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犯罪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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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6章 犯罪愛好者

  「什么小孩子,什麼什麼的,在聊什麼呢……」

  「哦,爸爸接到了一個新的委託,給的費用非常的高,就是委託人看上去,有些奇怪。」抬了抬手裡的邀請函,毛利蘭將它遞到了柯南面前。

  「又是邀請函這種東西啊。嗯,很奇怪,指名道姓要求毛利叔叔帶上少年偵探團這一點也很奇怪。一般的委託人不會這麼幹的吧?」已經對這種形式不太感冒的柯南隨意地看著,看到信件末尾的內容才終於瞪大了眼睛,「誒,等一下,這個數字……?!」

  「噓!」毛利蘭豎起了手指,小聲說,「是尋常委託近十倍的價格了……但卻沒有在信件里寫清楚需要調查的事項……所以說非常奇怪。」

  要知道,毛利小五郎早就已經是東京偵探界的頂流了,不只是名聲,價格也是。

  在這個基礎上給出十倍溢價,已經足夠不同尋常,再配上這種語焉不詳的說明台詞……

  「聽上去是非常麻煩的那種事情啊。」柯南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

  「這麼有錢,還有這麼多奇怪的特殊要求,要麼就是一個特別閒的有錢人,準備燒點錢找點樂子,要不然,恐怕就是特別棘手的那種事。」毛利小五郎不屑地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有錢人的麻煩多了去了。專接有錢人委託的私家偵探,從來不是什麼容易做的工作。」

  在這個世界上,人的權與欲往往是相輔相成的,而前者又和錢總是脫不開干係。

  和他們有關的委託,總難免牽扯進一些複雜的糾纏當中去,又或者事宜本身有強烈的保密要求,再迭加上自願加價這種事……

  「與其說是邀請小孩子玩,這明明更像是在要我們帶一批『抵押的人質』過去似的。」毛利小五郎翻了下眼皮,覺得自己被看輕了,頗為不高興,「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傢伙嘛?」

  「唔,還不知道情況,也不能這麼惡意揣測他人。」搖了搖頭,毛利蘭還是給了一些餘地,「也或許對方真的需要少年偵探團的大家做些什麼吧。」

  「哼,希望真是這樣……」

  柯南端詳著手裡的邀請函,若有所思。

  他倒不是對這個金額有什麼想法,就算接了這個委託,錢也落不到他手裡。

  他只是忍不住想起來了上次類似的邀請函帶來了什麼案子。

  想到這,他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趁毛利小五郎還在和毛利蘭討論的時候,跑去窗邊,偷偷發了幾封郵件出去。

  回信來的很快,每一個被他詢問的人,幾乎都在很短的時間裡給出了確切的答覆。

  飛快地翻看完,柯南表情瞭然,抬起頭表示道:「要不然,直接給這個聯繫方式撥一個電話回去吧?問清楚他們的想法。假如他們一定要求帶著少年偵探團過去的話,我可以和阿笠博士說一聲。」

  既然是要接少年偵探團的人一起去,當然不至於用委託人的要求是帶著孩子們過去這種理由,阿笠博士這個經常帶著孩子們出去旅行的和善老爺爺的邀請,聽上去自然多了。

  「……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如果是金額的原因,最近爸爸這邊工作挺順利的……」毛利蘭有些疑惑,但姑且還是給了台階。

  柯南只是笑了笑:「既然對方這麼有誠意,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至於理由嗎?當然是……

  ————

  「又是在東京的委託。」服部平次看著信封里的內容,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我都在東京呆了這麼多天了,再這麼不停續餐,我乾脆轉學來東京得了……」

  他這一次跟隨著鈴木集團的案子跑來東京,調查得其實相當不順心,現在的心情不是特別好。

  怪盜基德在他地盤上展開的行動他沒能阻止,針對怪盜基德的獵殺他同樣沒能阻止,針對獵殺怪盜基德的獵手的獵殺也……

  說的有點繞口令了,簡而言之,這起發生在大阪的怪盜事件,從頭到尾他只起到了一個氣氛組的作用。

  除了跟著柯南跑前跑後,付費請唐澤等人吃了幾頓飯之外,基本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對此不太甘心的他聽聞美術館後續還有其他案件之後自告奮勇,擼起袖子,準備繼續參與後面的案件偵破。

  逮不住怪盜基德,我還逮不住你個身份外貌全都暴露了的史考賓?

  ——這到底也還是發生在大阪的事,他也不算撈過界。

  結果吧,還沒等他調查出個所以然,剛剛得到警方分享給他的史考賓的出入境記錄,就接到了鈴木集團聲稱已經尋回了展品,調查可以結束了的通知。

  「雖然警方認為這次的事情是史考賓乾的,但是我們都清楚,她不可能有時間做這些事。估計盜竊者另有其人,看警方的搜查目標不是自己,重新和鈴木集團那邊聯繫上了,私底下勒索了一些贖金,把東西還回去了吧。」白馬探翻看著手裡與怪盜基德如出一轍的信件,不甚在意地隨口回答,「想把那麼顯眼的東西轉手變現難度可不小,還不如直接和鈴木集團交涉。」

  「你說的也是……」服部平次吐了口氣,「史考賓基本天天都活躍在我們的視線當中,宴會那天她忙著去碼頭狙擊基德,根本不可能趕到美術館。真正的犯罪者另有其人。」

  「她的下場,指不定比那些死在她槍口下的人要慘得多。」白馬探抬了抬眼睛,棕紅色的瞳仁在日光的映照下微微帶著光芒,配上他嘴角的笑容,一瞬間讓服部平次產生了看見明智吾郎的錯覺,「我所追查的東西,可是非常危險的。她的身份真的暴露給某些人的話,她會後悔沒有在看見我的第一時間自白自己的罪行的。」

  「……你說的未免有點太恐怖了。」服部平次嘴角抽搐。

  「犯罪是可怕的,但總有更多比這更恐怖的東西。」白馬探聳了聳肩,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興趣,「總之,這個盜竊案已經與史考賓無關了。我沒有繼續追查的想法。」

  對於盜竊案,而且是針對富豪的盜竊案,白馬探的興趣並不大。

  不是說這就並非犯罪了,而是相較起其他案件,除非是像怪盜基德那樣,能把盜竊手法玩出花樣,能引起他探究真相好奇心的情況,其餘的這類案件,往往案情並不複雜,牽扯的利益鏈條卻極多,既不有趣,真相往往也令人作嘔。

  如果可以的話,白馬探還是想做個追求真相與社會公平,多少對這個世界有些幫助的偵探。

  就好像大阪這次,他同樣不是被回憶之卵吸引過去的,而是在自己的情報網絡被史考賓的出現觸動了之後,循著她的腳步追趕過來的。

  而現在,這封邀請函的吸引力,就比什麼失竊的珍貴寶物大得多。

  「倒是這封信。」也不再闡述這些問題,白馬探索性用實際行動證明哪個案子更具備趣味性,他用兩根手指夾住這份從中對摺的卡片,將它對著光轉動了幾下,「這是一封手寫信,用的並非碳素墨水,選用的紙張也很考究。肯定不會是路邊文具店裡買得到的。」

  服部平次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過來。

  他學著白馬探的動作,同樣研究起這張紙,很快也發現了一些門道。

  「你說得沒錯,對光能看見特殊的水印。」服部平次慢慢點頭,「這是專門定製的紙張。」

  「而且很可能是那種手工製作的特殊紙張,有專門供應渠道的。」放下卡片,白馬探又拿起了一邊的信封,「信封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嗯,用的紙也很細膩,但這明顯是批量製作的專用信封。酒店?風景區的紀念品?或者,某些特定的機構會使用的?」服部平次順著推理道。

  「我投酒店一票。都是很嶄新的紙張,不像是使用頻率不高的樣子。」

  「拿出這麼豐厚報酬的人,用定製的信箋寫邀請函很正常,但酒店的話……」

  「長租?有的商務人士確實是會有類似的習慣。」

  「有可能吧……」

  「你看他的字跡,寫的非常平穩。你這封和給我這封,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你想說他情緒很穩定?話說為什麼給你的數比給我的要多……還能這麼區別對待的嗎……」

  「我想說會不會是別人謄寫的。如果發出了不止一封這樣的邀請函,每一封都要自己手動去謄抄,那也太累了。」

  「有道理,有錢人總會有些管家或者秘書之類的角色代勞……」

  兩個偵探不再管桌上攤了一堆的文件報告,推著兩個信封和內容研究了起來。

  好一通推理過後,白馬探才抬起頭。

  他看了一眼已經無人問津的資料堆,突然笑了起來。

  「似乎,是什麼不能缺席的偵探聚會呢。」白馬探指了指邊上的資料當中那些因為他們的大阪之行而獲得的新材料,「你說,明智君他會不會也接到同樣的委託呢?」


  「……當然是會的吧。」服部平次揮了揮手裡的東西,「就像是鈴木家考慮的那樣,反正都不差錢了,那不如,找個最貴的。」

  「而明智幾乎從不拒絕有錢人的委託。」白馬探扯了下嘴角,「不給出任何明確的信息,反而是廣撒網一樣的到處尋找知名偵探?我現在確實有些好奇委託人是什麼情況了。」

  ————

  「還能是什麼情況?一個神經病。」

  面對隊友的詢問,唐澤毫不動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怎麼了,只是看見一個委託,你又知道了?」松田陣平本來只是上來,幫助諸伏景光拉住很明顯情緒不平靜的唐澤,聽到這裡做了個古怪的表情,「知道你的認知方面的能力近乎奇蹟,但你這也有點太奇蹟了。」

  光是看一眼完全是謎語人的邀請信,既不知道委託人姓名,也不知道委託內容,那麼快就能對上準確的信息什麼的……

  「你到現在還沒把那個組織連根拔起來的理由是什麼?」松田陣平發自真心地問,「是不喜歡嗎?」

  即便是板著臉在心裡給伊東末彥判刑的唐澤,聞言都不由斜了松田陣平一眼。

  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這個劇透沒寫啊!

  當然,這種話不能直接說出口,所以唐澤只是隨口敷衍道:「組織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在認知世界方面是有自己的防禦系統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唔……」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也沒說信或者沒信,只是默默和好友們交換起視線。

  唐澤的口吻聽起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總而言之,這個邀請人是個神經病。」唐澤甩了甩信封,沒好氣地表示,「非要說他的情況,他這應該叫吃飽了撐的。」

  唐澤的嘴是特別不饒人的類型,大家都知道。

  不過比起直白的呵斥或者怒罵,唐澤一般來說都是會選擇委婉一點方法,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綿里藏針,笑裡藏刀之類的……

  他用這麼篤定的口氣噴人是不多見,這下子,連原本沒準備攔著他,在邊上看好戲的淺井成實都挑高了眉頭,好奇起來。

  「我簡單一點說吧。這個委託人,應該是叫伊東末彥,是個,嗯,犯罪愛好者。」唐澤想起他的事跡,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嫌棄。

  「犯罪愛好者是個什麼定位?」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他是那種崇拜罪犯的人?所以邀請偵探沒懷什麼好意?」

  「是說他真的很菜的意思,純純業餘水平。」

  唐澤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怪盜團里幾位知名的法外狂徒。

  「犯罪。」

  然後他又晃了晃手裡的信。

  「犯罪愛好者。」

  就是指那種,又菜又愛玩的,因為太有錢吃得太飽,閒出屁了想要歌頌一下苦難,感受一下詩意浪漫的人生的,然後狙了一具動都不動的屍體,七槍人體描邊的那種……

  伊東末彥可能還以為自己是庫布里克鏡頭下的《發條橙》呢,滿心都是詩意、是解構、是超現實主義、是浪漫與叛逆……

  事實上呢?都快給他唐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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