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路
葉遊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陶陶，陶陶也呆住了。
「啊這……這遊戲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陶陶無語扶額。
葉遊又環顧四周，仔細看了看。
「你發現沒有這一關沒有倒計時了。」
陶陶這才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又仔細看了五扇大門。果然倒計時的電子表消失，大門上只剩花紋。
就在二人觀察完情況，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異變突起。
——大門一陣輕震，花紋動了。
五扇大門的花紋突然都拆解開，像有生命的小魚一般朝一處匯聚而去，匯聚在一處的花紋互相交織環繞，變成一片流動的印記，慢慢花紋越來越多，突然有了顏色，漸漸從灰黑色開始變藍。
恍惚間好像有一陣悠遠而低沉的鳴叫從迷霧中傳來，五扇大門的門扇隨著這聲低鳴突兀地像池塘中心被扔了一塊石子一樣泛起漣漪，看起來堅固的材料隨著外擴的水波扭曲著，水波慢慢變大，到最後變成海浪互相拍打濺起水珠，水珠回落的時候門扇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匯聚的花紋在此時也終於停止了遊動，完全融於一體變成了一頭灰藍色的巨獸——一頭藍鯨擺動尾巴躍出海面，然後在滿天水花中又落回海中。
五扇大門就像水族館獨立的的五個景窗，灰藍色的鯨魚在五個景窗後的海水中穿過，每個景窗只看得到它的一部分。
二人站在原地——像是被這個場景震驚得呆立住了，但其實只是他們此刻失去了四肢的控制權。
這時葉遊熟悉的那個低沉慈祥的聲音又響起。
「恭喜你們通過遊戲。」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橫在大門前的虛擬屏幕就開始閃雪花，然後竟然也逐漸融合到一起，變成一個三維投影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穿著西裝，微微發胖，一臉慈祥地笑著。
「……還真的是趙老師。」葉遊的臉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
身旁的陶陶看起來就平靜許多，他似乎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直接問道：「你是說我們通過遊戲了？最後一關不用選擇了麼。」
趙老師笑眯眯地看著他倆：「當然有最後一關，但是你們想好了最後一關選擇哪一扇門了麼？」
「【草原】？【雨林】？還是【海洋】啊？」
二人一下子又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他倆也的確沒有想到答案。
「進化只是不同的選擇而已，生命能在世界上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
「獅子長出尖牙利齒，犀牛裝備堅固的甲冑和長角，角馬擁有耐力和機敏，小魚一次產卵幾百上千枚，人類用大腦解決幾乎所有問題——這都沒有正確和錯誤或是高下之分。他們只是找到了自己適合的出路。」
「就算中途會經歷很多困境和災難，有時候可能只是運氣稍好一點，就成為贏家了。」趙老師用一貫沉穩的節奏開口。
「困境和災難你們都體會過，最後一關只不過是尋找最適合你們自己的出路。」
「那要怎麼尋找呢。」陶陶疑惑問道。
「不用尋找，只需要遵循你們的內心。」
趙老師還是笑眯眯的樣子。然後就不待二人再開口，又變成了一陣雪花慢慢淡化消失在空氣中。
隨即五個景窗也開始慢慢變大合為一個，海水的波紋透過景窗打到二人臉上，映出或明或暗的光影。
海中的藍鯨本在悠然遊動，在景窗合併的同時慢慢調轉方向朝向他們，然後用力揮動雙鰭，身邊的海水像有生命一般聚集環遊，讓藍鯨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瞬間，鯨吻穿越過了景窗，像是打破了什麼阻隔一般，景窗後的海水也順著這個破口鋪天蓋地地傾瀉出來。
葉遊和陶陶依然動彈不得，在陶陶唔嚕哇啦的怪叫中，二人被海水淹沒。
奇怪的是雖然海水來勢洶洶，但是在淹沒他們的時候卻並沒有任何衝力，也沒有無法呼吸的感覺，只是皮膚上有一絲絲涼意。
藍鯨看起來速度極快，可是原本景窗到二人這點距離它又好像遊了很久。
待到海水占滿這個空間，原本的天地以及景窗也都溶於水中，它也才將將到達飄在海水中面色驚恐的二人面前——然後張開巨口，吞了下去，隨後擺動尾鰭，朝著深海的迷霧遊走。
隨著藍鯨嘴巴的閉合，葉遊眼前黑了下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再穩住身形可以活動的時候，已經一個人站在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之中。
陶陶不知道去了哪裡，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有他陪在身邊，現在變回一個人，葉遊突如其來地覺得有一點不適應。
雙眼慢慢習慣黑暗之後，模模糊糊能看到了一點東西，葉遊無奈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奢望什麼，這個詭異的空間，除了門還是門。
在他面前兩三米的位置立著一個門，是之前大門的縮小版，寬一米二，高兩米四。
「這扇門後面就是我的出路麼。」多想無益，葉遊決定推開門，看看自己的出路到底是什麼。
用力推了推，推不開，又皺著眉往回拉了一下，門扇還是紋絲不動。
葉遊後背漸漸開始起了冷汗。
他又轉到門後，空無一物。四周的空間雖然看不到，但是不用想也是布滿了迷霧。
「這是在玩兒我是吧。」葉遊感覺自己又要瘋了。
「不是說最後一關沒有難度麼。」
「出不去，是說我沒有出路的意思？」又用力推拉半天門甚至用力踢了幾腳之後，葉遊放棄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
「因為我死過，死人是沒有出路的，所以才打不開這扇門。」
心底升起一陣又一陣絕望的情緒像粘稠的瀝青將葉遊裹住。
孤零零的空間放大了他的無力和恐慌。
這是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過類似的感受。
背靠著大門慢慢坐下，葉遊長嘆了一口氣。
先這樣吧。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要是能出去總能出去，要是出不去總是要死的。
此刻他只想靜靜地休息一下。
就在葉遊放空大腦思緒不知道跑向何方的時候。
「——吱呀」一個稍稍有點刺耳又很輕微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被嚇了一跳的葉遊瞬間彈起來站好轉身。
門扇朝著他的方向打開了一條微小的縫，門縫中透出刺眼的光。
停了幾秒之後，好像被用力推了一下，門縫突然打開，強烈的光照得葉遊睜不開眼。
待他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之後，看到打開的大門那端，陶陶站著在賤笑，光從他的背後打過，給他描上一圈金邊。
「走啊。」
「哦哦好。」
「啊這……這遊戲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陶陶無語扶額。
葉遊又環顧四周，仔細看了看。
「你發現沒有這一關沒有倒計時了。」
陶陶這才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又仔細看了五扇大門。果然倒計時的電子表消失，大門上只剩花紋。
就在二人觀察完情況，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異變突起。
——大門一陣輕震，花紋動了。
五扇大門的花紋突然都拆解開，像有生命的小魚一般朝一處匯聚而去，匯聚在一處的花紋互相交織環繞，變成一片流動的印記，慢慢花紋越來越多，突然有了顏色，漸漸從灰黑色開始變藍。
恍惚間好像有一陣悠遠而低沉的鳴叫從迷霧中傳來，五扇大門的門扇隨著這聲低鳴突兀地像池塘中心被扔了一塊石子一樣泛起漣漪，看起來堅固的材料隨著外擴的水波扭曲著，水波慢慢變大，到最後變成海浪互相拍打濺起水珠，水珠回落的時候門扇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匯聚的花紋在此時也終於停止了遊動，完全融於一體變成了一頭灰藍色的巨獸——一頭藍鯨擺動尾巴躍出海面，然後在滿天水花中又落回海中。
五扇大門就像水族館獨立的的五個景窗，灰藍色的鯨魚在五個景窗後的海水中穿過，每個景窗只看得到它的一部分。
二人站在原地——像是被這個場景震驚得呆立住了，但其實只是他們此刻失去了四肢的控制權。
這時葉遊熟悉的那個低沉慈祥的聲音又響起。
「恭喜你們通過遊戲。」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橫在大門前的虛擬屏幕就開始閃雪花，然後竟然也逐漸融合到一起，變成一個三維投影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穿著西裝，微微發胖，一臉慈祥地笑著。
「……還真的是趙老師。」葉遊的臉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
身旁的陶陶看起來就平靜許多，他似乎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直接問道：「你是說我們通過遊戲了？最後一關不用選擇了麼。」
趙老師笑眯眯地看著他倆：「當然有最後一關，但是你們想好了最後一關選擇哪一扇門了麼？」
「【草原】？【雨林】？還是【海洋】啊？」
二人一下子又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他倆也的確沒有想到答案。
「進化只是不同的選擇而已，生命能在世界上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
「獅子長出尖牙利齒，犀牛裝備堅固的甲冑和長角，角馬擁有耐力和機敏，小魚一次產卵幾百上千枚，人類用大腦解決幾乎所有問題——這都沒有正確和錯誤或是高下之分。他們只是找到了自己適合的出路。」
「就算中途會經歷很多困境和災難，有時候可能只是運氣稍好一點，就成為贏家了。」趙老師用一貫沉穩的節奏開口。
「困境和災難你們都體會過，最後一關只不過是尋找最適合你們自己的出路。」
「那要怎麼尋找呢。」陶陶疑惑問道。
「不用尋找，只需要遵循你們的內心。」
趙老師還是笑眯眯的樣子。然後就不待二人再開口，又變成了一陣雪花慢慢淡化消失在空氣中。
隨即五個景窗也開始慢慢變大合為一個，海水的波紋透過景窗打到二人臉上，映出或明或暗的光影。
海中的藍鯨本在悠然遊動，在景窗合併的同時慢慢調轉方向朝向他們，然後用力揮動雙鰭，身邊的海水像有生命一般聚集環遊，讓藍鯨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瞬間，鯨吻穿越過了景窗，像是打破了什麼阻隔一般，景窗後的海水也順著這個破口鋪天蓋地地傾瀉出來。
葉遊和陶陶依然動彈不得，在陶陶唔嚕哇啦的怪叫中，二人被海水淹沒。
奇怪的是雖然海水來勢洶洶，但是在淹沒他們的時候卻並沒有任何衝力，也沒有無法呼吸的感覺，只是皮膚上有一絲絲涼意。
藍鯨看起來速度極快，可是原本景窗到二人這點距離它又好像遊了很久。
待到海水占滿這個空間，原本的天地以及景窗也都溶於水中，它也才將將到達飄在海水中面色驚恐的二人面前——然後張開巨口，吞了下去，隨後擺動尾鰭，朝著深海的迷霧遊走。
隨著藍鯨嘴巴的閉合，葉遊眼前黑了下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再穩住身形可以活動的時候，已經一個人站在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之中。
陶陶不知道去了哪裡，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有他陪在身邊，現在變回一個人，葉遊突如其來地覺得有一點不適應。
雙眼慢慢習慣黑暗之後，模模糊糊能看到了一點東西，葉遊無奈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奢望什麼，這個詭異的空間，除了門還是門。
在他面前兩三米的位置立著一個門，是之前大門的縮小版，寬一米二，高兩米四。
「這扇門後面就是我的出路麼。」多想無益，葉遊決定推開門，看看自己的出路到底是什麼。
用力推了推，推不開，又皺著眉往回拉了一下，門扇還是紋絲不動。
葉遊後背漸漸開始起了冷汗。
他又轉到門後，空無一物。四周的空間雖然看不到，但是不用想也是布滿了迷霧。
「這是在玩兒我是吧。」葉遊感覺自己又要瘋了。
「不是說最後一關沒有難度麼。」
「出不去，是說我沒有出路的意思？」又用力推拉半天門甚至用力踢了幾腳之後，葉遊放棄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
「因為我死過，死人是沒有出路的，所以才打不開這扇門。」
心底升起一陣又一陣絕望的情緒像粘稠的瀝青將葉遊裹住。
孤零零的空間放大了他的無力和恐慌。
這是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過類似的感受。
背靠著大門慢慢坐下，葉遊長嘆了一口氣。
先這樣吧。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要是能出去總能出去，要是出不去總是要死的。
此刻他只想靜靜地休息一下。
就在葉遊放空大腦思緒不知道跑向何方的時候。
「——吱呀」一個稍稍有點刺耳又很輕微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被嚇了一跳的葉遊瞬間彈起來站好轉身。
門扇朝著他的方向打開了一條微小的縫，門縫中透出刺眼的光。
停了幾秒之後，好像被用力推了一下，門縫突然打開，強烈的光照得葉遊睜不開眼。
待他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之後，看到打開的大門那端，陶陶站著在賤笑，光從他的背後打過，給他描上一圈金邊。
「走啊。」
「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