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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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歸家

  「殿下,陛下也難啊!」

  坐在書房的竹蓆上,郭喝了一口果漿,長嘆一聲。

  「主要是怪你。

  陛下要你查探南陽的情況,可沒讓你涉險啊。結果你可倒好,帶著幾個人跑來南陽,又是殺人,又是放火,鬧出好大的動靜。本來呢,陛下還能幫你遮掩著。

  可前些日子,你那西域小婢聽到劉德他們的談話,得知你孤身涉險的消息之後,立刻就報告了翁須姑娘。翁須姑娘告訴了姝娘,姝娘又告訴了太子妃,太子妃直接跑到了皇后身前告狀。然後皇后帶看太子妃和你家那兩個孕婦,就守在宣室殿了。

  陛下實在是受不了了。

  不是皇后哭,就是太子妃哭,然後你家那兩個孕婦也跟著哭·.·

  要不是皇后把義召入宮中,保不齊要鬧出什麼狀況。

  陛下,真頂不住了!」

  換誰能頂住?

  劉進聽著,都替漢帝難過。

  想想,他三月離開長安,這轉眼就五月中了。

  眼見著,李姝和王翁須肚子裡的孩子都快要降生了,他也確實應該準備返回長安了。

  南陽郡,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值得他費心。

  也不是沒有。

  好像有兩件事。

  南陽郡太守的人選,以及三戶亭工坊的建設。

  三戶亭工坊,可以回長安再議。

  但南陽郡太守—

  這關係到三戶亭工坊的建設,以及劉進關於工業化的設想。

  南陽郡,物產豐富,人口眾多。

  可用耕地確實不足,於是就產生了大量閒置人口。

  這也是工業化的基礎。

  相比之下,其他各地都沒有南陽郡的基礎好。

  特別是人口方面。

  此次因為叛亂,挖出了幾十萬人口這些人口如果不能妥善安置,終究是一個隱患。

  所以,南陽郡太守的人選就格外重要!

  「郭翁,有件事我想打聽一下。」

  劉進猶豫片刻,沉聲問道:「當然,我也知道不太合適,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什麼事?」

  『我想知道,祖父會讓誰來擔任南陽郡太守。

  「這個,老臣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有幾個人選。

  桑弘羊那邊推薦了上官弘,是少府上官桀的族弟,你姨娘的兄弟;楚王推薦了劉弘毅,是大宗正劉辟強的族侄,也是你的族兄;不過陛下那邊,想你來察舉。」

  「我?」

  「陛下說,你在南陽郡數月,對南陽郡的了解,遠非長安諸公可以比擬。所以,你的意見很重要,想聽聽你的看法。

  當然,此事需你返回長安後親自與陛下商議。」

  「那南陽郡現在——」

  陛下有旨,讓李禹暫領南陽都太守一職。

  不過,是暫領。

  陛下對李禹另有任命,待朝廷確定下南陽郡太守人選之後,李禹將會前往武陵郡出任太守一職。他要照拂武陵蠻,確保武陵往西南的通道暢通,任務也很重。」

  「西南夷,這麼麻煩嗎?」

  「主要是郡那邊的形式複雜。南越覆滅,夜郎王歸漢,卻心思不定,常有謀逆之心。加之句町、漏臥部落作亂,三家時而相互征伐,時而文聯手抗擊朝廷,令人煩不勝煩。衛將軍那邊數次征戰,因地形複雜,加之瘴氣瀰漫,始終未能竟全功。

  且今年以來,三家征伐愈演愈烈上個月,漏臥人竟襲擊了官軍駐地,造成群郡的漢民損失慘重。

  同時,三家附近的難民往郡匯聚,衛將軍對此也頗為難。拒之門外,與陛下仁厚之名不符;若放進來,又擔心他們會再次聚眾,到時候釀成更大麻煩。」

  衛將軍,是劉進舅公衛廣,衛子夫的兄弟。

  他年紀可不小了。

  面對如此複雜的局面,怕也是精力不足。

  「陛下為何不派人前去輔佐衛將軍?」


  「哪有那麼多的人手。」

  郭苦笑道:「要熟悉西南局勢,同時又要精於軍事,長於謀略,善於治理地方。

  自司馬相如之後,再無這等人物。

  更何況,也沒人願意前往西南,畢竟那邊的條件,很是艱苦。」

  這個時間段,天府之國才有雛形。

  西川的人口並不是很多,且當地夷獠參差,確實很複雜。

  司馬相如,就是那個和卓文君做鳳求凰的傢伙。

  這廝確實屬於薄情郎。

  但必須承認的一點是,他才華也確實出眾。

  文能詩賦,武能持稍。

  當初穩定西南時,司馬相如便是主力。

  這個時代的文人儒生,並不好當。

  那得是文武雙全才行.

  「幼公如何?」

  劉進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記得當初花費穿越點,查閱杜延年信息的時候,這廝曾為西南都尉,

  平定了西南夷之亂。

  不過,那是在劉弗陵時期。

  而今的杜延年,怕是和劉弗陵時期的杜延年有差距。

  但也不用擔心,衛廣還活著。

  衛廣鎮撫西南多年,即便是衛霍集團遭受打壓的階段,也沒有人願意去彈劾衛廣。

  歷史上,衛伉被殺後,衛家盛勢大落。

  可是在幾十年後,又重新崛起,不僅僅是底蘊,更有人暗中護持。

  否則,衛子夫都死了,衛家如何能再次崛起?

  不但崛起了,還成為了河東世家。

  衛廣,絕對是其中一個因素。

  此外衛廣還有個哥哥,也是衛青和衛子夫的弟弟,名叫衛步。

  正是這個人,在衛青一脈徹底沒落之後,維持住了衛家的底蘊。

  讓杜延年跟著衛廣歷練幾年?

  杜延年雖非麒麟閣十一功臣,但確是實實在在,劉進一手拉攏過來的心腹。

  他和劉進的關係,和趙安國與劉進的關係差不多。

  這是劉進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幼公?」

  郭想了想,道:!「太年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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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為年輕,才好捶打呀。舅公年邁,也快六十了。他做不得的事情,可以讓幼公去做。且幼公文武雙全,又精通律法。他過去了,絕對可以幫到衛將軍。」

  「這個,倒也是一個辦法。」

  劉進笑道:「郭翁,西南環境艱苦不假,確是磨練年輕人的好地方。

  論危險,不似西域漠北那樣,時時刻刻面臨匈奴威脅;但論磨練人,西南局勢複雜,最是磨練年輕人。說句不好聽的,若非祖父喚我回去,我就在想等南陽郡的事情結束以後,去西南走上一遭。

  如今,我怕是過不去了。

  便讓幼公代我過去,你覺得祖父能同意嗎?

  郭哈哈笑了起來。

  「能有人願意往西南歷練,陛下求之不得,定會應允。」

  「不過」

  「不過什麼?」

  「殿下要幼公去西南,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劉進,笑了。

  「我欲察舉杜方為南陽郡太守。」

  「哦?」

  「問題是,杜方資歷略有欠缺,加之其兄杜咸去年才就任河內郡太守一職,我擔心朝廷會有人反對。所以,我讓幼公去西南歷練,也是為了給杜方增加一點資本。

  他弟弟都去西南受罪了,他做個南陽郡太守,又算什麼?」

  劉進說的口乾舌燥,於是端起水碗,喝了一大口。

  「另外,杜方此前為穎川郡都尉,也是兩千石大員。

  他就任南陽郡,穎川郡都尉便有了出缺。桑弘羊推薦的上官弘可以為穎川郡都尉。

  姨娘那邊,我會親自去說。


  說實話,上官弘做潁川郡都尉,撈著了!

  潁川民風篤厚,不似南陽郡排外。在潁川郡立足,可遠比在南陽郡立足容易的多。而且穎川文風興盛,上官弘此前在國子監授書,學問深厚,正是如魚得水。」

  「你這麼說,倒也在理。」

  郭點頭表示贊成。

  「但幼公去西南,你司隸校尉可就少了助臂。

  而且以老臣對殿下的了解,你斷不會讓幼公孤身前往.那你的司隸校尉怎麼辦?

  「郭翁放心,我這次在南陽郡,找了兩個打手。

  「你心裡有數就好。」

  郭見劉進主意已定,也不再勸說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陛下准許才行。

  老臣這邊的意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還有太子——

  說到了太子,劉進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

  說實話,過去幾個月里,他想過李姝和王翁須,

  嗯,想的最多。

  想過母親史良娣。

  想過皇后衛子夫。

  想過祖父漢帝。

  甚至,還想過古力娜扎爾。

  卻唯獨沒有想過太子!

  一次都沒有—·

  「他近來可好?」

  「太子嗎?」

  「嗯!」

  郭嘆了口氣,讓劉進突然緊張起來。

  要說吧,劉進和劉據還真沒有什麼感情,

  他穿越快一年了,但是單獨和劉據相聚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且每次相見,總是不歡而散。

  但也許是原身殘留的一些東西,讓他在提起太子劉據的時候,依舊有些觸動。

  「他怎地了?」

  「太子很好,但也不是太好。

  「此話怎講?」

  「你離開長安之後,太子也時常詢問你的消息。

  不過,他現在比較孤單。你不在長安,兩位皇孫也被驅逐。太子妃和良娣,忙著照顧兩位姑娘,要麼是在你那侯府,要麼是在長信宮,也經常不在太子宮出現。

  李禹後來被派出長安。

  他身邊,好像沒了可以說話的人。

  上月初,太子曾懇請陛下,想要劉曲或者劉直兩人中一人回來,卻被陛下罵走了。」

  聽著,確實有點可憐。

  劉進冷冷說道:「他不是還有他的賢良文學嗎?」

  「那又有何用?」

  郭笑道:「賢良文學再好,卻終究不是太子家人。

  特別是這個月,太子便很少去博望苑了。雖說沒有少了博望苑的待遇,

  但和那些賢良文學的接觸,確實少了很多。

  殿下,老臣知你和陛下一樣,都是雄心勃勃,眼界高遠之人。

  但太子,和你們真不同。

  太子是個本份人,是個普通人。

  陛下曾言:太子可為守成之主!可這國運,沒有守成之說,不進則退,

  從無例外。哪怕是太宗皇帝在位時,休養生息,但也南望南越,北望白馬,

  從未斷過龍精虎猛之野望—.-所以,陛下更希望你能夠儘快成長起來,才可令漢家國運延綿。」

  劉進,沉默了!

  漢帝的國運之說,很難有科學之論斷。

  但有一件事,必須承認。

  漢武帝之後,不管是漢昭帝劉弗陵,還是他那個已經消失的兒子,漢宣帝劉病已,都不是守成之主。

  劉弗陵,徹底鎮撫西南。

  劉病已,則攻略西北,便是匈奴也未能占居上風。

  若非如此,劉病已又怎可能留下: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的豪壯言語。

  自己是劉弗陵的兄長,劉病已的老爹。

  怎地也不能輸給他們,對吧!


  「我自會成長,他日定讓漢家旌旗,飄揚四海。」

  「若如此,陛下定會十分高興。

  郭嘿嘿笑了起來!

  郭此次來南陽郡,是為了傳旨劉進。

  他並沒有停留太久,而是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時,他帶走了劉進的奏疏。

  同時又寫了一份鸛雀的結構介紹。

  他知道,劉進要對繡衣整改,自然不會藏一手。

  如王賀所猜測的那樣,郭的確是通過商業行為,構架出了鸛雀的完整體系。

  在劉進看來,郭架構的體系,和後世的商業體系很接近。

  整個結構,完成了自給自足。

  同時,可以在結構內不斷擴大規模。

  如果按照郭說的這樣,那長安鸛雀的數量,恐怕不止三千。

  而且,其觸角已經延綿至整個京畿地區。

  京兆三郡,京畿七郡,都已經被鸛雀覆蓋。

  其數量,怕是有上萬人———

  也就是鸛雀只打探,不行動。

  如果再給鸛雀增加一個行動的權利,那其威勢,怕是不比後世的錦衣衛差多少。

  這個構架,是郭一手搭建起來。

  怪不得倚華曾說,郭是個奇才。

  也怪不得,哪怕蘇文活著的時候,也無法壓制住郭。

  漢帝對郭的依靠,那可不是一般的深重。

  郭走後,劉進在南陽又停留了十日。

  朝廷旨意送達,由李禹暫領南陽太守之職劉進這才算是完成了任務,率領虎豹營騎,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

  只是這次迴轉長安,虎豹營騎卻少了兩人。

  張勝李賢二人,被李禹強行留下。

  用李禹的話說:「他二人對南陽郡的情況比較了解,而且此前與酈家、

  黃家等南陽郡的豪紳之家都有接觸。我需要他二人留下來,以六義士之名,

  安撫拉攏大家。

  而且,之後我要去武陵。

  殿下應該知道,武陵那是個什麼地方。

  武陵蠻雖歸附朝廷,但一直不太安分。我也需要幫手,為我在武陵郡排憂解難。」

  「你可以自己找幫手,搶我的人做什麼?」

  劉進大怒。

  李禹卻不動聲色,只冷冷說道:、「那也行—我這就寫信給姝娘,把你孤身深入賊窟的英雄壯舉,與她誇讚一番。姝娘若知殿下如此英勇,定然會非常高興。」

  「你,無恥!」

  明知道李姝快臨盆,你告訴她這些,豈不是讓她更加激動?

  「對了,武陵蠻為異族,對我等素有提防。所以,我需要有一個異族人跟隨,可以幫我安撫他們。你魔下那個摩力,我感覺就不錯。不如,借我一用如何?」

  李禹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在姝娘面前,為你美言。」

  「你..」

  劉進氣得暴跳如雷。

  搶了我兩個軍侯也就罷了,還要再搶我一個軍司馬?

  說是借!

  可劉進心裡很清楚,這就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但是,他可以拒絕嗎?

  摩力跟著他,短時間內難有發展。

  虎豹營騎沒有出征的機會,那摩蔑力就難立戰功,只能隨著時間,慢慢熬資歷。

  跟隨李禹就不一樣了。

  進駐武陵郡之後,和武陵蠻之間的互動不會少。

  功勞也就來的快,來得多。

  李禹敢在劉進面前搶摩蔑力,說明他已經和摩蔑力說過了。

  而且,摩蔑力也心動了。

  否則,李禹絕不會提這件事。

  算了,權當是支援李禹吧!

  劉進指了指李禹,便轉身離去。


  三日後,劉進在虎豹營騎的保護下,離開南陽。

  在離開宛城縣的時候,李禹帶著摩力三人出城相送。

  他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原來,他不僅拉攏了摩蔑力,還順帶著把摩力手裡的虎豹營騎,也拉走了三百人。

  如果不是摩力堅決反對的話,李禹敢把摩力手中的兵馬全部扣下。

  他朝劉進揮手道別。

  卻只看到了劉進高舉的手臂,以及那根高高豎起,極為醒目的中指。

  「啥意思?」

  李禹疑惑問道:「他伸個中指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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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力撓撓頭,道:「以前隨殿下大操演的時候,他也做過這個手勢,

  我問過殿下,他說是在問好。」

  「噗!」

  李賢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地?」

  「摩將軍,殿下那是在騙你。』

  「啊?」

  「我隨殿下入南陽才知道,那個手勢的意思就是:甘霖涼啊!」

  李禹本來笑眯眯的。

  聞聽李賢的解釋,氣得破口大罵。

  「殿下欺人太甚,我還以為是祝福,還謝謝他了。」

  李賢和張勝聞聽,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聲,在宛城城門的上空迴蕩。

  育水,流淌的更加湍急!

  征和二年五月二十九。

  虎豹營騎出函谷關,進入關中。

  劉進隨即把虎豹營騎交給了張千秋,帶著趙安國、樊勝客、龍就和宋清四人,先一步直奔長安。

  赤兔,長嘶。

  青龍緊跟在後面。

  它不太高興,因為自從赤兔過來之後,它就不再受寵。

  但人有高低,馬也有尊卑。

  青龍是一匹好馬。

  即便是放在一群寶馬良駒中,也是頂級的存在。

  但·——·

  赤兔,確實super的存在。

  劉進餵過赤兔虎骨壯身丹。

  青龍就沒有這種待遇。

  從血統上而言,赤兔遠勝青龍,再加上虎骨壯身丹的加持,赤兔無論是從體質、耐力和速度上,都遠超過了青龍。

  其兇悍程度,難以言述。

  這麼說吧,把赤兔丟進一群汗血寶馬里,所有的汗血寶馬都不敢靠近。

  別說是馬,人也不行。

  除了劉進·

  也虧得青龍跟過劉進一段時間,赤兔才算是認可了青龍的存在。

  若不然,青龍甚至沒資格跟在後面。

  沒看趙安國的楚雅,那麼神駿的寶馬良駒,都要落後赤兔百步距離。

  若不然,赤兔會扭頭撕咬,連踢帶端。

  楚雅被揍過。

  樊勝客的大青被咬過。

  至於龍就和宋清二人的坐騎,那屬於第三等。

  赤免不會欺負它們,但是會讓青龍、楚雅和大青找它們麻煩。

  五月三十日正午,劉進一行人抵達長安城外。

  早已得到消息的劉德等人,全體出動,在城外迎接。

  「路叔,別來無恙!」

  劉進遠遠看到了劉德等人,就放慢了速度。

  赤兔馬停下來,從鼻子噴出火熱的氣息。

  劉德忙退後一步,拱手道:「恭迎平輿候凱旋歸來。」

  「凱旋個屁,我都沒過癮。」

  劉進甩蹬下馬。

  在他身後,趙安國等人也都紛紛下來。

  「你們怎地跑出來接我?」

  劉進笑嘻嘻問道。

  「我還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是陛下傳旨,讓我們前來迎接。

  「不至於吧,我回來之後,自然要去拜見陛下。

  「陛下說,讓君侯回來後,馬上去未央宮。」

  「啊?」

  「李姝姑娘和翁須姑娘今早動了胎氣——·陛下讓我等通知殿下,趕快過去。」

  「你不早說!」

  劉進聞聽,頓時急了眼。

  他牽過韁繩,翻身上馬。

  「對了,姝娘和翁須怎麼在未央宮裡?」

  「十天前,皇后懿旨長信宮,命李、王兩位姑娘搬去了椒房殿。最近一段時間,太子妃和上官良娣也都在那邊。」

  「囉嗦!」

  劉進再也顧不得了,催馬就走。

  青龍緊跟著赤兔就竄了出去。

  楚騅和大青,因為被趙安國兩人死死按住,所以沒有行動。

  但趙安國兩人的臉上,卻閃爍著燦爛的笑容。

  「妙才,趙將軍和樊將軍是怎麼了?似乎很高興。』

  龍就有點不太明白,低聲問身邊的宋清。

  宋清很高興,龍就稱呼他的表字。

  於是笑嘻嘻說道:「沒聽那個人剛才說的話嗎?怕是主公的女人,要生孩子了。」

  「你是說,主公要當爹了?」

  「是啊。」

  「可主公當爹,你們一個個怎麼這麼高興?」

  宋清給了龍就一個白眼。

  然後罵道:「你個痴漢,主公有後,乃大喜之事———算了,給你說,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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