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後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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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林當即攔下一輛計程車,急忙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跟上前面那輛黑色車。」

  司機聞言,眼睛瞬間亮了,露出一副吃瓜群眾的興奮表情:「哎喲,搞跟蹤啊?多刺激!」

  張林額角跳了跳,怕司機多問,隨口胡編道:「那是我女朋友,我懷疑她背著我跟別人約會。」

  司機一聽,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猛踩油門,車子瞬間沖了出去。他一邊開車一邊滔滔不絕地開始發表高談闊論:「現在的女人啊,真是防不勝防!我跟你說,兄弟,這種事吧,心態得好!別讓綠雲壓頂壓得喘不過氣來,咱們得學會微笑面對人生……」

  張林有心讓他閉嘴,無奈這位司機自帶免打斷技能,自問自答得不亦樂乎,從「社會風氣如何敗壞」講到「抓姦實戰經驗」,還不忘插入一些「要是我老婆敢這樣,我早就……」的假想場景。張林全程沉默,忍耐著對方的滔滔不絕,默默望著前方那輛黑色轎車。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追蹤,黑色轎車最終駛入第一城區,停在了一處高檔別墅小區外。

  司機一邊打量豪華別墅一邊瞥了瞥張林身上的普通裝束,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腦補出了一場「鳳凰男慘遭劈腿」的狗血大戲。他咧嘴一笑,拍了拍方向盤,說道:「兄弟,這種事啊,關鍵是氣度,別跟自己過不去!」

  張林懶得搭理,匆匆付了車費,下車後繞過別墅區正門,找到一處隱蔽的圍牆,輕手輕腳地翻了進去。

  潛入小區後,他遠遠看見那輛黑色轎車仍在緩緩行駛,於是立刻加快腳步,保持跟隨。最終,轎車停在了一棟奢華的別墅門口。

  張林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後,觀察著那邊的動靜。只見李欣從車裡下來,神色中帶著些許緊張。

  李欣站在王芳芳家的門口,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父親的最後一條簡訊,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今天必須去給彭家道歉,別讓我再聽到她對你有任何不滿!」她咬了咬牙,手指僵硬地按下門鈴,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房內的保姆打開了房門,然後恭敬的叫聲「李小姐」,隨後就默默地退到一遍接著幹活了。

  張林確認她進入別墅院子後,悄悄靠近,躲到別墅旁的球柏叢後。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昨晚買的東西,小心撕開包裝,將裡面的物品取出,然後笨拙地套在了頭上。

  一樓大廳內,王芳芳滿臉不悅地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帶著幾分冷漠與挑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欣。她冷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譏諷:「喲,這不是李大小姐嗎?今天怎麼有空屈尊降貴,光臨我這寒舍?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李欣咬了咬嘴唇,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委屈與怒火,抬頭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阿姨,我今天是特地來為昨天的事情向您道歉的。」話音剛落,她的目光便忍不住閃躲,仿佛害怕面對王芳芳的反應。

  果然,王芳芳的冷笑聲響起,她大步走進大廳,連一個請進的動作都沒有做,語氣越發尖銳:「道歉?李大小姐,您這話我可不敢接。昨天那幾位府主可把我嚇得不輕,今天您來說句道歉,一會是不是又要有人來找我麻煩?現在家裡主事的只有我一個弱女子,連個求助的地方都沒有,還得受您一家的『恩惠』?」

  王芳芳故意咬重了「恩惠」兩個字,話裡帶刺的語氣如同刀子一下一下扎進李欣的心裡。李欣站在大廳中央,雙手緊緊攥著包,手心已經沁出冷汗。她抿了抿嘴,低頭小聲說道:「阿姨,我知道是我不對,才特地來向您賠禮道歉的。」

  「賠禮道歉?」王芳芳冷哼一聲,靠在沙發扶手上,目光犀利地盯著李欣,「李大小姐,這幾句話能值幾個錢?」

  李欣的心一沉,指尖微微發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她無助地站在那裡,感覺每一秒都格外煎熬,她其實根本不想來,更不覺得自己真的有錯,但父親的威壓讓她不得不低頭,而王芳芳的強勢讓她連退路都找不到。

  「阿姨……」李欣咬了咬牙,眼圈微微泛紅,聲音哽咽卻又無可奈何,「我是真的抱歉,如果您覺得我的道歉不夠,我可以再做些什麼彌補……」

  王芳芳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語氣里滿是諷刺:「彌補?好啊,那簡單。你和家希立馬完婚,那我就原諒你。」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落下,砸得大廳里的空氣一片寂靜,冰冷得令人窒息。李欣站在那裡,整個人僵住了,指尖微微顫抖。她低下頭,眼圈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本以為這次的道歉再怎麼難堪,也只是說些好聽話哄哄對方,可沒想到王芳芳直接把她逼到了這種地步。


  「阿姨,」李欣努力壓下心頭的不甘,聲音微微發顫,卻仍然儘量保持平靜,「我和家希現在還在讀書,成婚……是不是還太早了些?」

  王芳芳冷哼一聲,眼神中透著幾分不耐煩,仿佛在看一個愚蠢的孩子。她冷冷地掃了李欣一眼,隨即開口,語氣強硬得不容置疑:「太早?確實,不過半年後你們就畢業了吧?畢業後直接結婚,剛好讓家希去幫你父親打理公司。這些產業以後都是你們兩口子的,總得有人接手。」

  這話聽起來是替李欣打算,實則將每個字都化成枷鎖,狠狠地套在李欣身上。李欣咬著嘴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很清楚,王芳芳真正的目的不是讓她和彭家希結婚,而是想把彭家希插進她父親的公司,把控他們家的產業。這分明不是商量,而是逼迫。

  「這一切……」李欣抬起頭,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但那一絲顫抖卻還是泄露了她的無助,「都聽阿姨和父親的安排,由你們商量做主吧。」

  話音剛落,她感覺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樣,胸口壓得發悶,連站著都覺得吃力。她勉強撐著自己,沒有讓淚水滑落,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帶上了幾分疲憊與倦意。

  王芳芳看著她那副模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與勝利的意味:「這就對了,孩子,聽長輩的話才是正道,好好表現吧,別讓你父親和我失望。」

  李欣垂下眼瞼,指尖緊緊攥著手中的包帶,眼底的無助與委屈如潮水般涌動,卻被她強行壓在心底,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不敢露出。在這場對話中,她始終如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無力掙脫,也無從反抗。

  王芳芳臉上帶著和顏悅色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沙發,語氣里滿是「親切」:「哎呀,小欣,別站著了,過來坐坐。不然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這個准婆婆在體罰未來的兒媳婦呢。」

  李欣抿了抿唇,強忍著內心的酸楚,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不用了,阿姨。下午還有實驗,老師最近催得很急,我得早點回去準備。」

  王芳芳挑了挑眉,目光在李欣身上掃了一圈,隨即點了點頭:「行吧,既然你忙,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省得耽誤時間。」

  李欣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用麻煩了,阿姨,我自己打車就行。」

  王芳芳見李欣幾次三番拒絕,原本掛在臉上的「慈愛」逐漸消失,語氣也冷了幾分:「行,那你趕緊走吧。」

  聽到這句話,李欣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不敢表現出來,輕輕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別墅。

  剛邁出大門,淚水便不由自主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她下意識地抬手擦拭,卻發現越擦越多,淚水如決堤的洪流,難以遏制。那一刻,她的背影顯得格外瘦弱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她為難,連天邊的雲都透著灰濛濛的哀傷。

  她匆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平靜,快步朝著小區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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