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陽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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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海龍捲拔地而起連結在天地之間,這位真龍並未現出真身,僅僅只是一縷道韻顯化就讓東海徹底的沸騰,東海的每一滴海水都在歡迎它們的王者。

  「不夠?」

  老者眉頭一挑揮手向昏迷不醒的洪吒打去卻被玉清道人攔了下來。

  玉清道人指了指化作飛灰的大乙真人所在的位置道:「前輩,我們玉虛宮已經給了一個交代了,沒道理還要繼續賠款割地吧?」

  「雖然你說的不太占道理,但是你們玉虛宮勢大,我給你們玉虛宮一個面子,但是最後如果真龍道友還是不滿意的話,我依舊要出手。

  「或者你自己扛。」

  老者說完之後就看向了姜唯。

  姜唯適時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快速的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後肅然而立,在看到海面上橫亘的日月雙瞳之後他就明白自己在哪兒了。

  都是大佬,惹不起啊。

  姜仙洲一個側身把姜唯擋在了身後:「這件事和小唯沒有關係,本公敬你是前輩,但如果你要對小唯動手本公不會坐以待斃。」

  前輩?動手?對我?

  姜唯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前輩,不知為何要取我性命?」

  老者呵呵一笑道:「不是我要取你性命,是真龍道友要我給出一個交代,所以我只能把涉事相關人員全部給打死了。

  「否則的話真龍道友依舊要水淹大虞。

  「死幾個人換取整個人族的安穩,這是一個根本不用思考的選擇。」

  姜唯臉黑了,眼前這老頭就差明著說我沒有道德你別對我道德綁架了。

  他自己內心當中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刀子落在他自己身上他當然不願意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自然願意為人族做一些事情。

  付出一些利益也無所謂。

  可......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沒有那麼高尚!

  「孔夫子,你欺人太甚!」

  姜仙洲怒髮衝冠,一聲長嘯引動萬千星輝,三百六十五顆大星綻放光輝落在他的身上。

  霎時間,一尊肩扛日月的神人出現在了天地之間,祂仿佛是天地間的唯一,一掛掛銀河宛若絲帶一般系在他身上,古老滄桑的氣機瀰漫開來。

  「孔夫子,旁人敬你如神但本公卻不這麼覺得,仙武至今都沒人見過你出手,而今不過一抹道韻承載一縷意識的化身也敢言滅姜家人,誰給你的膽子!」

  神音滾滾,宛若雷霆。

  孔夫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逐漸變得冷漠,淡淡的溫潤白光自雙眸當中溢出,浪花拍岸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玉清道人無奈的拍著額頭,道袍一揮把洪元收了起來道:「這都什麼事兒啊,真是......」

  黃老這個時候倒是出人意料的站了出來,「孔前輩,姜家與道門有些舊日因果,可否看在道門的面子上......這個......饒過仙洲這小子一次?」

  他左顧右盼最後還是選擇了姜仙洲,二人之間他只能保下一個,他選擇了姜仙洲。

  肩扛日月的神人一掌落下,掌心日月旋轉散發濃濃道韻扭曲空間,明明是星辰但是落在眾人眼中卻變成了一幅太極圖。

  黑白分明,古樸、簡潔卻宏大。

  孔夫子淡淡的瞥了黃老一眼道:「並非我不給道門面子,是這小子不給我面子。」

  一指朝天闕,一掛星河從天而降壓塌了神人的肩膀,日月消散,神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姜仙洲的身影也消失了。

  唯有一抹黑白交替的氣機落在東海掀起萬丈波濤證明了姜仙洲剛才那一擊的威力。

  「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姜家和你們道門的關係,你們道門希望姜家全家死絕的大有人在。」

  孔夫子一句話讓黃老訕笑連連,然後他滿含歉意的沖姜唯搖了搖頭,他很想要救下這位年輕人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孔夫子就是一座豐碑,並非他所能夠超越的,縱然只是一縷道韻承載一縷意識的化身也不是他可以翻越的。

  似他們這等凡夫俗子,只能仰望。

  姜唯也不氣,因為沒用,他看的出來眼前這位孔夫子是下定了決心要弄死他。


  雙手一攤道:「今天我必死了嗎?」

  孔夫子看了眼沒有任何變化的日月雙瞳道:「對。」

  姜唯深吸一口氣道:「臨死前我有一句話想說。」

  孔夫子笑著示意道:「你說。」

  姜唯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位老年壯漢:「我想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本名叫什麼?」

  孔夫子道:「子氏,孔姓,名夫子。」

  姜唯用盡全身力氣與所有的法力仰天怒吼:

  「孔夫子,我操尼瑪!!!」

  強大的音波擊透天空的雲層,震散了空中的風雨。

  黃老眉頭一皺,緊接著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只是右手拇指死命的掐在食指上在第二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月牙。

  玉清道人目瞪口呆,而後雙眼放光的看著姜唯,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喜意。

  「好小子,如果早知道你這麼有種的話,我一定把你接到妖族,可惜了。」被孔夫子稱作是小白狗的年輕人愕然,而後便是滿臉的讚嘆與惋惜。

  「好小子,可惜了。」

  孔夫子甚至一根手指點向姜唯的眉心,自始至終他臉上都帶著笑意,哪怕被姜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也沒有生氣。

  為大義,他心中無愧。

  但個人角度,他心中有愧。

  姜唯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食指在他的視線當中越來越大,他的雙眼指尖逐漸的變成鬥雞眼。

  越來越近了,指尖已經近到他看東西都模糊了,但孔夫子的指尖卻停了下來。

  他甩了甩頭把鬥雞眼甩開看向眾人發現所有人都抬著頭,他也朝天上望去卻什麼也看不到,他只能夠感受到蒼穹之上的氣機愈發的混亂了。

  一道道氣機相互碰撞,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的狂暴。

  轟隆隆~

  一架青銅戰車自虛空中走出,青銅戰車上刀劈斧鑿的痕跡清晰可見,車輪上還有一道尚未乾涸的血跡。

  馬車上站著一位被神光籠罩的身影,神聖、古老、滄桑的氣機瀰漫開來。

  兩行熱淚順著臉頰落在礁石上。

  姜唯輕輕擦拭臉上的淚水,輕聲呢喃道:「我.......為什麼會流淚呢?」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擦淚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而這種顫抖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放眼望去掃視眾人發現玉清道人、黃老以及被稱作「小白狗」的妖族大能都在顫慄。

  唯有孔夫子沒有,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徹底的消失了,在收回了點向姜唯眉心的食指後他雙手背負在身後抬頭仰望蒼穹,瞳孔當中滿是凝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道友,貧道沒有來晚吧。」

  瀟灑的笑聲伴隨著劍光出現,呂岩背著一口桃木劍從天而降落在目瞪口呆的姜唯面前擠眉弄眼道:「貧道上次見到你之後就知道你今日會有大禍,所以貧道這就去請救兵了。」

  「你......前輩......這......」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姜唯短暫失語,絕境的無可奈何與滿心憤慨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喜悅,他長舒一口躬身作揖道:「多謝前輩了!」

  「不打緊,不打緊,這有什麼可謝的。」

  呂岩一把扶起姜唯滿臉笑意道:「咱們都是老朋友了,理應相互扶持,此方天地唯有你我才是真正知根知底可相互依託的人啊。」

  他舉例道:「當年貧道我身陷囹圄不得超脫,也是大王他老人家幫我一劍斬囹圄才讓我逃脫升天,你說那時我和大王也不認識,他憑什麼幫我?」

  姜唯鄭重的說道:「是啊,前輩幫後輩需要什麼理由,大家體內都流著同樣的鮮血。」

  曹操、呂岩以及他完全是獨立的個體,體內也不可能流著同樣的鮮血,但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呂岩笑開了花。

  華夏一系一衣帶水,以民族鑄根骨,以精神做血液,三人是目前已知僅存的炎黃子孫了。

  而炎黃子孫四個字就是一條堅固的紐帶,在這茫茫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三位炎黃子孫的情況下,在不觸及自身利益下的情況下三人自然要相互幫扶。

  畢竟,彼此三人之間是世間僅有的熟人了。

  「哈哈哈哈哈。」


  爽朗豪邁的笑聲過後,呂岩這才看向在場的眾人,黃老顫顫巍巍的拱手作揖道:「末學後進黃老,拜見呂祖。」

  玉清道人先以火法蒸乾體表,一道清塵術法洗滌全身上下,他鄭重的整理道袍躬身下拜,言語肅穆難掩激動。

  「小道玉清,拜見純陽呂祖!」

  轟隆~~

  純陽呂祖四個大字如同一道炸雷在呂岩腦中響起,他眯著眼審視著玉清道人道:「你見過貧道?」

  玉清道人激動的渾身發抖:「小道從未見過呂祖,只是聽說過呂祖的威名。」

  呂岩眸光鋒銳一舉洞穿了玉清道人的內在,而後傳音入密對姜唯說道:「你小子小心一點這個玉清道人,他身上有一絲某位存在的氣機,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某位存在的棋子,他可能會裝作曾經咱們那個時代的人。」

  姜唯眼睛瞪的滾圓。

  呂岩見到姜唯震驚的樣子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腦子當中可能會有一部分咱們那個時代的記憶,但是這一份記憶也殘缺的厲害,一切都似是而非,這一份記憶曾經在神話時代就被用來當作棋子坑死過人了,你只要不和他接觸就行了。」

  「好了,貧道威名流傳甚廣,你這小道聽過也無可厚非,以後努力修行也許能得超脫。」

  呂岩對玉清道人不咸不淡的鼓勵兩句後對孔夫子道:「小書童,你要弄死貧道的道友?」

  孔夫子一雙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掃視,他的眼神最終落在呂岩的身上:「呂祖,以你目前的狀態擋不住我。」

  呂岩一臉輕鬆的指了指天空道:「不不不,你誤會了,那位會護著貧道的道友,你的敵人是祂而並非是貧道。」

  日月雙瞳橫亘在海面上默默的注視這一幕,這位龍王大人除卻出場時的異象非常恐怖之外其他的時間並沒有展現任何的神異,也沒有開口。

  一切就仿佛是眼前的孔夫子是龍王的代言人一樣。

  姜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索性他現在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所以能安然看戲了。

  至於最後龍王會不會水淹大虞,關他什麼事兒?

  大不了拖家帶口的回陵山修行,想來曹操前輩應該不會介意分給他們一片地盤。

  「呵,就只有你有人嗎?」

  孔夫子單手擎天,一朵朵潔白的浪花出現,浪花快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橫貫天地的浩然長河,一尊渾身散發著金光的老者自浩然長河當中走出。

  渾身散發金光的老者與駕車的神祇相互對峙。

  一息後,神祇傳下一道訊息給呂岩。

  「兌子!」

  簡簡單單兩個字把局勢說的明明白白,祂已經不能出手了。

  孔夫子看向呂岩:「如何?」

  呂岩撇了撇嘴道:「不如何,貧道想不明白啊,按理說你把自身道果拉回來就算是和那條龍打上一場也夠了,但是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把姜唯弄死呢?」

  孔夫子搖頭道:「並非姜唯一人,洪吒待會兒也得死。」

  玉清道人臉色大變:「前輩,您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孔夫子冷聲道:「我從未說過不殺他,我的原話是真龍道友不滿意我依舊會出手。」

  姜唯沉聲道:「孔前輩,我不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我根本就沒有參與謀害真龍前輩女兒的事情,僅僅只是因為我在現場你就要殺了我,這......很沒道理......」

  孔夫子淡漠的說道:「我的道理才是道理!!」

  轟!!!

  一句話,呂岩七竅噴出三尺長的三昧真火,時隔無數年他再一次的聽到這句曾經害的他陷入囹圄差點永世不得翻身的話。

  他徹底的怒了。

  「我去你媽的道理!!」

  伴隨著怒吼,一縷陽光碟機散了黑夜,明明是深夜時分但卻出現了日月同輝的景象,太陽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正在逐漸的變大。

  臘月寒冬在片刻之內就變成了酷暑時節。

  太陽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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