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谷家
此言一出，谷瑞更拿不準了。這傢伙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超越了宗師？
「林兄弟，在下無意與你為敵，或許我們之間有些誤解。要是不嫌棄，可隨我回谷家交流一番，化解誤會，就當和我谷瑞交個朋友。
「我谷家對朋友向來大方，當我谷家的朋友，不會吃虧的。」
谷瑞確實很想讓手下人一擁而上砍死林天逸，但是那些荒山遊俠兒們毫不掩飾的對林天逸的恐懼又令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嘗試勸走對方。
「可以，帶路。」
谷瑞倒是沒想到林天逸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呆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把剩下的虛空大餅咽了下去，衝著後方一揮手。
「請。」
與之相對的，荒山身後的武者們的臉則是不約而同地變得異常難看。
沒了林天逸幫忙，境界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們要怎麼打贏平日苦練軍陣的谷家武者？
林天逸倒是毫不擔心，昨日這幫人光顧著搶碎片，根本沒修行《天伏鎮魔功》，只是一群散兵游勇，被結了軍陣的谷家擊潰完全正常。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幫遊俠兒或多或少都將《天伏鎮魔功》修煉入門了。
而天伏鎮魔功，是一套軍陣。
一套修煉之後，會讓同一陣營的戰士無意識配合的軍陣。
都是軍陣，谷家武者就這麼點人，打得過漫山遍野的武者？
現在谷家這六十多人，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谷瑞不知林天逸心中所想，還以為林天逸是已經被自己許下的虛空大餅所說動。
一想到谷家陣營又得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武者，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壓不住的笑容，轉頭故作親和地看向林天逸。
林天逸同樣報以微笑，他知道自己等下有一定概率會砸了谷家，對於未來的被害人，他也不好意思冷著臉。
谷瑞叫來一個精壯漢子交代了幾句，隨後漢子牽拉一匹駿馬。
林天逸騎上駿馬，與谷瑞相伴而行，而谷家武者們則是等到兩人離開視線之外，才重新列陣向前。
畢竟林天逸現在已經是谷家的「朋友」了，讓朋友見血還是有些失禮。
不過令谷家武者們感到有些許驚奇的是，為什麼那些遊俠兒們的迎擊架勢，看起來這麼像某種軍陣？
……
去往谷家的路上，林天逸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等一下。」他一拉韁繩，又揮手大呼，「霍婉玉！」
街上正帶著護衛採購食材的霍婉玉聞言，不假思索地轉過身來輕輕行了一禮。
「先生。」
谷瑞騎馬與林天逸並行，也是打了個招呼：「霍夫人，好久不見。」
霍婉玉這才看見林天逸身旁的谷瑞，也是行了個禮：「谷公子，許久未見，諸事順遂。」
林天逸小小驚訝了一下，然後迅速理解了其中道理。
谷家是邊關大鎮旭州城唯一的豪族，霍婉玉是時常往返大漠與關內的徐家商隊的領隊，兩家認識非常正常。
倒是谷瑞見到霍婉玉與林天逸相識，剛剛分明還聽見霍婉玉喊了他一聲「先生」，不免有些好奇。
「二位是舊識？」
在霍婉玉回答之前，林天逸搶先回道：「我是徐家的門客。」
一邊說著，一邊朝霍婉玉輕輕搖頭，待到谷瑞調整視線重新看向自己時，神色如常。
「原來如此，正好，霍夫人也隨我一同回谷家敘敘舊，如何？」
……
「二位先在此處歇息一二，待我去向家主通報一聲。」
霍婉玉對著谷瑞輕輕頷首：「有勞三公子了。」
等到谷瑞離開，霍婉玉的禮貌微笑瞬間消失。
「先生為何與谷家的人廝混在一起？」
聽到霍婉玉居然用「廝混」一詞，林天逸瞬間明白，谷家在這位領隊的印象里應該不是什麼好形象。
林天逸輕輕甩了甩衣袖，往椅子上一坐，明知故問道：「谷家……名聲不太好嗎？」
霍婉玉搖了搖頭，俊俏的面容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厭惡：「谷家在邊關豪族之中的名聲極差，其他邊關大族甚至羞於與谷家為伍。」
林天逸一副聽八卦的表情：「為啥？說來聽聽。」
霍婉玉沉思了一下，開口道：「邊關豪族之間的那些事情，我無從得知。
「僅我親眼所見的，就有先派武者冒充盜匪搶走農戶錢財，再向被搶之後家無餘糧的農戶放高利貸。
「等到時間一到，那農戶必是還不起，就依照高利貸的契書搶走他們的土地，再將他們的兒女抓走賣掉抵債，而一無所有的農戶只能活活餓死。
「不少農戶就是被他們逼得家破人亡，僅我親眼所見，細細數來就有四十多戶。」
林天逸聞言皺起了眉頭：「那官府不管嗎？」
霍婉玉又搖了搖頭：「官府治理旭州還得依靠谷家，旭州衙門裡從上到下都是谷家的人，怎麼管？前幾年有幾個寒門士子看不下去了，上書朝廷，結果信還沒送出去，那幾家人就全家暴斃，死的不明不白。」
林天逸低頭沉默，再抬頭，臉上是一個滲人的笑容。
他改變想法了，他不打算砸谷家了。
他要血洗谷家。
兩人正說著呢，那谷家的老家主笑呵呵地走了進來，向著二人打了招呼：「霍夫人，好久不見，老夫聽聞沽州有所變故，還在擔心徐家安危，現在看來，到底是些江湖傳言，可笑啊。」
霍婉玉起身施禮：「承蒙家主關心，徐家並無變故，一切如常。只是不知何故，沽州有事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徐家有變，江湖傳聞確實可笑。」
霍婉玉的演技也是一流，那表情與語氣寧靜平和，就好像徐家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然。
谷家是個心黑手狠的大家族，一旦讓他們確認了徐家有變，他們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吞掉徐家僅剩的這支商隊。
這也是為什麼商隊進城後卻不與谷家接觸的原因。
谷家家主也不說信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繼續話題，轉而向林天逸招呼。
「老夫谷家家主谷陽，這位便是林少俠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年少有為啊。」
林天逸也不搭話，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谷陽，那笑容看著怪滲人的，竟看得谷陽有些心裡發毛。
見谷陽的表情不對，林天逸依舊沒有說話，反而笑得愈發滲人，看上去猶如某種地獄惡鬼的獰笑一般。
谷陽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縱然林天逸笑容猙獰，依舊面色如常，只當他是有什麼怪癖。
林天逸也沒什麼壞心眼，只是聽了霍婉玉的講述後，在想著等一下給谷陽安排一個什麼死法。
「林兄弟，在下無意與你為敵，或許我們之間有些誤解。要是不嫌棄，可隨我回谷家交流一番，化解誤會，就當和我谷瑞交個朋友。
「我谷家對朋友向來大方，當我谷家的朋友，不會吃虧的。」
谷瑞確實很想讓手下人一擁而上砍死林天逸，但是那些荒山遊俠兒們毫不掩飾的對林天逸的恐懼又令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嘗試勸走對方。
「可以，帶路。」
谷瑞倒是沒想到林天逸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呆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把剩下的虛空大餅咽了下去，衝著後方一揮手。
「請。」
與之相對的，荒山身後的武者們的臉則是不約而同地變得異常難看。
沒了林天逸幫忙，境界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們要怎麼打贏平日苦練軍陣的谷家武者？
林天逸倒是毫不擔心，昨日這幫人光顧著搶碎片，根本沒修行《天伏鎮魔功》，只是一群散兵游勇，被結了軍陣的谷家擊潰完全正常。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幫遊俠兒或多或少都將《天伏鎮魔功》修煉入門了。
而天伏鎮魔功，是一套軍陣。
一套修煉之後，會讓同一陣營的戰士無意識配合的軍陣。
都是軍陣，谷家武者就這麼點人，打得過漫山遍野的武者？
現在谷家這六十多人，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谷瑞不知林天逸心中所想，還以為林天逸是已經被自己許下的虛空大餅所說動。
一想到谷家陣營又得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武者，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壓不住的笑容，轉頭故作親和地看向林天逸。
林天逸同樣報以微笑，他知道自己等下有一定概率會砸了谷家，對於未來的被害人，他也不好意思冷著臉。
谷瑞叫來一個精壯漢子交代了幾句，隨後漢子牽拉一匹駿馬。
林天逸騎上駿馬，與谷瑞相伴而行，而谷家武者們則是等到兩人離開視線之外，才重新列陣向前。
畢竟林天逸現在已經是谷家的「朋友」了，讓朋友見血還是有些失禮。
不過令谷家武者們感到有些許驚奇的是，為什麼那些遊俠兒們的迎擊架勢，看起來這麼像某種軍陣？
……
去往谷家的路上，林天逸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等一下。」他一拉韁繩，又揮手大呼，「霍婉玉！」
街上正帶著護衛採購食材的霍婉玉聞言，不假思索地轉過身來輕輕行了一禮。
「先生。」
谷瑞騎馬與林天逸並行，也是打了個招呼：「霍夫人，好久不見。」
霍婉玉這才看見林天逸身旁的谷瑞，也是行了個禮：「谷公子，許久未見，諸事順遂。」
林天逸小小驚訝了一下，然後迅速理解了其中道理。
谷家是邊關大鎮旭州城唯一的豪族，霍婉玉是時常往返大漠與關內的徐家商隊的領隊，兩家認識非常正常。
倒是谷瑞見到霍婉玉與林天逸相識，剛剛分明還聽見霍婉玉喊了他一聲「先生」，不免有些好奇。
「二位是舊識？」
在霍婉玉回答之前，林天逸搶先回道：「我是徐家的門客。」
一邊說著，一邊朝霍婉玉輕輕搖頭，待到谷瑞調整視線重新看向自己時，神色如常。
「原來如此，正好，霍夫人也隨我一同回谷家敘敘舊，如何？」
……
「二位先在此處歇息一二，待我去向家主通報一聲。」
霍婉玉對著谷瑞輕輕頷首：「有勞三公子了。」
等到谷瑞離開，霍婉玉的禮貌微笑瞬間消失。
「先生為何與谷家的人廝混在一起？」
聽到霍婉玉居然用「廝混」一詞，林天逸瞬間明白，谷家在這位領隊的印象里應該不是什麼好形象。
林天逸輕輕甩了甩衣袖，往椅子上一坐，明知故問道：「谷家……名聲不太好嗎？」
霍婉玉搖了搖頭，俊俏的面容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厭惡：「谷家在邊關豪族之中的名聲極差，其他邊關大族甚至羞於與谷家為伍。」
林天逸一副聽八卦的表情：「為啥？說來聽聽。」
霍婉玉沉思了一下，開口道：「邊關豪族之間的那些事情，我無從得知。
「僅我親眼所見的，就有先派武者冒充盜匪搶走農戶錢財，再向被搶之後家無餘糧的農戶放高利貸。
「等到時間一到，那農戶必是還不起，就依照高利貸的契書搶走他們的土地，再將他們的兒女抓走賣掉抵債，而一無所有的農戶只能活活餓死。
「不少農戶就是被他們逼得家破人亡，僅我親眼所見，細細數來就有四十多戶。」
林天逸聞言皺起了眉頭：「那官府不管嗎？」
霍婉玉又搖了搖頭：「官府治理旭州還得依靠谷家，旭州衙門裡從上到下都是谷家的人，怎麼管？前幾年有幾個寒門士子看不下去了，上書朝廷，結果信還沒送出去，那幾家人就全家暴斃，死的不明不白。」
林天逸低頭沉默，再抬頭，臉上是一個滲人的笑容。
他改變想法了，他不打算砸谷家了。
他要血洗谷家。
兩人正說著呢，那谷家的老家主笑呵呵地走了進來，向著二人打了招呼：「霍夫人，好久不見，老夫聽聞沽州有所變故，還在擔心徐家安危，現在看來，到底是些江湖傳言，可笑啊。」
霍婉玉起身施禮：「承蒙家主關心，徐家並無變故，一切如常。只是不知何故，沽州有事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徐家有變，江湖傳聞確實可笑。」
霍婉玉的演技也是一流，那表情與語氣寧靜平和，就好像徐家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然。
谷家是個心黑手狠的大家族，一旦讓他們確認了徐家有變，他們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吞掉徐家僅剩的這支商隊。
這也是為什麼商隊進城後卻不與谷家接觸的原因。
谷家家主也不說信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繼續話題，轉而向林天逸招呼。
「老夫谷家家主谷陽，這位便是林少俠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年少有為啊。」
林天逸也不搭話，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谷陽，那笑容看著怪滲人的，竟看得谷陽有些心裡發毛。
見谷陽的表情不對，林天逸依舊沒有說話，反而笑得愈發滲人，看上去猶如某種地獄惡鬼的獰笑一般。
谷陽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縱然林天逸笑容猙獰，依舊面色如常，只當他是有什麼怪癖。
林天逸也沒什麼壞心眼，只是聽了霍婉玉的講述後，在想著等一下給谷陽安排一個什麼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