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楊廣奪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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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愷一看許弘仁可能不是謝映登的對手,趕緊縱身向前說道:「許弘仁,你且退下,我來戰他。」

  這張愷的功夫,程咬金是知道的,曾經王伯當、尤俊達和辛月娥三個人聯手都戰不倒他,不由得在心中替謝映登擔心。

  就在這時,程咬銀騎著馬衝上前來,大喊了一聲:「你們快都住手!」

  眾人閃目觀看,卻發現程咬銀、辛月娥和司馬婉兒一起回來了,都覺得很是奇怪,心想他們三個人怎麼會湊到一起的呢。

  程咬銀把宇文化及的手諭高高舉起,大聲說道:「丞相手諭,命內外侯官張愷立即釋放王伯當。」

  程咬銀說著把那手諭扔給了張愷。

  張愷伸手接住,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宇文化及的手諭。

  他糊塗了,他不明白宇文化及明明給他下令,要他在今天夜裡誅殺王伯當,怎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滿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程咬銀問道:「張愷,難道說這手諭是假的嗎?」

  「不假!」張愷回答道。

  「既然不假,你還不快放人?」

  許弘仁過來看了看那道手諭,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是假的。

  此時,李密也趕到了,只見他翻身下馬,來到張愷的面前,躬身施禮,說:「張大人,這個手諭是程咬銀從丞相大人那裡取來的,你們不用懷疑。」

  那五十名黑衣武士見李密到了,一個個站得筆桿條直,隨時待命。

  「李都督,您也親自來了,」張愷還禮說道,「好吧,既然有丞相大人的手諭在,我們現在就釋放王伯當。」

  這時,有兩名獄卒進入牢房之中,把王伯當從裡面提取了出來。

  只見王伯當披頭散髮,鬍子也長了出來,眼神黯淡無光,無精打采,身穿囚衣,脖子間帶著枷鎖,戴著手銬和沉重的腳鐐。

  雖然說沒對他用刑,但是,這手銬腳鐐也著實讓人受不了啊。

  眾人不仔細觀看,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王伯當出了牢房門之後,借著月色,看見眼前這麼多的熟人,眼眶頓時濕潤了,他明白他們都是為了救他而來。

  張愷命令手下人把他的枷鎖、手銬和腳鐐全部去掉。

  王伯當又重新恢復了自由。

  他的手腳都被磨爛了,也麻木了,他活動活動了筋骨,這才覺得好了一點。

  程咬銀不禁感嘆,即便是像王伯當這樣鐵打的漢子,到了這裡,也能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李密上前握住他的手說道:「伯當,你受委屈了。」

  「李都督,我沒想到你能親自來救我,感激不盡。」

  「伯當,你說這些幹什麼,咱們是生死的弟兄,我能看著你掉腦袋嗎?」

  此時,謝映登和老程也過來了,眾人相見,親熱得不得了。

  老程捶了他一拳,說道:「伯當,你可真是好樣的,要是換做我老程到了這個地方,我都要被嚇得尿褲子了。」

  王伯當聽了之後,苦笑了一聲,說道:「兄台,這種地方確實不是人待的地方。」

  王伯當舉目觀看,看見了程咬銀和辛月娥端坐在馬背上。

  只見辛月娥的淚水已經滾出了眼眶,幾日不見,她見王伯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十分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今生最愛的人,無論王伯當變成什麼樣子,她對他的愛依然熾熱。

  在眾人的面前,二人相對無言,也不便說些什麼。

  那司馬婉兒是何等的聰明,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她也看出辛月娥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了。

  於是,司馬婉兒樂了,小聲地對身邊的程咬銀說道:「小子,看來你的魅力還是不行,你的這位姐姐好像喜歡的是他,不是你呀。」

  「我早都和你說過了,我與她姐弟相稱。」

  「可是那天晚上,我不是記得王伯當和東方玉梅拜堂成親的嗎?那這辛月娥又算是咋回事兒?難道她要做小?」

  程咬銀長嘆了一聲:「這些感情上的事,我也沒有經驗,哪裡懂得?」

  「你長得這麼帥,當真沒有姑娘喜歡你?」


  「沒有,現在看來這感情的事好像還挺麻煩的,往往是你喜歡別人,別人不喜歡你;又或者是愛你的人,你又不愛他。」

  「看來你感觸挺深嘛,倒像是個情場上的老手似的。」

  「不和你說了,我們撤了。」程咬銀說著掉轉馬頭,隨著眾人一起走了。

  「程咬銀,你就這麼走了嗎?」司馬婉兒又喊了一聲。

  「要不然還想咋的?」

  「有空可以到這裡來找我玩。」

  「呃——。」程咬銀心想你們內外侯官跟人間地獄似的,誰沒事到這裡來。

  眾人一起回到了邦潤客棧。

  王伯當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新衣服,又恢復了昔日的神采。

  程咬金叫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款待眾人。

  當然,宇文詩詩事先已經和客棧掌柜的打過招呼了,他們在這裡的一切消費都算她的,到時候帳由她來結。

  李密也來了,眾人推杯換盞,好不高興。

  席間,李密就把程咬銀在宇文化及府上劫持宇文詩詩一事向眾人訴說了一遍。

  眾人一聽,挑大指稱讚。

  謝映登就說:「小兄弟,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你連宇文化及的女兒都敢劫持!」

  程咬銀一笑說:「我那是事先和宇文詩詩說好了的,演了一場雙簧罷了。」

  李密聽了之後,哈哈一笑,說道:「好小子,你真行啊,原來你們真的是在演戲,都把我給蒙在了鼓裡。」

  「當時,我看宇文化及太固執,太難說話了,你和他僵持不下,於是,我便想了一個迂迴的法子。」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李密不禁讚嘆道。

  王伯當對眾人的救命之恩再三稱謝。

  老程則說:「李都督,我聽說這晉王楊廣荒淫無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這隋文帝楊堅難道是老糊塗了嗎?為什麼會立他為太子?」

  「隋文帝有五個兒子分別是房陵王楊勇,晉王楊廣,秦王楊俊,蜀王楊秀和漢王楊諒,他們都是獨孤皇后所生,兄弟五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按照立嫡立長的原則,隋文帝受禪之時,即立楊勇為太子,封其他幾個兒子為王,又下設了行台尚書省,以幾個王為尚書令,遇到征伐則為行軍元帥,隋文帝對他們的期望很大。」

  「照你這麼一說,隋文帝對幾個皇子的安排也不失妥當。」

  「人們常說水滿則溢,月滿則虧,隋文帝常常在大臣們的面前炫耀說,之前的朝代為什麼會出現皇子之間為爭奪王位而互相殘殺的情形,那是因為那些皇子往往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並非同父同母的兄弟,而我這五個兒子都是獨孤皇后一人所生,都是親兄弟,他們必定會互相友愛,團結一心,絕對不會讓歷史悲劇重演的。大臣們自然都隨聲附和。」李密說。

  「隋文帝說得也有道理,同父同母的兄弟自然要比同父異母的兄弟要親近一些,那麼,太子楊勇是怎麼被廢的呢?」

  「這件事說起來,和獨孤皇后有關。獨孤皇后生性比較妒忌,她是最反對太子以及諸王納妃納寵的,但是,楊勇這個人率意任性,有很多的內寵,而且不避諱,這讓獨孤皇后看了,非常惱怒,覺得他太過於荒淫和放縱。

  楊廣了解到他母后的性情以後,就變得乖巧得多了,他把自己那不好的一面隱藏了起來,給皇后的感覺,他沒有其他的妃嬪和內寵,而且,他在和他母后相見之時,哭著誣陷說東宮太子楊勇要加害於他。」

  「看來這個楊廣的心機要比他哥深很多,那麼,獨孤皇后會相信他的話嗎?」

  李密放下酒盞,站起身來,手捻須髯,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方步說道:「楊廣知道他的母后不喜歡楊勇,便產生了奪取太子之位的念頭。要知道楊廣曾經做過行軍元帥,統兵數十萬,他找郭衍,張衡,宇文述和楊素秘密商量此事,那楊素也不是等閒之輩,楊素揣測皇后的意思,知道皇后不喜歡太子楊勇,於是便誣陷他。

  這楊勇的言行也很不檢點,有一年冬至百官來朝賀他,楊勇竟然接受了,惹得隋文帝非常不悅。

  隋文帝的意思是你楊勇雖然貴為東宮太子,但你畢竟是個臣子,你怎麼能夠接受百官的朝賀呢?你這麼做,把隋文帝又置於何處呢?至此,楊勇的恩寵逐漸衰落。

  隋文帝也對他產生了疑慮,有一次皇上要選拔侍衛入上台宿衛,高熲說,如果把那些強壯的侍衛都抽掉走的話,恐怕東宮的侍衛就太弱了。

  隋文帝很不高興地說,我經常會有一些行動,侍衛必須要雄壯、剛毅,太子在東宮,要那麼多強有力的侍衛幹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

  從隋文帝所說的話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對太子很不滿,已心生疑慮很長時間了。

  可是,楊勇對這些一無所知,依舊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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