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風起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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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風起未央宮

  武關守將,名叫曹靈。

  曹靈的曹,曹靈的靈。

  之所以提起此人,是因為他和劉進,還有一層親戚關係。

  曹靈,徐州沛郡人,曹參後裔。

  如果單論起來,他是曹襄的族弟。

  曹襄,是漢帝之女當利公主的丈夫,而當利公主,則是太子劉據的妹妹。

  除了這一層關係之外,還有另一層關係。

  曹靈的族侄名叫曹宗,世襲平陽侯。而曹宗的老婆,名叫劉節,是劉進的親妹妹。

  所以,不管是從當利公主,還是從劉節這邊算起來的話,劉進都要稱曹靈一聲叔叔。

  他現在,需要曹靈的幫助!

  丹水縣,很小。

  人口加起來,不過兩萬人。

  南陽郡號稱二百萬人口,實則主要聚集在宛城縣地區。

  三十六縣分布也不同。

  東面的縣城居多,而西面,縣城數量明顯稀少。

  以宛城縣為例,沿育水而下,以宛城縣為中心,狹小的面積,便設有九個縣城。

  如果算上宛城縣,就是十個縣城從最北邊的雉縣,到最南邊的新野,距離不足三百里。

  若騎上一匹快馬趕路,大約一天便可以抵達。

  也就是在這三百里的路程中,供有十座城池,其密度可見一斑。

  相比之下,整個南陽郡的西部地區,加起來也不過六座縣城,人口自然不如宛城縣密集。

  不過,這樣也好。

  人少,代表著官府的管控相對松。

  這邊主要以宗族勢力為主,所以即便有海捕文書過來,當地的宗族勢力,也大都不放在眼裡。

  劉進等人在丹水休息一天,便再次啟程。

  此次,他們的目標是位于丹水縣城外的三戶亭。

  劉進也想趁此機會,拜訪一下那位鑄劍大師,酈其王。

  南陽郡,宛城縣太守府。

  庭院裡擺放著十幾具屍體,蒙著一塊白布。

  林之一從後宅走出來,站在屍體前,眉頭緊成一團。

  「百政,看一下。」

  從林之一身後,走出一個身高八尺,體態清的中年人,走到屍體前,

  把白布掀開。

  屍體,有的呈焦黑狀。

  有的,則很乾淨。

  只是隨著天氣逐漸變熱,戶體發臭,令人感到非常不適。

  南陽郡繡衣直指御史錢榮,取出一塊手帕捂住了鼻子。

  他慢慢走上去,在一具戶體前蹲下來。

  一旁百政開口道:「這種搏殺方法,很像是江湖中的手段-府君你看,這幾個人是被箭矢所傷,沒什麼特別。但這兩具,明顯是被飛刀射殺。

  軍中很少用這樣的方式殺人,即便是有,所用大都是斧頭,手戟,或者短矛,而非是飛刀。」

  「這人的劍很快,走的是輕靈的路數,確實不像軍中的手段。」

  錢榮站起來,沉聲道:「雖說弓箭也屬管制,但細心一點,市面上並不難買到。

  若是軍中的人,大概率會用弩箭,而非弓箭。

  畢竟,弩箭的殺傷力更大————·府君,確實不像是軍中的人。」

  「可那賊首,名叫劉進。」

  「如何?」

  「當今皇太孫,便叫這個名字。」

  錢榮愣了一下,看了一旁的百政一眼,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府君,你不會是認為,此劉進是皇太孫吧。你覺得,皇太孫會跑來南陽郡殺人放火嗎?」

  百政,忍不住噗笑出聲來。

  林之一想了想,也有些郝然。

  確實有點異想天開了!

  若非他得到消息,說是皇太孫離京,前往汝南巡查,估計也不會把這賊首和皇太孫聯繫在一起。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想什麼呢?

  堂堂大漢的皇太孫,會孤身跑來南陽郡殺人放火?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錢御史,你那邊調查可有結果?」

  「陽銅駝里,確實有一個名叫劉進的男子,好勇鬥狠,但極重恩義。

  早年他在陽殺了人,被河南郡太守丞黃霸下令通緝,便帶著十幾個弟兄逃去了京兆。

  據說,頗有些名氣。

  受具忱救命之恩,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這次來南陽郡祭拜,倒也在情理之中。據我調查所知,此人恩怨分明,又是個無法無天的遊俠兒。當初就曾在陽為探丸郎,還刺殺了雒陽北部尉,所以才會被黃霸通緝-—-此人善用劍,且射術精湛。不過,這飛刀術,到未聽說過。」

  林之一輕輕點頭。

  「所以,他不可能是朝廷細作?」

  「海捕文書還掛在陽縣衙呢。』

  錢榮說著,扭頭看向百政。

  「百政大俠,若你與此人交手,可有勝算。」

  百政一開始,在一旁聽熱鬧。

  錢榮詢問,他扭頭看了過來,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百某縱橫南陽郡十三載,仗手中青龍,鬥劍近三百場,未逢對手。區區一個賊首-非百某自大。此劉賊確有些本領,但若是遇到百某,三十回合定能斬之。」

  「哈哈哈,百政大俠果然豪邁。』

  錢榮倒不在意百政的語氣,撫掌喝了一句好彩。

  林之一則嘴角微微一翹,看百政的目光,格外讚賞,

  「這才是咱南陽郡的豪俠。」

  說完,林之一話鋒突然一轉,沉聲道:,「百政,若本府讓你與之鬥劍,

  可敢嗎?」

  「有何不敢?」

  「可本府要活劉進,不要死賊首。」

  百政一愣,旋即便明白了林之一的意思。

  「府君可是想要收服這幾人?」

  林之一笑而不語。

  他只是看著百政,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百政蹲下身來,再次查看屍體上的傷口,特別是仲令的屍體,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許久,他慢慢起身。

  一臉傲然之色道:「請府君吩咐,百政定將其鎮壓。」

  林之一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他扭頭,看向了錢榮。

  錢榮道:「據我所知,劉進六人在博望伏殺了仲家兄弟之後,便往西逃奔。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酈國。我估計,他無非兩種可能。一是逃往析縣,

  而後逆湍水而上,入伏牛山暫避風頭。亦或者走順陽,經南鄉,過丹水,而後從武關入關中。

  此人在關中流竄多年,應該是有些底蘊。

  若是他逃去了關中,怕是再想找到,就難了——

  「那你的意思—

  林之一露出沉吟之色。

  錢榮笑道:「要看府君是不是真想收服他們。

  若真想收服,我可以通過繡衣,與武關守將聯繫,就說劉進乃南陽大賊,請他封鎖武關。」

  「會不會有麻煩?」

  「不會!」錢榮笑道:「某與武關曹靈也有些聯繫,這個忙他肯定會答應。

  不過,封鎖不會太久,至多十日十日之內,我會設法找到劉進六人的行蹤。」

  「那就煩勞錢御史。」

  林之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從錢榮和百政確認了劉進等人是江湖中人的身份之後,他就已經有了決斷。

  「百政,本府會使錢御史盡力查找這六人下落。一侯發現,我要你用替仲乘報仇的名號去找那六人決鬥。最好將那劉進生擒,別壞了他的性命,你可敢否?」

  「府君放心,我定會帶他到府君面前。

  「不,不要帶來宛城縣。


  「啊?

  「帶他去大復山。」

  百政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林之一的用意。

  「明白。」

  「錢御史,那就拜託你了!」

  錢榮,笑而不語。

  林之一在行動南陽郡各縣豪強,也都紛紛留意到了劉進六人。

  一時間,具忱的事情傳遍了南陽各縣。

  但具忱妻女,卻音訊全無。

  據說,具家有人,也就是具忱的族弟具文清,害怕具忱妻女被害,帶著她們偷偷離開了南陽。

  但去了何處?

  卻無人知曉。

  這也讓具文清聲名鵲起。

  很多人提起了博望具姓,都紛紛表露不屑之意。

  他們認為,具家人,讓南陽郡顏面盡失。

  同時,六義士之名,再上一層台階。

  西鄂,縣衙。

  西鄂縣長鄧淳,在縣衙設下酒宴,招待自新野而來的族叔鄧奇。

  兩人在談及六義士的時候,鄧奇突然發問。

  「淳有沒有發現,仲家二虎之死,頗有蹊蹺?」

  「什麼?」

  「仲柔死後,陳弟突然派人過來送信,請你催促仲家二虎返回博望。

  據我所知,那陳弟在博望,幾乎被仲家架空。按道理說,仲柔死了,而仲家二虎又不在博望。他理應設法讓仲家二虎在外多停留些時日,待他把博望完全拿下,再召回仲家二虎。如此一來,仲家便是再強橫,到時候也要聽從他的命令。

  可他卻急不可耐召回了仲家二虎。

  而仲家二虎偏偏在第二天,就被人在博望坡伏擊。

  淳,你有沒有發現,這一切過於巧合—.-而且博望坡就在縣城外十里,

  若當時陳弟派人前去營救,那六賊休想得手。可他偏偏按兵不動,坐視仲家二虎被殺。」

  「族叔是說,陳弟與六義士有勾結?」

  鄧淳聞聽,頓時笑了。

  他正色道:!「族叔,六義士為具忱出頭,乃義舉。況且他六人有沒有造反,怎稱得上是賊呢?最多是盜,而非賊。至於陳弟嘛·——-我已命人,在博望暗中調查。」

  西漢年間,對一些身份上的措辭,極為謹慎。

  流,是指沒房沒地的人;氓,特指沒有正當職業的人。

  流氓,就是沒房沒地又沒工作的人。

  盜,特指小偷;匪,是指強盜;賊,則比較嚴重,是指危害了國家利益的人,比如反賊。

  鄧淳表面上是在指出鄧奇的錯誤,實則是為六義土開脫。

  官府對於匪和賊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

  匪,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賊,那就要全力清剿。

  鄧奇眸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鄧淳的意思。

  他也知道,對於鄧淳這種在官場上的人而言,其實恨不能也能結交到劉進這樣的人。

  誰敢保證,有朝一日他不會遇到具憂的問題?

  鄧奇笑道:「是為叔失言。

  不過,你為何要調查陳弟?」

  「族叔所言,淳亦有懷疑。

  以淳對陳弟的了解,他可不是一個膽大之人。雖然他奏疏府君說,當日之所以沒有救援,是因為正是夜半,不明城外情況,不敢輕舉妄動。聽上去很符合他的性子,但——」·我打聽到,當夜他一直都在城樓,還封鎖了縣衙,

  並斬殺了門下賊曹。

  那門下賊曹,是仲乘的人。

  你看,他膽子並不小,而且很是果斷。

  他甚至說動了黃密(音ku),族叔應該知道,那黃密也算是雉縣的豪族,居然會聽從陳弟的命令,還帶了八百人前往博望,之後那八百人便一直留在博望。」

  「什麼意思?」

  「陳弟,在防範著什麼。」

  鄧淳說完,長出一口氣。


  「族叔,淳以為此事並不簡單。族叔返回新野之後,最好提醒族長,請他也暗中做好防範。

  我總覺得,南陽這兩年有點不太正常。

  過兩日我會前往博望,拜訪一下陳弟,看能否查出一些消息。」

  鄧奇聞聽,臉上流露出肅然之色。

  「那我明日便返回新野,你在西鄂,也要小心。若需要幫助,可派人與家中知曉。」

  哪知鄧淳,卻露出了笑容。

  「既然如此,還請族叔回去與族長知,我需要族裡暗中與我三百精壯。」

  「嗯?」

  鄧奇眸光一閃,凝視鄧淳。

  而鄧淳,則衝著他,用力點了點頭就在南陽郡因劉進六人而騷動之時,長安未央宮中,一場激烈的漢式戲正在進行。

  比賽雙方,是劉德的哮天犬隊和漢帝的羽林郎隊。

  哮天犬之名,是劉進一次與劉德閒聊時,說道老登和川寶。

  劉進言,那兩頭細犬越來越像哮天犬。

  劉德是聽不懂這個梗的,但覺得這個名字很贊。

  於是在創立了鞠隊之後,便以哮天犬命名。

  為此,他還專門讓人秀了一面大旗,用的就是川寶和老登的模樣。

  也幸虧劉進不在長安,否則若知道了,死活都要找劉德討要專利費用。

  漢帝坐在觀戰台上,大呼小叫。

  大宗正劉辟強則一臉微笑,看上去非常平靜。

  只是,這平靜也只是表面。

  手心裡早就出了汗。

  今天這場比賽,他可是和漢帝賭了一千金。

  賭注不算大,主要是求一個刺激。

  當初劉德要組建鞠隊的時候,劉辟強是不同意的。

  花費太大。

  但看了幾次比賽之後,他便來了興致。

  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長安不少宗室子弟,都在私下裡組建鞠隊,隱隱形成了風氣。

  也讓劉辟強的興趣,越來越大。

  場上的比賽,賽況正酣郭突然從外面急匆匆而來,在漢帝耳邊低語起來。

  「陛下,老臣在雒陽的鸛雀有情況。

  「什麼情況?」

  漢帝沒有回頭,輕聲問道。

  「皇太孫的警戒,被觸動了。

  「哦?」

  ,

  漢帝身體一顫,扭頭看向了郭。

  「有繡衣密探,在暗中打聽皇太孫離京之前,命老臣在陽為他設計的身份。」

  「誰?江充?」

  「非是江充,而是南陽郡繡衣直值御史錢榮。」

  「他打聽進作甚?」

  「據說,皇太孫在南陽,開了殺戒。」

  「怎麼回事?」

  郭忙把他打探來的消息,輕聲告訴了漢帝。

  漢帝的目光,仍在賽場上。

  但那雙眼睛,卻微微閉合,閃爍精芒。

  「進,太妄為了!」

  待郭把情況訴說一遍之後,漢帝眉頭緊。

  他沒想到,劉進竟然會如此膽大,帶著幾個人,私下裡偷偷跑去了南陽郡。

  這,的確是出乎了漢帝的預料。

  「為何無人阻攔?」

  「阻攔了,可皇太孫那性子——誰能攔得住?張千秋在發現皇太孫私自離開之後,曾派人追尋。但皇太孫實在是太狡——·聰明了,竟然甩掉了虎豹營騎的追蹤。

  張千秋派人送信回來,老臣也是剛知曉。

  「進,還好吧。

  「陛下放心,皇太孫可兇悍的很。以老臣之見,怕是只有皇太孫占便宜的份兒。」

  「他現在何處?」

  「在伏擊了仲家二虎之後,便失蹤了。」

  「失蹤?」

  「陛下放心,以老臣對皇太孫的了解,他定然是躲藏起來。相信用不得多久,陛下便可以收到皇太孫的書信。」


  「他在南陽,怎麼送信?」

  「陛下莫忘了,那武關守將曹靈。

  漢帝的拳頭,緊握。

  片刻後,他輕聲道:「「立刻派人前往武關打探。」

  「老臣已經派人去了。」

  「這個孩子,膽子是真大·

  說到這裡,漢帝突然又問道:「那錢榮是怎麼回事?」

  「錢榮本是繡衣使者,曾多次完成任務。太始元年,因功被派往南陽郡,執掌繡衣密探。」

  「何人所薦?」

  「江充。」

  「郭,你說南陽郡那邊——·

  「老臣已命人前往打探消息。」

  「南陽郡,河間國.」

  漢帝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子孟到哪裡了?」

  「回稟陛下,霍光如今已抵達中山國,並拜訪了中山王劉輔。』

  「翁叔呢?」

  「翁叔已經秘密抵達雁門。

  「趙破奴那邊,情況如何?

  「趙侯已經掌控了右北平漁陽等地邊軍。」

  「郭,傳朕旨意,密捕江充,不可以走漏一點風聲。同時傳旨,讓子孟在中山國動起來,對河間王施加壓力。

  傳旨荊州刺史,命他做好防範。

  密旨穎川、汝南兩郡太守,秘密調撥兵馬,一侯南陽郡出現動盪,火速進軍南陽平亂。

  設法通知進:朕管不了你,便只能支持你。

  但要注意安全,切不可冒險。一俟發現狀況,立刻設法離開南陽。朕在武關、臨川以及南郡,會派人設法接應。」

  「老臣,明白。」

  郭忙答應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這時候,哮天犬隊完成了一次達陣,比分超過了羽林郎隊。

  劉辟強笑呵呵扭頭,對漢帝道:「陛下,看樣子,老臣這一次要贏了。

  多對於漢帝和郭剛才的竊竊私語,劉辟強好像沒有覺察到一樣。

  漢帝,忍不住笑了。

  這老傢伙,果然是狡猾。

  他可不相信,剛才和郭交談時,劉辟強沒有發現。

  但劉辟強不說,漢帝也懶得拆穿。

  他突然問道:!「大宗正,朕依稀記得,荊州刺史孫元勝好像是你在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察舉為郎官,對不對?」

  「孫元勝?」

  劉辟強愣了一下,努力回憶片刻,用力點了點頭。

  「好像是老臣在元狩年間察舉,但具體是哪一年?卻記不得了。老臣察舉了孫元勝之後,便再也沒有聯繫過他。陛下,莫非是那孫元勝犯下了什麼大罪不成?」

  「非也非也!」

  漢帝笑著連連擺手。

  「朕想請你幫個忙。」

  「此乃老臣榮幸。

  「朕請大宗正為朕轉送一封書信與孫元勝。但朕不想被任何人知曉,不知可否?」

  劉辟強眸光一閃,立刻點頭。

  「這很容易,絕不會被任何人知曉。

  這老東西,剛才還說和孫元勝沒有聯繫。

  這一轉臉·

  不過,漢帝並沒有生氣。

  孫元勝是劉辟強察舉為官,如果放在後世,劉辟強就是孫元勝的座師。

  兩人之間,怎可能沒有聯繫?

  「晚一些,朕把書信送到府上,還請大宗正儘快送出。』

  「喏!」

  「比分多少了?」

  漢帝突然站起身來,往賽場看去。

  只是,當他看清楚比分之後,頓時大怒「不算,不算——-朕剛才沒有看到。剛才明明是朕領先的,怎麼一轉眼就落後了?」

  他甚至學著劉進,拿起一個喇叭,衝著賽場中的裁判怒吼道:「黑哨!」

  嚇得那裁判,冷汗淋漓。

  而劉辟強則在一旁看著,露出了笑容。

  他喜歡現在的漢帝!

  還是那麼蠻橫,還是那麼剛,還是那麼———

  可不知為什麼,總讓人覺得,如今的漢帝,似乎更多出了一些人的味道這,其實也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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