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鍊氣修士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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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雲泰和宋元,不僅是這九位帶隊金丹中年紀最大的,也同樣是實力最強者。

  他們放開手腳後,聲勢浩大,先前幫助許仙的兩位金丹竟然隱隱有些插不上手。

  可就算是這樣,那元嬰屍體也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下穩如泰山,除了偶爾被打的倒退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照這樣下去,宋元和陳雲泰兩人也遲早被耗地精疲力盡。

  久經戰陣的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了這一點,默契地對視一眼後,紛紛後退拉開了距離。

  宋元獨目緊盯元嬰屍體,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氣後雙手虛托,一柄三寸小劍驟然出現在身前。

  一瞬間,附近所有人都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雖然處在高溫燥熱的環境下,卻沒來由地後背一陣發涼。

  「是宋老怪的本命法寶,這下要動真格了!」許川蒼白的臉上透露出一絲驚喜。

  「本命法寶?」

  在場的低階修士紛紛愕然,築基和鍊氣這個階段根本還沒接觸到這些內容,充其量只知道法器,靈器。

  「進入金丹期後,修士就可以在自己的丹田蘊養本命法寶,每個人只能有一件。」許川為好奇的眾弟子解惑。

  「如果在以後的修行路上後悔,想要換也可以,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許川搖搖頭:「蘊養本命法寶極其耗費時間,一般不會有人這麼做。」

  說話間,陳雲泰那邊也同樣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乃是一把長刀,斜指天空,散發著無可匹敵的霸氣。

  「退!」

  宋元和陳雲泰大喝一聲,和元嬰屍體纏鬥的兩位金丹立刻爆退,就在這個空檔,一刀一劍發出隱晦的波動。

  在白淵和眾多弟子眼中,一刀一劍還停留在原地沒有動作,可與此同時,元嬰屍體的身前出現了它們的虛影。

  白淵頓時駭然失色,原來是速度太快產生的假象,本命法寶當真恐怖。

  單憑身體強度戰鬥的元嬰屍體顯然對這種情況沒有反制手段,只能憑藉肉身硬接。

  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有想到,安靜躺在元嬰屍體身後的黑棺有了動靜。

  就在宋元和陳雲泰的本命法寶要從兩個方向擊中元嬰屍體時,他身後的黑棺棺蓋突然飛起,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擋在了元嬰屍體身前。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頓時大吃一驚,不管是控物還是使用法器,都需要靈氣,再不濟也要神識,但眼前的景象卻像活見鬼一般。

  一具沒有靈魂神識,沒有靈氣運轉的屍體,竟然能御物防守!

  這簡直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然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龐大的棺蓋完全遮住了元嬰屍體的正面,陳雲泰的刀轟然砍在棺蓋上,發出驚天巨響後反震而回。

  另一邊宋元的小劍倒是靈活許多,犧牲了不少威能後繞開了棺蓋,本來意在斬首的一劍無奈刺向了屍體的左臂。

  這一切在同時發生,元嬰屍體被巨大的力量轟擊倒下時,左臂也被小劍洞穿,從傷口處滲出猩紅的血液。

  「這……」

  「怎麼會!」

  經歷了剛才的衝擊,身死上萬年的屍體流出鮮血也顯得不那麼驚人了,每個人都臉色難看地盯著元嬰屍體的傷口。

  一切越來越詭異了。

  白淵見狀卻是不意外,煉血魔功如果真的沒有血液就能催動才叫可怕。

  不過其他人肯定不會這麼想,在他們的視角中,一具屍體,沒有靈魂,沒有靈氣,居然在能控物的同時,受傷還流了血。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連陳雲泰都呆立在原地,眼神不停地在自己的本命法寶和元嬰屍體間來回掃視,滿臉的不可置信。

  沉重的棺蓋壓在倒下的元嬰屍體上,竟然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起不來。

  白淵見狀目光一凝,他已經溜到了比較靠近黑棺的位置,距離足夠,要不要出手?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棺蓋下的元嬰屍體時,異變突然發生。

  「你!啊!」

  一聲蒼老的慘叫劃破沉默,所有人的目光循聲投去,竟然是陳雲泰出現了意外。

  「陳泉!」

  白淵驚呼出聲,正是他之前感覺到些許異樣的陳泉,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繞到了陳雲泰附近,趁機下手偷襲成功。

  沒有人會想到陳家族人會對自家的老祖下手,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鍊氣期修士,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恐怕連陳雲泰自己注意到陳泉靠時都沒有絲毫防備,要不是戰鬥緊張,估計還要提醒自家小輩注意安全遠離戰圈。

  然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陳泉仿佛使用了某種秘術,也可以叫邪術,渾身皮膚寸寸龜裂,滲出的鮮血已經把他變成了一個血人,樣子可怖之極。

  在邪術的加成下,陳泉爆發出的力量匹敵築基巔峰,將一把刀送入了自家老祖的後心。

  陳雲泰猛的吐出一口心頭血,急忙用靈氣護住心脈後吞下一粒純白的療傷丹藥,隨後和陳泉拉開距離。

  不幸中的萬幸,陳雲泰作為金丹高手的本能還在,危在旦夕之時稍微扭動了身體,陳泉的刀只是劃了一下心臟,這才撿回一條命。

  「小心自爆,他被奪舍了!」

  遠在另一邊的宋元急忙提醒,本命法寶已經疾射而去,剎那間就將陳泉的丹田洞穿,斷絕了他自爆的可能性。

  「哈哈哈!」

  陳泉毫不在意,一臉嘲諷地看著宋元:「自爆?你太天真了。」

  「你到底是誰?」

  宋元憤怒地盯著陳泉追問,手上動作也絲毫不慢,片刻間就打出了三掌,磅礴的靈力轟向血人。

  在大笑聲中,陳泉的身體像坍塌的土方一般碎成一地,濃烈的血腥味頓時散發開來。

  這個味道白淵可一點都不陌生,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寧遠縣王府的那一個晚上。

  眼看事情越發詭異,不僅出乎意料,還完全超出了宋元的掌控,白淵一咬牙,朝著黑棺扔出了宋元先前遞出的符籙。

  行動前他把秦文的那一張也要了過來,一共兩張,雖然分辨不出是幾品符籙,但種類白淵一點不陌生。

  貨真價實的爆裂符。

  還嫌不夠,白淵又緊跟著將自己儲物戒中的存貨盡數打出,全是能爆發出能量的符籙。

  在兩張品質非常高的爆裂符生效前一息,白淵狠心捏碎了僅有的一張大挪移符。

  雖然處在大陣之中,大挪移符不能讓他逃出生天,但規避掉爆炸的能量衝擊還是可以做到的。

  「轟!」

  白淵身影消失的同時,兩張爆裂符同時生效,沖天的爆炸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掀起了地震般的能量衝擊。

  好在負責庇護弟子的幾位金丹一直嚴陣以待,面對如此強烈的能量爆炸,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也足夠應付。

  約莫三息之後,白淵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平台上。

  「還好還好。」

  白淵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大挪移符給他傳送到岩漿裡面或者半空中,現在看來這東西還挺靠譜的。

  不知道是有金丹強者出手還是陣法的力量,滾滾濃煙很快就散去,除了宋元秦文和白淵外,其餘人都是一臉懵。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弟子已經瀕臨崩潰了,這一次靈火山脈地底之行,將在他們的修行路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就是不知道這一筆畫出了多大的一塊心理陰影面積。

  「起作用了!」

  平台中央的黑棺被炸得翻了幾翻,早已經遠離了中心的位置,正如宋元斷定,這東西就是整個大陣的陣眼。

  環境的溫度已經明顯開始不斷下降,沸騰翻滾的岩漿也不像原來那麼炙熱,很快就能回歸到正常水平。

  而在宋元等金丹強者的神識探查中,大陣的能量波動下降了好幾個檔次,現在就算是用蠻力硬沖,也不用擔心受到反噬。

  「多謝你了。」

  道謝的聲音從腳邊響起,白淵面露笑容剛想謙虛兩聲,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怎麼是從腳邊!

  心中警鈴大作的白淵急忙爆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兩隻腳的腳踝處被死死抓住。

  除了被黑棺棺蓋壓住的元嬰屍體,還能有誰。

  爆炸產生的能量不僅掀翻了黑棺,同樣將棺蓋炸飛,元嬰屍體雖然硬抗了爆炸,但影響卻沒那麼大。


  只是,屍體幾時學會說話了?

  白淵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元嬰屍體仿佛鐵鎖般的兩隻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地上爬起,手也順勢捏住了白淵的脖頸。

  屍體的動作很輕很柔,但白淵對死亡的恐懼並不因此減少一分一毫。

  「白淵!」

  宋元和秦文瞬間就發現了異常,急忙趕了過來。

  其他人剛從驚嚇中緩和了一些,突然又生異變,此刻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麻木地看著白淵這個方向,腳步在不知不覺地慢慢遠離。

  「停!」

  元嬰屍體一手輕輕放在白淵脖子上,一手對著宋元和秦文打出手勢。

  似乎是還不太適應這具身體,他的動作非常遲緩,聲音也說不出的怪異。

  「閣下到底是誰?」

  宋元投鼠忌器,獨目緊盯著元嬰屍體,很明顯,奪舍陳泉的靈魂正是眼下附身元嬰屍體的這位。

  「我是誰?」

  元嬰屍體的眼神中詭異地透出迷茫的神色,片刻後破鑼般的聲音響起:「本座,本座是……」

  被捏住喉嚨的白淵心念瘋狂轉動,極力尋找著保命的辦法。

  思來想去不覺慨嘆一聲,自己的底牌還是太少了,根本沒有壓箱底的東西。

  本來這次湊這個熱鬧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機緣,結果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時也命也。

  「還是多虧了你,挪動了陣眼,否則本座還真不知道怎麼脫身。」元嬰屍體終究還是沒想起自己是誰。

  「什麼意思?」

  白淵心中一跳,他挪動陣眼是為了自己逃命,怎麼會幫助元嬰屍體脫身?

  難道說……

  宋元瞬間反應過來,臉色難看道:「這陣法困住我們只是捎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你。」

  自打從地上爬起,屍體的氣勢就節節攀升,已經完全超過了剛才的全盛姿態,恐怕真的要和元嬰期相比肩。

  包括許川和陳雲泰在內的其他幾位金丹已經帶著門下弟子離開,回到了階梯下的平台,遠遠看著戰場,隨時準備破開大陣逃命。

  沒辦法,之前的元嬰屍體已經足夠所向披靡,如今似乎是解開了什麼桎梏,哪裡還是他的對手。

  平台上。

  元嬰屍體點頭又搖頭,似乎是沒有興趣解釋,也不答話,手指輕輕一動,白淵的脖頸處被劃開一道細小的傷口。

  「嘶,味道真好……比起那個金丹的味道都香。」元嬰屍體的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沉醉在血液的腥味中。

  「你的味道倒是很臭!」

  白淵冷冷一聲,瞬間開始全力催動煉血魔功,瘋狂地吸收著從元嬰屍體的傷口處流淌出的血氣。

  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被認定成魔修,遭到全天下修士的唾棄和無盡的追殺,也比死在這強。

  宋元的心思白淵捉摸不透,會不會真心全力救他也在兩可之間,其他人更是指望不上。

  只能賭一把,賭宋元不會無動於衷,賭自己命不該絕。

  思來想去後的唯一辦法,也只有煉血魔功。

  「什麼!你!怎麼可能!」

  正沉醉在香味中的元嬰屍體瞬間大驚失色,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竟然在萬年後,還有會煉血魔功的修士,還正好讓他碰到了。

  血液是催動煉血魔功的本源,靈氣是媒介,比起白淵來說,它沒有靈氣,吸收血氣的速度遠遠不如。

  「孽障看劍!」

  宋元是何等人物,元嬰屍體驚慌間露出的破綻被他瞬間抓住,本命法寶一息之間就到了身前,將抓住白淵的那隻手腕一下洞穿。

  手勁一松,白淵急忙拉開了距離。

  「啪!啪!啪!」

  全力運轉煉血魔功的同時,白淵打出十二桿陣旗,將宋元,元嬰屍體,他自己和秦文三人一屍全部圍在其中,一股濃霧頓時升起。

  如果有可能的話,白淵還不想自絕於天下修士之前,修煉魔功的事情傳出去的代價太大,希望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其他人沒有看清楚。

  至於宋元和秦文,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接連用了三次本命法寶,宋元也餘力無多,只能盡力和元嬰屍體纏鬥在一起,阻止他找白淵的麻煩。

  「啊!豎子爾敢!」

  元嬰屍體瞬間陷入了瘋狂,本來勝券在握的大好局勢在一息之間竟然完全逆轉,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鍊氣小輩。

  他歇斯底里地向白淵發起衝擊,都被宋元盡力攔下,一旁還有秦文掠陣,一時之間難以接近。

  「小子,不管你有什麼招,給老子快用!」宋元也急了,如果白淵不能成事,那到時候油盡燈枯的他也絕對跑不了。

  元嬰屍體不顧一切地想要解決掉他,數次都已經非常接近,死亡的陰影籠罩在白淵的心頭,他的心臟宛若擂鼓般劇烈跳動。

  宋元面對實力大漲後的元嬰屍體捉襟見肘,體內的靈氣也支使不了多久,一切都要看白淵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法再顧忌太多了,什麼副作用,什麼魔修,什麼心魔,先把命保住再說。

  「不管了,天道酬勤,給我加!」白淵心一狠,將今早還沒來得及使用的百倍收穫加在了煉血魔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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