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投石問路，潛入實驗室
大約飛行了半個小時，黎離找到了實驗室的位置。
幾乎掉漆的高炮牌佇立廠區門口，上面隱約能看到幾個字，「梅德鋼鐵冶煉廠」。
占地幾十萬平米的大小廠房，青藤攀爬在房頂，地上雜草足有半米深，其間還遊蕩著零散的喪屍，生人深入必定會迷失其中。
指揮鴉群落在廠區外報廢的信號塔上方。
黎離操控新的草種找到當初逃出時紮根的位置。
斜上方的房檐內側，攝像頭依舊閃著紅點。
無論體積還是位置都極為隱蔽，若不是黎離靠的足夠近，根本注意不到。
一個潘周聃甩頭，成功鑽過鐵網。
環繞廠房觀察一圈，兩端大門緊閉，生鏽的鐵鎖焊死在門上，窗戶自外部封堵著磚石。
難道這裡單純只是個監控點位？
心中想著，黎離摸到一棵不知枯死多久的高齡榆岩樹背面，粗大到近乎需要三人環抱的樹幹上爬滿藤蔓。
伸展草葉將自己拽上樹，環顧四周，一應廠房除開面積，也都沒什麼不同。
從哪進去呢...
回憶起之前駕駛電動土蚓蚯鑽行地下的經歷，黎離確定實驗室設立在地下。
視線掃過草叢，他覺得將出入口開在地面也很有可能。
但若真是如此，那想憑一己之力找到入口無異於海底撈針。
現如今，要麼等，要麼..做點什麼，投石問路。
...
地下。
無風庇護所中控室。
鈦鋼合金牆體上鑲嵌著10×10米的電子巨幕。
狹窄的操作台邊緣擺著一桶泡麵，旁邊是雙長滿老繭和泥垢的大腳，正頗有韻律地晃動著。
乾枯河床般的皮膚隨之扭動，似有似無地蹭著泡麵桶邊緣。
大腳的主人蒙在寬大的保安大衣下，腹部和頭部隆起兩座鼓包，微微顫抖。
嗞嗞！
「大鬼！大鬼！電纜修復完成！檢查下指示燈！」
突然，大衣口袋內的對講機響起一聲呼喊！
保安大衣猛然一震！
兩座鼓包瞬間癟了下去。
同時，被稱作大鬼的年輕男子從大衣內探出頭，唇上打著唇釘，嘴裡罵罵咧咧。
「嚇死老子了！」
瞥了眼中控台上的電源指示燈，一整排綠色，大鬼按下對講機。
「沒問題了。」
「呼！終於修好了！餓死我了！」
「喂！我泡麵你沒吃吧？」
大鬼一愣，看向泡麵桶，下意識挪開雙腳。
「鮮蝦味的，我不喜歡。」
「嘿嘿，那就好。」
對講機安靜下來，大鬼有些掃興地撓了撓大腿，旋即起身。
片刻後，門外響起腳步聲。
推開房門，走進來一名斜挎工具箱的男子，深藍色絕緣服，胸口銘牌上寫著姓名，孫霆。
一進門，孫霆撇下工具箱，伸了個懶腰。
「終於回來了！倒霉的蟲子，咬什麼不好，非要三天兩頭咬電纜！」
大鬼掀開大衣起身。
「這已經是兩天裡的第三次了，有發現是什麼嗎？」
孫霆搖搖頭，「連根毛都沒發現，只有腐蝕的線纜和噁心的粘液。」
「對了，監控有異常嗎？」
「沒有，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說著，大鬼指了指近乎圖片的監控畫面。
「那就好，終於能吃上我的加量海鮮面了！」
「這可是我花了10積分換的。」
孫霆搓搓手，坐到中控台旁，鼻子貼在桶邊深吸一口。
絲絲熱氣混著海鮮的味道飄入鼻腔，孫霆臉上一陣享受。
「餓死了！」
大呼一聲，孫霆撕開桶蓋。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在鼻腔後端隱現。
「嗯？怎麼感覺...臭臭的？」
孫霆揉了揉鼻子，隨即湊近又聞了聞。
「還真有臭味？！」
目光狐疑地看向大鬼。
感受到他的視線，大鬼若無其事的看了眼泡麵，隨口道：「加量海鮮，也許還加了些料。」
「而且海鮮這東西，量多了都這味，所以我不喜歡。」
孫霆將信將疑，「雖說有道理，但是這臭中帶著酸的餘味，有點像...汗腳？」
大鬼喉嚨微動，若是讓孫霆知道是自己玷污了他心心念念的泡麵，非得跟自己玩命不行！
「難不成...」孫霆面色突然有些難看，轉頭看向大鬼，「調料過期了！」
轟——！
大鬼腦海嗡地一聲，連忙附和，「原來如此！」
「他娘的..真是倒霉...」
說著孫霆拿起一次性叉子湊合地挑了一口，雖然還是有些若隱若現的臭味，但更多還是新鮮蝦黃的味道。
但不等他吃上兩口，警報聲忽然響起！
「怎麼了！」
兩人連忙看向屏幕，只見諸多畫面中，有三幅一片雪花。
「有人破壞了監控！」
「通知巡邏隊！」
掏出對講機，撥通緊急頻道。
片刻後，三名身穿迷彩彈性戰鬥服的高大男子全副武裝進入電梯，向地面升去！
與此同時，大鬼兩人也打開錄像儲存路徑，翻找監控破壞前的畫面...
地面上。
鬆開緊繃成彈弓的草葉，視野中三架監控攝像頭已經碎成一地玻璃。
就在剛剛，黎離勾住樹杈，化身彈弓，完成了投石問路。
「如此，應該會有人前來查看了吧...」
從枯樹上跳落，躲進草叢，只有在這裡他才不顯得突兀。
嗡...
根須鑽入地面的一剎那，他立刻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黎離暗自警覺，看來對方果然將入口安置在了地下！
隨著一道沉悶的撞擊，嗡鳴聲消失。
在黎離身後，那棵爬滿藤蔓，已經枯死的榆岩樹，正對監控的一側樹皮竟然向內凹陷了一分！
緊接著，樹皮沉入地面，露出接近兩米高的入口！
三名巡邏隊員魚貫而出！
黎離有所感應，第一時間回頭，結果映入視野的便是一層黑色膠皮靴底！
「我他...」
咔嚓！
不等黎離罵出聲，靴子踏下，岔開草葉，將草種碾入泥中！
這勾起了他一些不適的記憶。
「中控室，我們已經上來了，你們那有什麼發現嗎？」
「監控是被石子擊碎的，但並未拍攝到襲擊者的蹤跡。」
「熱成像儀顯示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目標，硬要說的話，就是今天鳥多了些。」
「鳥？這算什麼可疑目標，這就叫工程組前去維修。」
躋身草叢中，黎離緩緩起身，心中考慮如何跟著幾人摸進實驗室。
突然，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不待他反應過來，同樣一雙膠皮靴踏來，又把他向下踩實了些！
一名手持工具箱，提著塑膠袋的男子從他身體中穿過，快步走到屋檐下。
稍稍準備了下工具，男子脫下靴子，直接抬腳踩上牆面。
隨後另一隻腳也同樣踏了上去。
男子就這樣以平行地面的方式站在牆面上，並且毫不費力地一步步走到廠房頂，開始更換監控。
「吸盤化肢體，真是什麼樣的異能都有啊！」
看著面板信息，黎離可謂開了眼。
片刻後，監控維修完成。
在和中控室確認了下結果後，四人陸續撤回榆岩樹洞內。
樹皮升起，電梯下降。
幾分鐘後，幾人走出電梯，返回各自崗位。
但他們沒注意到，他們前腳走過，後腳褲子和鞋底就會不時落下幾枚綠豆大小的草種。
中控室內，配合完成檢修的大鬼伸了個懶腰，身體向後一仰，雙腿下意識搭上控制台。
「哎，你猜是什麼東西丟的石子？」
「那人明顯知道監控的位置，你說...會不會是...內鬼！」
然而話落，並沒有聽到孫霆的回應。
大鬼不由看去，只見孫霆正直愣愣盯著控制台。
而他視線所在，是他的加量鮮蝦麵，以及..自己的雙腳！
「所以...那臭味是...」
「不，老孫，確實是過期了，你相信...」
。。。。
幾乎掉漆的高炮牌佇立廠區門口，上面隱約能看到幾個字，「梅德鋼鐵冶煉廠」。
占地幾十萬平米的大小廠房，青藤攀爬在房頂，地上雜草足有半米深，其間還遊蕩著零散的喪屍，生人深入必定會迷失其中。
指揮鴉群落在廠區外報廢的信號塔上方。
黎離操控新的草種找到當初逃出時紮根的位置。
斜上方的房檐內側，攝像頭依舊閃著紅點。
無論體積還是位置都極為隱蔽，若不是黎離靠的足夠近，根本注意不到。
一個潘周聃甩頭，成功鑽過鐵網。
環繞廠房觀察一圈，兩端大門緊閉，生鏽的鐵鎖焊死在門上，窗戶自外部封堵著磚石。
難道這裡單純只是個監控點位？
心中想著，黎離摸到一棵不知枯死多久的高齡榆岩樹背面，粗大到近乎需要三人環抱的樹幹上爬滿藤蔓。
伸展草葉將自己拽上樹，環顧四周，一應廠房除開面積，也都沒什麼不同。
從哪進去呢...
回憶起之前駕駛電動土蚓蚯鑽行地下的經歷，黎離確定實驗室設立在地下。
視線掃過草叢，他覺得將出入口開在地面也很有可能。
但若真是如此，那想憑一己之力找到入口無異於海底撈針。
現如今，要麼等，要麼..做點什麼，投石問路。
...
地下。
無風庇護所中控室。
鈦鋼合金牆體上鑲嵌著10×10米的電子巨幕。
狹窄的操作台邊緣擺著一桶泡麵，旁邊是雙長滿老繭和泥垢的大腳，正頗有韻律地晃動著。
乾枯河床般的皮膚隨之扭動，似有似無地蹭著泡麵桶邊緣。
大腳的主人蒙在寬大的保安大衣下，腹部和頭部隆起兩座鼓包，微微顫抖。
嗞嗞！
「大鬼！大鬼！電纜修復完成！檢查下指示燈！」
突然，大衣口袋內的對講機響起一聲呼喊！
保安大衣猛然一震！
兩座鼓包瞬間癟了下去。
同時，被稱作大鬼的年輕男子從大衣內探出頭，唇上打著唇釘，嘴裡罵罵咧咧。
「嚇死老子了！」
瞥了眼中控台上的電源指示燈，一整排綠色，大鬼按下對講機。
「沒問題了。」
「呼！終於修好了！餓死我了！」
「喂！我泡麵你沒吃吧？」
大鬼一愣，看向泡麵桶，下意識挪開雙腳。
「鮮蝦味的，我不喜歡。」
「嘿嘿，那就好。」
對講機安靜下來，大鬼有些掃興地撓了撓大腿，旋即起身。
片刻後，門外響起腳步聲。
推開房門，走進來一名斜挎工具箱的男子，深藍色絕緣服，胸口銘牌上寫著姓名，孫霆。
一進門，孫霆撇下工具箱，伸了個懶腰。
「終於回來了！倒霉的蟲子，咬什麼不好，非要三天兩頭咬電纜！」
大鬼掀開大衣起身。
「這已經是兩天裡的第三次了，有發現是什麼嗎？」
孫霆搖搖頭，「連根毛都沒發現，只有腐蝕的線纜和噁心的粘液。」
「對了，監控有異常嗎？」
「沒有，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說著，大鬼指了指近乎圖片的監控畫面。
「那就好，終於能吃上我的加量海鮮面了！」
「這可是我花了10積分換的。」
孫霆搓搓手，坐到中控台旁，鼻子貼在桶邊深吸一口。
絲絲熱氣混著海鮮的味道飄入鼻腔，孫霆臉上一陣享受。
「餓死了！」
大呼一聲，孫霆撕開桶蓋。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在鼻腔後端隱現。
「嗯？怎麼感覺...臭臭的？」
孫霆揉了揉鼻子，隨即湊近又聞了聞。
「還真有臭味？！」
目光狐疑地看向大鬼。
感受到他的視線，大鬼若無其事的看了眼泡麵，隨口道：「加量海鮮，也許還加了些料。」
「而且海鮮這東西，量多了都這味，所以我不喜歡。」
孫霆將信將疑，「雖說有道理，但是這臭中帶著酸的餘味，有點像...汗腳？」
大鬼喉嚨微動，若是讓孫霆知道是自己玷污了他心心念念的泡麵，非得跟自己玩命不行！
「難不成...」孫霆面色突然有些難看，轉頭看向大鬼，「調料過期了！」
轟——！
大鬼腦海嗡地一聲，連忙附和，「原來如此！」
「他娘的..真是倒霉...」
說著孫霆拿起一次性叉子湊合地挑了一口，雖然還是有些若隱若現的臭味，但更多還是新鮮蝦黃的味道。
但不等他吃上兩口，警報聲忽然響起！
「怎麼了！」
兩人連忙看向屏幕，只見諸多畫面中，有三幅一片雪花。
「有人破壞了監控！」
「通知巡邏隊！」
掏出對講機，撥通緊急頻道。
片刻後，三名身穿迷彩彈性戰鬥服的高大男子全副武裝進入電梯，向地面升去！
與此同時，大鬼兩人也打開錄像儲存路徑，翻找監控破壞前的畫面...
地面上。
鬆開緊繃成彈弓的草葉，視野中三架監控攝像頭已經碎成一地玻璃。
就在剛剛，黎離勾住樹杈，化身彈弓，完成了投石問路。
「如此，應該會有人前來查看了吧...」
從枯樹上跳落，躲進草叢，只有在這裡他才不顯得突兀。
嗡...
根須鑽入地面的一剎那，他立刻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黎離暗自警覺，看來對方果然將入口安置在了地下！
隨著一道沉悶的撞擊，嗡鳴聲消失。
在黎離身後，那棵爬滿藤蔓，已經枯死的榆岩樹，正對監控的一側樹皮竟然向內凹陷了一分！
緊接著，樹皮沉入地面，露出接近兩米高的入口！
三名巡邏隊員魚貫而出！
黎離有所感應，第一時間回頭，結果映入視野的便是一層黑色膠皮靴底！
「我他...」
咔嚓！
不等黎離罵出聲，靴子踏下，岔開草葉，將草種碾入泥中！
這勾起了他一些不適的記憶。
「中控室，我們已經上來了，你們那有什麼發現嗎？」
「監控是被石子擊碎的，但並未拍攝到襲擊者的蹤跡。」
「熱成像儀顯示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目標，硬要說的話，就是今天鳥多了些。」
「鳥？這算什麼可疑目標，這就叫工程組前去維修。」
躋身草叢中，黎離緩緩起身，心中考慮如何跟著幾人摸進實驗室。
突然，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不待他反應過來，同樣一雙膠皮靴踏來，又把他向下踩實了些！
一名手持工具箱，提著塑膠袋的男子從他身體中穿過，快步走到屋檐下。
稍稍準備了下工具，男子脫下靴子，直接抬腳踩上牆面。
隨後另一隻腳也同樣踏了上去。
男子就這樣以平行地面的方式站在牆面上，並且毫不費力地一步步走到廠房頂，開始更換監控。
「吸盤化肢體，真是什麼樣的異能都有啊！」
看著面板信息，黎離可謂開了眼。
片刻後，監控維修完成。
在和中控室確認了下結果後，四人陸續撤回榆岩樹洞內。
樹皮升起，電梯下降。
幾分鐘後，幾人走出電梯，返回各自崗位。
但他們沒注意到，他們前腳走過，後腳褲子和鞋底就會不時落下幾枚綠豆大小的草種。
中控室內，配合完成檢修的大鬼伸了個懶腰，身體向後一仰，雙腿下意識搭上控制台。
「哎，你猜是什麼東西丟的石子？」
「那人明顯知道監控的位置，你說...會不會是...內鬼！」
然而話落，並沒有聽到孫霆的回應。
大鬼不由看去，只見孫霆正直愣愣盯著控制台。
而他視線所在，是他的加量鮮蝦麵，以及..自己的雙腳！
「所以...那臭味是...」
「不，老孫，確實是過期了，你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