳步，江天漠和若檸也看出有些不對勁。停滯了良久，小璃再次回過頭看了看若檸，看著若檸那可愛的臉龐又再一次鼓足了勇氣。
小璃抬起一隻前爪，緩緩地往前了一步。只見那群粉色夕幼崽齊刷刷地伏下身子，並發出一種似威脅又似警告的低吟。
就像一群憤怒的「小鳥」，它們的眼神犀利，帶著厭惡，帶著鄙視！同時，齜牙咧嘴。
別看它們都小小的一隻，但那麼多隻加起來卻氣勢蓬勃。它們的敵意讓人不禁心悸，區別於那種小打小鬧，這種語氣是實實在在地透露著惡意的。
小璃瞬間就被嚇地縮成一團，只敢露著一隻眼睛觀察情況。
緊接著，那群粉色夕幼崽抖擻著身上的羽毛，翅膀微微打開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似馬上要發動攻擊一樣。
小璃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它縮成一團的同時還在瑟瑟發抖。
若檸見狀立馬跑過去把小璃抱了起來，牢牢地摟在懷裡。她顫抖著嗓音對著那群小畜生們喊：「都滾開！都滾！有我在，你們誰都別想欺負小璃！」邊喊還邊用腳跺著地，想要以此嚇跑它們。此時若檸的眼角已然含著淚水。
若檸把所有的委屈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把小璃受的所有氣都放在自己身上承受。最終，小璃自己還沒崩呢，若檸就崩不住了。
她奮力地想為小璃出氣，或許小璃能受得住這樣對待，但她不行。
若檸的眼睛紅了，眼眶中不僅含著淚水，還含著憤怒。不過要說「含著」憤怒還是太保守了，準確來講應該是「肆意地爆發」著憤怒。
這群粉色夕幼崽真是令人痛恨極了。
面對若檸恐嚇，它們沒有畏懼半分，仍然擺出那副攻擊架勢。
江天漠也看不下去了，必須得給這些小畜生一點顏色看看，不然它們真以為人類好欺負呢。
江天漠拔出了腰間的那把合金劍，擋在若檸和小璃面前，並用劍指著那群夕們。此刻江天漠手上拿的是合金劍，用這把劍對付這群夕幼崽，那就跟切豆腐沒什麼區別。
直到看到江天漠拿劍指著自己，它們才知道這個人類不好惹。即使它們從沒見過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夕這種生物從小就對危險的事物有很敏感的感知力。
劍刃上冷白的反光匯聚在劍尖，發出耀眼的白光，讓人不寒而慄，它們這才收回了那股氣勢洶洶的衝勁兒，伏著身子慢慢後退。
「小璃在它們眼裡是個異類，所以被排斥，不僅如此，它們還十分厭惡這麼一個異類。」江天漠邊用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它們邊說。
江天漠把本豎著的劍刃唰地一下橫了過來，發出了尖銳的金屬聲。
那些粉色夕幼崽被嚇得四散而逃，逃進了它們的窩裡。
「哼！它們不接受小璃，我們接受！」若檸帶著哭腔說，「乞丐哥哥，我們養它吧！」她那稚嫩的臉蛋上留下了四條淚痕。
江天漠將合金劍插入劍鞘後轉身，他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小璃。小璃發覺後也提溜著一雙滿是委屈的淚水的眼睛看著江天漠。
江天漠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璃，小璃沒有逃避，也沒有反感，江天漠就這樣摸著，眼神愈發溫柔。
他沒有急著回答若檸的話。
他看著看了許久，開口說道：「走，我們帶小璃回家。」
他的聲音溫柔又有力，給人一種依靠。小璃聽著這句暖暖的話，心中得到了難得的安全感。
今後他們再也不用分開了，江天漠和若檸已然成為了小璃心中唯一的家人。
設想有一天，小璃長大了。它載著江天漠和若檸翱翔在這片天空，藍色的羽翼撲朔著從空中一嘯而過，帶著他們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就太好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江天漠當初來到這裡實在是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更何況來這裡之前他在課上睡著了，這讓他一直以為是一場夢，但要說真是一場夢可就太牽強了，哪有那麼真實的夢？
不管是夢也好，不是夢也罷，他都已經不想離開這裡了。
他仔細想了想，其實這裡的生活也不錯，如果能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那也不算糟糕。
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家人朋友告別，爸爸，媽媽，還有劉強壯……
後來的江天漠才明白，其實這一切是不是夢不重要，他一直都只是個「見證者」，沒有資格改變……早已註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