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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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當薛蟠滿懷希冀的向王琳討個法子的時候,卻見王琳掐指一算搖了搖頭。

  「難,難,難!」

  王琳半真半假苦笑道:「蟠少爺是怎麼瞞了些事兒,貧道只是方外之人這一局怕是難啊!」

  薛蟠聽了先是心裡一沉,隨後聽著道長話里似有玄機又趕忙追問。

  「老神仙,我這也不是有意瞞著的,只是有些不方便明言。」

  薛蟠滿臉懇切道:「求老神仙指點迷津,往後斷然少不了供奉。」

  「罷了,罷了。」

  王琳嘆息聲,一面撫須、一面故作高深道:「既然老道和蟠公子有緣,那就說上一句吧。」

  頓了頓又道:「兵對兵、將對將,棋逢對手化因果。」

  「這?!」

  薛蟠這大腦袋一時聽了給你個是迷糊,忙又追問了幾回。

  哪知王琳只高深莫測的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

  而一旁的賈蓉見王琳雖然沒直接替薛蟠解決麻煩,但那話里話外都是篤定的語氣,再瞧薛蟠的表情那還不清楚王琳都說對了。

  心下非但沒有小看,反倒多了幾分心服口服和尊敬。

  薛蟠這邊討了個迷糊,薛姨媽母女倆也是垂頭喪氣的從王家出來。

  家裡出了這麼個禍事薛姨媽兩人又怎麼坐得住,一番商量後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兄長王子騰身上了。

  今兒薛姨媽兩人特意備了禮物,風風火火的往兄長家趕。

  哪知到了王家後才得知,王子騰前幾天出京巡視去了。

  而這兄嫂一開始還熱情款待兩人,等聽了薛家這是惹上忠順王后臉色明顯變了幾分。

  雖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但話里話外的態度明顯是冷了幾分,一副少管閒事的模樣。

  這自家最大的依仗,一時也是個未知數兩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薛姨媽在兄嫂面前還能維持一下體面,等一上了馬車立馬就哭成淚眼婆娑。

  一面扯了女兒豐潤白皙的小手,一面哭腔道:「我的兒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她本就是豐腴撩人的體態,再配上這梨花帶雨的俏臉,越發顯出幾分地風姿卓越、風韻憐人。

  薛寶釵是個聰慧、沉穩的,可她一個女兒家家能有什麼好辦法,心裡也是沒底。

  強打了幾分精神,輕拍了兩下媽媽的手背,儘量講兩句好聽而不實際的片湯話。

  「船到橋頭自然直!媽媽放心這事會過去的。」

  「我們回去找姑媽她們再想想法子,這聖人腳下總該是講理的地方。」

  就這樣一個哭哭啼啼,一個心力交瘁的回到家中,卻見薛蟠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自家母女倆東奔西跑的忙活,這孽障卻還有閒情在這養神!

  當即薛姨媽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個孽障,是要把我們娘倆qisi2不成!」

  薛蟠那是閉目養神,他此刻正滿腦子思索王道長話里的玄機。

  聞聲忙睜開眼就見滿臉怒氣的媽媽,這剛想分辨兩句,就見一個丫鬟進來稟報搶了先。

  「太太,老管家在外邊求見。」

  薛姨媽聞言顧不得再埋怨兒子,瞪了一眼忙轉身應了。

  薛蟠見狀也只得按下心中的話語,等見過老管家再說。

  不多時就見老管家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薛寶釵心裡先是一沉。

  果然老管家帶來的都是壞消息,比如那個工坊再不開工就不能按時交貨給別人了。

  那個鋪子的掌柜被人挖走了,無一例外都是雪上加霜的。

  薛寶釵掃了眼手足無措的媽媽和哥哥,只得老生常談的讓老管家下去安撫人心。

  等老管家一走沒等薛蟠開口,寶釵就先急色的帶了薛姨媽去尋王夫人商談一二。

  畢竟如今她能想到的也只能寄望賈家能出力幫襯一二了。

  薛蟠見狀剛想抬手說些什麼,但一想到妹妹追問起來自己就要老實交代了。

  這生意上的事去問一個方外之人,這媽媽和妹妹該怎麼看自己。


  再則媽媽她們尋姑媽幫忙,說不定就能將這事解決了。

  抱著這僥倖的心理薛蟠便將話收了收,自己一人再慢慢琢磨道長話里的玄機。

  而等薛姨媽母女倆見到王夫人,剛略微提了一嘴賈政,王夫人先就長嘆一聲。

  「老爺平日裡就是不愛管事的,上回想托他替寶玉尋個好先生他都愛答不理。」

  頓了頓王夫人又道:「妹妹可問了兄長何時回來?」

  上回她就被老爺提點一回了,那還願意去碰老爺這顆釘子。

  更為關鍵的是,若兄長那邊都不能解決的話,老爺多半也是沒用。

  「這!」

  薛姨媽母女自然聽出了幾分味道,一時心裡更是失落無助。

  不過她們也明白王夫人的難處,她這已經安排賈璉忙裡忙外的了,賈政再幫襯多半也是吩咐賈璉行事而已。

  只不過知道是知道,心中那份希冀被打破心裡還是一陣難受。

  「哎。」

  薛姨媽嘆聲道:「聽說兄長剛出去幾天,這也沒個准信知道他何時回來。」

  「嗯,等上幾天看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薛姨媽母女倆也只能強笑著說上幾句客套話,又匆匆往回趕。

  而此時還在閉目養神的薛蟠聽到腳步聲傳來,忙睜開眼抬頭看去,就見是媽媽回來了。

  趕忙幾步迎了上去,搖頭晃腦道:「媽媽、妹妹,事情如何了?」

  薛姨媽兩人見狀眼裡閃過一絲意外,隨後又都搖了搖頭表示沒進展。

  「啊,那要不去找舅舅吧。」

  薛寶釵微微搖頭:「早上我和媽媽已經去過了,舅舅碰巧不在京。」

  薛姨媽抹了抹眼角,哭腔道:「咱家這是遭了什麼罪,怎麼就惹來這些個糟心事。」

  見狀媽媽這般,薛蟠也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妹妹。」

  薛寶釵聞言轉頭看去,見哥哥欲言又止的樣子,納悶道:「哥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迎向妹妹的眼神,薛蟠急中生智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裡父親對我說了一句話。」

  頓了頓又道:「兵對兵、將對將,棋逢對手化因果。」

  話音剛落薛姨媽先是懷念亡夫,接著想到他個沒良心的一早丟下自己撫養兒女。

  一收帕子埋怨道:「這都托的什麼話,沒一句讓人聽得懂的。」

  薛蟠聽了也是訕訕的撓了撓頭,畢竟自己也沒能想出什麼意思。

  反倒是薛寶釵嘴裡念叨了幾回後,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這話自然沒有想像的複雜,就是字面的意思。

  只不過人家是王爺,自家從哪找一個旗鼓相當的?

  一盞茶的功夫,薛寶釵似想起什麼眼睛一亮,嘴裡嘟囔道:「或許可以試試看。」

  「什麼試試看?」

  薛蟠好奇道,同時也和媽媽一起看向妹妹。

  轉眼兩天過去,李貴這邊除了每天去七皇子府邸打卡,其一時倒是安靜的很。

  這日照例打卡回到家中,就見茜雪上來說東府的蓉大爺請去吃酒。

  李貴應了一聲卻沒有急著去赴宴,而是坐在椅子上嘟囔道:「不應該啊,薛家怎麼沒個動靜?」

  輕敲了幾下書桌,也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卻說他知道薛家被針對後,故意通過王琳這個魚餌引薛蟠上鉤,然後再引導薛家往七皇子身上想。

  然後嘛這兩者來往之間肯定需要個中人,而自己嘛當仁不讓屆時也能兩頭討好撈些好處。

  而且第一步比自己想的還順利,自己還沒設計引薛蟠,他自己倒先上鉤了。

  可這兩天過去了薛家卻沒個動靜,沒見呆霸王找王琳,也沒見薛家找人聯繫自己。

  沒了薛蟠這個魚兒,他就是想繼續推動也是有心無力。

  而薛家沒動靜,現在卻是不搭邊的寧國府派人來找自己。

  又思索了片刻又沒個頭緒,只得換了身衣服後往寧國府而去。

  而此時忠順王在聽了周長史的稟報後,臉上也閃過一絲意外。


  「其他家就沒個動靜?」

  「沒有。」

  周長史恭聲道:「為此,我們甚至放緩了打壓的強度。」

  「人心散了啊。」

  忠順王撫須道:「繼續派人盯緊些,切莫漏了消息。」

  等周長史應了退下,忠順王轉身便喚來隨從準備轎子進宮一趟。

  榮國府梨香院薛姨媽剛將老管家打發下去,轉頭就急忙問女兒道:「女兒你說這銀子會不會打水漂了。」

  「這個不好說。」

  寶釵手上扯了扯帕子,微微搖頭無奈道:「不過他這肯收了銀子,怎麼著也比沒收的好。」

  頓了頓又嘆氣道:「再說如今我們也沒其他好法子了,怎麼著試一試也沒錯。」

  「哎。」

  薛姨媽嘆氣一聲:「希望那周公公靠譜一點吧。」

  頓了頓又好奇道:「女兒怎麼選周公公不選那李貴做眾人。」

  寶釵笑了笑「|那李貴才跟七皇子多久,論寵信怎麼也比不過周公公。再則~~」

  說到這,她略微遲疑還是收了收。

  不過她這說到一半,卻是勾起了薛姨媽的好奇心。

  薛姨媽將豐腴的身子微微前傾,登時那胸襟便露出那似淺又深的疑惑。

  眼眸中儘是好奇,追問道:「再則什麼?莫不是這廝打了你哥哥的原因。」

  聽媽媽這麼一問,薛寶釵這第一注意力卻不是這問題上,而是那半遮半掩的胸襟處。

  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自家到底是小輩又是在家裡薛寶釵自然不好說什麼。

  目光收了收,微微點頭解惑道:「這是其一,其二這人在哥哥的事上就沒說實話,算不得君子。」

  頓了頓又篤定道:「雖然事出有因,但窺一斑而知全貌。這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惡,但多半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這」

  薛姨媽驚訝道:「那孩子看著也不像壞人啊。」

  薛寶釵微微搖頭:「不是說他就是壞人,而是選周公公更穩妥。」

  薛姨媽此刻聽了才恍然大悟,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卻說秦可卿自從水月庵回來後,雖然少了賈珍的騷擾,但睡覺卻還是經常不安穩。

  當然她這沒睡好的原因自然也和以往的不同,她如今沒睡好更多的是做夢。

  而夢裡大多的場景大多是雜書里寫的才子佳人各種相遇,或廟裡、或街上、或家裡。

  要單是這樣她也只會以為是看雜書多的緣由,可有時候夢到那才子轉身露出的面孔卻是那李貴的。

  甚至最近有一次夢到那羞臊的事,那模糊的臉龐也似乎是那廝的影子。

  按理說怎麼也該是夢到賈蓉才對,但一想到自己都不記得,兩人最近的一次同房是何時的時候也就釋然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那李貴這回三番四次的採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讓她大開眼界、大受衝擊。

  特別是李貴在那『道阻且長』的路上,發揚吃苦耐勞、不辭辛苦的精神更讓她情動不已。

  要說她也不是沒經過、見過的,但也正因為經過見過,這一有了對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特別是李貴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更讓自己通俗易懂、鞭辟入理、直指人心。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和賈蓉雖名為夫妻,但這幾個月卻形同路人。

  (原著中秦可卿的判詞就是情慾為主,不然也不會有那扒灰一說了。畢竟一個巴掌打不響,她肯定不是個忠貞的。)

  這日恰逢鳳姐和李紈兩人閒著無事過來,又湊上尤氏四人一面摸骨牌,一面說些家長里短。

  「全殺。」

  鳳姐笑吟吟的接過三人的碎銀:「蓉哥兒媳婦怎麼瞧著臉色有些不好,總不能是輸了這幾兩銀子惱的吧。」

  頓了頓又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要真是這樣,你這銀子我可不敢收了。」

  話是這樣說,但她手裡卻是把三家的銀子全收過來了,那有半分不收的意思。

  「嬸子說笑了。」

  秦可卿微微一笑:「不過是昨晚沒大睡好而已,何況今兒又不是我一個人輸,怎麼也犯不著惱這點銀子。」


  鳳姐一雙柳葉眉微彎,咯咯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秦可卿不在乎這點輸贏,不過李紈卻有些不快。

  她孤兒寡母的論銀子,自然沒有其他三位寬裕。

  再則今兒就她輸的最多,鳳姐那話里話外多少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平日寡言少語的李紈也不免挑刺兩句。

  「妹妹今兒可是看走眼了,我瞧蓉哥兒媳婦可是比以前起色好、豐潤多了。」

  瞥了眼王熙鳳,又笑道:「你瞧瞧蓉哥兒媳婦這臉蛋可是比以前圓潤了不少。」

  話音剛落鳳姐、尤氏都不由仔細打量了兩眼秦可卿,又暗自點了點頭。

  鳳姐柳葉眉一挑剛想回擊一二,卻不想秦可卿卻搶先開口。

  「嗨,那有嬸子這樣誇人的,胖了也能說成好的。」

  秦可卿訕笑道:「許是最近開胃了,多吃了一些。」

  頓了頓又打岔道:「別說這個了,我可嗨想贏回本錢賣胭脂。」

  被她這麼一說,幾個妯娌便又說說笑笑摸起骨牌。

  月末一個多時辰後,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尤氏、秦可卿便將鳳姐兩人送出到二門外。

  鳳姐目光落在遠處一個人影上:「咦,還真是巧了。」

  ps應該是明天上架吧,不過電腦寄回去保修了,舊的鍵盤有些錯亂,也碼不快。

  所以上架了也只能先死四千字一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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