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暗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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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匯聚在太子爺的身上。

  不少的奴婢,更是被嚇得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沒有分毫的猶豫,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將腦袋給埋得極低,不敢有分毫的多餘動作和其他念頭,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或者一個他樣的動作,引起太子爺的不滿,導致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因為,能夠在太子府邸中為奴的人,能夠在這等煉獄場地能夠活下來的人,又有幾個人能夠不是人精?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這些人,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太子爺,有過眼下這般盛怒的姿態,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現,此間簡直是開天闢地頭一次。

  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太子爺這般舉動,乃是其動了真怒的表現。

  又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參與其中?

  此時此刻。

  場中的奴婢,簡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夠先一步離開,能夠逃離這裡,不要呆在這裡呢!

  見此情形,朱高煦亦是幾乎能夠猜到,太子爺接下來想要做些什麼,也自是知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最好還是沒有外人在場,沒有任何人看到和聽到,此間為最佳。

  為此。

  朱高煦短暫的沉吟了片刻,衝著一旁顫抖著身子,跪伏在地上的一眾奴婢擺了擺手示意,呵斥道:

  「一個個沒有眼力見的混帳東西。」

  「還愣著做什麼?」

  「趕緊給咱滾出去。」

  「擱這裡杵著,爾等是想找死嗎?」

  此言出。

  雖是呵斥,伴隨著咒罵的聲音。

  不過落在場中一眾奴婢的耳中,卻是宛如天籟之音,一個個心中皆是狂喜和狂笑不止,亦是不敢有根分毫的猶豫,低垂著腦袋以最快速度,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以最快速度,像逃難一樣的離去。

  待到場中的一眾奴婢離去,原本人頭攢動的園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方才被一陣呵斥,被怒斥和怒罵的朱瞻基,也是緊跟著從愣神懵逼中回過神來,面色有些驚詫和懷疑,神情驚疑不定的抬起頭,看向面色溫怒,神情凝重的太子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爹啊!」

  「您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兒子究竟是怎麼了,究竟又是哪裡惹你老人家不高興了。」

  「值得你動如此大的怒火,讓您這般的生氣。」

  「兒子真的是,完全就不明白,也真真實實的沒想明白和看懂。」

  「您有什麼話,咱就不妨直說吧!」

  「不然咱真的」

  聽了這話,見其還沒有理解到自己的錯誤,沒有明白自己此間行為的深意,致使太子爺原本就陰翳陰沉的面容,於此時此刻變的愈發的陰沉和陰翳,雙眸冷冷的盯著正一臉無辜,看著自己的朱瞻基。

  此時此刻,太子爺心中的怒火,終歸是難以壓制住,也不願意再多言,抬手起勢奔著朱瞻基的身上,一巴掌重重的揮打了過去。

  緊接著,又是一把薅過,牢牢地將朱瞻基給抓住,於此間就是一頓來自老父親的『愛撫』,整的朱瞻基可謂是驚叫連連,高呼聲不止。

  完全不給朱瞻基分毫,有逃離和逃跑的機會。

  暴揍的同時,朱高熾更是怒聲大喝,呵斥道:

  「大將軍是吧?」

  「鬥蛐蛐,是吧?」

  「還敢找咱問理由,還敢找咱問原因是吧?」

  「說的這麼明顯,咱說的這麼直白,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咱看你是真的一門心思,都被這鬥蛐蛐給全部迷住了。」

  「我給你說.」

  「倘若日後,咱要是看到,爾等還敢給我整這些個,沒有分毫作用的逗樂子、以此為趣。」

  「看咱把不把你的這身皮給你剝了!」

  「咱怎麼就.」

  「有你這個,這麼不成器,只知道玩樂的兒子。」

  「怎麼就真的怎麼教都不會」

  「真的是氣煞咱了!」

  此間一連串的暴揍,伴隨著太子爺的怒喝、怒罵聲音的,以及朱瞻基的驚呼和痛呼聲音,於整個太子府邸的上空炸響開來。


  那些個方才被打發出去的奴婢,待聽著園中傳出來的聲音,一個個皆是不由得於心中,為自己暗暗的捏了一把汗,暗暗的於心中慶幸不已。

  慶幸自己跑的夠快,慶幸自己離開了,慶幸自己沒有呆在裡面,不然的話.就眼下發生的事情,稍有不慎他們就必定遭受無妄之災。

  就這般。

  過了好一會的時間。

  太子爺也揍累了,朱瞻基的喉嚨,也叫的略微有些沙啞了。

  見此情形,朱高煦也知曉眼下的火候差不多了,有過之而無不及,隨即趕忙出面,為這兩父子打圓場,一把拉住太子爺,同時伸手掰扯著朱瞻基,將兩人給分開,勸解道:

  「哎哎哎哎.」

  「老大,老大,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瞧瞧、瞧瞧,瞻基都給打成什麼樣了。」

  「再說了」

  「關於鬥蛐蛐這個事情,瞻基也已經是知道錯了,剛剛在你揍人的時候,咱都聽到瞻基給你認錯,並且給你保證,往後絕對不犯了,亦以後都不玩了。」

  「有這句話,就挺好的,也就夠了。」

  「還有教育孩子,不能夠一味的以暴力手段,堵不如疏」

  「咱還是要給他們講講道理,不能夠全然圖自己的一時之快,光顧著自己高興,光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只這般一味的揍人,最多也只能夠讓孩子害怕,也只能夠讓孩子口服心不服。」

  「於此間咱們所想的事情,肯定是南轅北轍,難以達到我們所想要的,最為理想的結果。」

  「為此.」

  「揍也揍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給瞻基,給咱大侄子好生的說一說,好生的講一講,你今日為何會如此的反常,你今日為何會做這樣的事情來。」

  「想來知道了此間的利害關係,只要知道了此間的原因,以瞻基這傢伙的聰明和聰慧,也自是能夠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更能夠達到你所想要的效果。」

  「老大」

  「你說呢?」

  朱高熾:「!!!!!!!!」

  這話說的。

  感覺妥妥的是,好話歹話都讓朱高煦給全部說完了。

  好人他當了,壞人他也當了。

  反正就是怎麼說,怎麼別人都在理,別人也都占理。

  一時之間讓朱高煦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說的。

  就眼下發生的事情,倘若不是朱高熾,自身的涵養夠好的話,知道眼下的事情,不適合說那樣的話,搞得他是真的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想要出言,直接了當的破口大罵出聲了。

  實乃是真的,把太子爺給氣的,差點沒一口氣給直接憋死。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亦或者說,完全不想要答理朱高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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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雖然心中或者說是情緒上,很不想搭理朱高煦,但是也知道,朱高煦雖然這些個話語,讓他的心中很是不爽,但也知道此乃朱高煦出言,乃是為他和朱瞻基,他們兩父子之間的感情,為之兩人之間關係打圓場,讓大家面色上都能夠過的去,讓大家都不那麼的尷尬。

  為此,就眼下發生的事情,以及朱高煦所言的那些個話語,甭管是朱高熾願意還是不願意,亦或者說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只能夠捏著鼻子,暗暗的吃下這個暗虧。

  不得不強行的平復下,此間心中躁動的思緒,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思緒,扭頭很是不屑的瞪了朱高煦一眼,冷哼了一聲,帶著些許的不屑,沉聲道:

  「老二」

  「真的是,顯得你能得是吧?」

  「什麼話都給你說完了,什麼好人或者壞人都給你當全了,就眼下的情況,你滿意了吧?」

  這話說的,朱高煦不禁尷尬的笑了笑,倒也是識趣,當然也是異常的理解,知曉太子爺此時此刻的心情,亦是明白非他故而這般,實乃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

  亦或者說,明白太子爺的心中,此時此刻,面對眼下的事情,或多或少有著些許的怨言。

  為此。


  在面對眼前事情的時候,面對太子爺的譏諷的時候,朱高煦並沒有因此事,與之過多的糾纏,亦沒有與之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與之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

  不得不為之,尷尬的打了打哈哈,於此間尷尬的笑了笑,微微擺了擺手後,緊跟著又搖了搖頭,沉聲道:

  「老大」

  「行了。」

  「我承認,我明白,也不否認。」

  「眼下發生的事情,我是有著些許的責任,也有著些許的問題。」

  「但是你不覺得,咱們再糾結這些個問題,再為之浪費時間,已然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嘛?」

  「為此,咱們又何必說這些個,有的沒的的話語呢?」

  「眼下的事情,都全部擺在我們所有人的面前,抱怨、憤怒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此間唯一能夠做的,則就是見事情,或者說見問題,咱們就得把問題,就得把事情給解決了,難道不是嗎?」

  「就咱們眼下,說的這些個話語,與之浪費時間,再說的難聽點,與之在個問題上,相互打官腔,又有什麼意思呢?」

  「不都說」

  「上層的情愫和情緒,不會牽扯到下面的人嗎?」

  「老大」

  「你今日所作所為的舉動,確確實實的有些的讓人,讓咱們真的有些難以置信,更多的則是完全不相信。」

  場中。

  聽著朱高煦,一套跟著一套的大道理。

  直接把太子爺給惹火了,亦是真的懶得搭理,不想與之浪費時間,更不想聽朱高煦說話,懶得於此件事情上,聞之給自己的心裡添堵。

  為此。

  短暫的沉吟了片刻之後,朱高熾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面色中浮現出一抹極為嫌棄的神情,冷冷的瞪了朱高煦一眼,緊跟著大手一揮,沉聲呵斥道:

  「老二」

  「你能不能夠閉嘴?」

  「咱這教育自家的孩子,哪裡需要你擱這裡,不停的叭叭叭個不停?」

  「該如何說,該如何做,難道咱還需要你來教我嗎?」

  「難道你覺得,就眼下的事情,咱不知道該怎麼做嗎?」

  「真的需要你,馬不停蹄,在咱的面前,給不停的叭叭叭個不停嗎?」

  說到這裡,朱高熾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咱把話,可以直接放在這裡。」

  「眼下的事情,你願意聽,眼下的話,你願意見,那麼咱沒什麼好說的,但如若不願意,或者說有著什麼別樣的想法的話,那麼咱就請你有多遠了,就走多遠。」

  「當下的事情,你沒資格插嘴,你沒資格說話。」

  「倘若你再於此件事上,故作姿態的發表看法,說一些有的沒的的想法的話,那麼你就自行請便,自行的恭恭敬敬離開,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這裡礙著咱的眼,打擾了咱。」

  得勒。

  這話說的。

  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爺這是真的動怒了,並且有著想要將矛頭,或者說心中的怒火,給轉移的想法。

  與此件事情上。

  朱高煦自然是不可能是傻子,更不可能傻乎乎的硬著腦袋就硬懟上去。

  遂倒也是,極為識趣的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退至一旁,同時衝著站在一旁,正神情極為不悅,面色不善盯著自己的太子爺位子,輕輕的抬了抬手示意,道:

  「行行行」

  「老大,你說的完全沒任何的毛病。」

  「於眼下的事情上,確實是咱的話過多了,亦或者說不該過問那麼多。」

  「就眼下的事情,咱保持中立,咱什麼都不說,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這般情況下,可否能夠讓你滿意,可否能夠讓你放心,讓你跟著舒心?」

  這話說的。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出,此件事情中,朱高煦已然後退了好幾步。

  為此,太子爺自是也不是什麼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亦不可能傻乎乎的得寸進尺,緊跟著眯著雙眸回望了其一眼,冷哼了一聲,應承道:

  「行啊!」

  「那就好好的看著,好好的聽著就好,咱沒任何意見和想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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