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兇案在前後審問
「來了，來了。」
有點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張凡拍拍面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就趕忙起身開門，他有些懷疑自己再不快點去開門，這扇破舊的木門會被來人敲塌下來。
「林凡你果然在，太好了。」
不出意外的看見林小二，不過他的身後還有幾人站的稍遠佇立兩旁。
「看吧，我就說他在的。」
林小二立刻回頭，不過兩旁的漢子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只是淡淡道。
「人既然在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村長有事情問。」
這麼說著很平淡，眼尖的張凡還是看出了對方緊繃著的身體稍微鬆弛下來，看來對方並沒有表面顯示的那麼放心，還是擔心突然回來的張凡有貓膩會連夜逃跑。
昨日回到這裡住所的時候一路上他就感覺到了不少暗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只不過假裝不知順勢而為罷了。
「好，好的。」
掃視四周，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張凡心中卻絲毫沒有意外，作為村子裡的一員出了事故，現在又突兀出現知道接下來難免一番詢問。
跟著幾人，走過了大半村子，昨晚張燈結彩的掛飾殘留村里，此刻路上也有幾家人看著被幾人圍著的張凡議論紛紛。
停下腳步的時候，是昨晚見到的，稍微比別家精緻的院落，不過此刻紅色的布簾卻換下了大半成了白綾，大大的「奠」惹人注目。
死人了？
張凡心中一緊，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問話，表面上他立刻一副驚訝的神色停下腳步結結巴巴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路的幾人臉色不是很好看，沒有理會張凡，只有林小二快速湊近張凡低聲說了幾句話安撫張凡，讓他好好配合就行。
打開緊閉的大門，一眼就能夠看到院落中已經站了不少人，心中一緊以為這些人都是為了詢查自己而來，但很快發現這些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在院中更加顯眼的一對男女身上，目光只粗略掃過張凡一行人便轉移開來。
這個架勢看上去和以前電視裡看到的宗祠審偷情男女一般，張凡心底輕「哦？」一聲，帶著吃瓜的心情跟著其他人站到了人群的一邊。
院子中間坐著的中年男人輕拍扶手，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能夠坐在人群中的看來就是林家村的村長。
原來昨天是村長的家裡舉辦娶親婚宴，意識到這點又想到門口的白燈籠，大婚的同時出現白事頓時讓張凡嗅到了一絲大事件的氣息。
「你還不認嗎！」
男人冷聲盯著跪著的女人面色冷峻，身後緊接著傳來了的哭泣聲，在男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名中年婦女此刻正掩面低低啜泣。
女人哭了幾聲胡亂擦拭眼淚，腫的如同金魚的眼袋說明她是真的悲傷還哭了好久，接著就是女人悲切的聲音。
「當家的，肯定是這女人不老實，害了我們家的動兒啊！不打死她我，我活不下去了！」
哇哦，這跟電視劇一樣的對白場面，看慣了大風大浪的張凡也是許久沒見到過了，不由升起一絲興趣。
「閉嘴！」
男人臉色更冷了幾分。
跪在地上的女人立刻抬頭，慘白的臉色在嬌滴滴的容貌上原本是楚楚可憐，可抬頭間露出了胸口暗紅的污漬，她一身紅嫁衣此刻讓她看起來更像個紅衣女鬼，紅腫的雙眼看向四周哀怨的神色似乎要把周圍所有人都映入眼底。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不是我乾的。」
女人發出和嬌柔容貌不符合的沙啞聲音，面容上還有清晰的淚痕不說，微微顫抖的身軀看起來十分虛弱，雙手放在膝蓋上死死捏住嫁衣的一角。
「胡說八道，難不成名動是自裁你面前，然後把剪刀送到你手上不成！」
男子震怒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一巴掌甩在女子臉上，氣沖沖看著倒在一旁的女子又回了座位上，身後的婦女立刻拍著他的背舒緩他的怒氣。
從地面上艱難爬起，女子不知道在院子裡跪了多久，拖著麻痹沒有感覺的雙腿坐直了身體，嘴角的鮮血掩蓋不了她眼中的倔強和恨意。
「村，村長，這是我親眼所見，沒跑的，就是這賤皮子乾的，死到臨頭還不承認你這個賤人還想連累我不成！」
另一邊的黑臉漢子立刻激動說道，跪著的膝蓋挪動遠離這名新娘子。
「相同的問題我不想重複，為什麼要對我兒下殺手，既然你不願意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選擇了嫁給我兒還做出這等事情，真當我心慈手軟不成！」
男人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人證物證齊全他也懶得再跟眼前的女人拖延下去，繼續開口。
「沒有話說的話就讓你給我兒陪葬，就算死你也休想逃出我林家的掌心！」
村長此刻發言，將一切塵埃落定，女子已經確定難逃一死，四周立刻響起了低低的討論，這一切也都逃不過張凡神識的捕捉。
「有意思，新婚夜殺死丈夫，還是個拐來的新娘子。」
張凡心中想到，看來也是毫無懸念的事件，沒想到到了哪裡都有這股子醃髒事情，在這大山之中依舊有著人口拐賣的事情發生，輪轉到第三個世界還是如此。
心中無奈嘆氣，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終歸還是人，哪怕上一世遇到能夠移山填海級別的渡劫層次修士，這類事情他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到了那個層次對凡人女子是沒什麼興趣的，更多的異族買賣或者高階女修鼎爐交易
只能說世界的本質就是剝削和欺凌，強者揮刀向弱者，弱者揮拳向更弱者，物競天擇只是被情感、理想所謂美好的詞綴粉飾並不是消失，無數歲月里張凡見過的太多太多對此不說內心毫無波動只能說是司空見慣。
「不是我。」
倔強冰冷的聲音頂著男人反駁，不過聲音到了後面逐漸小了下去，想來女子也知道自己的反駁十分無力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的關鍵性證據，這樣的說辭只會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無力。
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辯駁，這位女子恐怕並非一定是兇手，張凡看出了這一點但沒有站出來，現在他都沒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無暇顧他，更不用想著伸張正義。
「還在嘴硬，既然如此，來人！」
立刻有村民聽村長的呼喊站了出來。
「帶下去關起來，之後我要當眾處死這個不守規矩的賤女人！」
站出來的村民立刻架住女子，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的女人被拖著用還有力氣的上半身掙扎著。
「不要亂動！」
「不是我！是他自己死的！不是我！」
女人一陣呼喊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之前耗費了不少力氣，掙扎了兩下就昏了過去慘白的面孔一副脫力的模樣。
扯著女人的青年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在女子鼻下探查呼吸。
「只是暈過去了。」
主座上的男人皺著眉擺擺手，青年立刻收到命令將其拖下去，女子如同塊破布就這麼離開了院落。
「村，村長老爺，沒我，沒我的事情吧。」
黑臉的漢子此刻討好聲響起，一副熱切巴巴看向中央的男人。
「滾吧。」
黑臉漢子如蒙大赦，剛欲起身就「哎呦」一聲軟了腿跪了回去，緊接著連滾帶爬離開了院子。
男人狼狽的樣子引起了周遭人的低低笑聲，神識籠罩院子的張凡心中冷笑，從別人的悄悄話里可以知道，這黑臉漢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趁著夫妻同房想著鬧洞房，行一些齷齪的事情，但不過運氣不怎麼樣撞到了兇案的第一現場才被遷怒跪了半天。
「當家的，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那賤人......」
新婚殺夫的事情還沒落下，村長身邊的婦人說了兩句悄然附耳在他邊上暗暗說著。
半晌，男人只是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看著辦」，女人也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不知道想對帶走的女子做什麼。
「林凡。」
很快報到的名字，所有人目光轉向自己。
來了！
張凡不動聲色，不知所措走上前。
「你們當時上山遇到了什麼，怎麼過去這麼久你才回來？其他人呢？」
站在村長面前，通過感知對方的修為竟然到達了練氣五層，心想不愧是村長不僅實力超過了一干人等，行事也是單刀直入十分果斷。
張凡立刻求助看向了林小二，少年立刻反應過來上前一步。
「村長，是這樣的，昨天我就發現了，林凡他失憶了，昨晚還是我帶他回的家。」
「哦？有這種事？」
男人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神情並沒有太多的疑惑，想來昨天那個林源就匯報了張凡的一切事情。
所以頂著村長懷疑的目光，張凡不動聲色繼續裝傻，一副眼巴巴不知所措在二人之間眼光徘徊。
「你還記得什麼?我們固定採集的地方應該沒有太多危險才對。」
村長這麼問，不過眼底的懷疑一點都沒有減少，畢竟村子一下子少了四名青壯年可不是一件小事，因為林凡的事情村子這段時間加大了採集點的巡查。
只是除了張凡幾人的失蹤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問題，但事情既然發生不可能沒有問題就過去，這段時間村子的種植資源短缺也沒有加大進山的採集已經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現在張凡出現了那麼作為村長的男人必須要搞明白，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以及一行人的遭遇。
「採集點？」
張凡演技超群十分疑惑念著這個詞，當然他不用裝確實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或者在哪裡。
男人有些皺眉，又問道。
「那你怎麼回來的？！」
男人有些不耐煩，他兒子的死亡已經足夠糟心，本想從張凡這裡得到點消息好讓村子恢復採集，現在張凡一問三不知的傻缺樣子看的他直冒火。
「對不起，那個，村長？我真不知道什麼採集點，我就是在大山里躲著胡亂走才走到這裡的。」
「村長，林凡我確認過他確實腦子不靈清，他不僅失憶連最基礎的一些事情都忘光了。」
林小二站出來說話，馬上被男人打斷。
「你確認有什麼用，村子現在需要下一個季度的採集，好不容易失蹤人回來一個必須搞清楚山里發生的事情。」
「可名動當時也是這個樣子，林凡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吧。」
「林小二，不用你教我做事。」
男人一句話就讓林小二偃旗息鼓，看著張凡無辜清澈的眼神，除了張凡「失憶」失蹤的人裡面還有人在張凡之前回來，一樣問不出東西還病倒了許久讓他操心非常，還特地舉辦了婚宴給他沖喜。
那個人就是林名動，他的兒子，眼下不僅人沒好起來，在娶親夜晚死在了新娘手裡，想到這裡男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眼前這個傢伙活的好好的自己的兒子就莫名死掉。
重重喘著氣，男人極力平復心情，他作為一村之長絕不能意氣用事，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遷怒，可作為人父他著實一時間難以平復，加上這段時間村子生產的重擔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揚子，小凡他為人我們清楚不過，看他樣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問點別的吧。」
這時候出聲的是一道蒼老的聲音，語氣平和充滿著慈祥和溫柔，聽到這句話男人立刻冷靜下來，心想自己在大事上還是不夠成熟於是點了點頭。
張凡尋聲看去，對上的是老人略微渾濁的目光，此時這位留著花白鬍子的老人正對他微微笑著，感受到對方的慈祥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算了，不為難你，就簡單把你記得都說下吧。」
林揚擺了擺手，揚子是他的小名，作為村長能夠被這麼叫，老人除了輩分以外還是村里四名村老之一，既然他說話就作為村長的他也要給幾分薄面。
更何況在林揚眼裡，張凡原身不說是看著長大的也是村子裡十分熟悉的一員，他現在清澈迷茫的眼神和以往印象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夠裝出騙過在場所有人的演技說出來未免有些可笑。
加上自己兒子林名動前車之鑑對張凡失憶的說辭內心還是隱隱傾向的。
隨後，張凡如實將自己從洞裡出來，遇到妖獸暴動，稀里糊塗跑到山下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當然靈血池和金丹修士的事情他一句都沒有透露，其中地點也是模糊不清，這才符合一位失憶人員的表現。
可以說他說的都是真話，可沒有一句講的清楚的，一句腦子昏昏沉沉全都給糊弄過去，聽完張凡的敘述林揚也只是無奈搖頭。
作為代代住在大山的村子，林揚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判斷對方所說是否真實，如果張凡隨便杜撰一個地方和線路，不可能逃過林揚的識別，當中一些有的細節林揚也是點頭心中更是相信了不少張凡的說辭。
看到對方神色微微的變化，張凡心中明白自己含糊不清的說辭成功讓對方相信了，雖然話語裡有許多不清不楚的空白，可編造謊言正需如此。
給聽的人足夠的發揮想像的留白，經過聽者自己錯誤或者說曖昧不清的推敲，才會讓他們對自己絞盡腦汁得來的答案篤信不疑。
果然，聽完後村長和一干人等都若有所思，倒沒有把注意繼續放在張凡身上，更在意的是張凡提到的有關山林野獸暴動的消息，在大山里生存的人們不得不重視來自大山裡的威脅，哪怕只是一句沒有得到證實的話語。
有點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張凡拍拍面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就趕忙起身開門，他有些懷疑自己再不快點去開門，這扇破舊的木門會被來人敲塌下來。
「林凡你果然在，太好了。」
不出意外的看見林小二，不過他的身後還有幾人站的稍遠佇立兩旁。
「看吧，我就說他在的。」
林小二立刻回頭，不過兩旁的漢子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只是淡淡道。
「人既然在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村長有事情問。」
這麼說著很平淡，眼尖的張凡還是看出了對方緊繃著的身體稍微鬆弛下來，看來對方並沒有表面顯示的那麼放心，還是擔心突然回來的張凡有貓膩會連夜逃跑。
昨日回到這裡住所的時候一路上他就感覺到了不少暗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只不過假裝不知順勢而為罷了。
「好，好的。」
掃視四周，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張凡心中卻絲毫沒有意外，作為村子裡的一員出了事故，現在又突兀出現知道接下來難免一番詢問。
跟著幾人，走過了大半村子，昨晚張燈結彩的掛飾殘留村里，此刻路上也有幾家人看著被幾人圍著的張凡議論紛紛。
停下腳步的時候，是昨晚見到的，稍微比別家精緻的院落，不過此刻紅色的布簾卻換下了大半成了白綾，大大的「奠」惹人注目。
死人了？
張凡心中一緊，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問話，表面上他立刻一副驚訝的神色停下腳步結結巴巴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路的幾人臉色不是很好看，沒有理會張凡，只有林小二快速湊近張凡低聲說了幾句話安撫張凡，讓他好好配合就行。
打開緊閉的大門，一眼就能夠看到院落中已經站了不少人，心中一緊以為這些人都是為了詢查自己而來，但很快發現這些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在院中更加顯眼的一對男女身上，目光只粗略掃過張凡一行人便轉移開來。
這個架勢看上去和以前電視裡看到的宗祠審偷情男女一般，張凡心底輕「哦？」一聲，帶著吃瓜的心情跟著其他人站到了人群的一邊。
院子中間坐著的中年男人輕拍扶手，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能夠坐在人群中的看來就是林家村的村長。
原來昨天是村長的家裡舉辦娶親婚宴，意識到這點又想到門口的白燈籠，大婚的同時出現白事頓時讓張凡嗅到了一絲大事件的氣息。
「你還不認嗎！」
男人冷聲盯著跪著的女人面色冷峻，身後緊接著傳來了的哭泣聲，在男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名中年婦女此刻正掩面低低啜泣。
女人哭了幾聲胡亂擦拭眼淚，腫的如同金魚的眼袋說明她是真的悲傷還哭了好久，接著就是女人悲切的聲音。
「當家的，肯定是這女人不老實，害了我們家的動兒啊！不打死她我，我活不下去了！」
哇哦，這跟電視劇一樣的對白場面，看慣了大風大浪的張凡也是許久沒見到過了，不由升起一絲興趣。
「閉嘴！」
男人臉色更冷了幾分。
跪在地上的女人立刻抬頭，慘白的臉色在嬌滴滴的容貌上原本是楚楚可憐，可抬頭間露出了胸口暗紅的污漬，她一身紅嫁衣此刻讓她看起來更像個紅衣女鬼，紅腫的雙眼看向四周哀怨的神色似乎要把周圍所有人都映入眼底。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不是我乾的。」
女人發出和嬌柔容貌不符合的沙啞聲音，面容上還有清晰的淚痕不說，微微顫抖的身軀看起來十分虛弱，雙手放在膝蓋上死死捏住嫁衣的一角。
「胡說八道，難不成名動是自裁你面前，然後把剪刀送到你手上不成！」
男子震怒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一巴掌甩在女子臉上，氣沖沖看著倒在一旁的女子又回了座位上，身後的婦女立刻拍著他的背舒緩他的怒氣。
從地面上艱難爬起，女子不知道在院子裡跪了多久，拖著麻痹沒有感覺的雙腿坐直了身體，嘴角的鮮血掩蓋不了她眼中的倔強和恨意。
「村，村長，這是我親眼所見，沒跑的，就是這賤皮子乾的，死到臨頭還不承認你這個賤人還想連累我不成！」
另一邊的黑臉漢子立刻激動說道，跪著的膝蓋挪動遠離這名新娘子。
「相同的問題我不想重複，為什麼要對我兒下殺手，既然你不願意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選擇了嫁給我兒還做出這等事情，真當我心慈手軟不成！」
男人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人證物證齊全他也懶得再跟眼前的女人拖延下去，繼續開口。
「沒有話說的話就讓你給我兒陪葬，就算死你也休想逃出我林家的掌心！」
村長此刻發言，將一切塵埃落定，女子已經確定難逃一死，四周立刻響起了低低的討論，這一切也都逃不過張凡神識的捕捉。
「有意思，新婚夜殺死丈夫，還是個拐來的新娘子。」
張凡心中想到，看來也是毫無懸念的事件，沒想到到了哪裡都有這股子醃髒事情，在這大山之中依舊有著人口拐賣的事情發生，輪轉到第三個世界還是如此。
心中無奈嘆氣，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終歸還是人，哪怕上一世遇到能夠移山填海級別的渡劫層次修士，這類事情他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到了那個層次對凡人女子是沒什麼興趣的，更多的異族買賣或者高階女修鼎爐交易
只能說世界的本質就是剝削和欺凌，強者揮刀向弱者，弱者揮拳向更弱者，物競天擇只是被情感、理想所謂美好的詞綴粉飾並不是消失，無數歲月里張凡見過的太多太多對此不說內心毫無波動只能說是司空見慣。
「不是我。」
倔強冰冷的聲音頂著男人反駁，不過聲音到了後面逐漸小了下去，想來女子也知道自己的反駁十分無力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的關鍵性證據，這樣的說辭只會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無力。
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辯駁，這位女子恐怕並非一定是兇手，張凡看出了這一點但沒有站出來，現在他都沒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無暇顧他，更不用想著伸張正義。
「還在嘴硬，既然如此，來人！」
立刻有村民聽村長的呼喊站了出來。
「帶下去關起來，之後我要當眾處死這個不守規矩的賤女人！」
站出來的村民立刻架住女子，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的女人被拖著用還有力氣的上半身掙扎著。
「不要亂動！」
「不是我！是他自己死的！不是我！」
女人一陣呼喊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之前耗費了不少力氣，掙扎了兩下就昏了過去慘白的面孔一副脫力的模樣。
扯著女人的青年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在女子鼻下探查呼吸。
「只是暈過去了。」
主座上的男人皺著眉擺擺手，青年立刻收到命令將其拖下去，女子如同塊破布就這麼離開了院落。
「村，村長老爺，沒我，沒我的事情吧。」
黑臉的漢子此刻討好聲響起，一副熱切巴巴看向中央的男人。
「滾吧。」
黑臉漢子如蒙大赦，剛欲起身就「哎呦」一聲軟了腿跪了回去，緊接著連滾帶爬離開了院子。
男人狼狽的樣子引起了周遭人的低低笑聲，神識籠罩院子的張凡心中冷笑，從別人的悄悄話里可以知道，這黑臉漢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趁著夫妻同房想著鬧洞房，行一些齷齪的事情，但不過運氣不怎麼樣撞到了兇案的第一現場才被遷怒跪了半天。
「當家的，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那賤人......」
新婚殺夫的事情還沒落下，村長身邊的婦人說了兩句悄然附耳在他邊上暗暗說著。
半晌，男人只是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看著辦」，女人也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不知道想對帶走的女子做什麼。
「林凡。」
很快報到的名字，所有人目光轉向自己。
來了！
張凡不動聲色，不知所措走上前。
「你們當時上山遇到了什麼，怎麼過去這麼久你才回來？其他人呢？」
站在村長面前，通過感知對方的修為竟然到達了練氣五層，心想不愧是村長不僅實力超過了一干人等，行事也是單刀直入十分果斷。
張凡立刻求助看向了林小二，少年立刻反應過來上前一步。
「村長，是這樣的，昨天我就發現了，林凡他失憶了，昨晚還是我帶他回的家。」
「哦？有這種事？」
男人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神情並沒有太多的疑惑，想來昨天那個林源就匯報了張凡的一切事情。
所以頂著村長懷疑的目光，張凡不動聲色繼續裝傻，一副眼巴巴不知所措在二人之間眼光徘徊。
「你還記得什麼?我們固定採集的地方應該沒有太多危險才對。」
村長這麼問，不過眼底的懷疑一點都沒有減少，畢竟村子一下子少了四名青壯年可不是一件小事，因為林凡的事情村子這段時間加大了採集點的巡查。
只是除了張凡幾人的失蹤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問題，但事情既然發生不可能沒有問題就過去，這段時間村子的種植資源短缺也沒有加大進山的採集已經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現在張凡出現了那麼作為村長的男人必須要搞明白，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以及一行人的遭遇。
「採集點？」
張凡演技超群十分疑惑念著這個詞，當然他不用裝確實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或者在哪裡。
男人有些皺眉，又問道。
「那你怎麼回來的？！」
男人有些不耐煩，他兒子的死亡已經足夠糟心，本想從張凡這裡得到點消息好讓村子恢復採集，現在張凡一問三不知的傻缺樣子看的他直冒火。
「對不起，那個，村長？我真不知道什麼採集點，我就是在大山里躲著胡亂走才走到這裡的。」
「村長，林凡我確認過他確實腦子不靈清，他不僅失憶連最基礎的一些事情都忘光了。」
林小二站出來說話，馬上被男人打斷。
「你確認有什麼用，村子現在需要下一個季度的採集，好不容易失蹤人回來一個必須搞清楚山里發生的事情。」
「可名動當時也是這個樣子，林凡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吧。」
「林小二，不用你教我做事。」
男人一句話就讓林小二偃旗息鼓，看著張凡無辜清澈的眼神，除了張凡「失憶」失蹤的人裡面還有人在張凡之前回來，一樣問不出東西還病倒了許久讓他操心非常，還特地舉辦了婚宴給他沖喜。
那個人就是林名動，他的兒子，眼下不僅人沒好起來，在娶親夜晚死在了新娘手裡，想到這裡男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眼前這個傢伙活的好好的自己的兒子就莫名死掉。
重重喘著氣，男人極力平復心情，他作為一村之長絕不能意氣用事，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遷怒，可作為人父他著實一時間難以平復，加上這段時間村子生產的重擔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揚子，小凡他為人我們清楚不過，看他樣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問點別的吧。」
這時候出聲的是一道蒼老的聲音，語氣平和充滿著慈祥和溫柔，聽到這句話男人立刻冷靜下來，心想自己在大事上還是不夠成熟於是點了點頭。
張凡尋聲看去，對上的是老人略微渾濁的目光，此時這位留著花白鬍子的老人正對他微微笑著，感受到對方的慈祥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算了，不為難你，就簡單把你記得都說下吧。」
林揚擺了擺手，揚子是他的小名，作為村長能夠被這麼叫，老人除了輩分以外還是村里四名村老之一，既然他說話就作為村長的他也要給幾分薄面。
更何況在林揚眼裡，張凡原身不說是看著長大的也是村子裡十分熟悉的一員，他現在清澈迷茫的眼神和以往印象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夠裝出騙過在場所有人的演技說出來未免有些可笑。
加上自己兒子林名動前車之鑑對張凡失憶的說辭內心還是隱隱傾向的。
隨後，張凡如實將自己從洞裡出來，遇到妖獸暴動，稀里糊塗跑到山下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當然靈血池和金丹修士的事情他一句都沒有透露，其中地點也是模糊不清，這才符合一位失憶人員的表現。
可以說他說的都是真話，可沒有一句講的清楚的，一句腦子昏昏沉沉全都給糊弄過去，聽完張凡的敘述林揚也只是無奈搖頭。
作為代代住在大山的村子，林揚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判斷對方所說是否真實，如果張凡隨便杜撰一個地方和線路，不可能逃過林揚的識別，當中一些有的細節林揚也是點頭心中更是相信了不少張凡的說辭。
看到對方神色微微的變化，張凡心中明白自己含糊不清的說辭成功讓對方相信了，雖然話語裡有許多不清不楚的空白，可編造謊言正需如此。
給聽的人足夠的發揮想像的留白，經過聽者自己錯誤或者說曖昧不清的推敲，才會讓他們對自己絞盡腦汁得來的答案篤信不疑。
果然，聽完後村長和一干人等都若有所思，倒沒有把注意繼續放在張凡身上，更在意的是張凡提到的有關山林野獸暴動的消息，在大山里生存的人們不得不重視來自大山裡的威脅，哪怕只是一句沒有得到證實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