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失控
殷楓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抓住白色影子的慕落了，也不知道遊戲為何會突然結束，因為眼前的慕落根本就沒有影子，而這裡似乎怎麼看也不像是現實，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慕落會在這裡給自己禮物。
不過他也沒有詳細詢問細節，而是問道：「那我要如何離開這裡？」
「我會送你出去。」慕落低聲說，乾枯的臉上不再出現之前常有的詭異笑容，而是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我要先提醒你，等哥哥你離開了這裡時，最好立刻逃跑。」
這話什麼意思？殷楓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又涌了上來。
為什麼他離開了暮昕影城還要立刻逃跑？還有誰在追他麼？還是說慕落所說的離開僅僅只是指這片仿若虛構出來的空間？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又問：「難道離開了這裡後，你還會繼續追擊我？」
慕落又一次點頭，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似乎身體略有不適。
「這裡是我利用這片影城的設備和自己力量復刻的心境。在這裡我能夠保持更多理智，但離開了這裡我也沒法控制自己。」慕落說，「我一直試圖直面自己心底的執念，融合『那位』給我的東西以突破厲鬼的界限，不過一直沒能成功。」
「而這種融合每次失敗都會給我的本體帶來反噬，讓我的精神和理智嚴重受損，進一步激發暴戾的鬼性，所以即使我現在本意不想再對你做什麼，你也最好儘快離開。」
突破厲鬼的界限…這就是齊傅所說的慕落在為成為魑魅做準備吧？但聽起來似乎並不順利。
殷楓若有所思的皺眉輕點頭，同時也想起了陽菀盺在電梯裡說過的話，繼續問：「所以離開這裡，你在現實里就會失控？」
「對。」慕落肯定道，「我不會再有分寸的留手，而是出於本能的發動襲擊。你身上有『它』的味道，一定是我襲擊的目標，所以如果這次你再被我抓到，你絕對會死在這裡給我陪葬。」
說到這裡她忽然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放低了聲音說：「你把我從那個噩夢裡的火場中帶了出來，這點我很感謝你，所以我並不希望你死在這裡，在我看來，我們確實成為了朋友。」
殷楓聞言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作為一個已經習慣了和其他存在僅維持薄弱聯繫的傢伙，本身對人際關係的普遍定義要求較高，這點對鬼也一樣，所以他並沒有在心裡真心把慕落當成朋友。
他無法將只有短短交集的人或鬼視作朋友，這對他而言最多算得上有某些牽扯的熟人，慕落此時說他們是朋友這種話，難免讓他覺得有點心虛。
但他從慕落的話里能聽出來，她一直被困在這棟死去的舊樓里，確實因此而感到孤獨，不然她就不會將闖入者做成她的同伴或玩具，邀請他們在這裡看電影玩遊戲了。
所以他短暫沉默後應道：「你送了我一份禮物，我也要對此表示感謝。如果我能夠順利離開這裡，之後有機會我還會回來找你，如果有需要，我之後也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慕落聽到他這話，臉上疲憊的神色褪去了些許，終於忽然勾了勾唇角，她輕笑道：「如果是你的話，確實可能能夠為我提供一些幫助，你和之前那些來到這裡的人不同，對鬼怪而言有成為食物以外的更大價值。」
「不過我已經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某位等同於魑魅的危險氣息…你身上帶著她的標記吧？似乎已經有存在比我更先看中了你的價值。」
如果要這麼說的話看中他價值的人和鬼似乎都有點太多了。殷楓回想起這兩天的遭遇，一下子腦海里閃過了很多東西，不由得在心裡自言自語，當然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塊肥肉。
慕落恰好提起了標記，殷楓就不由得轉念一想，她似乎也是在試圖變成魑魅的厲鬼，或許會知曉如何去除詭咒的辦法。
雖然陽菀盺給他留下的詭咒目前為止給幾乎都是在給他帶來幫助，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本質是定時炸彈，他就不由還是有些發怵，所以忍不住開口問：
「說到標記，你知道怎麼能夠去除魑魅的詭咒嗎？」
慕落聞言短暫沉默了一下，隨後說：「目前我只知道讓魑魅主動收回和殺死對方兩個辦法。但這些方法都不算好用，因為魑魅的詭咒本就各不相同，但大多都無法完全收回，就算收走大部分的力量也會留下純粹的詛咒，至於殺死魑魅就更不用說了，光是做到這件事就極為困難，何況有些魑魅本身就能夠藉助詭咒的印記復生。」
殷楓心裡忽然有些發涼，這不就意味著這詭咒基本沒有辦法去除嗎？
還沒來得及等他感到頭疼，慕落很快又繼續道：「而且你身上的詭咒氣息和普通的魑魅不太相同，但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不過這些詭咒留在你身上似乎暫時沒有侵蝕你的靈魂，也許還有根除辦法，這點你可以不用擔心。」
這倒是和陽菀盺所說的吻合…他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在確認陽菀盺所說的話目前確實沒有任何一處是謊話後，他心裡對她所留下標記終於沒有那麼膈應了，他心想也許之後和她好好溝通一番，就能夠解決現在這些麻煩。
慕落並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是繼續說：「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些詭咒就算沒有主動侵蝕你身體或靈魂的想法，也不會影響它們被被動觸發時對你造成的傷害，如果它們是為了避免你被其他鬼魅吞噬而存在的話，在無法反擊的關鍵時候一定會選擇先吞噬你，把你作為它的養料。」
殷楓點頭，他當然清楚這點，因為陽菀盺的話中就已經把自身意圖表現得很明顯，她之所以會在他身上留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防止他被搶走變成別人的盤中餐，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她甚至可以他毀掉，這種事情他相信對方做得出來。
慕落頓了頓，又重新把話題轉回了自己身上。
「雖然現在我尚存理智不會對你出手，不過離開這裡以後我可能會連這種事都一併忽視，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我撕碎或者被她的詭咒反噬的話，出去以後就儘快逃。」
「現在我無法把你留下來，也幫不了你擺脫其他存在的覬覦，所以希望你能順利逃出去之後能夠找到能利用自身特殊的方法。」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點，理解『它』的力量，或許你還能幫助我成為魑魅…」
殷楓心想這也太高看他了，而且就算他有這種危險的能力，似乎也不適合用來給現實里增添魑魅這種危險的存在吧？
當然，心裡雖然這麼想，他嘴上還是回應了應答的話。
「我明白。所以現在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慕落又點頭，這次沒有再多說什麼，伸手指向了她送給他的錄影帶。
「閉上眼握住它，我會送你回去。」
因為慕落在這裡沒再表現出攻擊性，所以殷楓在一瞬遲疑後如她所說閉上了眼，很快他在視野一片漆黑的狀態中感知到慕落冰涼乾枯的小手同他一起握住了那捲錄像帶。
接著他再一次感到了大腦傳來一陣刺痛和眩暈夾雜的不適感，但這次沒有那種五感被剝奪的後遺症，他很快感覺到自己回到了某種陰涼的環境裡，並且同時身後傳來了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猛然睜開眼，立刻發現自己回到了暮昕影城那間紅影慕落蜷縮的放映廳，之前的一切經歷好似都是一場幻覺，可是他手裡緊握著那捲錄像帶卻清晰提醒他那並非一場夢。
他回過神後本能轉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背靠在了房間中的銀幕面前，是身後的銀幕里散發出了恐怖的寒意，而原本消失在了這間房間裡的齊傅此時又一次出現，趴落在地面上像是剛從什麼地方跌落出來。
「你小子還捨得出現啊？」他走近齊傅伸手拉了一把對方的胳膊，「你不是要出去嗎？趕緊走。」
他記得自己被慕落囑咐需要儘快逃離，所以即使現在他在這間房間中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也格外警惕，本來是想著拉著齊傅就立刻跑，卻沒想到他這一扯居然像拉扯破布娃娃一樣擰下了齊傅的手臂。
他一怔，感覺齊傅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不是在他面前裝死。
下一秒他身後的銀幕里忽然刺出了幾簇黑色的長髮，從他的肩頭呼嘯著穿擦而過。
他猛然又回頭，看見渾身被紅黑色長絲包裹的慕落居然從銀幕里緩緩飄了出來，睜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帶著可怖的寒意向他襲來。
在差點被她張手伸來的乾枯手掌抓住的前一刻，倒在地上的齊傅渾身冒出數條血色的紅管子，條條圍在了慕落的身上，宛若繩網一般將她攔在了原地。
「楓哥，快跑！」齊傅似乎是有氣無力的發出了這聲喊聲。
殷楓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就衝出房門，甩開慕落跑向走廊，離開房間的瞬間他還聽到了身後傳來刺耳的尖叫聲，他不知道齊傅能夠拖住慕落多久，但是現在他不敢再回頭。
他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和念頭，那就是沖向五樓的電梯，逃亡地下室立刻向陽菀盺求助。
不過他也沒有詳細詢問細節，而是問道：「那我要如何離開這裡？」
「我會送你出去。」慕落低聲說，乾枯的臉上不再出現之前常有的詭異笑容，而是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我要先提醒你，等哥哥你離開了這裡時，最好立刻逃跑。」
這話什麼意思？殷楓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又涌了上來。
為什麼他離開了暮昕影城還要立刻逃跑？還有誰在追他麼？還是說慕落所說的離開僅僅只是指這片仿若虛構出來的空間？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又問：「難道離開了這裡後，你還會繼續追擊我？」
慕落又一次點頭，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似乎身體略有不適。
「這裡是我利用這片影城的設備和自己力量復刻的心境。在這裡我能夠保持更多理智，但離開了這裡我也沒法控制自己。」慕落說，「我一直試圖直面自己心底的執念，融合『那位』給我的東西以突破厲鬼的界限，不過一直沒能成功。」
「而這種融合每次失敗都會給我的本體帶來反噬，讓我的精神和理智嚴重受損，進一步激發暴戾的鬼性，所以即使我現在本意不想再對你做什麼，你也最好儘快離開。」
突破厲鬼的界限…這就是齊傅所說的慕落在為成為魑魅做準備吧？但聽起來似乎並不順利。
殷楓若有所思的皺眉輕點頭，同時也想起了陽菀盺在電梯裡說過的話，繼續問：「所以離開這裡，你在現實里就會失控？」
「對。」慕落肯定道，「我不會再有分寸的留手，而是出於本能的發動襲擊。你身上有『它』的味道，一定是我襲擊的目標，所以如果這次你再被我抓到，你絕對會死在這裡給我陪葬。」
說到這裡她忽然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放低了聲音說：「你把我從那個噩夢裡的火場中帶了出來，這點我很感謝你，所以我並不希望你死在這裡，在我看來，我們確實成為了朋友。」
殷楓聞言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作為一個已經習慣了和其他存在僅維持薄弱聯繫的傢伙，本身對人際關係的普遍定義要求較高，這點對鬼也一樣，所以他並沒有在心裡真心把慕落當成朋友。
他無法將只有短短交集的人或鬼視作朋友，這對他而言最多算得上有某些牽扯的熟人，慕落此時說他們是朋友這種話，難免讓他覺得有點心虛。
但他從慕落的話里能聽出來，她一直被困在這棟死去的舊樓里，確實因此而感到孤獨，不然她就不會將闖入者做成她的同伴或玩具，邀請他們在這裡看電影玩遊戲了。
所以他短暫沉默後應道：「你送了我一份禮物，我也要對此表示感謝。如果我能夠順利離開這裡，之後有機會我還會回來找你，如果有需要，我之後也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慕落聽到他這話，臉上疲憊的神色褪去了些許，終於忽然勾了勾唇角，她輕笑道：「如果是你的話，確實可能能夠為我提供一些幫助，你和之前那些來到這裡的人不同，對鬼怪而言有成為食物以外的更大價值。」
「不過我已經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某位等同於魑魅的危險氣息…你身上帶著她的標記吧？似乎已經有存在比我更先看中了你的價值。」
如果要這麼說的話看中他價值的人和鬼似乎都有點太多了。殷楓回想起這兩天的遭遇，一下子腦海里閃過了很多東西，不由得在心裡自言自語，當然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塊肥肉。
慕落恰好提起了標記，殷楓就不由得轉念一想，她似乎也是在試圖變成魑魅的厲鬼，或許會知曉如何去除詭咒的辦法。
雖然陽菀盺給他留下的詭咒目前為止給幾乎都是在給他帶來幫助，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本質是定時炸彈，他就不由還是有些發怵，所以忍不住開口問：
「說到標記，你知道怎麼能夠去除魑魅的詭咒嗎？」
慕落聞言短暫沉默了一下，隨後說：「目前我只知道讓魑魅主動收回和殺死對方兩個辦法。但這些方法都不算好用，因為魑魅的詭咒本就各不相同，但大多都無法完全收回，就算收走大部分的力量也會留下純粹的詛咒，至於殺死魑魅就更不用說了，光是做到這件事就極為困難，何況有些魑魅本身就能夠藉助詭咒的印記復生。」
殷楓心裡忽然有些發涼，這不就意味著這詭咒基本沒有辦法去除嗎？
還沒來得及等他感到頭疼，慕落很快又繼續道：「而且你身上的詭咒氣息和普通的魑魅不太相同，但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不過這些詭咒留在你身上似乎暫時沒有侵蝕你的靈魂，也許還有根除辦法，這點你可以不用擔心。」
這倒是和陽菀盺所說的吻合…他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在確認陽菀盺所說的話目前確實沒有任何一處是謊話後，他心裡對她所留下標記終於沒有那麼膈應了，他心想也許之後和她好好溝通一番，就能夠解決現在這些麻煩。
慕落並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是繼續說：「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些詭咒就算沒有主動侵蝕你身體或靈魂的想法，也不會影響它們被被動觸發時對你造成的傷害，如果它們是為了避免你被其他鬼魅吞噬而存在的話，在無法反擊的關鍵時候一定會選擇先吞噬你，把你作為它的養料。」
殷楓點頭，他當然清楚這點，因為陽菀盺的話中就已經把自身意圖表現得很明顯，她之所以會在他身上留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防止他被搶走變成別人的盤中餐，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她甚至可以他毀掉，這種事情他相信對方做得出來。
慕落頓了頓，又重新把話題轉回了自己身上。
「雖然現在我尚存理智不會對你出手，不過離開這裡以後我可能會連這種事都一併忽視，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我撕碎或者被她的詭咒反噬的話，出去以後就儘快逃。」
「現在我無法把你留下來，也幫不了你擺脫其他存在的覬覦，所以希望你能順利逃出去之後能夠找到能利用自身特殊的方法。」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點，理解『它』的力量，或許你還能幫助我成為魑魅…」
殷楓心想這也太高看他了，而且就算他有這種危險的能力，似乎也不適合用來給現實里增添魑魅這種危險的存在吧？
當然，心裡雖然這麼想，他嘴上還是回應了應答的話。
「我明白。所以現在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慕落又點頭，這次沒有再多說什麼，伸手指向了她送給他的錄影帶。
「閉上眼握住它，我會送你回去。」
因為慕落在這裡沒再表現出攻擊性，所以殷楓在一瞬遲疑後如她所說閉上了眼，很快他在視野一片漆黑的狀態中感知到慕落冰涼乾枯的小手同他一起握住了那捲錄像帶。
接著他再一次感到了大腦傳來一陣刺痛和眩暈夾雜的不適感，但這次沒有那種五感被剝奪的後遺症，他很快感覺到自己回到了某種陰涼的環境裡，並且同時身後傳來了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猛然睜開眼，立刻發現自己回到了暮昕影城那間紅影慕落蜷縮的放映廳，之前的一切經歷好似都是一場幻覺，可是他手裡緊握著那捲錄像帶卻清晰提醒他那並非一場夢。
他回過神後本能轉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背靠在了房間中的銀幕面前，是身後的銀幕里散發出了恐怖的寒意，而原本消失在了這間房間裡的齊傅此時又一次出現，趴落在地面上像是剛從什麼地方跌落出來。
「你小子還捨得出現啊？」他走近齊傅伸手拉了一把對方的胳膊，「你不是要出去嗎？趕緊走。」
他記得自己被慕落囑咐需要儘快逃離，所以即使現在他在這間房間中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也格外警惕，本來是想著拉著齊傅就立刻跑，卻沒想到他這一扯居然像拉扯破布娃娃一樣擰下了齊傅的手臂。
他一怔，感覺齊傅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不是在他面前裝死。
下一秒他身後的銀幕里忽然刺出了幾簇黑色的長髮，從他的肩頭呼嘯著穿擦而過。
他猛然又回頭，看見渾身被紅黑色長絲包裹的慕落居然從銀幕里緩緩飄了出來，睜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帶著可怖的寒意向他襲來。
在差點被她張手伸來的乾枯手掌抓住的前一刻，倒在地上的齊傅渾身冒出數條血色的紅管子，條條圍在了慕落的身上，宛若繩網一般將她攔在了原地。
「楓哥，快跑！」齊傅似乎是有氣無力的發出了這聲喊聲。
殷楓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就衝出房門，甩開慕落跑向走廊，離開房間的瞬間他還聽到了身後傳來刺耳的尖叫聲，他不知道齊傅能夠拖住慕落多久，但是現在他不敢再回頭。
他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和念頭，那就是沖向五樓的電梯，逃亡地下室立刻向陽菀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