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子當自強
在一片白光星域的邊緣，一個大大的魚頭嘴巴向上，微微張開著，緩慢繞著巨大的白光星雲團旋轉。
大魚頭一點一點向下，很慢很慢。
從魚頭裂開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女兩男三個人橫七豎八倒在裡面，裡面滿是狼藉，各種工具物品散落。
有一個人睜開了眼睛，她手指動了動，手臂往前拉伸。
她的一隻腳也動了動，另一個彎曲在地面久久沒動。
她手往沒動的右大腿上摸去。
「嘶~」
她齜牙咧嘴，把手縮了回來，手心一抹暗紅。
「陳南，朱力！」
她張大嘴巴喊道，聲音很小，沙啞無力。兩人就倒在不遠處，頭對著頭。
看著毫無反應的二人，春燕手撐著地面往左側艱難翻了個身，又摸索著齜著牙慢慢靠著大頭船艙坐起來，她感覺自己身體比以往都要輕。
一個動作耗盡她全身力氣，等她喘了口氣，看向自己右腿，此時已經不流血，但是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右腿。
【氣壓過低，已為你啟動水熊。】
電子音在她耳邊響起。
「胖魚！」
她驚呼，精神也振奮起來。
沒有回應，一種軟綿綿的柔和的薄膜好像從她皮膚生出，把她整個人覆蓋起來。
春燕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
水熊，她看著自己包裹著的薄膜心裡默念。
這是朱力一開始給他們的軟軟糯糯拳頭大小的柱體，柱體消失後她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原來這就是朱力說的，能把她從太空帶回來的東西。
太空，她腦瓜一個激靈。嚇得她轉動腦袋四處張望。
還好，他們都在大頭內，只是大頭內的氣壓為什麼會低？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頭，呼叫大頭~」
這是他們計劃萬一和生命體起衝突就用胖魚做誘餌，三人乘坐大頭逃離的後備手段。
想不到真的用上了，只是用在了逃離坍塌的星際上。
【大頭正在修復~】
春燕長吁了口氣，起碼還能用。
現在他們應該離開了那片死亡之地。
「陳南，陳南！」
她用左腳頂了頂陳南小腿，軟軟的感覺，好像她身上的水熊觸感。
她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似乎很重要的什麼，她拼命思考。
我醒來了-在大頭-大家都在-水熊啟動了-大頭還在修復-修好就能回家。問題出在哪裡？
一束白光從大魚頭灑落下來。
春燕背部挺直，頭瞬間看向光的方向，一條白晃晃的縫隙照的她眼睛生疼。
她腦海浮現三人從裂縫滾出去，再次落入那片恐怖的域，在裡面痛苦掙扎絕望成碎片的場景。
「朱力，朱力！」
她嘴裡大喊著，左腳重重踢向陳南，什麼淑女形象在她這裡是不存在，如果有人在這裡就能看到她臉有多狠烈，神情有多扭曲。
他們就要再次被吞沒了。
以後每每說起這段，她都恨的牙痒痒的，兩個大豬頭，比她還不狂揍。
正在修復的大頭，昏死的混蛋，受傷的腿，正在傾斜的大頭。
春燕狠狠颳了兩人一眼。
「大頭關閉你的大嘴。」
【正在修復，手動關閉請按右側按鍵。】
「預計修復時間？」
【正在修復，無法回答。】
「我**」
這位相貌秀麗，身材小巧，熱愛太空事業的航天員研究員罵起了國粹。
春燕再次抬頭看向那灑滿白光的小縫隙，它好像更加傾斜了。
閉不上嘴的大頭右側有一個牙齒形狀的雪白按鈕十分明顯。
白色按鈕距離她不過兩米距離，她側著身子伸長手大概可以觸摸到五十公分開外。
堅持就是勝利。
她左手左腳發力，挪動屁股，然後大喊一聲，臉色悽然，視死如歸，兩隻手硬生生把右腿搬過來。
重複再重複。
已經到達艙門這邊，還差一點，大概兩個屁股的距離，她就能按下那顆該死的雪白的牙齒。
春燕緊貼著船艙，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胸前衣服水印十分明顯，還有地上一抹鮮紅尤為刺眼。
她頭仰視裂縫，現在艙門那條縫隙大概是四五度角。按照剛才的速度，她時間充裕。
還好她現在比較輕，春燕暗暗慶幸。
她仔細看了下陳南和朱力，他們胸口能看到微弱起伏，這讓春燕懸著的心安定下來。
只要擋住這該死的白光，就大功告成了。現在她頭頂甚至能感覺到有細微的氣流從縫隙流入，感謝宇宙饋贈。
「加油！」
她給自己打氣。
最後一下，她手拼命往那顆白色牙齒上靠。
「啊，我靠！」
一指距離，就一指距離。春燕手筋發疼，無論她怎麼努力，就差一點。
她乏力垂下左手，想要繼續挪動，低頭一看，她簡單包紮過的右腿鮮血早已滲了出來。
「呃，呃。」
細小聲音傳到春燕耳朵，她欣喜若狂看向地上兩人，陳南的頭往一旁側去，身體不舒服地扭動。
「陳南，陳南！」
她急切大喊，陳南好像在做噩夢，絲毫沒有醒來跡象。
看來指望不上了。
春燕再次看向灑著白光的縫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頭的縫隙似乎在變大，恐怕會有變數，她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必須速戰速決。
她艱難移動一點，白色牙齒按鈕離她更近了，春燕趕緊伸手按去。
就在她要按下去的瞬間，在一片白光中春燕看到一顆旋轉著極速俯衝下來的碎片。
她仿佛看到碎片咧嘴朝她大笑，巨大的惡意迎面襲來，她忘記自己身上的疼，左腳蹬地，助力左手快速按上白色牙齒按鈕。
大頭十分搖晃，春燕的手拍在牙齒旁邊。
「臥槽！」
碎片撞上大頭，她只覺得頭暈腦脹，接著就不省人事。
「春燕！」
陳南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春燕彈起又重重摔落。
他連忙起身要去扶她，還沒站起來就踉蹌著往前跌去，重重壓在春燕身上。
強光射在他身上，陳南腦子還沒想明白，就看到艙門一點點挪開，外面是閃耀的無邊無際光團。
要命咯！他滿腦子只有三個字。
「陳南，快按下右上方按鈕。」
朱力驚恐喊道。
他剛醒來就看到艙門正在打開，外面白茫茫一片，陳南和春燕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如果艙門打開他們全都得完吧。
他腦海里都是關閉艙門，可是艙門沒有一點動靜。
陳南神色慌張往上看去，終於看到那個白色牙齒形狀按鈕。
他急忙按去，陳南手終於按下白色按鈕。
朱力新心生喜悅，陳南也鬆了口氣。
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艙門並沒有關閉。
兩人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採取措施，大頭又一陣搖晃，開口在四十五度方向直接掉下來。
此時，縫隙不是在上方，而是在艙底，就像是捲簾門開了一半。
春燕往缺口滑落下去。
「大頭！」
朱力大喝一聲，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朱力快速起身朝春燕奔去。
三兩步跑到春燕跟前，曲身半蹲拉住往下滑的春燕。
他這才發現，春燕下身滿是鮮血，他們身上水熊已經啟動。
水熊還沒來得及植入治療功能，他懊悔不已。
這時機械電子音響起，【大頭正在修復。】
陳南就在艙門邊，他兩手扶著艙牆壁艱難維持穩定。
外面傳來吸力，朱力穩住的腳步一滑，就要和春燕一起被吸出去。
大魚頭一點一點向下，很慢很慢。
從魚頭裂開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女兩男三個人橫七豎八倒在裡面，裡面滿是狼藉，各種工具物品散落。
有一個人睜開了眼睛，她手指動了動，手臂往前拉伸。
她的一隻腳也動了動，另一個彎曲在地面久久沒動。
她手往沒動的右大腿上摸去。
「嘶~」
她齜牙咧嘴，把手縮了回來，手心一抹暗紅。
「陳南，朱力！」
她張大嘴巴喊道，聲音很小，沙啞無力。兩人就倒在不遠處，頭對著頭。
看著毫無反應的二人，春燕手撐著地面往左側艱難翻了個身，又摸索著齜著牙慢慢靠著大頭船艙坐起來，她感覺自己身體比以往都要輕。
一個動作耗盡她全身力氣，等她喘了口氣，看向自己右腿，此時已經不流血，但是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右腿。
【氣壓過低，已為你啟動水熊。】
電子音在她耳邊響起。
「胖魚！」
她驚呼，精神也振奮起來。
沒有回應，一種軟綿綿的柔和的薄膜好像從她皮膚生出，把她整個人覆蓋起來。
春燕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
水熊，她看著自己包裹著的薄膜心裡默念。
這是朱力一開始給他們的軟軟糯糯拳頭大小的柱體，柱體消失後她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原來這就是朱力說的，能把她從太空帶回來的東西。
太空，她腦瓜一個激靈。嚇得她轉動腦袋四處張望。
還好，他們都在大頭內，只是大頭內的氣壓為什麼會低？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頭，呼叫大頭~」
這是他們計劃萬一和生命體起衝突就用胖魚做誘餌，三人乘坐大頭逃離的後備手段。
想不到真的用上了，只是用在了逃離坍塌的星際上。
【大頭正在修復~】
春燕長吁了口氣，起碼還能用。
現在他們應該離開了那片死亡之地。
「陳南，陳南！」
她用左腳頂了頂陳南小腿，軟軟的感覺，好像她身上的水熊觸感。
她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似乎很重要的什麼，她拼命思考。
我醒來了-在大頭-大家都在-水熊啟動了-大頭還在修復-修好就能回家。問題出在哪裡？
一束白光從大魚頭灑落下來。
春燕背部挺直，頭瞬間看向光的方向，一條白晃晃的縫隙照的她眼睛生疼。
她腦海浮現三人從裂縫滾出去，再次落入那片恐怖的域，在裡面痛苦掙扎絕望成碎片的場景。
「朱力，朱力！」
她嘴裡大喊著，左腳重重踢向陳南，什麼淑女形象在她這裡是不存在，如果有人在這裡就能看到她臉有多狠烈，神情有多扭曲。
他們就要再次被吞沒了。
以後每每說起這段，她都恨的牙痒痒的，兩個大豬頭，比她還不狂揍。
正在修復的大頭，昏死的混蛋，受傷的腿，正在傾斜的大頭。
春燕狠狠颳了兩人一眼。
「大頭關閉你的大嘴。」
【正在修復，手動關閉請按右側按鍵。】
「預計修復時間？」
【正在修復，無法回答。】
「我**」
這位相貌秀麗，身材小巧，熱愛太空事業的航天員研究員罵起了國粹。
春燕再次抬頭看向那灑滿白光的小縫隙，它好像更加傾斜了。
閉不上嘴的大頭右側有一個牙齒形狀的雪白按鈕十分明顯。
白色按鈕距離她不過兩米距離，她側著身子伸長手大概可以觸摸到五十公分開外。
堅持就是勝利。
她左手左腳發力，挪動屁股，然後大喊一聲，臉色悽然，視死如歸，兩隻手硬生生把右腿搬過來。
重複再重複。
已經到達艙門這邊，還差一點，大概兩個屁股的距離，她就能按下那顆該死的雪白的牙齒。
春燕緊貼著船艙，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胸前衣服水印十分明顯，還有地上一抹鮮紅尤為刺眼。
她頭仰視裂縫，現在艙門那條縫隙大概是四五度角。按照剛才的速度，她時間充裕。
還好她現在比較輕，春燕暗暗慶幸。
她仔細看了下陳南和朱力，他們胸口能看到微弱起伏，這讓春燕懸著的心安定下來。
只要擋住這該死的白光，就大功告成了。現在她頭頂甚至能感覺到有細微的氣流從縫隙流入，感謝宇宙饋贈。
「加油！」
她給自己打氣。
最後一下，她手拼命往那顆白色牙齒上靠。
「啊，我靠！」
一指距離，就一指距離。春燕手筋發疼，無論她怎麼努力，就差一點。
她乏力垂下左手，想要繼續挪動，低頭一看，她簡單包紮過的右腿鮮血早已滲了出來。
「呃，呃。」
細小聲音傳到春燕耳朵，她欣喜若狂看向地上兩人，陳南的頭往一旁側去，身體不舒服地扭動。
「陳南，陳南！」
她急切大喊，陳南好像在做噩夢，絲毫沒有醒來跡象。
看來指望不上了。
春燕再次看向灑著白光的縫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頭的縫隙似乎在變大，恐怕會有變數，她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必須速戰速決。
她艱難移動一點，白色牙齒按鈕離她更近了，春燕趕緊伸手按去。
就在她要按下去的瞬間，在一片白光中春燕看到一顆旋轉著極速俯衝下來的碎片。
她仿佛看到碎片咧嘴朝她大笑，巨大的惡意迎面襲來，她忘記自己身上的疼，左腳蹬地，助力左手快速按上白色牙齒按鈕。
大頭十分搖晃，春燕的手拍在牙齒旁邊。
「臥槽！」
碎片撞上大頭，她只覺得頭暈腦脹，接著就不省人事。
「春燕！」
陳南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春燕彈起又重重摔落。
他連忙起身要去扶她，還沒站起來就踉蹌著往前跌去，重重壓在春燕身上。
強光射在他身上，陳南腦子還沒想明白，就看到艙門一點點挪開，外面是閃耀的無邊無際光團。
要命咯！他滿腦子只有三個字。
「陳南，快按下右上方按鈕。」
朱力驚恐喊道。
他剛醒來就看到艙門正在打開，外面白茫茫一片，陳南和春燕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如果艙門打開他們全都得完吧。
他腦海里都是關閉艙門，可是艙門沒有一點動靜。
陳南神色慌張往上看去，終於看到那個白色牙齒形狀按鈕。
他急忙按去，陳南手終於按下白色按鈕。
朱力新心生喜悅，陳南也鬆了口氣。
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艙門並沒有關閉。
兩人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採取措施，大頭又一陣搖晃，開口在四十五度方向直接掉下來。
此時，縫隙不是在上方，而是在艙底，就像是捲簾門開了一半。
春燕往缺口滑落下去。
「大頭！」
朱力大喝一聲，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朱力快速起身朝春燕奔去。
三兩步跑到春燕跟前，曲身半蹲拉住往下滑的春燕。
他這才發現，春燕下身滿是鮮血，他們身上水熊已經啟動。
水熊還沒來得及植入治療功能，他懊悔不已。
這時機械電子音響起，【大頭正在修復。】
陳南就在艙門邊，他兩手扶著艙牆壁艱難維持穩定。
外面傳來吸力，朱力穩住的腳步一滑，就要和春燕一起被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