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回家的火車（大結局）
與老同學在娛樂街分別後，姬子午帶著滿心的熱鬧餘溫，陪著彭珊珊慢慢往家走去。彭珊珊滿心都是眷戀，本想著能和姬子午再多待一會兒，壓根不想理會父母那一連串催促回家的電話。
她撅著嘴，腳步拖沓得像個耍賴的孩子：「我真不想回去！」
姬子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聽話，也就這幾天，我還在平陽呢，等你回家我再給你打電話，別讓父母擔心了。」
彭珊珊抬眼望著他，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被說服，滿心不舍地進了家門。
姬子午轉身朝著酒店方向走去，夜晚的風輕輕吹，拂去些許疲憊。剛走沒多遠，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在安靜的街道上格外突兀。
他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黃小欣，心頭不禁微微一緊。
「喂！姬子午你在哪裡呢？」電話那頭，黃小欣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還有藏不住的急切。
「我在回酒店的路上。」姬子午如實回答，腳步慢了下來。
「你剛剛是不是在娛樂街，我看到你了，不過還有其他人在，所以沒有上前打擾你，你來找我吧！我有事找你。」黃小欣的話讓姬子午瞬間猜到了大概，大晚上的，他本能地想推脫。
「算了吧，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明天再說吧！」姬子午望著前路昏黃的路燈，試圖拒絕。
「不行！就今天，明天我怕我酒醒了，再也說不出口了。」黃小欣的語氣近乎哀求，又透著一股決絕。
「算了吧！不太方便。」姬子午仍在猶豫，他清楚黃小欣的心思，可又怕這深夜會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你要是不來，我就從這河邊跳下去。」黃小欣拋出這句狠話，帶著哭腔。
姬子午怔了許久，才無奈問道：「你在哪裡？」
「我在河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黃小欣抽搭著回答。
姬子午嘆了口氣，內心掙扎幾番後，還是決定去找她。雖說深更半夜去見另一個女生，這事怎麼看都不妥當，可一直這麼不清不楚下去也不是辦法，是該把話徹底說清楚，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來到河邊，那熟悉的場景在夜色里添了幾分朦朧與曖昧。
昏黃的路燈灑下斑駁光影，河水潺潺流淌，似在低訴著隱秘心事。
黃小欣就站在石欄旁，身影單薄又落寞。她穿著一件淡色連衣裙，髮絲被夜風吹得有些凌亂，手裡還拎著個半瓶酒的酒瓶。
看到姬子午來了，黃小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踉蹌著朝他走了幾步：「你真來了……」
姬子午趕忙上前扶住她，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你喝了多少啊，大晚上的，多危險。」
黃小欣卻只是痴痴地看著他，眼神里滿是複雜情愫：「姬子午，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這兒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下去，「從咱們第一次在這兒見面，我就覺得，自從遇見你以後，我的生命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後來相處的日子裡，你對我的關心，你……我不知道我什麼開始喜歡的你，或許是是那次圍棋比賽吧，或許是第一次見面之後吧！總之，我喜歡你，可是你有女朋友了！你有女朋友了……」
她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又丟到一旁，抱膝開始哭泣了起來。
姬子午微微皺眉，躲開她熾熱的目光：「小欣，你喝醉了，有些話別亂說。」
黃小欣卻猛地甩開他的手，提高了音量：「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和彭珊珊關係好，可我呢，我在你心裡就一點兒位置都沒有嗎？」
說著，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姬子午心裡一陣慌亂，又有些無奈：「小欣，你很好，真的。只是我和彭珊珊……我們認識很久了，我對她……」
黃小欣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不想聽你說她！今晚就我們倆，你就不能看看我，看看我的心意嗎？」
她湊近姬子午，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姬子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欄杆上：「小欣，咱們得理智點。感情這事強求不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不想傷害你。」
黃小欣像是被這話刺痛，身子晃了晃：「朋友？我不要做朋友！」
她抬手抹了把眼淚，眼神愈發倔強。
夜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吹醒幾分黃小欣的酒意，也讓這氛圍愈發沉重。
姬子午看著眼前這個幾近崩潰的女孩，滿心愧疚：「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可能給了你錯覺，但我真的只把你當朋友。以後，咱們還能好好相處，我不想因為這事，把關係弄僵。」
黃小欣沉默了許久，眼淚還在無聲滾落，她緩緩蹲下身子，把臉埋進臂彎：「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姬子午也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會遇到更好的人，真的，你值得更好的感情。」
這一刻，他只盼著這份糾葛能在今夜解開，哪怕過程這般苦澀。
等黃小欣的情緒稍微平復，姬子午扶著她在河邊的長椅上坐下，兩人又斷斷續續聊了許久，從過往趣事到未來憧憬，試圖用這種方式沖淡剛才濃烈的尷尬與哀傷。
夜越來越深，城市漸漸沉睡，而兩人之間那份曖昧，也在這場掏心掏肺的交談後，悄然發生著轉變，留下的是不知多久才能徹底消散的遺憾與釋然。
姬子午放心不下黃小欣，想把送回去，可是她卻不答應，無奈之下姬子午只能把帶自己訂的酒店，又是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姬子午隱隱約約感覺黃小欣好像在吻了自己一下，黃小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走了，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這樣也好，避免很多尷尬。
姬子午一屁股坐在床邊，雙手插進頭髮里，用力地揪扯了幾下，像是要把滿心的糾結扯出去。今天這一連串事兒，從和老同學歡鬧，到與彭珊珊分別時的不舍，再到黃小欣那場情緒崩潰的告白，攪得他頭疼欲裂。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壁紙是他和彭珊珊的搞怪合照，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看著這照片，他的心愈發沉重。
猶豫再三，他還是打開和彭珊珊的聊天框，想問問她到家後情況如何，手指懸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又刪掉，最後只發了句「起了沒？」
黃小欣突如其來的感情衝擊，像是往平靜湖面投下巨石。他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試圖逃避這些紛擾思緒，可越不想，越會不斷思考這些麻煩。
他希望從此以後，黃小欣能不再找自己，也希望她就這樣慢慢忘記自己，自己給不了她回答，也給不了早已屬於彭珊珊的心。
索性不再想了，直到彭珊珊打電話給他，姬子午這才調整好情緒，帶著期待和彭珊珊約會去了。
在平陽的這兩天，時光像是被施了魔法，變得緩慢又甜蜜。姬子午與彭珊珊形影不離，把平陽周邊那些曾經錯過的角落都一一探尋。
古老的小巷裡，他們手牽手，聽著石板路講述歲月的故事；寧靜的郊野中，並肩漫步，讓溫柔的風拂去一切紛擾。每一處新風景，都印刻下他們的笑語歡聲。
然而，老媽的電話終究還是打破了這如夢的時光，像一聲突兀的警鐘，催促著姬子午回歸既定的生活軌道。他滿心無奈，手指在手機訂票頁面上停頓許久，才狠狠心，訂下那張回家的火車票。
分別的時刻，像是一場冷雨，猝不及防地淋透了兩人。火車站人頭攢動，喧囂嘈雜，可姬子午與彭珊珊卻仿佛置身於無聲的世界。
彭珊珊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猛地衝上前，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姬子午，那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再也不分開。
她把臉埋進姬子午的肩頭，呼吸急促而又顫抖，千言萬語此時都擁堵在喉間，那句「留下吧」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最終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她太懂姬子午，知道有些離別是當下無法更改的，只能放任不舍在心底洶湧。
姬子午也用力回擁著彭珊珊，手臂越收越緊，似要給她所有能給予的安慰。他能清晰感受到彭珊珊身體的微微顫抖，那是克制不住的眷戀與哀傷。
許久，彭珊珊才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像蒙了一層哀傷的霧。
她伸出手，輕輕理了理姬子午微皺的衣領，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你一定要回來看我，知道嗎？一天都不許忘，還有，要天天給我打電話，我要知道你每天都過得咋樣。」
姬子午狠狠點頭，抬手擦去彭珊珊眼角的淚，聲音也有些哽咽：「肯定的，你別瞎操心，我一有空就找你。」
火車鳴笛響起，像是無情的催促。
姬子午緩緩鬆開懷抱，一步三回頭地朝著檢票口走去。
彭珊珊站在原地，像被釘住了一般，雙手死死攥在一起，目光緊緊追隨著姬子午的身影，直至那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之中，她仍久久佇立，眼淚決堤般滾落，滿心都是空落落的悵惘。
姬子午坐上回家的火車，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能夠重回第二次高中人生，可以說的上是其實的幸運，他無比感恩上天能給他第二次機會。
「這一次的高中第二人生，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姬子午靠在火車的座椅上，微微閉著眼，嘴裡輕輕吐出這句話，像是對過去這段跌宕起伏日子的總結，又似是一聲釋然的輕嘆。
身旁的乘客們各自忙碌著，小孩的嬉鬧聲、大人的交談聲交織成一曲嘈雜的背景音樂，可他的思緒早已飄遠。
「下一次大學，我一定要重新再來，好好規劃未來，財富、幸福我都要！」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燃起灼灼的光。高中這幾年，有無憂無慮的嬉鬧，也有挑燈夜讀的拼搏，可回頭看，總覺得錯失了不少關鍵時機，那些能讓自己蛻變、能攥緊更多籌碼的時刻，就這麼悄然溜走了。
如今，大學像是一扇嶄新且充滿希望的大門，正徐徐敞開，他迫不及待要在那片新天地里，書寫全然不同的精彩。
「彭珊珊，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想到彭珊珊，姬子午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又堅定的弧度。
分別時她那戀戀不捨的眼神、軟糯叮囑的話語，都如同細密的針，將她的模樣深深地繡在了自己心間。
未來的藍圖裡，她是不可或缺的絢麗色彩，他已經構思了無數個和她漫步校園、相擁看夕陽的浪漫場景。
姬子午坐在火車窗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隧道，思緒愈發活躍，不斷浮現未來許多許多的場景。
他仿佛看到自己踏入大學校門，意氣風發地加入各種社團，憑藉出色的才華迅速嶄露頭角，結識一群志同道合的摯友，大家圍坐研討項目，眼睛裡都閃爍著野心與熱忱；
又好似瞧見自己與彭珊珊趁著假期，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品嘗特色小吃，在古老的城牆下甜蜜擁吻。
財富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夢，他也許會在課餘抓住商機，靠著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敢的行動力，小賺一筆又一筆，一步步搭建起屬於自己的小金庫。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時，突然！放在背包夾層里的另一部手機響了。
這部手機平日裡鮮少有人知曉，只是偶爾充電時才會啟用。
姬子午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與驚喜，，他迅速伸手在背包里摸索，掏出那部手機。
「原來你還在，竟然還可以用……」
她撅著嘴，腳步拖沓得像個耍賴的孩子：「我真不想回去！」
姬子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聽話，也就這幾天，我還在平陽呢，等你回家我再給你打電話，別讓父母擔心了。」
彭珊珊抬眼望著他，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被說服，滿心不舍地進了家門。
姬子午轉身朝著酒店方向走去，夜晚的風輕輕吹，拂去些許疲憊。剛走沒多遠，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在安靜的街道上格外突兀。
他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黃小欣，心頭不禁微微一緊。
「喂！姬子午你在哪裡呢？」電話那頭，黃小欣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還有藏不住的急切。
「我在回酒店的路上。」姬子午如實回答，腳步慢了下來。
「你剛剛是不是在娛樂街，我看到你了，不過還有其他人在，所以沒有上前打擾你，你來找我吧！我有事找你。」黃小欣的話讓姬子午瞬間猜到了大概，大晚上的，他本能地想推脫。
「算了吧，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明天再說吧！」姬子午望著前路昏黃的路燈，試圖拒絕。
「不行！就今天，明天我怕我酒醒了，再也說不出口了。」黃小欣的語氣近乎哀求，又透著一股決絕。
「算了吧！不太方便。」姬子午仍在猶豫，他清楚黃小欣的心思，可又怕這深夜會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你要是不來，我就從這河邊跳下去。」黃小欣拋出這句狠話，帶著哭腔。
姬子午怔了許久，才無奈問道：「你在哪裡？」
「我在河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黃小欣抽搭著回答。
姬子午嘆了口氣，內心掙扎幾番後，還是決定去找她。雖說深更半夜去見另一個女生，這事怎麼看都不妥當，可一直這麼不清不楚下去也不是辦法，是該把話徹底說清楚，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來到河邊，那熟悉的場景在夜色里添了幾分朦朧與曖昧。
昏黃的路燈灑下斑駁光影，河水潺潺流淌，似在低訴著隱秘心事。
黃小欣就站在石欄旁，身影單薄又落寞。她穿著一件淡色連衣裙，髮絲被夜風吹得有些凌亂，手裡還拎著個半瓶酒的酒瓶。
看到姬子午來了，黃小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踉蹌著朝他走了幾步：「你真來了……」
姬子午趕忙上前扶住她，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你喝了多少啊，大晚上的，多危險。」
黃小欣卻只是痴痴地看著他，眼神里滿是複雜情愫：「姬子午，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這兒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下去，「從咱們第一次在這兒見面，我就覺得，自從遇見你以後，我的生命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後來相處的日子裡，你對我的關心，你……我不知道我什麼開始喜歡的你，或許是是那次圍棋比賽吧，或許是第一次見面之後吧！總之，我喜歡你，可是你有女朋友了！你有女朋友了……」
她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又丟到一旁，抱膝開始哭泣了起來。
姬子午微微皺眉，躲開她熾熱的目光：「小欣，你喝醉了，有些話別亂說。」
黃小欣卻猛地甩開他的手，提高了音量：「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和彭珊珊關係好，可我呢，我在你心裡就一點兒位置都沒有嗎？」
說著，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姬子午心裡一陣慌亂，又有些無奈：「小欣，你很好，真的。只是我和彭珊珊……我們認識很久了，我對她……」
黃小欣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不想聽你說她！今晚就我們倆，你就不能看看我，看看我的心意嗎？」
她湊近姬子午，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姬子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欄杆上：「小欣，咱們得理智點。感情這事強求不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不想傷害你。」
黃小欣像是被這話刺痛，身子晃了晃：「朋友？我不要做朋友！」
她抬手抹了把眼淚，眼神愈發倔強。
夜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吹醒幾分黃小欣的酒意，也讓這氛圍愈發沉重。
姬子午看著眼前這個幾近崩潰的女孩，滿心愧疚：「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可能給了你錯覺，但我真的只把你當朋友。以後，咱們還能好好相處，我不想因為這事，把關係弄僵。」
黃小欣沉默了許久，眼淚還在無聲滾落，她緩緩蹲下身子，把臉埋進臂彎：「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姬子午也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會遇到更好的人，真的，你值得更好的感情。」
這一刻，他只盼著這份糾葛能在今夜解開，哪怕過程這般苦澀。
等黃小欣的情緒稍微平復，姬子午扶著她在河邊的長椅上坐下，兩人又斷斷續續聊了許久，從過往趣事到未來憧憬，試圖用這種方式沖淡剛才濃烈的尷尬與哀傷。
夜越來越深，城市漸漸沉睡，而兩人之間那份曖昧，也在這場掏心掏肺的交談後，悄然發生著轉變，留下的是不知多久才能徹底消散的遺憾與釋然。
姬子午放心不下黃小欣，想把送回去，可是她卻不答應，無奈之下姬子午只能把帶自己訂的酒店，又是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姬子午隱隱約約感覺黃小欣好像在吻了自己一下，黃小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走了，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這樣也好，避免很多尷尬。
姬子午一屁股坐在床邊，雙手插進頭髮里，用力地揪扯了幾下，像是要把滿心的糾結扯出去。今天這一連串事兒，從和老同學歡鬧，到與彭珊珊分別時的不舍，再到黃小欣那場情緒崩潰的告白，攪得他頭疼欲裂。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壁紙是他和彭珊珊的搞怪合照，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看著這照片，他的心愈發沉重。
猶豫再三，他還是打開和彭珊珊的聊天框，想問問她到家後情況如何，手指懸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又刪掉，最後只發了句「起了沒？」
黃小欣突如其來的感情衝擊，像是往平靜湖面投下巨石。他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試圖逃避這些紛擾思緒，可越不想，越會不斷思考這些麻煩。
他希望從此以後，黃小欣能不再找自己，也希望她就這樣慢慢忘記自己，自己給不了她回答，也給不了早已屬於彭珊珊的心。
索性不再想了，直到彭珊珊打電話給他，姬子午這才調整好情緒，帶著期待和彭珊珊約會去了。
在平陽的這兩天，時光像是被施了魔法，變得緩慢又甜蜜。姬子午與彭珊珊形影不離，把平陽周邊那些曾經錯過的角落都一一探尋。
古老的小巷裡，他們手牽手，聽著石板路講述歲月的故事；寧靜的郊野中，並肩漫步，讓溫柔的風拂去一切紛擾。每一處新風景，都印刻下他們的笑語歡聲。
然而，老媽的電話終究還是打破了這如夢的時光，像一聲突兀的警鐘，催促著姬子午回歸既定的生活軌道。他滿心無奈，手指在手機訂票頁面上停頓許久，才狠狠心，訂下那張回家的火車票。
分別的時刻，像是一場冷雨，猝不及防地淋透了兩人。火車站人頭攢動，喧囂嘈雜，可姬子午與彭珊珊卻仿佛置身於無聲的世界。
彭珊珊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猛地衝上前，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姬子午，那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再也不分開。
她把臉埋進姬子午的肩頭，呼吸急促而又顫抖，千言萬語此時都擁堵在喉間，那句「留下吧」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最終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她太懂姬子午，知道有些離別是當下無法更改的，只能放任不舍在心底洶湧。
姬子午也用力回擁著彭珊珊，手臂越收越緊，似要給她所有能給予的安慰。他能清晰感受到彭珊珊身體的微微顫抖，那是克制不住的眷戀與哀傷。
許久，彭珊珊才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像蒙了一層哀傷的霧。
她伸出手，輕輕理了理姬子午微皺的衣領，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你一定要回來看我，知道嗎？一天都不許忘，還有，要天天給我打電話，我要知道你每天都過得咋樣。」
姬子午狠狠點頭，抬手擦去彭珊珊眼角的淚，聲音也有些哽咽：「肯定的，你別瞎操心，我一有空就找你。」
火車鳴笛響起，像是無情的催促。
姬子午緩緩鬆開懷抱，一步三回頭地朝著檢票口走去。
彭珊珊站在原地，像被釘住了一般，雙手死死攥在一起，目光緊緊追隨著姬子午的身影，直至那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之中，她仍久久佇立，眼淚決堤般滾落，滿心都是空落落的悵惘。
姬子午坐上回家的火車，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能夠重回第二次高中人生，可以說的上是其實的幸運，他無比感恩上天能給他第二次機會。
「這一次的高中第二人生，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姬子午靠在火車的座椅上，微微閉著眼，嘴裡輕輕吐出這句話，像是對過去這段跌宕起伏日子的總結，又似是一聲釋然的輕嘆。
身旁的乘客們各自忙碌著，小孩的嬉鬧聲、大人的交談聲交織成一曲嘈雜的背景音樂，可他的思緒早已飄遠。
「下一次大學，我一定要重新再來，好好規劃未來，財富、幸福我都要！」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燃起灼灼的光。高中這幾年，有無憂無慮的嬉鬧，也有挑燈夜讀的拼搏，可回頭看，總覺得錯失了不少關鍵時機，那些能讓自己蛻變、能攥緊更多籌碼的時刻，就這麼悄然溜走了。
如今，大學像是一扇嶄新且充滿希望的大門，正徐徐敞開，他迫不及待要在那片新天地里，書寫全然不同的精彩。
「彭珊珊，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想到彭珊珊，姬子午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又堅定的弧度。
分別時她那戀戀不捨的眼神、軟糯叮囑的話語，都如同細密的針，將她的模樣深深地繡在了自己心間。
未來的藍圖裡，她是不可或缺的絢麗色彩，他已經構思了無數個和她漫步校園、相擁看夕陽的浪漫場景。
姬子午坐在火車窗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隧道，思緒愈發活躍，不斷浮現未來許多許多的場景。
他仿佛看到自己踏入大學校門，意氣風發地加入各種社團，憑藉出色的才華迅速嶄露頭角，結識一群志同道合的摯友，大家圍坐研討項目，眼睛裡都閃爍著野心與熱忱；
又好似瞧見自己與彭珊珊趁著假期，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品嘗特色小吃，在古老的城牆下甜蜜擁吻。
財富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夢，他也許會在課餘抓住商機，靠著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敢的行動力，小賺一筆又一筆，一步步搭建起屬於自己的小金庫。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時，突然！放在背包夾層里的另一部手機響了。
這部手機平日裡鮮少有人知曉，只是偶爾充電時才會啟用。
姬子午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與驚喜，，他迅速伸手在背包里摸索，掏出那部手機。
「原來你還在，竟然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