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克拉倫斯
微風朗朗，月明星稀。
胡德鎮所處的基姆島屬於四季中的春島，整年的氣候都十分怡人。
七艘海賊團的海賊消失似乎並沒有濺起任何水花，靠歇補給的海賊船又將港口停了個七七八八。
晚上的胡德鎮各條街道燈火輝煌，海賊擠滿了大街小巷。
粉紅街「美妮拉酒店」。
推開門，喧囂聲、叫罵聲、划拳聲不絕於耳。
一樓是海賊酒館，人影綽綽，熱鬧非凡。
「先生晚上好，歡迎光臨美妮拉酒店~」
伊奧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場景，就被一聲甜美的聲音吸引，這聲音混在雜亂的環境中卻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目光隨之望去，兩名身材高挑靚麗脫俗的「兔女郎」服務生正分列左右彎腰問好。
終於知道這家店為什麼生意這麼好了，高跟黑絲女僕裙兔耳朵聲音甜美長相清純..跟這些沒關係，就看人家這親切和善的服務態度高低不在這消費一頓也不好意思。
「給我們一個安靜位置，你們的特色菜都上一遍。」
伊奧打量完後目不斜視，臉色不變，他只是想吃頓飯。
「好噠，先生請跟我來呦~」
兩人跟著兔女郎上到三樓大廳，檔次高了許多，裝修豪華，環境典雅。
天花板掛著定製的水晶燈，發出暖白色的光芒。
角落裡一位燕尾服鋼琴師正彈奏著舒緩的曲子。
大廳周圍分布著一圈卡座，坐著三四桌客人。
伊奧二人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入座。
不一會兒，兔女郎先送來了前菜海鮮沙拉，色彩鮮艷用來開胃。
接著是新鮮蔬菜、鮮魚熬製的高湯，口味清淡。
下一道菜是海鮮刺身拼盤，金槍魚、鱈魚、真鯛、黃立鯧、赤貝、三文魚、章魚、海膽等食材蘸著醬油芥末，別有一番滋味。
後面接連上了七八道菜品，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最後伊奧還是覺得花里花哨，連吃了十大盤燒魚烤肉過了癮。
兩位兔女郎全程陪座親切服務，才讓伊奧感到不那麼虧。
吃飽喝足後，兔女郎為二人泡了一壺茶後，伊奧揮揮手讓她們離開。
「給我講講你之前的經歷。」
伊奧看著眼前選擇跟隨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頭黑髮束在腦後，面龐冷峻五官深邃，想必是充滿了故事。
克拉倫斯沉默了一會，眼睛放空，手指不自覺的轉著茶杯，緩緩開口道：
「我出生在西海特洛亞王國，位於西海的西北方，靠近偉大航路。原本是一個漁業資源發達的國家，民眾生活十分幸福，我和家人從小在那長大。
直至七年前，新國王上位，一意孤行，貪得無厭，數次向國民加稅，平民生活開始變得極其困苦，經常有人繳不起稅被國王處死。
全國民眾數次罷工請願，都被國王軍鎮壓，我的父親在請願中被殘忍殺害，那時候我和妹妹還小，但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母親卻不讓我去報仇。
幾次下來無數國民紛紛出逃，國王大怒，直接把軍隊駐紮在村子裡，下令軍隊把老人婦孺看管在軍營，脅迫男人工作交稅。
這樣一來，男人的家人被威脅，自然不敢鬧事叛逃，這才止住外逃的勢頭。
我們本以為為國王安心工作大家都會沒事。結果，我們錯了。」
一大段話講出，克拉倫斯的情緒非但沒有被排解，反而愈發憤怒。
伊奧默默聽著男人的心裡話，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誰都不會想到，王國的軍隊早已變成了人渣、畜生，他們..他們已經不是人。
他們在軍營里肆意凌辱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朋友，許多親人在遭受無盡的痛苦後絕望死去。
這時我們在幹嘛呢？
我們這些男人還在可悲地天真地為國家工作交稅，幻想著有一天國王下令撤軍，重新回到之前美好團圓的生活。
當我們知道這些時，悲劇已經無法挽回。
正義？
守護？
軍隊？
正義沒有到來，守護的人已經不在，軍隊成為朝平民開槍的劊子手。
我們該怎麼辦？
誰來救救我們？
沒有人會救我們。
沒有人在乎我們。
我們好像一群被遺棄在世界角落裡的蟲子，看不到未來。
蟲子就該死嗎？
蟲子就該被這樣對待嗎？
蟲子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我不會再忍了！
我絕不會再忍下去了！
沒有人帶給我正義，我自己就是正義！
沒有人守護我，我守護我自己！
沒有軍隊，我自己就是軍隊！
我不記得那晚發生什麼了。
我只記得那晚的火很大。
無數的人兒在火里跳舞。
我救出了我的母親，我的妹妹。
還有一些人也逃了出來。
我們一起決定逃離這個該死的國家，用我們的漁船。
幸運的是，我們逃出來了，國王軍沒有追上我們。
逃出來那幾天是我們一家當時最開心的日子，全家團聚，我們幻想過的曾經期盼的美好生活已經在路上。」
克拉倫斯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隨即又消失不見，眼裡逐漸濕潤又很快乾涸。
「當你滿懷希望的時候，往往不如你所願。
我們又一次被世界遺棄。
我們沒有永久指針，確定不了方向。
在海上漂泊了幾天後，我們吃光了為數不多的食物和淡水。
接連幾天，好運都沒有眷顧我們，沒有遇到島嶼和船隻。
終於，在我們絕望之際，一艘船出現了，一艘...海賊船。
桅杆上掛著一副畫著銀色斧頭的骷髏頭。
靠近我們後，他們興奮地大叫：『基坦船長，又有貨物了』。
我們意識到，他們可能是奴隸販子。
船上的男人鼓起勇氣反抗，希望給家人爭取逃跑時間。
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逃不掉。
我妹妹躲在我身後被他們船長看到了，那個海賊頭子很興奮。
喊著要把我妹妹賣給偉大航路的貴族。
我忍無可忍拔刀沖了上去卻連一招都沒有接住。
我被他一斧頭劈在了胸口，飛到了海里。
後面的事我不記得了，直到被一個人救起，我是跟他學的劍術。
再後來，我獨自在海上闖蕩，在報紙上才知道了當年那個海賊是誰。
原『洛克斯海賊團船員』銀斧基坦，犀牛果實能力者。
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會去找到他，殺了他！
問清楚我家人的下落！
到這次恰巧在島上修整，聽聞有惡魔果實出現，我很是興奮，我以為我報仇的時機終於來了。
直到遇見了你，被你乾脆的打敗。
選擇跟隨你。」
克拉倫斯講完了他的經歷，閉眼後仰靠在了沙發上。
他覺得自己輕鬆了很多，仿佛心裡一直緊繃的一根弦可以暫時放鬆一下。
伊奧聽完對面的男人訴說完一切，心裡一陣感慨複雜。
時代的一粒塵落在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你了解這個世界嗎？」
胡德鎮所處的基姆島屬於四季中的春島，整年的氣候都十分怡人。
七艘海賊團的海賊消失似乎並沒有濺起任何水花，靠歇補給的海賊船又將港口停了個七七八八。
晚上的胡德鎮各條街道燈火輝煌，海賊擠滿了大街小巷。
粉紅街「美妮拉酒店」。
推開門，喧囂聲、叫罵聲、划拳聲不絕於耳。
一樓是海賊酒館，人影綽綽，熱鬧非凡。
「先生晚上好，歡迎光臨美妮拉酒店~」
伊奧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場景，就被一聲甜美的聲音吸引，這聲音混在雜亂的環境中卻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目光隨之望去，兩名身材高挑靚麗脫俗的「兔女郎」服務生正分列左右彎腰問好。
終於知道這家店為什麼生意這麼好了，高跟黑絲女僕裙兔耳朵聲音甜美長相清純..跟這些沒關係，就看人家這親切和善的服務態度高低不在這消費一頓也不好意思。
「給我們一個安靜位置，你們的特色菜都上一遍。」
伊奧打量完後目不斜視，臉色不變，他只是想吃頓飯。
「好噠，先生請跟我來呦~」
兩人跟著兔女郎上到三樓大廳，檔次高了許多，裝修豪華，環境典雅。
天花板掛著定製的水晶燈，發出暖白色的光芒。
角落裡一位燕尾服鋼琴師正彈奏著舒緩的曲子。
大廳周圍分布著一圈卡座，坐著三四桌客人。
伊奧二人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入座。
不一會兒，兔女郎先送來了前菜海鮮沙拉，色彩鮮艷用來開胃。
接著是新鮮蔬菜、鮮魚熬製的高湯，口味清淡。
下一道菜是海鮮刺身拼盤，金槍魚、鱈魚、真鯛、黃立鯧、赤貝、三文魚、章魚、海膽等食材蘸著醬油芥末，別有一番滋味。
後面接連上了七八道菜品，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最後伊奧還是覺得花里花哨，連吃了十大盤燒魚烤肉過了癮。
兩位兔女郎全程陪座親切服務，才讓伊奧感到不那麼虧。
吃飽喝足後，兔女郎為二人泡了一壺茶後，伊奧揮揮手讓她們離開。
「給我講講你之前的經歷。」
伊奧看著眼前選擇跟隨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頭黑髮束在腦後，面龐冷峻五官深邃，想必是充滿了故事。
克拉倫斯沉默了一會，眼睛放空，手指不自覺的轉著茶杯，緩緩開口道：
「我出生在西海特洛亞王國，位於西海的西北方，靠近偉大航路。原本是一個漁業資源發達的國家，民眾生活十分幸福，我和家人從小在那長大。
直至七年前，新國王上位，一意孤行，貪得無厭，數次向國民加稅，平民生活開始變得極其困苦，經常有人繳不起稅被國王處死。
全國民眾數次罷工請願，都被國王軍鎮壓，我的父親在請願中被殘忍殺害，那時候我和妹妹還小，但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母親卻不讓我去報仇。
幾次下來無數國民紛紛出逃，國王大怒，直接把軍隊駐紮在村子裡，下令軍隊把老人婦孺看管在軍營，脅迫男人工作交稅。
這樣一來，男人的家人被威脅，自然不敢鬧事叛逃，這才止住外逃的勢頭。
我們本以為為國王安心工作大家都會沒事。結果，我們錯了。」
一大段話講出，克拉倫斯的情緒非但沒有被排解，反而愈發憤怒。
伊奧默默聽著男人的心裡話，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誰都不會想到，王國的軍隊早已變成了人渣、畜生，他們..他們已經不是人。
他們在軍營里肆意凌辱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朋友，許多親人在遭受無盡的痛苦後絕望死去。
這時我們在幹嘛呢？
我們這些男人還在可悲地天真地為國家工作交稅，幻想著有一天國王下令撤軍，重新回到之前美好團圓的生活。
當我們知道這些時，悲劇已經無法挽回。
正義？
守護？
軍隊？
正義沒有到來，守護的人已經不在，軍隊成為朝平民開槍的劊子手。
我們該怎麼辦？
誰來救救我們？
沒有人會救我們。
沒有人在乎我們。
我們好像一群被遺棄在世界角落裡的蟲子，看不到未來。
蟲子就該死嗎？
蟲子就該被這樣對待嗎？
蟲子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我不會再忍了！
我絕不會再忍下去了！
沒有人帶給我正義，我自己就是正義！
沒有人守護我，我守護我自己！
沒有軍隊，我自己就是軍隊！
我不記得那晚發生什麼了。
我只記得那晚的火很大。
無數的人兒在火里跳舞。
我救出了我的母親，我的妹妹。
還有一些人也逃了出來。
我們一起決定逃離這個該死的國家，用我們的漁船。
幸運的是，我們逃出來了，國王軍沒有追上我們。
逃出來那幾天是我們一家當時最開心的日子，全家團聚，我們幻想過的曾經期盼的美好生活已經在路上。」
克拉倫斯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隨即又消失不見，眼裡逐漸濕潤又很快乾涸。
「當你滿懷希望的時候，往往不如你所願。
我們又一次被世界遺棄。
我們沒有永久指針，確定不了方向。
在海上漂泊了幾天後，我們吃光了為數不多的食物和淡水。
接連幾天，好運都沒有眷顧我們，沒有遇到島嶼和船隻。
終於，在我們絕望之際，一艘船出現了，一艘...海賊船。
桅杆上掛著一副畫著銀色斧頭的骷髏頭。
靠近我們後，他們興奮地大叫：『基坦船長，又有貨物了』。
我們意識到，他們可能是奴隸販子。
船上的男人鼓起勇氣反抗，希望給家人爭取逃跑時間。
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逃不掉。
我妹妹躲在我身後被他們船長看到了，那個海賊頭子很興奮。
喊著要把我妹妹賣給偉大航路的貴族。
我忍無可忍拔刀沖了上去卻連一招都沒有接住。
我被他一斧頭劈在了胸口，飛到了海里。
後面的事我不記得了，直到被一個人救起，我是跟他學的劍術。
再後來，我獨自在海上闖蕩，在報紙上才知道了當年那個海賊是誰。
原『洛克斯海賊團船員』銀斧基坦，犀牛果實能力者。
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會去找到他，殺了他！
問清楚我家人的下落！
到這次恰巧在島上修整，聽聞有惡魔果實出現，我很是興奮，我以為我報仇的時機終於來了。
直到遇見了你，被你乾脆的打敗。
選擇跟隨你。」
克拉倫斯講完了他的經歷，閉眼後仰靠在了沙發上。
他覺得自己輕鬆了很多，仿佛心裡一直緊繃的一根弦可以暫時放鬆一下。
伊奧聽完對面的男人訴說完一切，心裡一陣感慨複雜。
時代的一粒塵落在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你了解這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