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於心不忍
楚逸又不是真的乞丐，懂個屁的丐幫規矩。
他才懶得搭理對方，撇過頭，給了對方一個後腦勺。一副，不要煩我的樣子。
哪知道對方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識趣，竟然俯著身子，伸手，想把楚逸給抓起來。
這就讓楚逸有些不爽了，妹的，給他臉了。
他抬手，直接扣住對方的手腕，看著對方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憤怒，變成詫異。再顯得迷茫，然後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驚恐。
「我很可怕麼？」楚逸呲牙，表情天真無邪的問。
對方突然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顫慄起來。牙關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楚逸鬆開對方的手，淡淡的問。
「我窮苦人家出身，在幫里也沒有一點地位。所以，沒有名字，只有綽號。」對方緊張的回答。
「什麼綽號？」楚逸好奇。
「瘦猴兒。」瘦猴兒回答：「因為我個子太高，身子太瘦，所以，大家都叫我瘦猴兒。」
「瘦猴兒，這名字不錯。」楚逸擺手：「來，坐，別怕。」
瘦猴兒能不怕麼，剛才，他感覺自己已經死掉了。結果在陰曹地府轉悠了一圈，又活過來了。
「不敢，不敢……」瘦猴兒一邊搖頭，一邊坐在了地上。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對這裡熟悉麼，可知道清風堂的堂口在哪裡？」楚逸好奇的問。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瘦猴兒有些警惕問：「你不是我丐幫的弟子？」
楚逸雙眼盯著對方，不說話。
瘦猴兒突然明白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低聲道：「小人身為丐幫弟子，自然知道清風堂在什麼地方。
但是，我身份卑微，從來都沒有進去過。甚至，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不然的話，要是被堂里的護法大人發現了，絕對死路一條。」
看對方一幅不像撒謊的樣子，楚逸多少相信了一些。
也對，對方在幫里但凡有一點兒身份地位，也應該聽說過自己的一些事情才對。
眼下對方竟然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應該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了。
「把清風堂的地址告訴我。」楚逸淡淡的說：「在地上畫個路線圖兒，告訴我怎麼走。」
「你要去清風堂？」瘦猴兒驚駭不已。
楚逸面無表情，不回答。
瘦猴兒驚醒，知道自己又多問了。
他有些害怕，提心弔膽的道：「其實清風堂很好找，就在城裡。那最大的一家花坊就是丐幫的產業，也是清風堂的所在地。」
「妓院？」楚逸意外了。
「對。」瘦猴兒使勁點頭：「芙蓉街，煙柳巷，群芳樓！」
丐幫弟子眾多，龍蛇混雜，但，通常分為淨衣幫和污衣幫。
這淨衣幫弟子通常都出身不凡，在幫里有一定的權力，在社會上也擁有一定的地位，甚至還有自己的生意和產業。
他們之所以願意加入丐幫，主要還是想借用丐幫的影響力，互利互惠而已。
不過，這污衣幫的弟子就真的是叫花子了。他們出身卑賤，一無所有，只能靠乞討為生。
而這群芳樓，應該就是淨衣幫的產業。
聽了瘦猴兒的話，楚逸大致弄清楚了這清風堂的情況。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想摸過去看看情況。
「我要是現在放你離開，你該不會去找人告發我吧？」楚逸笑著問。
「不敢。」瘦猴兒使勁搖頭：「小兄弟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根手指就可以要了我的小命，我哪會做那等蠢事。」
「不是我不信你，實在是死人才能真的保守秘密。」楚逸嘆息：「我和你們丐幫有些仇怨，是真的留不得你的性命。」
「小兄弟饒命啊，饒命啊……」瘦猴兒嚇得不停磕頭，使勁哀求。
楚逸才抬起的手又情不自禁的放了下來，他不是那心慈手軟之人，但也不是那濫殺無辜之輩。此人和他無怨無仇，確實沒有必要直接殺了。
「你想活命？」楚逸淡淡的問。
瘦猴兒點頭，拼了命的點頭。
「你想活命，其實也不難。」楚逸點頭，想了一下，才說：「只要，你能拿出買命錢。」
「買命錢？」瘦猴兒表情呆住了，身子僵住了。
「你感覺自己的命值多少銀子，交出來就好。」楚逸提醒著：「拿了你的錢，我自然會饒了你的命。」
瘦猴兒醒悟過來，大喜過望，兩隻髒手在身上胡亂的摸索起來。
好不容易的，讓他從兜里找到了幾枚銅錢，雙手捧著，送到楚逸的面前。
楚逸臉色有些難看：「難道，你的命就值這幾枚銅錢？」
「小兄弟，不是我捨不得銀子，而是真的沒有。」瘦猴兒大聲的解釋著：「就這些銅錢了，還是我一直以來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存下來的。」
楚逸突然就被對方的話給干不會了，他看著對方那一臉緊張的表情，渴望活下去的眼神，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原本，他還想給自己找一個不殺對方的藉口。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份心思白費了。
「既然如此，對不起了。」楚逸嘆息：「瘦猴兒，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瘦猴兒一下子低下頭，徹底沉默了下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表情有些猙獰，死死的咬著牙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沒有掙扎，也沒有逃走，仿佛在與命運抗爭。
「沒意思，真沒意思，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楚逸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自嘲的苦笑著：「你走吧，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讓我看到。」
「你不殺我？」瘦猴兒突然抬起頭，一臉的難以置信。
楚逸點頭，他雖然被丐幫的人喊叫魔童，但是，又不是真的出身魔教，也沒有走火入魔，怎麼可能真的做到視人命如草芥。
當然了，這是他第一次於心不忍，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
「小兄弟，多謝你不殺之恩。但是，我走不了，也無處可去。」瘦猴兒嘶啞著聲音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可以幫你。你相信我，我不會出賣你。」
楚逸有些意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該死的日子我早就活夠了，富貴險中求，我願意跟著你賭一把，就算把命丟了也無所謂。」瘦猴兒咬牙，嘎嘣作響：「大不了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後從頭再來。」
人性經不起考驗，所有的選擇都是因為利益。
即然如此，楚逸決定相信他一次。
他才懶得搭理對方，撇過頭，給了對方一個後腦勺。一副，不要煩我的樣子。
哪知道對方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識趣，竟然俯著身子，伸手，想把楚逸給抓起來。
這就讓楚逸有些不爽了，妹的，給他臉了。
他抬手，直接扣住對方的手腕，看著對方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憤怒，變成詫異。再顯得迷茫，然後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驚恐。
「我很可怕麼？」楚逸呲牙，表情天真無邪的問。
對方突然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顫慄起來。牙關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楚逸鬆開對方的手，淡淡的問。
「我窮苦人家出身，在幫里也沒有一點地位。所以，沒有名字，只有綽號。」對方緊張的回答。
「什麼綽號？」楚逸好奇。
「瘦猴兒。」瘦猴兒回答：「因為我個子太高，身子太瘦，所以，大家都叫我瘦猴兒。」
「瘦猴兒，這名字不錯。」楚逸擺手：「來，坐，別怕。」
瘦猴兒能不怕麼，剛才，他感覺自己已經死掉了。結果在陰曹地府轉悠了一圈，又活過來了。
「不敢，不敢……」瘦猴兒一邊搖頭，一邊坐在了地上。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對這裡熟悉麼，可知道清風堂的堂口在哪裡？」楚逸好奇的問。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瘦猴兒有些警惕問：「你不是我丐幫的弟子？」
楚逸雙眼盯著對方，不說話。
瘦猴兒突然明白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低聲道：「小人身為丐幫弟子，自然知道清風堂在什麼地方。
但是，我身份卑微，從來都沒有進去過。甚至，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不然的話，要是被堂里的護法大人發現了，絕對死路一條。」
看對方一幅不像撒謊的樣子，楚逸多少相信了一些。
也對，對方在幫里但凡有一點兒身份地位，也應該聽說過自己的一些事情才對。
眼下對方竟然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應該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了。
「把清風堂的地址告訴我。」楚逸淡淡的說：「在地上畫個路線圖兒，告訴我怎麼走。」
「你要去清風堂？」瘦猴兒驚駭不已。
楚逸面無表情，不回答。
瘦猴兒驚醒，知道自己又多問了。
他有些害怕，提心弔膽的道：「其實清風堂很好找，就在城裡。那最大的一家花坊就是丐幫的產業，也是清風堂的所在地。」
「妓院？」楚逸意外了。
「對。」瘦猴兒使勁點頭：「芙蓉街，煙柳巷，群芳樓！」
丐幫弟子眾多，龍蛇混雜，但，通常分為淨衣幫和污衣幫。
這淨衣幫弟子通常都出身不凡，在幫里有一定的權力，在社會上也擁有一定的地位，甚至還有自己的生意和產業。
他們之所以願意加入丐幫，主要還是想借用丐幫的影響力，互利互惠而已。
不過，這污衣幫的弟子就真的是叫花子了。他們出身卑賤，一無所有，只能靠乞討為生。
而這群芳樓，應該就是淨衣幫的產業。
聽了瘦猴兒的話，楚逸大致弄清楚了這清風堂的情況。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想摸過去看看情況。
「我要是現在放你離開，你該不會去找人告發我吧？」楚逸笑著問。
「不敢。」瘦猴兒使勁搖頭：「小兄弟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根手指就可以要了我的小命，我哪會做那等蠢事。」
「不是我不信你，實在是死人才能真的保守秘密。」楚逸嘆息：「我和你們丐幫有些仇怨，是真的留不得你的性命。」
「小兄弟饒命啊，饒命啊……」瘦猴兒嚇得不停磕頭，使勁哀求。
楚逸才抬起的手又情不自禁的放了下來，他不是那心慈手軟之人，但也不是那濫殺無辜之輩。此人和他無怨無仇，確實沒有必要直接殺了。
「你想活命？」楚逸淡淡的問。
瘦猴兒點頭，拼了命的點頭。
「你想活命，其實也不難。」楚逸點頭，想了一下，才說：「只要，你能拿出買命錢。」
「買命錢？」瘦猴兒表情呆住了，身子僵住了。
「你感覺自己的命值多少銀子，交出來就好。」楚逸提醒著：「拿了你的錢，我自然會饒了你的命。」
瘦猴兒醒悟過來，大喜過望，兩隻髒手在身上胡亂的摸索起來。
好不容易的，讓他從兜里找到了幾枚銅錢，雙手捧著，送到楚逸的面前。
楚逸臉色有些難看：「難道，你的命就值這幾枚銅錢？」
「小兄弟，不是我捨不得銀子，而是真的沒有。」瘦猴兒大聲的解釋著：「就這些銅錢了，還是我一直以來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存下來的。」
楚逸突然就被對方的話給干不會了，他看著對方那一臉緊張的表情，渴望活下去的眼神，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原本，他還想給自己找一個不殺對方的藉口。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份心思白費了。
「既然如此，對不起了。」楚逸嘆息：「瘦猴兒，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瘦猴兒一下子低下頭，徹底沉默了下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表情有些猙獰，死死的咬著牙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沒有掙扎，也沒有逃走，仿佛在與命運抗爭。
「沒意思，真沒意思，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楚逸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自嘲的苦笑著：「你走吧，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讓我看到。」
「你不殺我？」瘦猴兒突然抬起頭，一臉的難以置信。
楚逸點頭，他雖然被丐幫的人喊叫魔童，但是，又不是真的出身魔教，也沒有走火入魔，怎麼可能真的做到視人命如草芥。
當然了，這是他第一次於心不忍，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
「小兄弟，多謝你不殺之恩。但是，我走不了，也無處可去。」瘦猴兒嘶啞著聲音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可以幫你。你相信我，我不會出賣你。」
楚逸有些意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該死的日子我早就活夠了，富貴險中求，我願意跟著你賭一把，就算把命丟了也無所謂。」瘦猴兒咬牙，嘎嘣作響：「大不了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後從頭再來。」
人性經不起考驗，所有的選擇都是因為利益。
即然如此，楚逸決定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