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談判
來到前廳，管家奉茶後很快就出去了，整個前廳就只剩下了二皇子一人，看著金碧輝煌的前廳他似乎還能夠聞到一絲血腥味。
管家這邊來到霓裳院通知了姜唯之後，姜唯不徐不疾的緩步走向前廳，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二皇子來的理由但想了一路都沒想出來。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哥都殺了還怕他不成......」
來到前廳之後，二皇子率先見禮，他起身拱手道：「早就已經聽說了姜世子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啊。」
「都是瞎說的，人就是人，龍就是龍，鳳就是鳳凰，真要是人中龍鳳豈不是雜交了。」姜唯打著哈哈坐到了上首，姜仙洲曾經坐的位子。
雖然他沒有接天元帝冊封他為齊國公世子的旨意，但王順意已經親口承認了他的身份，因此現在旁人都稱呼他為世子。
二皇子被「雜交」兩個字堵了一下，乾咳兩聲道：「姜世子，實不相瞞，我這次上門是想要邀請您去吃一頓飯。」
「您？」姜唯仔細的打量著這一位和大皇子如出一轍的二皇子，眼前這位二皇子與他哥哥一樣儒雅，兩個人好似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儒雅的氣質，俊朗的外表，一雙清亮透底的眼睛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
「二皇子，你是君，我是臣，用『您』這個字來稱呼我怕是不合適吧？」
二皇子洒然一笑道：「如今的大虞朝不比以前了，以前我可以在世子面前稱孤道寡，你若見我不拜的話出於我營造的形象我不會當面怎麼著你，甚至會為了彰顯大度一笑了之，背後卻會找人直接弄死你。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大虞已經支撐不起我的地位了，而且姜世子已經殺了我大哥了，再殺一位皇子也是順手的事。」
姜唯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位二皇子簡直是坦蕩的可怕啊，他哈哈一笑讓氣氛更加的緩和：「二皇子，你畢竟是君，稱『您』實在不妥，你我雖然年齡上有些差距但也算是一輩人，平輩相交即可。」
「那我就不客氣了。」二皇子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世子，這次的事情鬧的有些大了，我老師想要出面當個中間人調停一下。」
「調停？」
「對，調停！」
姜唯隨手從桌子上的果盤當中拿起一顆蘋果咔哧咔哧啃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當中顯得格外的大。
二皇子請中間人調停齊國公府和天元帝的事情，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二皇子，你是陛下的兒子，是皇位的繼承人之一，你應該堅定不移的站在陛下那邊，為何會來勸我調停呢？」
說起這個，二皇子的神情非常的嚴肅，他沉聲問道：「世子，你可知道我大虞百姓有多少？」
姜唯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大虞百姓的人口非常的多，但是具體有多少我還真的不知道。」
「朝廷統計人口共計八十九億！」二皇子道。
「那真實人口有多少？」姜唯直接問道，他根本不相信朝廷統計人口的數量，朝廷統計的人口數量聽一聽就好了，真要是當真就輸了。
「保守估計，一百二十億。」
二皇子說出了一個極其誇張的數字，然後他一臉悲痛的問道：「世子，你可知連續兩月不間斷的暴雨之後大虞還剩下多少的子民？」
姜唯語氣也非常的嚴肅，這個話題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話題，「我個人的想法是，會有三成或者是四成的百姓應該已經遇難了。」
三十六億和四十八億之間無論是哪一個數字都是一個非常可怕，非常可怖的一個數字，是一個單單只聽了就要嚇死人的數字。
「世子，你還是太樂觀了，現在大虞的百姓應該已經五成甚至是六成已經遭劫了。」
二皇子清亮的雙眼當中滿是悲痛，「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個數字甚至還在不斷的上漲，你知道嗎？大虞十三州某個州已經徹底的變成澤國了，人跡不顯，牲畜不存，一場天災讓我大虞徹底的走向了滅國的邊緣。
「大虞現在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了，若是身為大虞支柱之一的齊國公府再和父皇鬥法，大虞就真的完了。」
姜唯對於二皇子爆出來的數據感到心驚，他相信二皇子不會在這一點上騙他，因為這個數據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肯下功夫查就能查出來。
二皇子見到姜唯眉頭緊皺陷入思索後緊追不捨的說道：「世子，你以為冠軍侯這兩個月真的就是帶著軍隊巡視整個中州嗎？」
姜唯道：「還請二皇子指教。」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道：「死的百姓們太多了，而這些百姓們的屍體必須要處理，不然一定會誕生瘟疫，暴雨加上瘟疫會讓整個大虞徹底的陷入崩潰，而且屍體堆積在一起會養出魔頭，對於一些歪門邪道而言大量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修行環境。
「冠軍侯這兩個月間帶著軍隊當中的精銳掃蕩大虞十三州把屍體全部處理了，世子覺得這些軍隊回來之後是什麼樣子？」
軍隊當中的士兵也是人，不是機器，處理了數量之多的屍體如果沒瘋那就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智淬鍊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境地。
換句話來說，這些回來的軍隊已經沒有把人再當成人了，甚至人對於他們而言連路邊的一隻螞蟻都不如，他們可沒有處理過幾十億隻螞蟻屍體，但是他們真的處理過幾十億人的屍體。
姜唯自然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面沉如水道：「修羅！」
二皇子再一次問道：「眼下冠軍侯已經接管了皇宮內外，雖然齊國公府在軍隊當中的影響力一直都未曾消退，但是經歷過掃蕩大虞十三州這次事件之後他們的心性已經發生了蛻變，齊國公府的影響力已經漸漸的消退了。
「若是雙方真的開啟大戰，齊國公府當真有勝算嗎？
「所以，為了大虞百姓，為了齊國公府，我想要請雙方坐下來談一談。」
姜唯雙手手指交叉，大拇指不停的旋轉，「二皇子，談一談的話可以，但是我不保證任何的結果，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因為到現在我們自始至終都不清楚陛下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我們齊國公府的視角來看這一切都是陛下挑起來的，我們齊國公府為了大虞付出的也夠多了，如今陛下走出御書房想要清算齊國公府，這是對於過往功勳的大肆迫害。
「為了我們齊國公府的利益，為了自保，必要的時候我們......」
話沒有說完，但是他覺得二皇子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
二皇子瞭然於胸，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們先和平談判看看能不能讓雙方各退一步，若是成了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屆時我可代表我這一系作壁上觀。」
「確定不是摘桃子？」姜唯玩笑道。
「絕對不是摘桃子。」二皇子知道現在他的底牌不如姜唯多，姜唯可以在這件事上開玩笑但是他卻一定要拿出他的態度。
「行，那什麼時候談？」姜唯問道。
「明日中午，我的府邸。」二皇子說完之後起身拱手就要離開，在他左腳剛剛踏出前廳後身後傳來姜唯調笑般的聲音。
「二皇子，你應該......不會在府邸里埋藏刀斧手吧？」
二皇子沒有回話，搖了搖頭後徑直離開了齊國公府。
「這小子若是在其他的時間說不定還真的能登基，可惜了。」王順意從側廳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她在側廳全程聽了兩人的對話，對於二皇子的能屈能伸與坦蕩也感到頗為可惜。
其他的時間三皇子一定爭不過二皇子，只可惜天元帝把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青華公主嫁給了冠軍侯洪元。
現在冠軍侯洪元已經取代了姜仙洲在軍隊當中的地位，這一點對於三皇子的助力實在是太大了。
「舅母，您覺得二皇子會請誰來當這個中間人？」
姜唯對於這一場談判其實並不抱有信心，任誰都看得出來天元帝現在掌權之後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沒有任何人知道天元帝想要幹什麼，似乎......似乎天元帝僅僅只是想要掌權罷了。
但沒有人會這麼想。
一方是重掌皇權的天元帝，一方是根植大虞千年之久的開國元勛，選擇誰來做這個中間人就顯得非常重要，最起碼二皇子就不夠資格來做這個中間人。
「想要做這個中間人就一定需要自身的身份、資歷、修為都能夠壓得住人。」王順意沉吟許久後給出了幾個人選。
「首先就是當朝宰相，當朝宰相是三朝元老而且在這三朝都是宰相，只是由於天元一朝的特殊性讓你舅舅成為了實際上的丞相，而他這位宰相則是變成了一個象徵意義上的宰相，但他虎威猶在，常人不敢捋其鬍鬚。」
姜唯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宰相的重要性，因為王順意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提及這位三朝元老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敬意，自家人了解自家人的脾氣，能讓自家舅母都尊崇的人可見一斑。
王順意繼續道：「第二個的話就是大虞筮令了，不過大虞筮令非常的神秘，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見過大虞筮令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而且大虞筮令也從來不管這些事情。」
「啊？陛下都不知道嗎？」姜唯這就有些繃不住了，大虞筮官是除了軍隊之外最大的暴力機構，而今王順意竟然說都沒人知道大虞筮令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非常的離譜了。
「別說姚清風不知道了，我都懷疑自從姚清風上任以來都沒有見過大虞筮令。」王順意對於天元帝非常的鄙夷，「我和你舅舅曾經猜測過大虞筮令的身份，而大虞筮令最合理的身份就是皇陵當中的姚家先祖，這個位子實在是太關鍵也太重要了，讓外人擔任姚家一定不放心。」
「有道理。」姜唯默默點頭，他說是姚家的皇帝的話也會讓一些「退休」的老祖宗擔任大虞筮令這個位子，旁人做他都不放心。
「剩下還有資格擔任這個中間人的人就是當今的長公主了。」王順意一提起姚真就一臉的譏諷，她咬牙切齒道：「姚真是先帝的嫡女，若是要論嫡庶之別的話她的身份要比姚清風還要高出一頭，因為姚清風只是一個庶子。
「最後的話......二皇子從皇陵當中請出來一位老祖宗也有可能，畢竟現在的大虞真的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聽到這裡，姜唯感覺脖頸兒有些發涼，害怕的問道：「舅母，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危險了，明天二皇子要是真的在府里準備了刀斧手這幾位恐怕只會袖手旁觀而不會撈我一手。」
「怕什麼，他要是敢動你我把他骨灰給揚了。」
王順意柳眉倒豎怒氣勃發，她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珍珠遞給姜唯道：「這裡邊有我一縷念頭，你明天去二皇子府的時候隨身帶著，一旦你遇到危險我會瞬間趕到，我還就不信了他們敢當著我的面殺人。」
「謝謝舅母。」姜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連忙接過珍珠放在了懷裡，他滿意的拍了拍胸口，有了這個寶貝就不害怕明天談判的時候對面會以勢壓人了。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你為咱家出力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王順意滿臉不在意，若不是怕不合適她都準備親自分出一道元神化身隨自家外甥一同前去了。
但是場合不合適，若是被人發現了會折損了齊國公府的面子。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姜唯早上起來之後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元真搗鼓，最後看著鏡子當中鋒芒畢露的翩翩少年郎滿意的點了點頭。
「元真，你家少爺真帥！」
元真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是，我家少爺真好看！」
啪！
姜唯輕敲元真的小腦袋：「男人要說帥，不能說好看。」
元真一雙眼睛眯成了彎月。
管家這邊來到霓裳院通知了姜唯之後，姜唯不徐不疾的緩步走向前廳，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二皇子來的理由但想了一路都沒想出來。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哥都殺了還怕他不成......」
來到前廳之後，二皇子率先見禮，他起身拱手道：「早就已經聽說了姜世子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啊。」
「都是瞎說的，人就是人，龍就是龍，鳳就是鳳凰，真要是人中龍鳳豈不是雜交了。」姜唯打著哈哈坐到了上首，姜仙洲曾經坐的位子。
雖然他沒有接天元帝冊封他為齊國公世子的旨意，但王順意已經親口承認了他的身份，因此現在旁人都稱呼他為世子。
二皇子被「雜交」兩個字堵了一下，乾咳兩聲道：「姜世子，實不相瞞，我這次上門是想要邀請您去吃一頓飯。」
「您？」姜唯仔細的打量著這一位和大皇子如出一轍的二皇子，眼前這位二皇子與他哥哥一樣儒雅，兩個人好似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儒雅的氣質，俊朗的外表，一雙清亮透底的眼睛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
「二皇子，你是君，我是臣，用『您』這個字來稱呼我怕是不合適吧？」
二皇子洒然一笑道：「如今的大虞朝不比以前了，以前我可以在世子面前稱孤道寡，你若見我不拜的話出於我營造的形象我不會當面怎麼著你，甚至會為了彰顯大度一笑了之，背後卻會找人直接弄死你。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大虞已經支撐不起我的地位了，而且姜世子已經殺了我大哥了，再殺一位皇子也是順手的事。」
姜唯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位二皇子簡直是坦蕩的可怕啊，他哈哈一笑讓氣氛更加的緩和：「二皇子，你畢竟是君，稱『您』實在不妥，你我雖然年齡上有些差距但也算是一輩人，平輩相交即可。」
「那我就不客氣了。」二皇子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世子，這次的事情鬧的有些大了，我老師想要出面當個中間人調停一下。」
「調停？」
「對，調停！」
姜唯隨手從桌子上的果盤當中拿起一顆蘋果咔哧咔哧啃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當中顯得格外的大。
二皇子請中間人調停齊國公府和天元帝的事情，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二皇子，你是陛下的兒子，是皇位的繼承人之一，你應該堅定不移的站在陛下那邊，為何會來勸我調停呢？」
說起這個，二皇子的神情非常的嚴肅，他沉聲問道：「世子，你可知道我大虞百姓有多少？」
姜唯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大虞百姓的人口非常的多，但是具體有多少我還真的不知道。」
「朝廷統計人口共計八十九億！」二皇子道。
「那真實人口有多少？」姜唯直接問道，他根本不相信朝廷統計人口的數量，朝廷統計的人口數量聽一聽就好了，真要是當真就輸了。
「保守估計，一百二十億。」
二皇子說出了一個極其誇張的數字，然後他一臉悲痛的問道：「世子，你可知連續兩月不間斷的暴雨之後大虞還剩下多少的子民？」
姜唯語氣也非常的嚴肅，這個話題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話題，「我個人的想法是，會有三成或者是四成的百姓應該已經遇難了。」
三十六億和四十八億之間無論是哪一個數字都是一個非常可怕，非常可怖的一個數字，是一個單單只聽了就要嚇死人的數字。
「世子，你還是太樂觀了，現在大虞的百姓應該已經五成甚至是六成已經遭劫了。」
二皇子清亮的雙眼當中滿是悲痛，「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個數字甚至還在不斷的上漲，你知道嗎？大虞十三州某個州已經徹底的變成澤國了，人跡不顯，牲畜不存，一場天災讓我大虞徹底的走向了滅國的邊緣。
「大虞現在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了，若是身為大虞支柱之一的齊國公府再和父皇鬥法，大虞就真的完了。」
姜唯對於二皇子爆出來的數據感到心驚，他相信二皇子不會在這一點上騙他，因為這個數據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肯下功夫查就能查出來。
二皇子見到姜唯眉頭緊皺陷入思索後緊追不捨的說道：「世子，你以為冠軍侯這兩個月真的就是帶著軍隊巡視整個中州嗎？」
姜唯道：「還請二皇子指教。」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道：「死的百姓們太多了，而這些百姓們的屍體必須要處理，不然一定會誕生瘟疫，暴雨加上瘟疫會讓整個大虞徹底的陷入崩潰，而且屍體堆積在一起會養出魔頭，對於一些歪門邪道而言大量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修行環境。
「冠軍侯這兩個月間帶著軍隊當中的精銳掃蕩大虞十三州把屍體全部處理了，世子覺得這些軍隊回來之後是什麼樣子？」
軍隊當中的士兵也是人，不是機器，處理了數量之多的屍體如果沒瘋那就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智淬鍊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境地。
換句話來說，這些回來的軍隊已經沒有把人再當成人了，甚至人對於他們而言連路邊的一隻螞蟻都不如，他們可沒有處理過幾十億隻螞蟻屍體，但是他們真的處理過幾十億人的屍體。
姜唯自然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面沉如水道：「修羅！」
二皇子再一次問道：「眼下冠軍侯已經接管了皇宮內外，雖然齊國公府在軍隊當中的影響力一直都未曾消退，但是經歷過掃蕩大虞十三州這次事件之後他們的心性已經發生了蛻變，齊國公府的影響力已經漸漸的消退了。
「若是雙方真的開啟大戰，齊國公府當真有勝算嗎？
「所以，為了大虞百姓，為了齊國公府，我想要請雙方坐下來談一談。」
姜唯雙手手指交叉，大拇指不停的旋轉，「二皇子，談一談的話可以，但是我不保證任何的結果，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因為到現在我們自始至終都不清楚陛下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我們齊國公府的視角來看這一切都是陛下挑起來的，我們齊國公府為了大虞付出的也夠多了，如今陛下走出御書房想要清算齊國公府，這是對於過往功勳的大肆迫害。
「為了我們齊國公府的利益，為了自保，必要的時候我們......」
話沒有說完，但是他覺得二皇子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
二皇子瞭然於胸，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們先和平談判看看能不能讓雙方各退一步，若是成了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屆時我可代表我這一系作壁上觀。」
「確定不是摘桃子？」姜唯玩笑道。
「絕對不是摘桃子。」二皇子知道現在他的底牌不如姜唯多，姜唯可以在這件事上開玩笑但是他卻一定要拿出他的態度。
「行，那什麼時候談？」姜唯問道。
「明日中午，我的府邸。」二皇子說完之後起身拱手就要離開，在他左腳剛剛踏出前廳後身後傳來姜唯調笑般的聲音。
「二皇子，你應該......不會在府邸里埋藏刀斧手吧？」
二皇子沒有回話，搖了搖頭後徑直離開了齊國公府。
「這小子若是在其他的時間說不定還真的能登基，可惜了。」王順意從側廳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她在側廳全程聽了兩人的對話，對於二皇子的能屈能伸與坦蕩也感到頗為可惜。
其他的時間三皇子一定爭不過二皇子，只可惜天元帝把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青華公主嫁給了冠軍侯洪元。
現在冠軍侯洪元已經取代了姜仙洲在軍隊當中的地位，這一點對於三皇子的助力實在是太大了。
「舅母，您覺得二皇子會請誰來當這個中間人？」
姜唯對於這一場談判其實並不抱有信心，任誰都看得出來天元帝現在掌權之後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沒有任何人知道天元帝想要幹什麼，似乎......似乎天元帝僅僅只是想要掌權罷了。
但沒有人會這麼想。
一方是重掌皇權的天元帝，一方是根植大虞千年之久的開國元勛，選擇誰來做這個中間人就顯得非常重要，最起碼二皇子就不夠資格來做這個中間人。
「想要做這個中間人就一定需要自身的身份、資歷、修為都能夠壓得住人。」王順意沉吟許久後給出了幾個人選。
「首先就是當朝宰相，當朝宰相是三朝元老而且在這三朝都是宰相，只是由於天元一朝的特殊性讓你舅舅成為了實際上的丞相，而他這位宰相則是變成了一個象徵意義上的宰相，但他虎威猶在，常人不敢捋其鬍鬚。」
姜唯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宰相的重要性，因為王順意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提及這位三朝元老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敬意，自家人了解自家人的脾氣，能讓自家舅母都尊崇的人可見一斑。
王順意繼續道：「第二個的話就是大虞筮令了，不過大虞筮令非常的神秘，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見過大虞筮令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而且大虞筮令也從來不管這些事情。」
「啊？陛下都不知道嗎？」姜唯這就有些繃不住了，大虞筮官是除了軍隊之外最大的暴力機構，而今王順意竟然說都沒人知道大虞筮令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非常的離譜了。
「別說姚清風不知道了，我都懷疑自從姚清風上任以來都沒有見過大虞筮令。」王順意對於天元帝非常的鄙夷，「我和你舅舅曾經猜測過大虞筮令的身份，而大虞筮令最合理的身份就是皇陵當中的姚家先祖，這個位子實在是太關鍵也太重要了，讓外人擔任姚家一定不放心。」
「有道理。」姜唯默默點頭，他說是姚家的皇帝的話也會讓一些「退休」的老祖宗擔任大虞筮令這個位子，旁人做他都不放心。
「剩下還有資格擔任這個中間人的人就是當今的長公主了。」王順意一提起姚真就一臉的譏諷，她咬牙切齒道：「姚真是先帝的嫡女，若是要論嫡庶之別的話她的身份要比姚清風還要高出一頭，因為姚清風只是一個庶子。
「最後的話......二皇子從皇陵當中請出來一位老祖宗也有可能，畢竟現在的大虞真的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聽到這裡，姜唯感覺脖頸兒有些發涼，害怕的問道：「舅母，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危險了，明天二皇子要是真的在府里準備了刀斧手這幾位恐怕只會袖手旁觀而不會撈我一手。」
「怕什麼，他要是敢動你我把他骨灰給揚了。」
王順意柳眉倒豎怒氣勃發，她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珍珠遞給姜唯道：「這裡邊有我一縷念頭，你明天去二皇子府的時候隨身帶著，一旦你遇到危險我會瞬間趕到，我還就不信了他們敢當著我的面殺人。」
「謝謝舅母。」姜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連忙接過珍珠放在了懷裡，他滿意的拍了拍胸口，有了這個寶貝就不害怕明天談判的時候對面會以勢壓人了。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你為咱家出力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王順意滿臉不在意，若不是怕不合適她都準備親自分出一道元神化身隨自家外甥一同前去了。
但是場合不合適，若是被人發現了會折損了齊國公府的面子。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姜唯早上起來之後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元真搗鼓，最後看著鏡子當中鋒芒畢露的翩翩少年郎滿意的點了點頭。
「元真，你家少爺真帥！」
元真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是，我家少爺真好看！」
啪！
姜唯輕敲元真的小腦袋：「男人要說帥，不能說好看。」
元真一雙眼睛眯成了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