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士與商
徐州北側，幾十個高鼻樑的白髮匈奴人一路趕到了這裡，仿佛在搜索什麼東西。
「大哥，糧食和水在這裡！」
十幾天前，一個神秘人找到他們，說是讓他們去徐州宰幾個人。
即便沒成功，他們的兒子都能拿到一筆銀錢和精美的彎刀。
如果成功弄死了這幾個人，他們的孩子們度過幾年安穩日子，不是什麼問題。
他們這些老傢伙，本來就快死了，立馬就同意了。
貧窮的匈奴人對待年老的，不能動彈的匈奴人，有一項不成名的規矩……所以他們寧願死在戰場之上。
「那幾個人物的畫像誰還拿著？」
一個耳朵沒了一半的老匈奴人拿出幾十張褶皺的圖紙。
「就是這些個人，殺一個，相當於十個金豆子。」
——————
沒錯，這麼些匈奴老傢伙又又是丁原找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匈奴人，等他們殺死了押送貨物的人，偶然路過的呂布在見義勇為之下，會幹死這些匈奴老傢伙。
這樣，他們就不算搶劫糜家，而是從匈奴手裡獲得的戰利品。
在東漢，名聲非常重要，凡事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因為名聲是東漢社會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參考標準，無論是仕途，拜師，還是其他的。
畢竟東漢沒有什麼科舉制。
一連半個月，丁原直接拉回來了一萬石的糧食，各種藥草不計其數，如果再算上其他的貨物，總共價值十萬兩左右。
讓丁原都忍不住咂舌，這糜家也太富了。
有了糜家這個好心人的贊助，招攬到手的流民新兵能好好武裝一下。
丁原的兵力打算是，三萬并州狼騎，二十萬步卒（十八萬流民訓練的新兵），六萬輔兵（全為流民新兵）。
因為兵力一下子擴張，沒有那麼多裝備，丁原的打算是給新兵安排上木盾和木槍，最多讓槍頭為鐵質。
至於流民死多少人，丁原不在乎。
——————
徐州糜家。
糜竺臉色鐵青地看著下面送上來的竹簡，糜芳和糜白則站在一旁。
「這是第幾起匈奴搶劫我們的案件了。」
「最開始半個月總共有二十起，我們損失了十萬兩銀子的貨物，最近幾天又添了二十起，而且頻次還在增多。」
「我們的護衛這麼廢物，連幾十個匈奴老傢伙都擋不住，養他們有什麼用。」
糜白想了想，開口道：「這些匈奴騎兵經驗極其豐富，而且悍不畏死。他們就像天上的老鷹，速度極快，一擊不中，調轉馬頭，瞬間逃離隱匿，等待下次機會。我們的人根本追不上。」
夸高他們的敵人，能有效減免自己的無能。
況且，步兵對戰騎兵，這本身就充滿了劣勢。
「一定是丁原這傢伙乾的，我早聽說這傢伙野性難馴，手段骯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他竟然都直接勾結匈奴了。」
等糜竺發泄了一會，眾人開始商討如何反擊。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丁原做初一，我們做十五。他找匈奴，我們找匪徒。」
糜竺想了想，反問道：「誰去找，萬一匪徒太弱，被丁原擒獲，反倒給了丁原把柄。」
其實，糜竺不是沒有成功俘虜過搶劫的匈奴老傢伙，但是每當俘虜成功，天邊便會射來一支箭矢，擊斃匈奴老傢伙。
射箭的人正是呂布。
有一次糜竺想要擒獲呂布，拿下丁原的把柄，然後……被呂布一戟打碎了夢。
也就是呂布對他們沒什麼殺心，這才放過他們。
「正面對抗不過，這並非稀奇的事情，畢竟我們是商人，而他們是并州莽夫。」
糜竺並非犟種和無能之輩，自然也敢於承認對手的強大。
「兵法有雲，揚長避短，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方為上計。」
「并州的弱點就是窮，常年被匈奴入侵，不安定的窮。而我們的優點是有錢。」
糜白想了想，「所以家主的意思，我們用錢收買呂布等并州人，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呂布既然被派出來，想來是丁原極為信任的人，策反他的難度太大。」
其實呂布只是為了打殘匈奴，其餘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為之讓步。
「并州的大部分官員都被丁原放出來的空缺官職吸引，只要他們還有一絲晉升的希望，他們也不會被我們策反的。」
說過來，說過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糜白都被繞暈了。
「我們是商人，本身的力量其實很弱，最擅長借力，用錢驅使的借力打力。」
「上任并州刺史是張懿，上上個并州刺史名叫董卓。」
「董卓此人在并州聲望很高，戰績斐然，並且為人義氣，與張懿是好兄弟。」
「如果讓董卓知道，張懿是丁原害死的，你覺得以董卓的脾性，會不會找丁原麻煩？」
糜竺的意思是，讓董卓出面，壓一壓丁原。
既然他們在武力方面制不了丁原的麾下，那就讓董卓來，這就是商人的借力打力。
「然後我們坐看他們兩家狗咬狗，坐收漁翁之力，攫取大量利潤。」
糜竺拍了拍糜白的肩膀。
「你常年在并州經商，對并州風氣熟悉，算半個并州人，由你出面去與董卓協商。」
「事成之後，我可以讓你母親入族譜。」
「多謝家主！」
等糜白出去，只剩糜竺和糜芳的時候，糜竺道：「世道亂了，唯有兵權才是王道。」
從一開始，糜竺的想法就不是從并州那裡賺取利益。
并州就是一個窮兵黷武的窮鄉僻壤，除了擅產馬，還能榨出來多少錢？
更何況，糜家已經過了那個追求錢的時期，錢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他想要的是并州的兵，想要掌權，想要讓糜家從豪商變成頂級世家。
正所謂，士！農工商！
糜芳點了點頭，「現在大漢要亂了，但既是危機，也是機遇。或許能通過軍功，快速爬上高位，再加上我糜家的金錢開道，我們未必不能成為頂級世家。」
說白了，他們也想要呂布所說的封狼居胥的功勞，從而步入殿堂，進而肩扛大漢命運。
未來五大豪商紛紛壓注各個諸侯，為的就是這點東西。
但是，糜家又不想冒太大風險，還想巨大的收益，因此就有了這麼一出糜家和并州提升物價的虛空對招。
「且通過董卓，看看并州的成色，如果他們真的有成功的可能……」
霍去病，就是因為封狼居胥，大破匈奴，從而在二十出頭的年齡，擔任了大司馬驃騎將軍一職。
這職位跟武官最高成就，大將軍同職。
如果不是衛青是霍去病舅舅，或許這大將軍應該由霍去病來擔任。
「大哥，糧食和水在這裡！」
十幾天前，一個神秘人找到他們，說是讓他們去徐州宰幾個人。
即便沒成功，他們的兒子都能拿到一筆銀錢和精美的彎刀。
如果成功弄死了這幾個人，他們的孩子們度過幾年安穩日子，不是什麼問題。
他們這些老傢伙，本來就快死了，立馬就同意了。
貧窮的匈奴人對待年老的，不能動彈的匈奴人，有一項不成名的規矩……所以他們寧願死在戰場之上。
「那幾個人物的畫像誰還拿著？」
一個耳朵沒了一半的老匈奴人拿出幾十張褶皺的圖紙。
「就是這些個人，殺一個，相當於十個金豆子。」
——————
沒錯，這麼些匈奴老傢伙又又是丁原找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匈奴人，等他們殺死了押送貨物的人，偶然路過的呂布在見義勇為之下，會幹死這些匈奴老傢伙。
這樣，他們就不算搶劫糜家，而是從匈奴手裡獲得的戰利品。
在東漢，名聲非常重要，凡事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因為名聲是東漢社會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參考標準，無論是仕途，拜師，還是其他的。
畢竟東漢沒有什麼科舉制。
一連半個月，丁原直接拉回來了一萬石的糧食，各種藥草不計其數，如果再算上其他的貨物，總共價值十萬兩左右。
讓丁原都忍不住咂舌，這糜家也太富了。
有了糜家這個好心人的贊助，招攬到手的流民新兵能好好武裝一下。
丁原的兵力打算是，三萬并州狼騎，二十萬步卒（十八萬流民訓練的新兵），六萬輔兵（全為流民新兵）。
因為兵力一下子擴張，沒有那麼多裝備，丁原的打算是給新兵安排上木盾和木槍，最多讓槍頭為鐵質。
至於流民死多少人，丁原不在乎。
——————
徐州糜家。
糜竺臉色鐵青地看著下面送上來的竹簡，糜芳和糜白則站在一旁。
「這是第幾起匈奴搶劫我們的案件了。」
「最開始半個月總共有二十起，我們損失了十萬兩銀子的貨物，最近幾天又添了二十起，而且頻次還在增多。」
「我們的護衛這麼廢物，連幾十個匈奴老傢伙都擋不住，養他們有什麼用。」
糜白想了想，開口道：「這些匈奴騎兵經驗極其豐富，而且悍不畏死。他們就像天上的老鷹，速度極快，一擊不中，調轉馬頭，瞬間逃離隱匿，等待下次機會。我們的人根本追不上。」
夸高他們的敵人，能有效減免自己的無能。
況且，步兵對戰騎兵，這本身就充滿了劣勢。
「一定是丁原這傢伙乾的，我早聽說這傢伙野性難馴，手段骯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他竟然都直接勾結匈奴了。」
等糜竺發泄了一會，眾人開始商討如何反擊。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丁原做初一，我們做十五。他找匈奴，我們找匪徒。」
糜竺想了想，反問道：「誰去找，萬一匪徒太弱，被丁原擒獲，反倒給了丁原把柄。」
其實，糜竺不是沒有成功俘虜過搶劫的匈奴老傢伙，但是每當俘虜成功，天邊便會射來一支箭矢，擊斃匈奴老傢伙。
射箭的人正是呂布。
有一次糜竺想要擒獲呂布，拿下丁原的把柄，然後……被呂布一戟打碎了夢。
也就是呂布對他們沒什麼殺心，這才放過他們。
「正面對抗不過，這並非稀奇的事情，畢竟我們是商人，而他們是并州莽夫。」
糜竺並非犟種和無能之輩，自然也敢於承認對手的強大。
「兵法有雲，揚長避短，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方為上計。」
「并州的弱點就是窮，常年被匈奴入侵，不安定的窮。而我們的優點是有錢。」
糜白想了想，「所以家主的意思，我們用錢收買呂布等并州人，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呂布既然被派出來，想來是丁原極為信任的人，策反他的難度太大。」
其實呂布只是為了打殘匈奴，其餘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為之讓步。
「并州的大部分官員都被丁原放出來的空缺官職吸引，只要他們還有一絲晉升的希望，他們也不會被我們策反的。」
說過來，說過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糜白都被繞暈了。
「我們是商人，本身的力量其實很弱，最擅長借力，用錢驅使的借力打力。」
「上任并州刺史是張懿，上上個并州刺史名叫董卓。」
「董卓此人在并州聲望很高，戰績斐然，並且為人義氣，與張懿是好兄弟。」
「如果讓董卓知道，張懿是丁原害死的，你覺得以董卓的脾性，會不會找丁原麻煩？」
糜竺的意思是，讓董卓出面，壓一壓丁原。
既然他們在武力方面制不了丁原的麾下，那就讓董卓來，這就是商人的借力打力。
「然後我們坐看他們兩家狗咬狗，坐收漁翁之力，攫取大量利潤。」
糜竺拍了拍糜白的肩膀。
「你常年在并州經商，對并州風氣熟悉，算半個并州人，由你出面去與董卓協商。」
「事成之後，我可以讓你母親入族譜。」
「多謝家主！」
等糜白出去，只剩糜竺和糜芳的時候，糜竺道：「世道亂了，唯有兵權才是王道。」
從一開始，糜竺的想法就不是從并州那裡賺取利益。
并州就是一個窮兵黷武的窮鄉僻壤，除了擅產馬，還能榨出來多少錢？
更何況，糜家已經過了那個追求錢的時期，錢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他想要的是并州的兵，想要掌權，想要讓糜家從豪商變成頂級世家。
正所謂，士！農工商！
糜芳點了點頭，「現在大漢要亂了，但既是危機，也是機遇。或許能通過軍功，快速爬上高位，再加上我糜家的金錢開道，我們未必不能成為頂級世家。」
說白了，他們也想要呂布所說的封狼居胥的功勞，從而步入殿堂，進而肩扛大漢命運。
未來五大豪商紛紛壓注各個諸侯，為的就是這點東西。
但是，糜家又不想冒太大風險，還想巨大的收益，因此就有了這麼一出糜家和并州提升物價的虛空對招。
「且通過董卓，看看并州的成色，如果他們真的有成功的可能……」
霍去病，就是因為封狼居胥，大破匈奴，從而在二十出頭的年齡，擔任了大司馬驃騎將軍一職。
這職位跟武官最高成就，大將軍同職。
如果不是衛青是霍去病舅舅，或許這大將軍應該由霍去病來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