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赤陽靈果，突破築基
「赤陽靈果，這東西怎麼用？」
靈雲宗主峰密室內，白淵盤坐在地手中拿著玉盒，宋元正立在一邊。
從雲天城回來後，白淵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宋元這個便宜師父，手握著赤陽靈果這樣的寶貝，不用白不用。
宋元眼神複雜地看向白淵，心中躊躇不已，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白淵搖身一變成了鍊氣十二層。
許久之前，他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煉虛合道，沒想到白淵誤打誤撞真的突破了。
宋元在心中長嘆一聲，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按照白淵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從爭仙渡活著出來後一定會被花滿山定為下一任掌門。
白淵見宋元呆立出神，一句話也不說，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師父？」
「哦哦……」宋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剛才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本來以你鍊氣九層的修為，服用它還有些麻煩，但現在就沒那麼多講究了。」宋元將幾個注意事項告訴了白淵，便轉身走出了密室。
再留一會，他怕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就壞了。
宋元的異常白淵自然有所察覺，他大概也能猜到是為什麼，但這種事卻不能說破。
不過他也要早做打算，無論找不找得回天華玉露，只要從爭仙渡生還，都得直面宋元這個麻煩。
到時候，恐怕就要撕破臉了。
打開玉盒。
赤陽靈果靜靜地躺在其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一絲絲灼熱的能量。
回想了一下宋元的囑咐，又仔細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白淵思量之後用赤霄劍切下了赤陽靈果的一小塊迅速餵進嘴裡，隨後蓋上了玉盒。
靈果塊宛如由最精純的能量組成般入口即化，甘甜的汁水瞬間滿溢整個口腔，隨即便噴湧出灼熱而又磅礴的能量，順著經脈流遍了全身。
白淵的計算十分精準，這一小塊靈果蘊含的能量剛剛將他的經脈填滿，略微有些腫脹感後便完全消解。
純元功已經在白淵的意念催動下全力運轉，吸收著遍布體內的精純能量。
突破煉虛合道之後，白淵體內開拓出了許多隱藏的經脈，神奇的是，純元功竟自行更改了運轉路線，將多出的經脈也包含在內。
這樣一來，運轉一遍所需的時間增加了，但也提高了效果。
一遍純元功行完，體內的能量已經消化了大半。
「煉虛合道，果然奇妙。」白淵心中暗贊。
之前和林動大戰之時，他還未曾仔細體悟，現在看來，煉虛合道並不只是簡單的多出三個境界，內中奧妙無窮。
包括運功全力戰鬥時浮於體表的溢彩流光，白淵暫時也沒能研究出作用。
將剩下的能量全部吸收，白淵順勢來到了鍊氣十二層巔峰，又切了更大點的一塊餵入口中。
………………
轉眼二十天過去，白淵走出密室，再度沐浴在了陽光之下。
「這就是築基期的感覺嗎。」
白淵長呼一口氣，眯起眼睛看向四周。
原本在他眼裡如同死物的花草樹木，如今仿佛「活」了過來。一草一木的生命力，清晰可見。
那些潛藏在樹林陰翳，枯枝敗葉之底的微小昆蟲，也在白淵目光之下無所遁形。
神識探出，已經能無死角籠罩方圓二十丈的範圍，如果極於一個方向，還能去得更遠。
「築基期，果然是另一種生命層次。」白淵心中感嘆。
從今天開始，他不再是壽命不過百的凡人，而是增壽二百年的築基強者。
體內的靈氣也已經盡數液化，轉變為更加高效更加深厚的靈力，由於服用赤陽靈果的原因，還帶著一縷玄陽之力。
再加上在鍊氣期走出了第四個階段煉虛合道，他這個築基初期，可比尋常修士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可惜赤陽靈果的能量還是過於渾厚，未能完全吸收，有很大一部分沉積在體內，只能等日後慢慢挖掘了。」
白淵快步走回自己的院落，只剩幾天就要去玄劍門領取獎勵了，他可不想錯過機會。
「無霜？你怎麼在這。」
院落門前，依舊一襲紅衣扎著高馬尾的夜無霜負手而立，滿眼笑意地看著走來的白淵。
「師父說你很可能今天出關，我就來碰碰運氣。」
白淵聞言一笑，花滿山算得還真准，不愧是金丹強者。
「等等，你也突破了？」
走近後，白淵頓時一愣，明顯從夜無霜身上感受到了築基期的氣息，而且還有些凌亂，和他一樣，應該也是剛剛突破。
「怎麼？難道只許你一個人突破？」夜無霜撅著嘴反客為主，率先走進了屋子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淵摸摸鼻子跟了上去，也沒有再多問。
「還有五天就是開劍冢的日子，咱們得提早動身，玄劍門離這可不近。」
夜無霜沒提自己突破的事情，一坐下便直奔主題。
「咱們？」白淵皺了皺眉頭，敏銳地察覺到異常：「陳昭師兄不是也闖進前十了嗎，還是前三，難道他不去？」
夜無霜搖搖頭：「他不修劍道，自然對這樁機緣不感興趣。這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師父也不會跟著，說讓我們歷練歷練。」
白淵點點頭，已經是兩個築基期了，總不能什麼事都還要門裡長輩跟在後面看著。
「什麼時候出發？」
「你小子倒是著急。」
花滿山的身形倏然出現在門外，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參見掌門。」
「嗯，不錯，很穩固。」花滿山看了看白淵十分滿意，隨後又嚴肅道：「築基期非常重要，千萬不要急於求成，夯實道基才能增加結成金丹的成功率。」
「弟子明白。」白淵深深一禮。
「這次玄劍門大出血，肯定有什麼隱情，你們此次去要小心行事，一切以自己安全為重。」花滿山語重心長地囑咐二人。
「難道還有什麼危險不成？」白淵眉頭一挑，他想不到只是去領個獎勵會出什麼意外。
總不會玄劍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前去的弟子下手吧。
「危險倒沒有。」花滿山眼神中閃過厲光：「只是我一直沒想明白任清遠此舉的深意，也可能只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總之，多聽多看，少說少做。」
「明白了。」
眼看花滿山就要離開，白淵急忙開口問道：「我師父還在門內嗎，我想拜見他後再出發。」
無論怎麼說，赤陽靈果也是宋元為他找回來的，如今白淵藉此成功突破，於情於理都得匯報一下。
「千萬別去！」
花滿山突然眉頭緊皺，警告道：「你師父隱疾發了，最近狀態不太穩定，拜見的事，等你從玄劍門回來再說。」
「好吧。」白淵也被花滿山突然的態度轉變嚇了一跳，只好放棄。
宋元身上究竟是什麼隱疾，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只能等到以後再探尋了。
花滿山走後，白淵和夜無霜又詳細交流了一番突破築基期的心得，兩人都是收穫頗豐。
「休息一晚再鞏固下境界，明早出發！」
「好。」
傍晚之前，白淵又去了一趟宗門藏書閣，想查閱一番關於煉虛合道和玄劍門劍冢的詳細信息。
有關劍冢的典籍文錄倒是不少，白淵看了之後心中有了數。提及煉虛合道的書卻一本沒找到，只能將疑惑暫時壓在了心底。
仔細一想便釋然了，連活了那麼久的宋元都一問三不知，宗門裡沒有相關的信息也實屬正常。
白淵突然有一種想去天成派尋找林動的衝動。
突破煉虛合道時，林動肯定還是個散修，想必他應該知道得不少。
包括之前大戰時用出的金光咒文屏障，白淵別說見過了，更是聞所未聞。
白淵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道能吞噬法術的金光咒文屏，應該只有邁入煉虛合道的修士才用得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林動掌握的東西就更多了。
有機會必須再和林動見一面好好交流交流，白淵暗自下了決心。
………………
第二天一早，白淵和夜無霜在微涼的晨風中架起飛舟沖向了天空，向著玄劍門的方向直射而去。
「白淵，你真的要去參加爭仙渡？」
路途中，夜無霜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白淵循著聲音轉過頭，夜無霜背對著他，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很早之前就和師父約好了，他需要爭仙渡秘境裡的天華玉露治傷。」
「天華玉露……」
夜無霜思索半天后搖搖頭：「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可能只在爭仙渡秘境裡才有。」白淵攤了攤手。
「如果……」夜無霜掙扎了一下轉過身來，眼神真切地看向白淵：「如果我師父一定要保你呢？你還堅持去嗎？」
「花掌門？」
白淵聞言陷入了沉默，自從他被宋元威脅後，就一直想的是怎麼提升修為在爭仙渡中活下來。
尤其是在煉血魔功暴露之後，怎麼擺脫宋元可能的滅口是重中之重。
夜無霜提出的這個可能性，他倒是從未想過。
片刻間心中升起各種念頭，白淵仔細思量之後鄭重回答道：「我還是會去。」
「為什麼？」
夜無霜滿臉疑惑，爭仙渡秘境明明是九死一生，很可能還是十死無生。
「不管怎麼說，師父他對我付出很多，赤陽靈果也是他老人家千辛萬苦尋來的。」白淵搖搖頭：「如果真能幫他治好傷，也算我還了這份人情。」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白淵沒說，從他自靈火山脈回來後，便突然對爭仙渡有一種莫名的興趣。
尤其是在昨天突破築基後，這種吸引力越來越強烈，根本按捺不住。
飛舟掠過山川平原，下方的景象盡收眼底，夜無霜也不再言語，靜靜地欣賞著如畫的風景。
…………
玄劍門身為飛雲域四大門派之一，坐落於域內東北冰天雪地之中，數百年來培養了無數驚才絕艷的劍修。
所謂劍修，是精於劍，極於劍的修士，除劍之外不會使用任何其他兵器。
甚至有激進的劍修認為，連使用其他的法器都不能算作劍修。
劍修的手裡，只能有劍。
玄陰冰原，白淵控制著飛舟划過天空，已經能遠遠看到玄劍門的山門。
和靈雲宗隱藏在山脈中的大陣之下不同，玄劍門地處偏僻，大大方方地將門派修建在冰原上，沒有絲毫遮擋。
然而，如果有人真的以為玄劍門沒有護山大陣保護就錯了。依託於玄陰冰原的天冰劍陣一定會教來犯之敵好好做人。
眼看靠近了山門，白淵和夜無霜為表尊重降下了飛舟，準備最後這段路步行過去。
沒成想剛一收起飛舟，便被幾個隱藏在雪地里的修士團團圍住，神識掃過去，盡皆是鍊氣期。
白淵的黑袍和夜無霜的紅衣在這白茫茫之中顯得分外扎眼，也難怪一落地就會被發現。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圍住白淵二人的修士清一色白衣長劍，領頭的鍊氣七層警惕地看著白淵，手中長劍隨時準備出鞘。
白淵微微露出一絲築基的氣息，隨後亮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我們是靈雲宗的內門弟子，受邀來去劍冢感悟。」
「你就是白淵？」
領頭的修士看過身份後瞬間卸下了防備，一臉興奮地盯著白淵，其餘幾人聽到這話後也紛紛湊了過來，想要看個仔細。
「正是。」白淵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出名。
「哦不不不，前輩已經突破築基，是晚輩失禮了。」
感受到氣息的領頭修士瞬間反應過來，帶著其餘的弟子紛紛向白淵和夜無霜行禮。
「好了好了，不必多禮。」
白淵和夜無霜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許侷促。
都是這輩子第一次突破築基期，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別人叫自己前輩的感覺。
「晚輩劉雲，這就帶前輩去門內。」
「好，那就有勞了。」
白淵收起身份令牌，在劉雲的引路下很快就順利進入了玄劍門。
「在盛會中獲得名次的諸位……諸位前輩和師兄，已經到了大半，都在門內待客樓中暫歇，我這就領二位前輩過去。」
白淵聞言眼睛一亮：「天成派的林動可曾到了？」
靈雲宗主峰密室內，白淵盤坐在地手中拿著玉盒，宋元正立在一邊。
從雲天城回來後，白淵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宋元這個便宜師父，手握著赤陽靈果這樣的寶貝，不用白不用。
宋元眼神複雜地看向白淵，心中躊躇不已，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白淵搖身一變成了鍊氣十二層。
許久之前，他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煉虛合道，沒想到白淵誤打誤撞真的突破了。
宋元在心中長嘆一聲，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按照白淵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從爭仙渡活著出來後一定會被花滿山定為下一任掌門。
白淵見宋元呆立出神，一句話也不說，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師父？」
「哦哦……」宋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剛才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本來以你鍊氣九層的修為，服用它還有些麻煩，但現在就沒那麼多講究了。」宋元將幾個注意事項告訴了白淵，便轉身走出了密室。
再留一會，他怕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就壞了。
宋元的異常白淵自然有所察覺，他大概也能猜到是為什麼，但這種事卻不能說破。
不過他也要早做打算，無論找不找得回天華玉露，只要從爭仙渡生還，都得直面宋元這個麻煩。
到時候，恐怕就要撕破臉了。
打開玉盒。
赤陽靈果靜靜地躺在其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一絲絲灼熱的能量。
回想了一下宋元的囑咐，又仔細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白淵思量之後用赤霄劍切下了赤陽靈果的一小塊迅速餵進嘴裡，隨後蓋上了玉盒。
靈果塊宛如由最精純的能量組成般入口即化，甘甜的汁水瞬間滿溢整個口腔，隨即便噴湧出灼熱而又磅礴的能量，順著經脈流遍了全身。
白淵的計算十分精準，這一小塊靈果蘊含的能量剛剛將他的經脈填滿，略微有些腫脹感後便完全消解。
純元功已經在白淵的意念催動下全力運轉，吸收著遍布體內的精純能量。
突破煉虛合道之後，白淵體內開拓出了許多隱藏的經脈，神奇的是，純元功竟自行更改了運轉路線，將多出的經脈也包含在內。
這樣一來，運轉一遍所需的時間增加了，但也提高了效果。
一遍純元功行完，體內的能量已經消化了大半。
「煉虛合道，果然奇妙。」白淵心中暗贊。
之前和林動大戰之時，他還未曾仔細體悟，現在看來，煉虛合道並不只是簡單的多出三個境界，內中奧妙無窮。
包括運功全力戰鬥時浮於體表的溢彩流光，白淵暫時也沒能研究出作用。
將剩下的能量全部吸收，白淵順勢來到了鍊氣十二層巔峰，又切了更大點的一塊餵入口中。
………………
轉眼二十天過去，白淵走出密室，再度沐浴在了陽光之下。
「這就是築基期的感覺嗎。」
白淵長呼一口氣，眯起眼睛看向四周。
原本在他眼裡如同死物的花草樹木，如今仿佛「活」了過來。一草一木的生命力，清晰可見。
那些潛藏在樹林陰翳，枯枝敗葉之底的微小昆蟲，也在白淵目光之下無所遁形。
神識探出，已經能無死角籠罩方圓二十丈的範圍，如果極於一個方向，還能去得更遠。
「築基期，果然是另一種生命層次。」白淵心中感嘆。
從今天開始，他不再是壽命不過百的凡人，而是增壽二百年的築基強者。
體內的靈氣也已經盡數液化，轉變為更加高效更加深厚的靈力，由於服用赤陽靈果的原因，還帶著一縷玄陽之力。
再加上在鍊氣期走出了第四個階段煉虛合道，他這個築基初期，可比尋常修士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可惜赤陽靈果的能量還是過於渾厚，未能完全吸收，有很大一部分沉積在體內，只能等日後慢慢挖掘了。」
白淵快步走回自己的院落，只剩幾天就要去玄劍門領取獎勵了，他可不想錯過機會。
「無霜？你怎麼在這。」
院落門前，依舊一襲紅衣扎著高馬尾的夜無霜負手而立，滿眼笑意地看著走來的白淵。
「師父說你很可能今天出關，我就來碰碰運氣。」
白淵聞言一笑，花滿山算得還真准，不愧是金丹強者。
「等等，你也突破了？」
走近後，白淵頓時一愣，明顯從夜無霜身上感受到了築基期的氣息，而且還有些凌亂，和他一樣，應該也是剛剛突破。
「怎麼？難道只許你一個人突破？」夜無霜撅著嘴反客為主，率先走進了屋子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淵摸摸鼻子跟了上去，也沒有再多問。
「還有五天就是開劍冢的日子，咱們得提早動身，玄劍門離這可不近。」
夜無霜沒提自己突破的事情，一坐下便直奔主題。
「咱們？」白淵皺了皺眉頭，敏銳地察覺到異常：「陳昭師兄不是也闖進前十了嗎，還是前三，難道他不去？」
夜無霜搖搖頭：「他不修劍道，自然對這樁機緣不感興趣。這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師父也不會跟著，說讓我們歷練歷練。」
白淵點點頭，已經是兩個築基期了，總不能什麼事都還要門裡長輩跟在後面看著。
「什麼時候出發？」
「你小子倒是著急。」
花滿山的身形倏然出現在門外，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參見掌門。」
「嗯，不錯，很穩固。」花滿山看了看白淵十分滿意，隨後又嚴肅道：「築基期非常重要，千萬不要急於求成，夯實道基才能增加結成金丹的成功率。」
「弟子明白。」白淵深深一禮。
「這次玄劍門大出血，肯定有什麼隱情，你們此次去要小心行事，一切以自己安全為重。」花滿山語重心長地囑咐二人。
「難道還有什麼危險不成？」白淵眉頭一挑，他想不到只是去領個獎勵會出什麼意外。
總不會玄劍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前去的弟子下手吧。
「危險倒沒有。」花滿山眼神中閃過厲光：「只是我一直沒想明白任清遠此舉的深意，也可能只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總之，多聽多看，少說少做。」
「明白了。」
眼看花滿山就要離開，白淵急忙開口問道：「我師父還在門內嗎，我想拜見他後再出發。」
無論怎麼說，赤陽靈果也是宋元為他找回來的，如今白淵藉此成功突破，於情於理都得匯報一下。
「千萬別去！」
花滿山突然眉頭緊皺，警告道：「你師父隱疾發了，最近狀態不太穩定，拜見的事，等你從玄劍門回來再說。」
「好吧。」白淵也被花滿山突然的態度轉變嚇了一跳，只好放棄。
宋元身上究竟是什麼隱疾，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只能等到以後再探尋了。
花滿山走後，白淵和夜無霜又詳細交流了一番突破築基期的心得，兩人都是收穫頗豐。
「休息一晚再鞏固下境界，明早出發！」
「好。」
傍晚之前，白淵又去了一趟宗門藏書閣，想查閱一番關於煉虛合道和玄劍門劍冢的詳細信息。
有關劍冢的典籍文錄倒是不少，白淵看了之後心中有了數。提及煉虛合道的書卻一本沒找到，只能將疑惑暫時壓在了心底。
仔細一想便釋然了，連活了那麼久的宋元都一問三不知，宗門裡沒有相關的信息也實屬正常。
白淵突然有一種想去天成派尋找林動的衝動。
突破煉虛合道時，林動肯定還是個散修，想必他應該知道得不少。
包括之前大戰時用出的金光咒文屏障，白淵別說見過了，更是聞所未聞。
白淵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道能吞噬法術的金光咒文屏，應該只有邁入煉虛合道的修士才用得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林動掌握的東西就更多了。
有機會必須再和林動見一面好好交流交流，白淵暗自下了決心。
………………
第二天一早，白淵和夜無霜在微涼的晨風中架起飛舟沖向了天空，向著玄劍門的方向直射而去。
「白淵，你真的要去參加爭仙渡？」
路途中，夜無霜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白淵循著聲音轉過頭，夜無霜背對著他，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很早之前就和師父約好了，他需要爭仙渡秘境裡的天華玉露治傷。」
「天華玉露……」
夜無霜思索半天后搖搖頭：「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可能只在爭仙渡秘境裡才有。」白淵攤了攤手。
「如果……」夜無霜掙扎了一下轉過身來，眼神真切地看向白淵：「如果我師父一定要保你呢？你還堅持去嗎？」
「花掌門？」
白淵聞言陷入了沉默，自從他被宋元威脅後，就一直想的是怎麼提升修為在爭仙渡中活下來。
尤其是在煉血魔功暴露之後，怎麼擺脫宋元可能的滅口是重中之重。
夜無霜提出的這個可能性，他倒是從未想過。
片刻間心中升起各種念頭，白淵仔細思量之後鄭重回答道：「我還是會去。」
「為什麼？」
夜無霜滿臉疑惑，爭仙渡秘境明明是九死一生，很可能還是十死無生。
「不管怎麼說，師父他對我付出很多，赤陽靈果也是他老人家千辛萬苦尋來的。」白淵搖搖頭：「如果真能幫他治好傷，也算我還了這份人情。」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白淵沒說，從他自靈火山脈回來後，便突然對爭仙渡有一種莫名的興趣。
尤其是在昨天突破築基後，這種吸引力越來越強烈，根本按捺不住。
飛舟掠過山川平原，下方的景象盡收眼底，夜無霜也不再言語，靜靜地欣賞著如畫的風景。
…………
玄劍門身為飛雲域四大門派之一，坐落於域內東北冰天雪地之中，數百年來培養了無數驚才絕艷的劍修。
所謂劍修，是精於劍，極於劍的修士，除劍之外不會使用任何其他兵器。
甚至有激進的劍修認為，連使用其他的法器都不能算作劍修。
劍修的手裡，只能有劍。
玄陰冰原，白淵控制著飛舟划過天空，已經能遠遠看到玄劍門的山門。
和靈雲宗隱藏在山脈中的大陣之下不同，玄劍門地處偏僻，大大方方地將門派修建在冰原上，沒有絲毫遮擋。
然而，如果有人真的以為玄劍門沒有護山大陣保護就錯了。依託於玄陰冰原的天冰劍陣一定會教來犯之敵好好做人。
眼看靠近了山門，白淵和夜無霜為表尊重降下了飛舟，準備最後這段路步行過去。
沒成想剛一收起飛舟，便被幾個隱藏在雪地里的修士團團圍住，神識掃過去，盡皆是鍊氣期。
白淵的黑袍和夜無霜的紅衣在這白茫茫之中顯得分外扎眼，也難怪一落地就會被發現。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圍住白淵二人的修士清一色白衣長劍，領頭的鍊氣七層警惕地看著白淵，手中長劍隨時準備出鞘。
白淵微微露出一絲築基的氣息，隨後亮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我們是靈雲宗的內門弟子，受邀來去劍冢感悟。」
「你就是白淵？」
領頭的修士看過身份後瞬間卸下了防備，一臉興奮地盯著白淵，其餘幾人聽到這話後也紛紛湊了過來，想要看個仔細。
「正是。」白淵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出名。
「哦不不不，前輩已經突破築基，是晚輩失禮了。」
感受到氣息的領頭修士瞬間反應過來，帶著其餘的弟子紛紛向白淵和夜無霜行禮。
「好了好了，不必多禮。」
白淵和夜無霜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許侷促。
都是這輩子第一次突破築基期，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別人叫自己前輩的感覺。
「晚輩劉雲，這就帶前輩去門內。」
「好，那就有勞了。」
白淵收起身份令牌，在劉雲的引路下很快就順利進入了玄劍門。
「在盛會中獲得名次的諸位……諸位前輩和師兄，已經到了大半，都在門內待客樓中暫歇，我這就領二位前輩過去。」
白淵聞言眼睛一亮：「天成派的林動可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