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美伊史塔克在起點中文網更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美伊史塔克在起點中文網更新
美伊派出了騎兵反覆偵查掃蕩周邊的敵兵，並將恐怖堡的包圍圈稍稍放大，退至數座山丘之後，其中最為抵近的一支部隊位於恐怖堡前的「紅湖」。
美伊不知道為什麼把這個不大的湖叫為紅湖，湖水並不紅，陽光照射下，整個湖水波光粼粼，頗為秀麗……然而，當大膽的士兵在湖中游泳，撈出一具沉屍後，它便與所謂的秀麗完全無關了。
自發現湖中的沉屍後，軍隊的飲水便開始從更遠距離的地方獲取，因為整個下游的河流之水都要經過「紅湖」——這完全正確。不少軍官以為撈起一具沉屍之後，便能解決問題，但浮腫發黑而顯得怪異的屍體，包括羊等動物屍體不斷被人撈起後，這個想法便徹底斷絕。
很明顯，波頓並不贊成在他們在周邊駐紮。
葛洛佛伯爵大罵盧斯波頓的變態，然而美伊卻覺得隱隱有些奇怪。
她已按照布拉佛斯人的懷疑，派出大量騎兵在周圍巡視，但並未發現可疑的「伏兵」，這實在遺憾。
圍城實在枯燥，美伊現在的戰法只是選擇在夜晚吹響難聽的號角，疲敝波頓的守軍，但對消耗波頓的守軍究竟有什麼作用，她完全無法預計。
倒是波頓城中的動物越來越少。她嘗試過將精神投注在城中的各種動物，然而後果則是一遍遍被焚燒，一遍遍感受刺痛，到了最後，她發現能夠藉助的可靠生物越來越少……她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紅袍僧又會付出什麼代價。
魔法總有代價，以奇怪的方式支付。
「殿下，梅森賽文大人回來了。」霍得在一片攪動的河水窄谷旁找到了她。轟隆的巨響幾乎遮蓋了這孩子的話。
河水席捲著漩渦，流向遠處轟隆巨響的山洞，發出嗚嗚之聲，傳說哀泣河的名稱就源於此處。它的歷史顯然足夠悠久，森林之子的留下的深刻符號仍高高地鐫刻在山岩之上的崖壁上。稍稍轉頭就能看到高聳在丘陵之上的恐怖堡了。
「傳說，巨人就藏在那個洞裡。」梅森賽文爵士從她身後出言。
美伊高興地轉過頭，看向這個重臣。
「這裡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但卻透露著一股小家子氣，不是立國建都的好地方啊。」美伊對著梅森賽文爵士輕笑，「想要打造真正的河東中心，至少需要幾百像那座山一樣的大的巨人撫平這條崎嶇河道，否則河東的貨運永遠都無法趕上白刃河。恐怖堡建立在這裡，壓制周邊有餘，但想要更進一步進取，不掌握白刃河，卻沒有可能。」
梅森賽文爵士駐足靜聽她的話。
美伊展顏一笑，「爵士您的傷已好了？」
「已經完全恢復，您看，只要穿上衣服就全看不出來了。」他明顯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不錯。
「已經見過葛洛佛伯爵了麼？」
「已見了，他和您的其他軍官，我都已見過，是他告訴我，您在這裡。」他笑意盈盈地回復，「殿下，您想在河東建都？」
「不錯。」美伊拄著劍笑了起來，「『造船者』布蘭登史塔克曾建立巨大的艦隊向西航行，然而一無所獲，他本人也在最後一次航行中再也沒有返回。臨冬城的墓窖那兒只有他的衣冠冢。根據傳說，他的兒子『焚船者』燒毀了他的船廠和船隻，再也不準備開闢西方航線。實在可惜。」
「這有什麼可惜的？」
「兩百年前，艾麗莎法曼女士，用偷來的龍蛋換來大船，在舊鎮招募人手，而後一直往西航行，根據一些傳聞，她的航行極具成果，同行的船在西方發現了某座資源豐富的島，找到了極為珍稀的寶貝。然而艾麗莎法曼本人並未滿足——她是個勇士——選擇了繼續向西行駛……」
「他和布蘭登一樣消失在了故事中。」
「她向西行駛直至從另一個方向抵達亞夏，至少，根據『海蛇』的航行傳聞錄，科利斯瓦列利安深信，他在亞夏看到了艾麗莎法曼的『逐日者』號，她很有可能從維斯特洛向西航行，抵達了厄斯索斯。」
「您不會像她一樣吧？」爵士開玩笑道，「如果她的偉績是真的，那麼我們果然活在一顆圓形的球上。我只聽學士這樣說過嘞。」
「她是女英雄。」也是竊賊，「我在亞夏的時候，很希望發現『逐日者』，可無論是什麼樣的船也不可能堅持幾百年而不腐爛。年輕的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冒險的時間與她的航行相隔不過數十年而已，他有機會見到，我卻不行。」
「實在遺憾。」
「也沒什麼遺憾的，反正，我不準備學習她——抵達亞夏有成熟的航線，而沿途也沒有無法克服的困難。不僅如此，如果河東順服，我們還可以選擇向東貿易，近一些可以抵達布拉佛斯、洛拉斯，遠一些可以抵達伊班、高地諸國、千島群島——它們沒有想像中那麼遠，而且始終可以順著陸地航行；而稍稍向南，艦隊還可以到達潘托斯的東大陸沿岸地區——如今龍女王破壞了瓦蘭提斯和三姐妹這些著名的自由貿易城邦，北境完全可以藉助和這些自由貿易城邦的貿易發展壯大。」
「那白港？曼德勒伯爵可能不會喜歡。」
「白港雖然繁盛，但港口可以拓展的地方實在局限，不足以支撐北境的貿易。我想要在北境重開東部港口，用於東方貿易，最佳之地乃是傳說中的波頓港，然而，波頓港已被破壞較深……這需要後續慢慢了解。」保持白港的地位，有利於鞏固史塔克的地位，這是傳統史塔克的選擇，而她則想更進一步。
海貿的利益一旦嘗到，你便很難再重新拿起犁耙種地了。
「可是波頓不會輕易放棄這塊領地。」爵士輕輕搖頭，「而我們也沒有辦法圍困恐怖堡數年以徹底降服他們，不是麼？」
美伊沒有說話。
「殿下，雖說，這很難接受，但我們需要與波頓儘快講和。」梅森賽文爵士挺直了腰板，望著丘陵之上挺立的恐怖堡，「幾乎越快越好。在協議達成前，我們可以完全破壞波頓領地的一切礦山、農田、牧場、草場，將波頓領地的農民、牧民以及其他人口全部搶回河西，並且您在協議里還可以進一步削減他的領地——他當然會提出異議，但不見得不會考慮——以此再度削弱他們的力量。」
「等幾百年後，他們再次掀起反抗？繼續向史塔克的心口遞刀子？」美伊冷笑。
「這很難接受，但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我相信之前的北境之王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最關鍵的，河西之南，仍有大戰需要打，臨冬城北方還有野人需要安撫，長城以外的鬼怪也要查清——野人進入長城後，這類消息一下增多不少，如果是一個人這樣說，那多半是謠傳，但幾百幾千人異口同聲地如此說，那多半是真的了。」爵士長長嘆了一口氣，「而且南方也不太平，如果我們無法整肅北方，那麼根本無力面對南方的威脅，也一直會給其他野心家插手北境的機會。」
「爵士，您的的確確是王國的優秀重臣。」美伊的手握上熱情劍柄，感覺無限躊躇，「可惜，我不是北境之王。」
「您是事實上的北境女王。」
「呵呵，我也不是北境女王。」而是七國女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河邊麼？」
「應該不是這裡風景好吧？」
「這裡風景不差，然而嗚嗚聲實在吵鬧。」美伊開始與爵士並步往回走，「我在這裡查看整個區域的地理情況。您看到了恐怖堡的位置了麼？」美伊指著丘陵上佇立的猩紅色城堡。
「像是長在雲端。」
「離地兩百尺，高出這條河面近半座山。你難道就不好奇，城中的水源來自哪裡麼？」
「這倒是好問題。也許有天然的暗流流過恐怖堡，否則，這麼高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讓僕人取水入城，而恐怖堡也不是凱岩城，沒有接通瀑布——周圍沒有更高的山了。」
「如果切斷他們的水源，他們就只能投降，然而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水源來源。」美伊嘆氣，「我相信，只要我們詳細探查，就一定能夠找到，他們的位置那麼高，通過了解地理情況，未必不能找到並破壞。」她無法通靈智力太低的動物，然而，能夠探查水源的生物，幾乎沒有符合要求的，而且暗河無光，她也不確定能有什麼收穫。
「殿下，如果您一定要徹底清除波頓，那麼，我們可以請無面者。我知道，他們開價很高，但我們應當還付得起……」
「也許吧。既然布拉佛斯人說，他的繼承人不在城內，也許他死後，城堡會出現混亂，這也是機會。」美伊嘆了一口氣，「我再考慮一下這個意見，爵士，他畢竟不是兒童。」他罪有應得。「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從不派人出城，也絕不接受陌生人進入，這種情況，就算無面者也沒有辦法。哎，我倒是想問龍女王借用一下龍，不知道她可肯賣哦？」
梅森賽文爵士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當笑聲慢慢停了下來後，他伸了伸脖子，低下了頭，似乎鼓起勇氣，轉而攔在她的前頭。
「殿下，或許您真應該再考慮和談了，我們已圍城近一個月，已掃蕩了周邊村鎮和城堡，該投降的早已投降，該聚集的兵力早已聚集，到目前為止，我們勝券在握，圍困已經取得了最初的目的。」
「罪人尚未懲戒。」
「殿下，這實在沒有什麼供您懲戒的。等到您長到我這麼大，也許就會明白，上至國王，下至黎民百姓，無不要一邊吃苦澀的果子，一邊慢慢長大變老。佛雷的人頭已經足夠安慰史塔克大人和羅柏大人的幽魂，孿河城的成就已經足夠甜美，殿下！」
「大人，請起吧，我已明白您的意思啦！」
「去談談吧！您還未婚，如果您不願意接受里克波頓，你可以要求盧斯波頓選擇其他波頓家族的青年作為繼承人——盧斯波頓沒有兒子，他一定沒有意見。甚至，如果您堅決不肯同意，您還可以讓您弟弟瓊恩迎娶波頓家族的女孩——哪怕您要求波頓將那女孩立為繼承人也好——總之，為了北境，和談，這是最好的選擇。」
「婚姻不用考慮。」美伊挺胸轉向遙遠的東方海岸，不想再看他認真的臉。
「是，殿下，不考慮。」他連忙應承，隨即轉過話頭，「波頓能夠在北境與史塔克並立數千年，並非無所依仗，而在接下來的數千年裡，我們恐怕也不得不與他們共存——實際上，即使您將他們宰殺，也無法去除他們的痕跡——你我體內，或者每個北境人體內都流有波頓的血。殿下，在所有手段已用盡的情況下，接受他們體面的投降，並不丟臉，而相反，反反覆覆投降和反叛，已經在損傷波頓的信譽，我們也是在為以後積蓄優勢。」
他說完已單膝跪地，這倒讓美伊有些驚訝，而旁邊的霍得顯然也被驚到了。
美伊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揣摩著他剛剛說過的話。他說，他來此之前已見過葛洛佛伯爵以及她的一眾軍官……這也代表他們這些舊勛貴的意思麼？
「請起吧，爵士！」
「殿下，您覺得呢？」
美伊長嘆。
「爵士，假如波頓願意談。」她第一次感覺到武力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
他聽後，懷疑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美伊對著他的眼神向他點頭，「你可以站起來了。」
「殿下，您是真正的女王。」他神采奕奕地站了起來。
美伊派出了騎兵反覆偵查掃蕩周邊的敵兵，並將恐怖堡的包圍圈稍稍放大，退至數座山丘之後，其中最為抵近的一支部隊位於恐怖堡前的「紅湖」。
美伊不知道為什麼把這個不大的湖叫為紅湖，湖水並不紅，陽光照射下，整個湖水波光粼粼，頗為秀麗……然而，當大膽的士兵在湖中游泳，撈出一具沉屍後，它便與所謂的秀麗完全無關了。
自發現湖中的沉屍後，軍隊的飲水便開始從更遠距離的地方獲取，因為整個下游的河流之水都要經過「紅湖」——這完全正確。不少軍官以為撈起一具沉屍之後，便能解決問題，但浮腫發黑而顯得怪異的屍體，包括羊等動物屍體不斷被人撈起後，這個想法便徹底斷絕。
很明顯，波頓並不贊成在他們在周邊駐紮。
葛洛佛伯爵大罵盧斯波頓的變態，然而美伊卻覺得隱隱有些奇怪。
她已按照布拉佛斯人的懷疑，派出大量騎兵在周圍巡視，但並未發現可疑的「伏兵」，這實在遺憾。
圍城實在枯燥，美伊現在的戰法只是選擇在夜晚吹響難聽的號角，疲敝波頓的守軍，但對消耗波頓的守軍究竟有什麼作用，她完全無法預計。
倒是波頓城中的動物越來越少。她嘗試過將精神投注在城中的各種動物，然而後果則是一遍遍被焚燒，一遍遍感受刺痛，到了最後，她發現能夠藉助的可靠生物越來越少……她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紅袍僧又會付出什麼代價。
魔法總有代價，以奇怪的方式支付。
「殿下，梅森賽文大人回來了。」霍得在一片攪動的河水窄谷旁找到了她。轟隆的巨響幾乎遮蓋了這孩子的話。
河水席捲著漩渦，流向遠處轟隆巨響的山洞，發出嗚嗚之聲，傳說哀泣河的名稱就源於此處。它的歷史顯然足夠悠久，森林之子的留下的深刻符號仍高高地鐫刻在山岩之上的崖壁上。稍稍轉頭就能看到高聳在丘陵之上的恐怖堡了。
「傳說，巨人就藏在那個洞裡。」梅森賽文爵士從她身後出言。
美伊高興地轉過頭，看向這個重臣。
「這裡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但卻透露著一股小家子氣，不是立國建都的好地方啊。」美伊對著梅森賽文爵士輕笑，「想要打造真正的河東中心，至少需要幾百像那座山一樣的大的巨人撫平這條崎嶇河道，否則河東的貨運永遠都無法趕上白刃河。恐怖堡建立在這裡，壓制周邊有餘，但想要更進一步進取，不掌握白刃河，卻沒有可能。」
梅森賽文爵士駐足靜聽她的話。
美伊展顏一笑，「爵士您的傷已好了？」
「已經完全恢復，您看，只要穿上衣服就全看不出來了。」他明顯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不錯。
「已經見過葛洛佛伯爵了麼？」
「已見了，他和您的其他軍官，我都已見過，是他告訴我，您在這裡。」他笑意盈盈地回復，「殿下，您想在河東建都？」
「不錯。」美伊拄著劍笑了起來，「『造船者』布蘭登史塔克曾建立巨大的艦隊向西航行，然而一無所獲，他本人也在最後一次航行中再也沒有返回。臨冬城的墓窖那兒只有他的衣冠冢。根據傳說，他的兒子『焚船者』燒毀了他的船廠和船隻，再也不準備開闢西方航線。實在可惜。」
「這有什麼可惜的？」
「兩百年前，艾麗莎法曼女士，用偷來的龍蛋換來大船，在舊鎮招募人手，而後一直往西航行，根據一些傳聞，她的航行極具成果，同行的船在西方發現了某座資源豐富的島，找到了極為珍稀的寶貝。然而艾麗莎法曼本人並未滿足——她是個勇士——選擇了繼續向西行駛……」
「他和布蘭登一樣消失在了故事中。」
「她向西行駛直至從另一個方向抵達亞夏，至少，根據『海蛇』的航行傳聞錄，科利斯瓦列利安深信，他在亞夏看到了艾麗莎法曼的『逐日者』號，她很有可能從維斯特洛向西航行，抵達了厄斯索斯。」
「您不會像她一樣吧？」爵士開玩笑道，「如果她的偉績是真的，那麼我們果然活在一顆圓形的球上。我只聽學士這樣說過嘞。」
「她是女英雄。」也是竊賊，「我在亞夏的時候，很希望發現『逐日者』，可無論是什麼樣的船也不可能堅持幾百年而不腐爛。年輕的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冒險的時間與她的航行相隔不過數十年而已，他有機會見到，我卻不行。」
「實在遺憾。」
「也沒什麼遺憾的，反正，我不準備學習她——抵達亞夏有成熟的航線，而沿途也沒有無法克服的困難。不僅如此，如果河東順服，我們還可以選擇向東貿易，近一些可以抵達布拉佛斯、洛拉斯，遠一些可以抵達伊班、高地諸國、千島群島——它們沒有想像中那麼遠，而且始終可以順著陸地航行；而稍稍向南，艦隊還可以到達潘托斯的東大陸沿岸地區——如今龍女王破壞了瓦蘭提斯和三姐妹這些著名的自由貿易城邦，北境完全可以藉助和這些自由貿易城邦的貿易發展壯大。」
「那白港？曼德勒伯爵可能不會喜歡。」
「白港雖然繁盛，但港口可以拓展的地方實在局限，不足以支撐北境的貿易。我想要在北境重開東部港口，用於東方貿易，最佳之地乃是傳說中的波頓港，然而，波頓港已被破壞較深……這需要後續慢慢了解。」保持白港的地位，有利於鞏固史塔克的地位，這是傳統史塔克的選擇，而她則想更進一步。
海貿的利益一旦嘗到，你便很難再重新拿起犁耙種地了。
「可是波頓不會輕易放棄這塊領地。」爵士輕輕搖頭，「而我們也沒有辦法圍困恐怖堡數年以徹底降服他們，不是麼？」
美伊沒有說話。
「殿下，雖說，這很難接受，但我們需要與波頓儘快講和。」梅森賽文爵士挺直了腰板，望著丘陵之上挺立的恐怖堡，「幾乎越快越好。在協議達成前，我們可以完全破壞波頓領地的一切礦山、農田、牧場、草場，將波頓領地的農民、牧民以及其他人口全部搶回河西，並且您在協議里還可以進一步削減他的領地——他當然會提出異議，但不見得不會考慮——以此再度削弱他們的力量。」
「等幾百年後，他們再次掀起反抗？繼續向史塔克的心口遞刀子？」美伊冷笑。
「這很難接受，但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我相信之前的北境之王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最關鍵的，河西之南，仍有大戰需要打，臨冬城北方還有野人需要安撫，長城以外的鬼怪也要查清——野人進入長城後，這類消息一下增多不少，如果是一個人這樣說，那多半是謠傳，但幾百幾千人異口同聲地如此說，那多半是真的了。」爵士長長嘆了一口氣，「而且南方也不太平，如果我們無法整肅北方，那麼根本無力面對南方的威脅，也一直會給其他野心家插手北境的機會。」
「爵士，您的的確確是王國的優秀重臣。」美伊的手握上熱情劍柄，感覺無限躊躇，「可惜，我不是北境之王。」
「您是事實上的北境女王。」
「呵呵，我也不是北境女王。」而是七國女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河邊麼？」
「應該不是這裡風景好吧？」
「這裡風景不差，然而嗚嗚聲實在吵鬧。」美伊開始與爵士並步往回走，「我在這裡查看整個區域的地理情況。您看到了恐怖堡的位置了麼？」美伊指著丘陵上佇立的猩紅色城堡。
「像是長在雲端。」
「離地兩百尺，高出這條河面近半座山。你難道就不好奇，城中的水源來自哪裡麼？」
「這倒是好問題。也許有天然的暗流流過恐怖堡，否則，這麼高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讓僕人取水入城，而恐怖堡也不是凱岩城，沒有接通瀑布——周圍沒有更高的山了。」
「如果切斷他們的水源，他們就只能投降，然而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水源來源。」美伊嘆氣，「我相信，只要我們詳細探查，就一定能夠找到，他們的位置那麼高，通過了解地理情況，未必不能找到並破壞。」她無法通靈智力太低的動物，然而，能夠探查水源的生物，幾乎沒有符合要求的，而且暗河無光，她也不確定能有什麼收穫。
「殿下，如果您一定要徹底清除波頓，那麼，我們可以請無面者。我知道，他們開價很高，但我們應當還付得起……」
「也許吧。既然布拉佛斯人說，他的繼承人不在城內，也許他死後，城堡會出現混亂，這也是機會。」美伊嘆了一口氣，「我再考慮一下這個意見，爵士，他畢竟不是兒童。」他罪有應得。「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從不派人出城，也絕不接受陌生人進入，這種情況，就算無面者也沒有辦法。哎，我倒是想問龍女王借用一下龍，不知道她可肯賣哦？」
梅森賽文爵士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當笑聲慢慢停了下來後，他伸了伸脖子，低下了頭，似乎鼓起勇氣，轉而攔在她的前頭。
「殿下，或許您真應該再考慮和談了，我們已圍城近一個月，已掃蕩了周邊村鎮和城堡，該投降的早已投降，該聚集的兵力早已聚集，到目前為止，我們勝券在握，圍困已經取得了最初的目的。」
「罪人尚未懲戒。」
「殿下，這實在沒有什麼供您懲戒的。等到您長到我這麼大，也許就會明白，上至國王，下至黎民百姓，無不要一邊吃苦澀的果子，一邊慢慢長大變老。佛雷的人頭已經足夠安慰史塔克大人和羅柏大人的幽魂，孿河城的成就已經足夠甜美，殿下！」
「大人，請起吧，我已明白您的意思啦！」
「去談談吧！您還未婚，如果您不願意接受里克波頓，你可以要求盧斯波頓選擇其他波頓家族的青年作為繼承人——盧斯波頓沒有兒子，他一定沒有意見。甚至，如果您堅決不肯同意，您還可以讓您弟弟瓊恩迎娶波頓家族的女孩——哪怕您要求波頓將那女孩立為繼承人也好——總之，為了北境，和談，這是最好的選擇。」
「婚姻不用考慮。」美伊挺胸轉向遙遠的東方海岸，不想再看他認真的臉。
「是，殿下，不考慮。」他連忙應承，隨即轉過話頭，「波頓能夠在北境與史塔克並立數千年，並非無所依仗，而在接下來的數千年裡，我們恐怕也不得不與他們共存——實際上，即使您將他們宰殺，也無法去除他們的痕跡——你我體內，或者每個北境人體內都流有波頓的血。殿下，在所有手段已用盡的情況下，接受他們體面的投降，並不丟臉，而相反，反反覆覆投降和反叛，已經在損傷波頓的信譽，我們也是在為以後積蓄優勢。」
他說完已單膝跪地，這倒讓美伊有些驚訝，而旁邊的霍得顯然也被驚到了。
美伊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揣摩著他剛剛說過的話。他說，他來此之前已見過葛洛佛伯爵以及她的一眾軍官……這也代表他們這些舊勛貴的意思麼？
「請起吧，爵士！」
「殿下，您覺得呢？」
美伊長嘆。
「爵士，假如波頓願意談。」她第一次感覺到武力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
他聽後，懷疑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美伊對著他的眼神向他點頭，「你可以站起來了。」
「殿下，您是真正的女王。」他神采奕奕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