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風平浪靜(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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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風平浪靜(元旦快樂!)

  「準備迎敵!」

  此時,城南門內的戰鬥已經結束。

  隨著杜延年指揮兵馬入城之後,叛軍再無抵抗之意。

  梅免死了!

  百政死了!

  宋清降了!

  鄭仲夫,叱嗟彼母婢之,反了!

  人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官軍,和叛軍二字再無關聯。

  再加上劉進表明了身份,也讓叛軍把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皇太孫已經說了,只誅首惡。

  叛軍最後一點心思,也隨之消失。

  而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一些人又起了心思。

  龍就本來已經下馬了,可聽到了馬蹄聲之後,立刻露出緊張之色,握緊了手中的開山。

  「主公,主公何在?奉先來也!」

  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城門上空迴蕩。

  一聽這聲音,杜延年就放鬆下來。

  「龍就,別緊張,自己人!」

  話音未落,騎軍已經出現在了街頭。

  一員大將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只見他跨下一匹楚雅青白,掌中一桿方天畫戟。

  頭戴鑌鐵盔,身穿鑌鐵甲,身後斜跨一把大斧,周身上下帶著一股子強絕殺氣。

  「奉先,主公在城上。」

  「吁!

  趙安國勒馬。

  那匹楚騅青白希聿聿長嘶,前蹄騰空而起,人立在杜延年的身前。

  待青白站穩,趙安國甩蹬跳下戰馬。

  他把方天畫戟狠狠插在了地上,大步流星走到杜延年跟前。

  「奉先,好久不見!」

  杜延年滿臉笑容。

  只是,趙安國卻沒有笑,反而陰沉著臉,好像杜延年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他走上前,一拳就砸在了杜延年的臉上。

  「杜延年,你這痴漢,竟然拐帶著主公深入險地,罪該萬死。』

  龍就見杜延年被打翻在地的時候,還想上前阻攔。

  但是被李賢,一把拽住。

  「別亂來,奉先是主公義子,讓他打,否則後面會更麻煩。」

  說完,李賢便走了過去。

  義子?

  龍就一,扭頭朝城樓上看去。

  現在,他已經知道,原來劉進就是皇太孫。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點擔心的話,那現在,就徹底放心了。

  只是—

  這傢伙好高的個頭。

  他看上去比我還老,怎麼就成了主公的義子?

  其實,我也可以啊!

  龍就心裏面,暗自嘀咕起來。

  若是能拜皇太孫為義父,前程便無需擔心了。

  弄不好,將來的成就,比鄭大哥還高———·

  越想,就越覺得也不是不行。

  至於臉?

  我一個山賊,我要個屁臉!

  就在龍就陷入幻想的時候,李賢已經到了趙安國身前。

  他嬉皮笑臉,剛想要開口,就見趙安國二話不說,一腳把他端翻在地。

  「李賢,別以為你沒事·.·虎豹營騎中想要收拾你的人排著隊呢,你等著他們找你算帳吧。」

  「啊?」

  李賢頓時苦了臉。

  他剛要開口,就聽城樓上傳來了劉進的聲音。

  「奉先,還不上來。」

  本想狠狠揍杜延年和李賢一頓,但聽到了劉進的呼喚,趙安國狠狠瞪了兩人一下,伸手抄起方天畫戟,大步流星衝上了城樓。

  李賢捂著肚子爬起來。

  另一邊,龍就也扶起了杜延年。


  「幼公,你要救我。」

  李賢哭喪著臉,慘兮兮說道。

  杜延年則嘆了口氣,「本想讓奉先揍我一頓了事,現在看來—你別求我。你也就是挨頓揍而已,好歲有張勝和介子為你分擔。我現在頭疼,回長安之後該如何是好。

  司隸校尉那邊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肯定會找我麻煩。」

  想想也是。

  同隸校尉大部分人,是衝著劉進來的。

  從另一方面而言,劉進是他們的主公。

  杜延年·.劉進帶著杜延年偷偷跑來南陽郡,還臥底賊窟。

  萬一劉進出個好列,司隸校尉那些人該怎麼辦?

  好吧,就算沒有出事,憑什麼你杜延年就能跟隨主公?

  可以想像,劉德那些人現在,估計已經在長信宮中摩拳擦掌,等著收拾杜延年。

  一想到這些,李賢反而釋然了!

  虎豹營騎,都是袍澤,也就是挨頓揍而已。

  可司隸校尉那邊,沒有一個好人。

  傅介子曾對他說過,好人進了司隸校尉要變壞,壞人進了司隸校尉,如魚得水。

  那些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你打他們幹嘛?你打他們幹嘛?」

  趙安國上了城樓,就被劉進責怪起立。

  「非是奉先要打他們,所有人都想打他們·主公,許久未見,奉先想死你了!」

  【滾,你又不是馮鞏!】

  劉進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趙安國的肩膀上。

  「咦?」

  當他打在趙安國的肩膀上時,突然愣了一下。

  「奉先,你變矮了?」

  「沒有啊!」

  趙安國然搖了搖頭。

  他手持方天畫戟道:,「我這杆方天畫戟,一丈零八寸,當初我拿到時到這裡,現在還是到這裡————-主公,是你長個了,感覺快要比我高了。」

  「是嗎?」

  劉進打量了一下趙安國。

  這幾個月,他並未留意過身高。

  如今趙安國提起,他好像是長個了!

  比趙安國高?

  那是一種誇張的說法。

  趙安國的個頭,在兩米左右。

  而劉進的身高,如今也就是190—

  他笑了,突然張開雙臂,狠狠擁抱了趙安國一下。

  「奉先,能再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劉進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趙安國愣了一下,全身都僵住了。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燦爛。

  「主公,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帶上我。

  「哈哈,一定!」

  一旁的鄭仲夫,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趙安國。

  他心知,眼前這個大個兒,絕對是劉進最為信賴的人。

  未來若皇太孫登基,趙安國的前程不可估量。

  可羨慕歸羨慕,他也知道,似趙安國這應該的待遇,那絕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到的。

  「鄭將軍!」

  「罪人在。」

  「孤說過的,你能迷途知返,便既往不咎。

  你是鄭氏族人,孤會派人前往滎陽,把你的事情與他們知道,讓他們把你重歸族譜。」

  「罪人,謝殿下恩典。」

  「好了,帶著你的人,收攏城中叛軍,不要騷擾百姓。」

  「喏!」

  「孤會命黃崇光配合你,此次光復南陽郡,你當記一功。孤會派人表奏朝廷,與你封賞。」

  「多謝殿下。」

  雖然沒說會如何封賞,但對於鄭仲夫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好像又恢復了所有的精氣神,抱拳拱手,轉身往城下走去。

  這時候,杜延年帶著龍就,也登上了城樓。


  「趙奉先將軍,小人宋清。」

  劉進迎了過去,宋清卻走到了趙安國身邊,

  「你怎麼還沒死?」

  趙安國認得宋清。

  之前交鋒,他差點就殺了宋清。

  見他完好無損站在面前,趙安國不僅有些疑惑,

  這廝不是叛賊首領,為何還活著?

  「矣,奉先將軍..」

  「閉嘴,奉先是你能叫的嗎?此主公賜我的表字,豈容爾隨意稱呼?」

  原以為宋清聽了之後,會主動離開。

  那料想,宋清卻來勁了!

  「原來如此!不過,主公剛才也賜我表字,妙才。」

  「啊?」

  「嘿嘿,說起來,清與將軍,都算是主公心腹。」

  「主公如何賜你表字?」

  說實話,趙安國是不相信的。

  你宋清是個什麼貨色?

  主公竟然賜你表字?

  宋清得意洋洋,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與趙安國說了一遍。

  趙安國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是主公讓人抓你,結果你自己把自己抓了?」

  「正是如此。」

  「你,你,你———」

  趙安國很想罵一句: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但再一想,主公這『妙才』二字,用的確實好。

  這宋清,還真是一個妙才——

  這時,杜延年帶著龍就,也拜見了劉進。

  「龍將軍,咱們又見面了!」

  劉進對龍就不陌生。

  在大復山太白頂的時候,這龍就和他的關係還算可以,一起吃過幾次酒呢。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的功夫,龍就的腦海中,卻閃過了無數念頭,

  要臉?

  不要臉?

  要臉!

  算了,還是不要臉吧!

  沒等劉進反應過來,龍就撲通一聲就跪在劉進面前。

  「龍就三十載飄零,未逢明主。今得殿下所重,就感激涕零,願拜主公為義父,牽馬墜蹬,效犬馬之勞。」

  劉進當時就懵了!

  呢這一幕,好眼熟。

  他募地回身,看向了趙安國。

  而趙安國,正為宋清的無恥而目瞪口呆。

  眼見龍就這行為,他長了張嘴巴,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是我說過的詞!

  當時他說的時候,沒什麼感覺。

  可作為旁觀者,看龍就這模樣—.·

  莫名羞恥!

  原來,當初的我,竟如此不要臉嗎?

  本地盜賊太不講究了!

  至於宋清,則是眼中流露出後悔之色。

  龍就,你這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如此的不要臉?比我還不要臉!

  剛才我為什麼就沒想到拜義父呢?

  那麼好的機會———

  宋清羨慕的,幾兒都發紫。

  「龍將軍,不必如此。」

  作為當事人的劉進,感覺也很羞恥不是,你當著這麼多人————老龍啊,你他媽的都三十了,我不過二十二,我不要臉的嗎?

  「若主公不受,龍就願跪死於此。」

  「好吧好吧,你且先起身。』

  「主公可是同意了?」

  「我——好吧,孤便認下了。

  「龍就拜見義父!?

  這可不是後世那種可以隨口稱呼的『義父」,而是實實在在的義父。

  劉進也沒辦法!

  原以為龍就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是個鬼機靈。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龍就扶起來。

  這廝,此刻竟淚流滿面!

  【你踏馬的哭什麼,要哭也是我哭——親兒子還沒有呢,結果卻多了兩個比我還大的乾兒子!我找誰說理去?】

  但是有兩個能征善戰的乾兒子,好像也不壞!

  就這樣,宛城縣一場叛亂,在悄無聲息中結束了。

  近兩萬叛軍魚貫出城,連夜在城外紮下了一片聯營。

  宛城縣百姓清晨出門時,宛城已經變了天。

  他們也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一個個臉上重又顯出了笑容。

  而當他們得知,昔日揚名南陽郡的六義士之一劉進,竟然就是皇太孫平輿候劉進時,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皇太孫膽子可真大!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皇太孫,性情中人。

  想想他為具忱報仇,也讓許多人為之稱讚。

  特別是一些官員,更由此而認為,劉進是一個非常仁厚的人。

  所以,宛城縣哪怕是換了天地,卻無人恐慌。

  除了——黃邦彥。

  他在當晚,被黃升送入府衙。

  黃邦彥一支更被剔除出黃家一脈。

  劉進也沒有客氣,接受了黃家的效忠事實上,早在光復宛城縣之前,黃家已經效忠於朝廷。

  黃邦彥一家三十九口,在正午時分被斬殺於宛城縣城外,三十九個人頭和百政湊在一起,共四十顆人頭,懸掛於城門樓上。

  至於梅免的首級,連帶著林之一的首級一起,被傅介子和杜延年二人連夜送往長安。

  「主公,下次可千萬別再這樣了!」

  府衙中堂,已經被清掃一遍。

  張千秋坐在下首處,苦笑看著劉進道:「你這突然消失,把大家都嚇壞了。老朽也是拼了老命才攔住了幾位將軍。為此,趙、樊、馮幾位將軍差點和老朽拼命。」

  「此次是我任性,累張老費心。」

  劉進笑容可,誠懇認錯。

  下次有機會,我還來··

  主打一個誠懇認錯,死不悔改。

  當然,他是不會這麼說的。

  好在李禹看穿了他的心思。

  惡狠狠道:,「殿下,且不可再亂來————姝娘和翁須都懷了身子,姝娘更要臨產。便是陛下,都把殿下你胡鬧的事情小心隱瞞。你想想,萬一她們知道了,會出什麼事?」

  「呢——·我以後不會了!」

  李禹是清晨趕過來的。

  他也沒想到,宛城竟然已經光復。

  心裡頗有些後悔,被鄭仲夫搶了首功。

  但你要說他有多後悔?

  還真沒有!

  他一身功名,已繫於劉進一身。

  只要劉進沒事,他就無需擔心前程。

  所以,見劉進無礙,李禹也就放下心來。

  但當他聽說昨夜劉進冒險動手,雖說一人鎮壓千人是一段美談,卻著實有些兇險。

  這也讓李禹借著李姝之名,一大早就狠狠教訓了劉進一頓。

  除此之外,還有杜松。

  但杜松可不敢斥責劉進,只是連連為杜延年請罪。

  他這個三弟,實在是太嚇人了。

  好吧,雖說是劉進拐帶的杜延年。

  但所有人都不會這麼說,只會責怪杜延年膽大包天,拐帶了劉進。

  「此事和幼公無關—

  「怎能無關?臣懇請殿下,罷黜杜延年司隸校尉從事之職。」

  「這個,是孤一意孤行。

  「非也,杜延年身為臣子,不能勸諫殿下,反而一起胡鬧,便是失職,

  便為罪過。」

  「這個,孤回長安之後,自會計較。」

  「臣知殿下仁厚,不願處罰杜延年。但臣為杜延年兄長有道是長兄如父,他犯了錯,臣不能不追究。臣斗膽,在離開潁川郡前,已表奏朝廷,


  懇請陛下責罰。

  殿下,你為皇太孫,更是未來國之儲君。

  怎可隨著性子,隨杜延年胡鬧?臣在奏疏中,也懇請陛下對皇太孫嚴厲處罰。」

  「啊?」

  「殿下乃未來國之基石,當知牽一髮而動全身。

  殿下之安危,更關係天下安危,更關係五千萬漢家子民之生計,豈可任性而為之?」

  杜松的態度很堅決。

  我一定要參你一本。

  一旁,李禹等人也是連連點頭。

  如此一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劉進心中哀嘆,以後再想隨著性子來的話,怕是難了!

  但他倒不生氣。

  只是覺得,杜松有杜松的智慧。

  此前,他聽其他人說,包括杜延年說,杜松是個酷吏,而且貪財。

  但貪財歸貪財,酷吏歸酷吏。

  這個人,還是有見地的。

  「以後,孤不會任性了。」

  劉進為保住杜延年,只能再次低頭認錯。

  誰說皇太孫就可以隨心所欲來著?

  原來當了皇太孫之後,還不如做皇長孫時那樣自在。

  劉進心裡,也只能是一聲哀嘆!

  正午時分,武關守將曹靈率部抵達宛城縣。

  隨行的,還有酈其王。

  他們原本是打算圍困宛城,結果到達宛城之後,才發現已經風平浪靜。

  雖然有些失望,但並不太過在意。

  宛城光復,也代表著南陽郡徹底歸於平靜。

  霍禹也來了!

  見到劉進之後,他就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劉進把他趕走,讓他未能參與最後一段,他很不滿意。

  但聽了趙安國的抱怨之後,他又釋然了。

  「某自京兆獄開始,便追隨主公。

  某與主公,曾一起血戰長陵邑外,出生入死。

  某隨主公,一起建立了虎豹營騎。

  某—————你就得意吧!至少你跟著主公一起,參與了半段冒險。殺人,伏擊—何等爽快?可我呢?卻只能待在軍中,看著你隨主公逍遙快活—你你你,氣死我了!」

  霍禹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與主公一起殺過人,我與主公一起逃過難,我與主公一起綁架過人。

  你們,都沒有!

  一想到這些,霍禹就很高興。

  李禹卻一臉不屑,「果然小孩子,就是好糊弄。」

  那口氣,帶著濃濃的醋味。

  誰還能沒個仗劍闖天涯的夢想呢?

  更何況,是陪著皇太孫一起!

  這都踏馬的是資歷,是底蘊啊——

  張勝李賢,被人狠揍了一頓。

  杜延年傅介子,也面臨著被人彈劾的危險。

  但李禹敢保證,不管是誰,對這幾人都羨慕的幾兒發紫,恨不能以身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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