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楊廣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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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程把馬拴在一邊,又爬上齊王府的牆頭。

  他伏在牆頭上,向齊王府內觀看,只見齊王府寬敞、豪華、氣派,而又奢靡,至少有上千間房屋。

  他見那名女子走進一處高大、奢華的宮殿。

  老程心想那裡大概就是齊王的住處了。

  他跳進院中,輕手輕腳地來到齊王寢宮的後面,用手捅破窗戶紙,偷眼向裡面觀看。

  只見裡面點著幾根大紅的蠟燭,房間裡裝扮得非常華麗。

  「美人,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都把我想死了。」齊王坐在椅子上,把那女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向她傾訴肺腑。

  「齊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前天晚上不是才來過?」王氏剝了一個橘子,塞進齊王的口中,一笑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美人,我對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楊暕說著在她羞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齊王,你是在逗我開心嗎?」王氏格格直笑。

  「並非逗你,實屬真心話,難道你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我聽說你的府上,有一位柳氏,長得十分妖艷,身材也特別棒,那麼,你覺得我和她誰更漂亮?」

  「她怎麼能和你比呢?你比她年輕多了,」楊暕撫摸著王氏白嫩的手說,「瞧你這雙手多美啊。」

  「我還聽說,你府上有一位元氏,是你逝去的妃子韋氏的姐姐,她也有丈夫,卻深得你的寵愛,並且,為你生下一個女兒,那麼,我想問問你,在你的心裡,到底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愛我多一點呢?」王氏又撒嬌問道。

  誰知楊暕一聽這話,勃然變色問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王氏一看楊暕生氣了,自知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遮遮掩掩地說:「我沒聽誰說,是我……我自己猜的。」

  楊暕把她推在一旁,站起身來,說:「你我之間,各取所需,但是,你不要聽別人胡言亂語,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更不可在外面胡說八道,否則的話,從今以後,你就不用再到本王這裡來了。」

  那王氏見楊暕生氣了,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說:「齊王,我知道錯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說,我只想一心服侍齊王,別無他求。」

  此刻,楊暕也覺得自己太過嚴肅了些,伸手把她攙扶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我雖貴為齊王,可是,我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自由,就拿你我的關係來說,也是見不得光的,你的夫君達奚通在什麼地方,我派人去把他殺了就得了,咱們倆便可以長久地在一起了。」

  「齊王,萬萬不可,我與他之間雖然沒有感情,但他是個忠厚之人,心地特別善良,你就留他一條性命吧。」

  「好吧,我只擔心他若是知道了你我的關係,會生出事端來。」

  「請齊王放心,他不是那樣的人,」王氏向楊暕再三保證說道,「時辰不早了,請允許我服侍您休息吧。」

  王氏說著站起身來替楊暕把外衣脫掉,掛在了窗戶上,正好擋住了老程的視線,老程啥也看不見了。

  老程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心想這楊暕可真會胡鬧,自己有那麼多的妃子,卻專在外面勾引有夫之婦,竟然還生了孩子。

  他常聽人家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看來真是這樣。

  他真想進去把楊暕那個敗家子兒胖揍一頓,可是轉念一想,這些又關自己什麼事兒呢?

  老程背著手,順著牆角走了一程,忽聽見前面有嬰兒的啼哭聲。

  他心想難道這就是剛才那個女人所說的新生的小公主嗎?

  就在這時,有一名宮女左手提著飯桶,右手拿著嬰兒穿的衣服,朝那間房屋走去。

  老程趕緊閃在一旁的角落裡。

  他本不想偷聽,卻聽見裡面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奴婢剛才親眼看見的,半點不敢撒謊。」

  「這齊王真是個負心的人啊,太讓我寒心了,我剛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尚在月子中,他卻去勾引別的女人。

  原本我在這齊王府上,就沒有什麼地位,他一直寵愛柳氏,幸好我現在生了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兒子,卻也算是鞏固了我在齊王府的地位。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地迫不及待,離開女人一天都不行,照這樣下去,我們母女還能活命嗎?我苦命的孩子!」元氏說到這裡哭泣了起來。


  「主子,你不必過於憂慮,我認識一位算命先生,人稱劉半仙,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算得奇准,我們可以把他請到府上來為你算上一卦,倘若有什麼災難,他有辦法使你逢凶化吉。」

  「是嗎?他竟然能算得如此靈驗,得暇把他請來為我們母女算上一算。」

  「好的,」那名宮女答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道,「我來把小公主的尿布換一換,您快吃點東西吧。」

  元氏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先放那吧,我不餓,吃不下。」

  老程心想這女人也挺可憐的,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時,便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江湖術士的身上。

  當老程回到客棧時,天已經亮了。

  他推開門一看,程咬銀似乎還在酣睡,他剛想走開,忽聽程咬銀喊道:「哥,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你醒了?我還打算讓你多睡一會兒呢,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去幹了一件大事兒。」老程笑道。

  「瞧你那得意的樣子,快說給我聽聽。」

  老程便把他夜探山莊和齊王府的事,向程咬銀訴說了一遍,又把向氏的那封書信遞給了程咬銀。

  程咬銀仔細觀看了那封信之後,點了點頭,說:「哥,真有你的,這次你立了大功一件。」

  程咬銀起床,洗漱了之後,對老程說:「我要進宮去面見皇上。」

  隋煬帝的書房。

  隋煬帝想起了征伐吐谷渾,把河西走廊納入大隋的版圖,親自打通了絲綢之路,又在張掖召開萬國盛會諸事,感慨萬千。

  因為這些都是千古明君才能做到的事兒,他卻做到了,突然,詩興大發,寫了一首《飲馬長城窟行》:「肅肅秋風起,悠悠行萬里。萬里何所行,橫漠築長城……。」

  這首詩場面宏偉壯觀,表現出一種凱旋的無限喜悅,通篇表現出一種健康向上的政治氛圍和帝王情懷。

  隋煬帝寫完之後,問程咬銀:「你看朕的詩和書法如何?」

  「陛下的詩和書法自成一家,必定會對後世產生深遠的影響。」程咬銀說。

  隋煬帝自負地說道:「世人只知道朕曾經率五十餘萬大軍平定南陳,是個馬上皇帝,卻不知朕也很喜歡詩詞歌賦、文學和書法。

  我之所以能成為皇帝,不是因為我是我父皇的兒子,而是因為我足夠努力,無論文的,還是武的,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和我相比?

  就算我親自參加科舉考試,也未必就會輸給那些只會舞文弄墨的儒生。

  就拿盧思道、楊素、薛道衡、許善心、虞世基、王胄、庾自直他們幾個來說,可以稱得上文學上的泰山北鬥了,可是,誰又比我強呢?」

  雖然隋煬帝這話說得有點狂傲了些,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在文學,詩詞,繪畫和書法方面的造詣都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是有些誇張,他自成一家,也確非常人可比。

  「我聽說,盧思道的《從軍行》抒寫北地邊塞生活的真實感受,多有貞剛之氣;而楊素的《出塞》,表達出一種粗獷深沉的悲涼情思,也堪稱極品。」

  楊廣聽了之後,哈哈一笑,說道:「他們倆的詩雖然有值得稱讚的地方,但是,境界還是不夠高遠、宏大,甚至有嗚咽之音,這樣又顯得不夠樂觀。

  作為人君者,像秦始皇那樣,焚書坑儒,不讓人讀書,企圖在思想上禁錮人們,留下千古的罵名;

  漢高祖劉邦粗俗不堪,不善於學習,動輒罵人,每當見到儒生,就把他們頭上的帽子摘下,向裡面撒尿,加以羞辱,作為一位開國君主,有此等行徑,豈不為天下人所恥笑?

  唯有漢武帝文治武功,均有建樹,可是他卻不敢踏過黃河,去親征匈奴,留下千古的遺憾。

  唯有朕,文武兼備,平定南陳,親征吐谷渾,在張掖召開萬國盛會,這些必定會載入史冊,名垂青史。」

  程咬銀聽了之後,雖然覺得隋煬帝說得有點誇大其詞,但也基本屬實。

  「再說朕花大力氣修建長城,你是否贊成?」

  「在秦朝時,秦始皇曾經調集數百萬民工,修建萬里長征,曾經一度把匈奴人擋在長城的外面,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保護了中原不受侵犯。」

  「你說得沒錯,那些遊牧民族,天生擅長騎射,這是他們的優勢,在這一點上,我們漢人沒法和他們相比。


  因此,朕又把長城加固,加長,要把那些遊牧民族永久地擋在長城之外,可是文武百官和天下的百姓,很多人都不懂得朕的良苦用心。」

  「陛下心繫天下,加固長城,這本沒有錯,但是,要量力而行,比如說,鑿通大運河,修建東都洛陽,顯仁宮和西苑等,這些都是巨大的工程,耗費的人力和物力無法計算。」

  「朕有多大的家業,朕心裡有數,」隋煬帝說,「你說要到獄中去拜訪慕容順,你去了嗎?」

  「去了。」

  「那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希望陛下能把他從獄中釋放出來,讓他重新獲得自由。」

  「因為你替他說情,我不殺他,已經是夠客氣的了,怎麼能再放了他呢?

  你還是太年輕了,斬草務必除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的殘忍。」

  「陛下,我請求出使西突厥。」程咬銀躬身施禮說道。

  「哦,說說你的理由。」

  「自古以來,兩國交戰,先禮而後兵。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為上策。」

  隋煬帝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好,朕同意,你有什麼要求嗎?」

  「陛下,我沒什麼要求,只要把我哥、單雄信、尤俊達、齊國遠等人借調給我就行了。」

  隋煬帝一聽,心想程咬銀要借調的這幾個人,原本都是綠林中人,對於朝廷來說,也沒什麼損失,於是,很痛快地便答應了:「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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