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翅膀硬了
沈青青先去郵局，給領導打了個電話，協調工作上的事情。
翻譯的工作在哪都能幹，只需要定期把稿子寄回去就行。
但她近期回不了京市，要緊的任務只能分配給別人。
沈青青工作能力強，精通的外語有三門，領導很欣賞她。
要不是她父母去世得早，語言方面的培養就此中斷，她可能會更出色。
知道沈青青這次去大西北，是要解決家務事，她需要時間，領導二話不說就給她放了假。
沒打聽沈青青的家務事，只是叮囑了一句。
「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不然心裡惦記著，工作效率反而不高。」
有領導的話，沈青青心裡鬆快了不少。
說完工作上的事，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從大院到縣城用了兩個多小時，趕趕時間，沈青青可以當天回大院。
但她不想那麼累。
反正回去了也是一個人待屋裡。
還不如對自己好點，趕不上車就住縣城招待所。
一切隨緣。
盤算著先去供銷社買東西。
除了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還得買兩樣補品，到時候送去林家。
小縣城的供應和京市沒法比，沈青青也不知道供銷社裡有賣哪些東西。
只能先去看，再決定買什麼東西送去林家，會更合適。
沈青青不熟悉路線，問路花了點時間。
等去到供銷社，遠遠看到了江致勛和林風眠。
他們兩人並排站在櫃檯前。
林風眠仰頭看著江致勛，笑得燦爛，不知道在說什麼。
江致勛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偶爾會點一下頭，表示他有在聽。
就像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心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青青已經轉身離開了供銷社。
她不想問，江致勛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也不想知道，為什麼身邊跟著林風眠。
那天在食堂，林風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青青自嘲一笑，她這會兒進供銷社，不過是討人嫌。
林風眠敵視她。
江致勛想遠離她。
還不如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去打擾他們。
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沈青青越走越快，眨眼就沒了影。
江致勛心有所感，回頭去看。
「江大哥，你覺得這塊布料怎麼樣，我給小寶做身衣服，過年的時候穿。」
林風眠沒發現江致勛的異樣，興致勃勃地拿著塊棉布，舉到男人的眼前。
本來她想離江大哥遠遠的，可找了一圈，沒找到沈青青。
見江大哥來供銷社買東西，她也跟了進來。
不知不覺，又說上了話。
這會兒林風眠也不想扭扭捏捏了，她又沒做越界的事，幹嘛要心虛？
沈青青要有意見，那是她自己心眼小！
供銷社門口有人行道過，但都不是沈青青。
江致勛收回視線。
她不在供銷社，難道是去了書局或者郵局？
以江致勛對沈青青的了解，除了這幾個地方，他想不到別的。
快速買了兩罐罐頭，等去林家吃飯再拎著去。
見江致勛要走，林風眠咬了咬唇。
放下手裡的布料。
「江大哥，你還要去找沈同志嗎，我和你一起去。」
怕江致勛拒絕，又補充了一句，「人多力量大。」
江致勛抬手看了眼手錶。
再耽擱下去，就趕不上回大院的車了。
任由沈青青一個人在外邊晃蕩，家裡的老頭子知道了，得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猶豫了一瞬，同意了林風眠的提議。
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青青性子軟，愛哭，心思還敏感，見了面你別對她說重話。」
林風眠的表情僵住了。
她雖然沒念過幾年書，但也聽得懂好賴話。
嘴角抖動了一下，用力掐住手心，這才克制住翻江倒海的苦澀。
「江大哥，你是在怪我嗎，那天在食堂我以為沈同志糾纏你，所以才……」
江致勛語氣淡淡，「沒怪你，是我沒提前說清楚。」
林風眠嘴上功夫了得，從不饒人。
但在江致勛面前例外。
就怕江致勛覺得她粗魯，不喜歡她。
那天在食堂看到沈青青，江致勛態度古怪，她心裡一急，就做出了那種事。
被親哥批評，林風眠不覺得有什麼。
可江致勛這麼說她，心裡突然委屈得厲害。
那天在食堂，明明是江大哥先為難沈青青的。
她站他這邊，有什麼錯？
鼻尖泛酸，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林風眠吸了吸氣，「江大哥，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早知道沈同志是你愛人，我不會說那些話。」
江致勛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時間已經不早，或者你先回去，免得你哥和嫂子擔心。」
提著東西，先一步離開。
林風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心裡更加委屈。
說好了讓她幫忙找人，怎麼突然又變卦？
難不成，是怕沈青青看到他們在一起，會生氣？
還是怕她說重話，嚇到沈青青？
想到沈青青嬌滴滴的模樣，林風眠心裡的委屈，化為了厭惡。
那種女人，肯定很會裝可憐！
掉幾滴眼淚，就哄得男人心疼她。
說不定私底下還找江大哥告過狀，不然他怎麼會突然說那種話。
她倒要看看，等找到了沈青青，江大哥怎麼做！
於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縣城裡沒什麼消遣的地方，沈青青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不想遇到江致勛和林風眠。
在大院，她會按照婆婆的意願，配合江致勛扮演尋常夫妻。
以報答江家這幾年的養育之恩。
但出門在外，她不想為難自己。
他們都要離婚了，沒必要有過多的牽扯。
路過電影院，乾脆進去買了張票。
等看完電影，他們肯定離開縣城了。
不過這麼一來，她也就趕不上回大院的車，只能在縣城住一晚。
離開大院前，沈青青和招待所的小李說過，如果她沒趕回去，那就是住在了縣城，不用找她。
這會兒無牽無掛，沈青青拿著票進了放映廳。
她不知道，江致勛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包括公園和國營飯店。
甚至差點去報公安。
見江致勛那麼緊張沈青青，林風眠心裡很不是滋味。
陰陽怪氣地說：「她來得早，說不定買了東西就回大院了，江大哥，你先別急，回大院看看再說。」
江致勛表情冷肅。
回大院沒見到沈青青，身上的氣息冷到了極點。
小李心裡納悶，「沈同志說要在縣城住一晚，江隊，她沒跟你說嗎？」
江致勛一聲不吭往外走。
借了車，再次前往縣城。
越想越氣，男人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盤，「沈青青，你真是翅膀硬了！」
翻譯的工作在哪都能幹，只需要定期把稿子寄回去就行。
但她近期回不了京市，要緊的任務只能分配給別人。
沈青青工作能力強，精通的外語有三門，領導很欣賞她。
要不是她父母去世得早，語言方面的培養就此中斷，她可能會更出色。
知道沈青青這次去大西北，是要解決家務事，她需要時間，領導二話不說就給她放了假。
沒打聽沈青青的家務事，只是叮囑了一句。
「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不然心裡惦記著，工作效率反而不高。」
有領導的話，沈青青心裡鬆快了不少。
說完工作上的事，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從大院到縣城用了兩個多小時，趕趕時間，沈青青可以當天回大院。
但她不想那麼累。
反正回去了也是一個人待屋裡。
還不如對自己好點，趕不上車就住縣城招待所。
一切隨緣。
盤算著先去供銷社買東西。
除了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還得買兩樣補品，到時候送去林家。
小縣城的供應和京市沒法比，沈青青也不知道供銷社裡有賣哪些東西。
只能先去看，再決定買什麼東西送去林家，會更合適。
沈青青不熟悉路線，問路花了點時間。
等去到供銷社，遠遠看到了江致勛和林風眠。
他們兩人並排站在櫃檯前。
林風眠仰頭看著江致勛，笑得燦爛，不知道在說什麼。
江致勛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偶爾會點一下頭，表示他有在聽。
就像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心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青青已經轉身離開了供銷社。
她不想問，江致勛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也不想知道，為什麼身邊跟著林風眠。
那天在食堂，林風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青青自嘲一笑，她這會兒進供銷社，不過是討人嫌。
林風眠敵視她。
江致勛想遠離她。
還不如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去打擾他們。
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沈青青越走越快，眨眼就沒了影。
江致勛心有所感，回頭去看。
「江大哥，你覺得這塊布料怎麼樣，我給小寶做身衣服，過年的時候穿。」
林風眠沒發現江致勛的異樣，興致勃勃地拿著塊棉布，舉到男人的眼前。
本來她想離江大哥遠遠的，可找了一圈，沒找到沈青青。
見江大哥來供銷社買東西，她也跟了進來。
不知不覺，又說上了話。
這會兒林風眠也不想扭扭捏捏了，她又沒做越界的事，幹嘛要心虛？
沈青青要有意見，那是她自己心眼小！
供銷社門口有人行道過，但都不是沈青青。
江致勛收回視線。
她不在供銷社，難道是去了書局或者郵局？
以江致勛對沈青青的了解，除了這幾個地方，他想不到別的。
快速買了兩罐罐頭，等去林家吃飯再拎著去。
見江致勛要走，林風眠咬了咬唇。
放下手裡的布料。
「江大哥，你還要去找沈同志嗎，我和你一起去。」
怕江致勛拒絕，又補充了一句，「人多力量大。」
江致勛抬手看了眼手錶。
再耽擱下去，就趕不上回大院的車了。
任由沈青青一個人在外邊晃蕩，家裡的老頭子知道了，得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猶豫了一瞬，同意了林風眠的提議。
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青青性子軟，愛哭，心思還敏感，見了面你別對她說重話。」
林風眠的表情僵住了。
她雖然沒念過幾年書，但也聽得懂好賴話。
嘴角抖動了一下，用力掐住手心，這才克制住翻江倒海的苦澀。
「江大哥，你是在怪我嗎，那天在食堂我以為沈同志糾纏你，所以才……」
江致勛語氣淡淡，「沒怪你，是我沒提前說清楚。」
林風眠嘴上功夫了得，從不饒人。
但在江致勛面前例外。
就怕江致勛覺得她粗魯，不喜歡她。
那天在食堂看到沈青青，江致勛態度古怪，她心裡一急，就做出了那種事。
被親哥批評，林風眠不覺得有什麼。
可江致勛這麼說她，心裡突然委屈得厲害。
那天在食堂，明明是江大哥先為難沈青青的。
她站他這邊，有什麼錯？
鼻尖泛酸，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林風眠吸了吸氣，「江大哥，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早知道沈同志是你愛人，我不會說那些話。」
江致勛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時間已經不早，或者你先回去，免得你哥和嫂子擔心。」
提著東西，先一步離開。
林風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心裡更加委屈。
說好了讓她幫忙找人，怎麼突然又變卦？
難不成，是怕沈青青看到他們在一起，會生氣？
還是怕她說重話，嚇到沈青青？
想到沈青青嬌滴滴的模樣，林風眠心裡的委屈，化為了厭惡。
那種女人，肯定很會裝可憐！
掉幾滴眼淚，就哄得男人心疼她。
說不定私底下還找江大哥告過狀，不然他怎麼會突然說那種話。
她倒要看看，等找到了沈青青，江大哥怎麼做！
於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縣城裡沒什麼消遣的地方，沈青青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不想遇到江致勛和林風眠。
在大院，她會按照婆婆的意願，配合江致勛扮演尋常夫妻。
以報答江家這幾年的養育之恩。
但出門在外，她不想為難自己。
他們都要離婚了，沒必要有過多的牽扯。
路過電影院，乾脆進去買了張票。
等看完電影，他們肯定離開縣城了。
不過這麼一來，她也就趕不上回大院的車，只能在縣城住一晚。
離開大院前，沈青青和招待所的小李說過，如果她沒趕回去，那就是住在了縣城，不用找她。
這會兒無牽無掛，沈青青拿著票進了放映廳。
她不知道，江致勛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包括公園和國營飯店。
甚至差點去報公安。
見江致勛那麼緊張沈青青，林風眠心裡很不是滋味。
陰陽怪氣地說：「她來得早，說不定買了東西就回大院了，江大哥，你先別急，回大院看看再說。」
江致勛表情冷肅。
回大院沒見到沈青青，身上的氣息冷到了極點。
小李心裡納悶，「沈同志說要在縣城住一晚，江隊，她沒跟你說嗎？」
江致勛一聲不吭往外走。
借了車，再次前往縣城。
越想越氣，男人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盤，「沈青青，你真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