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塔羅牌
拿著納特拉給的地址。
赫斯現在已經是來到了流浪者大街，這裡明亮和陰暗是分離的。
靠東的主路，路口堆放著一層樓高的建築垃圾。
再往裡，則是幽深的黑暗，零星的招牌霓虹，在靠西的主路上閃爍，街道狹窄，能看見上面分布的星光。
東邊早已拆除，另一半暗自不動，涇渭分明。
這是流浪者大街的概況，意味著拆遷戛然而止，看來這座海港城市的執政官，還沒能拿下這條街巷。
「還真是無能啊！」
赫斯從法師袍左胸位置的口袋裡，掏出一條灰色手帕，然後捂住鼻口朝前走。
這裡的街道污水橫流，臭氣熏天，以至於路邊的花，也受到環境的影響，呈現出不同顏色，爬滿了白色的驅蟲。
赫斯每走一步，都是一種煎熬。
直到位於流浪者大街31號的約瑟夫家映入眼前，赫斯煩躁的心情才得以舒緩。
沒有提前通知，也沒有徵得主人的同意，突然的登門拜訪似乎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赫斯正猶豫著，要不要叩響約瑟夫家的大門。
「你是誰？」
這是一個有著高挑身材和優雅氣質的女人，戴一副圓框的金絲邊眼鏡，穿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
她從約瑟夫家走出來，一臉警惕的盯著赫斯。
「赫斯，我的名字，」赫斯站得筆直，「如你所見，我是一名年輕的『旅行法師』。」
「有多年輕？」
娜莉婭扶了扶眼鏡，最終，把視線定格在赫斯的臉上。
「別用懷疑的目光看我，」赫斯板起臉，訓斥娜莉婭，「你父親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這樣當面質疑別人的年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所以，尊敬的魔法師閣下。」
娜莉婭面無表情，從鼻樑處，向上推了推眼鏡，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您遠道而來，難道就是為了對我進行說教？」
「當然不是，」赫斯聽出娜莉婭話中的諷刺，但並不惱怒，「我是來學習占星術的，可不是為了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占星術？」
赫斯的解釋，並沒有讓娜莉婭放下戒備心。
「這是納特拉給我的地址，」赫斯將手中的羊皮紙攤開，遞給娜莉婭，「上面的字跡做不了假。」
娜莉婭一臉狐疑地接過羊皮紙。
「娜莉婭，讓他進來吧，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娜莉婭還沒有仔細鑑定羊皮紙上署名的真偽，就聽到屋內傳來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
「是，父親！」
娜莉婭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再將羊皮紙遞還給赫斯後，準備進屋。
「看好大門，」赫斯小聲地叮囑，「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我和約瑟夫的這次談話，更不希望在我們談話的時候，身旁有個人打岔。」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令人生厭。」
娜莉婭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捻住鏡架的邊緣，緩慢地抬了抬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
「謝謝你的誇獎！」
赫斯身姿筆挺，連腰都沒有彎一下，與娜莉婭擦肩而過，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該死的傢伙！」
娜莉婭看著走進屋內的赫斯，她咬牙切齒，嚴聲厲喝，毫無之前的優雅知性女人形象，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
赫斯視若無睹，面無表情的推開門，走進屋內。
屋內的氛圍顯得溫馨而舒適，燈光柔和而溫暖，家具整潔有序，牆上掛著一些家庭照片。
展現著這個家庭的幸福與快樂。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髮鬢斑白的老人，戴著一幅老花眼鏡，正在津津有味地閱讀一本厚厚的史書。
老人的身體雖然已經明顯發褔，但衣著卻是相當的整潔。
「你就是約瑟夫？」
赫斯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老人，老人的生命似乎已經快走到了盡頭，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約瑟夫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赫斯的問題。
「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不過百年，這個時間也許就是納特拉打盹的時間，你們人的一生就要走完了。」
赫斯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請坐！」
約瑟夫並沒有因此生氣，他將手中的書籍放下後，指了指茶几對面的沙發。
赫斯坐下後，端起面前的茶杯。
「生命的價值就在於它是短暫的，」約瑟夫對生命有著不同的見解，「永生非但不是對生命的獎勵，反而是對生命的懲罰。」
赫斯本想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卻是搖了搖頭。
約瑟夫見過太多傲慢的人，因此對於赫斯的態度，倒也沒生氣，因為他知道赫斯在想些什麼，於是講述起了一個故事。
據《大陸通州：人物誌篇》記載：
人族第一位君主阿魯利姆，時常感到人生短促，無法在短暫的有生之年中治理好自己的國家，因而渴望自己能長生不老。
一個偶然的機會。
他從一位鍊金術師手裡獲得了來自人魚族的不死藥。
阿魯利姆服用後，打算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後來卻因自己最愛的女人變老和死去而陷入絕望之中。
他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消磨自己的生命。
然而，無論是他被鋒利的長矛貫穿心臟，還是從高高的城牆一躍而下，他都無法捨棄自己的生命。
赫斯靜靜聆聽著，並沒有產生什麼情緒波動。
約瑟夫卻不再言語。
「這就講完了？」赫斯與約瑟夫對視，「還真是一個無趣的故事！」
「納特拉還好嗎？」
「還在打盹，」赫斯調侃道，「你如果想和它見上一面，估計是不可能了。」
「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約瑟夫面露微笑，「等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話給它，就說約瑟夫一切安好，請勿掛念。」
「有那個必要嗎？」赫斯皺著眉。
「確實沒那個必要，」約瑟夫依舊面帶微笑，「只是人老了，話就多了。」
「剛才在門外，」赫斯有些猶豫，「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說和我已經很久沒見了，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約瑟夫點了點頭。
赫斯閉上眼，一無所獲，腦海里並沒有關於約瑟夫的記憶。
如果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那麼這次，應該是自己與約瑟夫的第一次見面，但很明顯，對方似乎早就見過自己。
「我不喜歡故弄玄虛的人。」
赫斯沉著臉，看向約瑟夫，這個能憑藉星空預測未來的人，讓自己有些生厭。
「你的思維方式，不覺得和人很像嗎？」約瑟夫一臉和善。
「無意義的閒聊到此結束，」赫斯與約瑟夫對視，「說一說你的占星術，我曾聽納特拉說過，你手裡握有78張塔羅牌，分別記錄著七十二個預言。」
「三十年前，你就已經從我這裡取走了。」
赫斯現在已經是來到了流浪者大街，這裡明亮和陰暗是分離的。
靠東的主路，路口堆放著一層樓高的建築垃圾。
再往裡，則是幽深的黑暗，零星的招牌霓虹，在靠西的主路上閃爍，街道狹窄，能看見上面分布的星光。
東邊早已拆除，另一半暗自不動，涇渭分明。
這是流浪者大街的概況，意味著拆遷戛然而止，看來這座海港城市的執政官，還沒能拿下這條街巷。
「還真是無能啊！」
赫斯從法師袍左胸位置的口袋裡，掏出一條灰色手帕，然後捂住鼻口朝前走。
這裡的街道污水橫流，臭氣熏天，以至於路邊的花，也受到環境的影響，呈現出不同顏色，爬滿了白色的驅蟲。
赫斯每走一步，都是一種煎熬。
直到位於流浪者大街31號的約瑟夫家映入眼前，赫斯煩躁的心情才得以舒緩。
沒有提前通知，也沒有徵得主人的同意，突然的登門拜訪似乎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赫斯正猶豫著，要不要叩響約瑟夫家的大門。
「你是誰？」
這是一個有著高挑身材和優雅氣質的女人，戴一副圓框的金絲邊眼鏡，穿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
她從約瑟夫家走出來，一臉警惕的盯著赫斯。
「赫斯，我的名字，」赫斯站得筆直，「如你所見，我是一名年輕的『旅行法師』。」
「有多年輕？」
娜莉婭扶了扶眼鏡，最終，把視線定格在赫斯的臉上。
「別用懷疑的目光看我，」赫斯板起臉，訓斥娜莉婭，「你父親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這樣當面質疑別人的年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所以，尊敬的魔法師閣下。」
娜莉婭面無表情，從鼻樑處，向上推了推眼鏡，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您遠道而來，難道就是為了對我進行說教？」
「當然不是，」赫斯聽出娜莉婭話中的諷刺，但並不惱怒，「我是來學習占星術的，可不是為了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占星術？」
赫斯的解釋，並沒有讓娜莉婭放下戒備心。
「這是納特拉給我的地址，」赫斯將手中的羊皮紙攤開，遞給娜莉婭，「上面的字跡做不了假。」
娜莉婭一臉狐疑地接過羊皮紙。
「娜莉婭，讓他進來吧，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娜莉婭還沒有仔細鑑定羊皮紙上署名的真偽，就聽到屋內傳來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
「是，父親！」
娜莉婭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再將羊皮紙遞還給赫斯後，準備進屋。
「看好大門，」赫斯小聲地叮囑，「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我和約瑟夫的這次談話，更不希望在我們談話的時候，身旁有個人打岔。」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令人生厭。」
娜莉婭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捻住鏡架的邊緣，緩慢地抬了抬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
「謝謝你的誇獎！」
赫斯身姿筆挺，連腰都沒有彎一下，與娜莉婭擦肩而過，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該死的傢伙！」
娜莉婭看著走進屋內的赫斯，她咬牙切齒，嚴聲厲喝，毫無之前的優雅知性女人形象，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
赫斯視若無睹，面無表情的推開門，走進屋內。
屋內的氛圍顯得溫馨而舒適，燈光柔和而溫暖，家具整潔有序，牆上掛著一些家庭照片。
展現著這個家庭的幸福與快樂。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髮鬢斑白的老人，戴著一幅老花眼鏡，正在津津有味地閱讀一本厚厚的史書。
老人的身體雖然已經明顯發褔，但衣著卻是相當的整潔。
「你就是約瑟夫？」
赫斯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老人，老人的生命似乎已經快走到了盡頭，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約瑟夫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赫斯的問題。
「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不過百年，這個時間也許就是納特拉打盹的時間，你們人的一生就要走完了。」
赫斯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請坐！」
約瑟夫並沒有因此生氣，他將手中的書籍放下後，指了指茶几對面的沙發。
赫斯坐下後，端起面前的茶杯。
「生命的價值就在於它是短暫的，」約瑟夫對生命有著不同的見解，「永生非但不是對生命的獎勵，反而是對生命的懲罰。」
赫斯本想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卻是搖了搖頭。
約瑟夫見過太多傲慢的人，因此對於赫斯的態度，倒也沒生氣，因為他知道赫斯在想些什麼，於是講述起了一個故事。
據《大陸通州：人物誌篇》記載：
人族第一位君主阿魯利姆，時常感到人生短促，無法在短暫的有生之年中治理好自己的國家，因而渴望自己能長生不老。
一個偶然的機會。
他從一位鍊金術師手裡獲得了來自人魚族的不死藥。
阿魯利姆服用後，打算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後來卻因自己最愛的女人變老和死去而陷入絕望之中。
他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消磨自己的生命。
然而，無論是他被鋒利的長矛貫穿心臟，還是從高高的城牆一躍而下，他都無法捨棄自己的生命。
赫斯靜靜聆聽著，並沒有產生什麼情緒波動。
約瑟夫卻不再言語。
「這就講完了？」赫斯與約瑟夫對視，「還真是一個無趣的故事！」
「納特拉還好嗎？」
「還在打盹，」赫斯調侃道，「你如果想和它見上一面，估計是不可能了。」
「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約瑟夫面露微笑，「等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話給它，就說約瑟夫一切安好，請勿掛念。」
「有那個必要嗎？」赫斯皺著眉。
「確實沒那個必要，」約瑟夫依舊面帶微笑，「只是人老了，話就多了。」
「剛才在門外，」赫斯有些猶豫，「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說和我已經很久沒見了，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約瑟夫點了點頭。
赫斯閉上眼，一無所獲，腦海里並沒有關於約瑟夫的記憶。
如果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那麼這次，應該是自己與約瑟夫的第一次見面，但很明顯，對方似乎早就見過自己。
「我不喜歡故弄玄虛的人。」
赫斯沉著臉，看向約瑟夫，這個能憑藉星空預測未來的人，讓自己有些生厭。
「你的思維方式，不覺得和人很像嗎？」約瑟夫一臉和善。
「無意義的閒聊到此結束，」赫斯與約瑟夫對視，「說一說你的占星術，我曾聽納特拉說過，你手裡握有78張塔羅牌，分別記錄著七十二個預言。」
「三十年前，你就已經從我這裡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