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選擇題？
他不知道自己的後頸是否是被對方的牙齒還是什麼長甲之類的刺穿了，因為他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皮肉表面好像傳來了被什麼東西刺入然後撕扯開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後頸似乎有鮮血流淌出，像是自己脆弱的脖子在她的手下被輕而易舉的劃開。
某種恐懼感悄然開始在他心底蔓延，他腦海里閃爍而過某些畫面，感受著自己後頸那疼痛而又仿若不斷又寒意從中灌入他整個身體的感覺，甚至覺得對方已經能夠從後頸的傷口裡看到自己森白的脊椎和跳動的勁動脈，只要對方想，他隨時都會被她徹底切斷脖子。
不過他所預想的恐怖狀況並沒有發生。
因為在約莫一分鐘左右的刺痛感結束之後，他發覺自己的後頸之上的陰涼感迅速開始消退，而陽菀盺也沒有斬斷或者貫穿他的喉嚨，反倒是收回了那些不知何時纏繞在他身上的繩腕，他終於又一次可以動彈，然後在重新找回自己知覺的一瞬他就幾乎是本能地向後揮刀，但卻沒有砍到任何東西。
於是他又伸手去觸摸自己的後頸，卻意外地發現那裡除了摸到了少許溫熱液體以外沒有任何傷口。
殷楓將自己後頸摸到的液體放至鼻下嗅了嗅，很快就從那熟悉的氣味里判斷出那確實是血液。
雖然剛剛那一刀沒有砍到陽菀盺，但這間電梯裡的冷意也還未消退，所以他確信對方還在電梯裡，他咬牙問道：
「瘋子...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說過，這是你提前支付的代價。」她的語氣重新變回了之前的平和，不再那麼冰冷，「別擔心，這暫時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它只是另一個更好防止你逃脫的手段。」
「畢竟如果捉影詭事那邊也有人打算摻和這件事情，我就不能放任你這麼自由行動了，這一次不管情況如何，結束之後你最好都來找我。畢竟我還要你有用，我不喜歡把想要的東西拱手讓人。這算是給他們的一個提醒，也是給你的一個警示。」
殷楓冷笑：「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供你們爭搶玩弄的玩具？」
「在你對這些事情不夠了解也沒有能力處理之前，你的處境與此無異。」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憤怒，淡聲說，「不過我是想給你機會的，希望你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她說到這裡又忽而一停頓，然後似乎是又一次落在了地面上，殷楓聽到電梯裡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陽菀盺步履輕快地走出了電梯，電梯之中的涼意慢慢消退，隨之再響起的，則是電梯門開始閉合的聲音和第三道悠長的電梯鈴響。
而就在電梯門即將徹底關閉的前一秒，他聽見了她的最後一句話仿若在耳畔響起。
「...在這棟樓里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再次乘坐這台電梯。如果情況緊急，來地下室找我，我會幫你出去。」
電梯似乎終於又開始運轉了，不知是否是地下室里想要進入電梯的存在已經達成了她的目的，殷楓則仍舊閉著眼睛心有餘悸地站在原地低聲喘息，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又一次去觸摸自己的後頸，此刻那裡卻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
殷楓不知道他所謂提前支付的代價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陽菀盺要以這種方式給他警示。警示他什麼？不要想著迴避這件事逃跑麼？那為什麼又說希望他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難道是要他在捉影詭事和她之間做選擇？可如果她和捉影詭事的人並不對付，為什麼當初又要推薦他了解這個網站？
而捉影詭事的管理員給他安排這個考核，是否又是真的想要至他於死地？
為什麼這些人和鬼又都會盯上他？就因為那個所謂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任何變化和異常，幾乎是對他而言只帶來了災禍的倒霉體質？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體質好像面對不同階層的鬼是截然不同的遭遇，殘魂和幽靈對他避之不及，但是厲鬼以上的鬼卻又對他充滿興趣，這種體質對他而言簡直有些晦氣。
但是發生的事情沒法改變，即使他想要脫離現狀，他也得找到改變這個體質，又或者如陽菀盺所說找到處理這些事情的方法。
而想要得知這些方法，當下擺在他眼前的似乎確實只有兩條渠道。
一是先活過這場考核，讓捉影詭事網的人接納自己，從中挖出一些信息並摸索能夠對付這些事情的辦法；二便是放棄考核，重新回到地下室去找陽菀盺，直接完成她的需求從對方那裡得到幫助。
殷楓緊閉著雙眼揉動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額頭青筋直跳。
不，不對，他仔細又回想了一遍陽菀盺的話，從她話里的意思來看，她是要協助他通過這場考核，也就是說她是希望他能夠和捉影詭事的人接觸上的，這點與之前並不衝突。
那麼就意味著她要自己做的選擇題並不在這裡。
殷楓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如果她要他別做錯選擇的地方在後面，那麼現在他就必須得先完成這場考核。
雖然他其實雙方都不想選擇，但是他需要給自己留後路，如果現在就放棄，就算陽菀盺有規避捉影詭事網站那恐嚇般規則的辦法，他也將會斷掉一條能夠了解更多信息的通道，把自己的希望完全被動的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就算她多次幫了他，他也還不清楚她的最終目的，因為她也一直在隱瞞著什麼，萬一這一切只是她引誘自己的陷阱，那他將會徹底走入絕路。
相反如果他真的通過了考核，能夠得到捉影詭事背後的一些人接納的話，除了有機率能從捉影詭事那邊知曉從陽菀盺手中逃脫的辦法，在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將雙方都攪入一灘渾水裡，給自己尋求第三條路的生機。
他徹底清醒了過來，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現實。
他從有些驚悚但卻又「虛驚一場」的遭遇里回過神來，發覺電梯還在繼續上行，但周圍的環境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不知道是因為離開了地下室，還是因為陽菀盺來過一趟這台電梯，殷楓居然覺得現在這台電梯裡原本四周牆壁上都發散的寒意和惡意都少了些許，卻也不知道這些感覺到底哪些是他的幻覺。
突然他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楓哥，餵？殷楓？」
這叫喚聲從電梯的另一角落處傳來，是齊傅那熟悉的說話腔調，殷楓微微一怔，接著忽而又感覺到自己手裡握著的東西觸感也變了，由濕滑的不名狀物體重新變回了布娃娃和刀具，而那兩樣東西都被他死死的抓在手裡，沒有放手。
「餵？你還活著嗎？怎麼一點反應都不給？」
齊傅的說話聲又響，殷楓感受到對方似乎從另一邊的牆角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褲腿。
這小鬼現在這會又出現了...他咂嘴嘖了一句，踢了踢被他拉動褲腿的腳，說：「沒死呢。」
「大哥你還活著啊？」齊傅有些驚喜地說，「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剛剛電梯運行到一半忽然就變得一片漆黑，居然連我都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感覺到電梯裡有什麼散發出了和厲鬼都不相上下的寒氣，那是你麼？嚇得我以為真見鬼了，你根本就不是活人吧？」
「你鬼見鬼怕什麼？」殷楓沒好氣地說，「沒聲的不是你麼？我還以為你在裝死。」
「怎麼？你難不成還叫過我？」齊傅聽這話語氣里透出了不可思議，「該不會你進入幻覺了吧？你在電梯裡可一聲沒吭，就是突然莫名其妙把我甩了下來，然後和死了一樣突然渾身僵硬寒氣直冒。」
殷楓聞言微微一怔，回想起自己剛剛的遭遇，想起陽菀盺說給齊傅施了點小小的障眼法。
他自然明白了一些事，於是只問：「那在你的視角里，那電梯裡有什麼異常麼？」
「沒有。」齊傅回答得很快，「我還奇了怪了，這電梯這回這麼安靜，藏在電梯裡那些殘念和詛咒都沒什麼動靜，安靜得和死了似的。」
殷楓心說你們這伙本來也沒一個是活的，然後接著問：
「那這台電梯是不是有在地下室停下過？」
「停過，開了會門，然後什麼都沒發生，又關上了。」齊傅說。
什麼都沒發生？那可不見得。殷楓又一次摸了摸自己冰涼的後頸。
「怎麼了？你剛剛在幻覺里看到了什麼了？」齊傅見他的反應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問道，「你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麼？」
「不，我沒見到，我一直閉著眼，眼前一片黑暗。」殷楓說，「只是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齊傅聽到這話語氣好像鬆了口氣：「那應該就是些幻覺而已，因為我遮住了你的眼睛所以它們沒法從視覺影響你，於是就用別的方法干擾你。」
他說著突然又好奇地問道：「那你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一時半會變得毫無回應，應該感覺到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殷楓聞言沉默了一秒，然後又覺得自己的剛剛的經歷似乎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他開口道：「我感覺剛剛在電梯裡出現了一個女人。」
「在我的印象里，在抵達地下室的時候門打開了，但是電梯卻遲遲沒有再運轉，在那期間我叫過幾聲你的名字，但是你沒有回應，整個電梯一片死寂。」
「當時我覺得似乎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了電梯裡，而就當我猶豫要不要離開電梯的時候，我背後好像突然爬上了一個人。」
「她身上帶著一股涼意貼在我的後背，然後慢慢的侵蝕我的身體似乎是要和我融合。不過最後她只在我的後頸上留下了點東西。」
「她說要我離開了這棟樓後去找她。」
殷楓簡要說完了自己剛剛的遭遇，然後聽見了齊傅久久的沉默，直到電梯的第四聲鈴響恰到好處的又一度響起，齊傅才出了聲。
不過他的聲音里似乎帶上了幾分焦慮。
「快，快出電梯。」
某種恐懼感悄然開始在他心底蔓延，他腦海里閃爍而過某些畫面，感受著自己後頸那疼痛而又仿若不斷又寒意從中灌入他整個身體的感覺，甚至覺得對方已經能夠從後頸的傷口裡看到自己森白的脊椎和跳動的勁動脈，只要對方想，他隨時都會被她徹底切斷脖子。
不過他所預想的恐怖狀況並沒有發生。
因為在約莫一分鐘左右的刺痛感結束之後，他發覺自己的後頸之上的陰涼感迅速開始消退，而陽菀盺也沒有斬斷或者貫穿他的喉嚨，反倒是收回了那些不知何時纏繞在他身上的繩腕，他終於又一次可以動彈，然後在重新找回自己知覺的一瞬他就幾乎是本能地向後揮刀，但卻沒有砍到任何東西。
於是他又伸手去觸摸自己的後頸，卻意外地發現那裡除了摸到了少許溫熱液體以外沒有任何傷口。
殷楓將自己後頸摸到的液體放至鼻下嗅了嗅，很快就從那熟悉的氣味里判斷出那確實是血液。
雖然剛剛那一刀沒有砍到陽菀盺，但這間電梯裡的冷意也還未消退，所以他確信對方還在電梯裡，他咬牙問道：
「瘋子...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說過，這是你提前支付的代價。」她的語氣重新變回了之前的平和，不再那麼冰冷，「別擔心，這暫時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它只是另一個更好防止你逃脫的手段。」
「畢竟如果捉影詭事那邊也有人打算摻和這件事情，我就不能放任你這麼自由行動了，這一次不管情況如何，結束之後你最好都來找我。畢竟我還要你有用，我不喜歡把想要的東西拱手讓人。這算是給他們的一個提醒，也是給你的一個警示。」
殷楓冷笑：「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供你們爭搶玩弄的玩具？」
「在你對這些事情不夠了解也沒有能力處理之前，你的處境與此無異。」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憤怒，淡聲說，「不過我是想給你機會的，希望你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她說到這裡又忽而一停頓，然後似乎是又一次落在了地面上，殷楓聽到電梯裡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陽菀盺步履輕快地走出了電梯，電梯之中的涼意慢慢消退，隨之再響起的，則是電梯門開始閉合的聲音和第三道悠長的電梯鈴響。
而就在電梯門即將徹底關閉的前一秒，他聽見了她的最後一句話仿若在耳畔響起。
「...在這棟樓里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再次乘坐這台電梯。如果情況緊急，來地下室找我，我會幫你出去。」
電梯似乎終於又開始運轉了，不知是否是地下室里想要進入電梯的存在已經達成了她的目的，殷楓則仍舊閉著眼睛心有餘悸地站在原地低聲喘息，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又一次去觸摸自己的後頸，此刻那裡卻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
殷楓不知道他所謂提前支付的代價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陽菀盺要以這種方式給他警示。警示他什麼？不要想著迴避這件事逃跑麼？那為什麼又說希望他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難道是要他在捉影詭事和她之間做選擇？可如果她和捉影詭事的人並不對付，為什麼當初又要推薦他了解這個網站？
而捉影詭事的管理員給他安排這個考核，是否又是真的想要至他於死地？
為什麼這些人和鬼又都會盯上他？就因為那個所謂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任何變化和異常，幾乎是對他而言只帶來了災禍的倒霉體質？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體質好像面對不同階層的鬼是截然不同的遭遇，殘魂和幽靈對他避之不及，但是厲鬼以上的鬼卻又對他充滿興趣，這種體質對他而言簡直有些晦氣。
但是發生的事情沒法改變，即使他想要脫離現狀，他也得找到改變這個體質，又或者如陽菀盺所說找到處理這些事情的方法。
而想要得知這些方法，當下擺在他眼前的似乎確實只有兩條渠道。
一是先活過這場考核，讓捉影詭事網的人接納自己，從中挖出一些信息並摸索能夠對付這些事情的辦法；二便是放棄考核，重新回到地下室去找陽菀盺，直接完成她的需求從對方那裡得到幫助。
殷楓緊閉著雙眼揉動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額頭青筋直跳。
不，不對，他仔細又回想了一遍陽菀盺的話，從她話里的意思來看，她是要協助他通過這場考核，也就是說她是希望他能夠和捉影詭事的人接觸上的，這點與之前並不衝突。
那麼就意味著她要自己做的選擇題並不在這裡。
殷楓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如果她要他別做錯選擇的地方在後面，那麼現在他就必須得先完成這場考核。
雖然他其實雙方都不想選擇，但是他需要給自己留後路，如果現在就放棄，就算陽菀盺有規避捉影詭事網站那恐嚇般規則的辦法，他也將會斷掉一條能夠了解更多信息的通道，把自己的希望完全被動的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就算她多次幫了他，他也還不清楚她的最終目的，因為她也一直在隱瞞著什麼，萬一這一切只是她引誘自己的陷阱，那他將會徹底走入絕路。
相反如果他真的通過了考核，能夠得到捉影詭事背後的一些人接納的話，除了有機率能從捉影詭事那邊知曉從陽菀盺手中逃脫的辦法，在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將雙方都攪入一灘渾水裡，給自己尋求第三條路的生機。
他徹底清醒了過來，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現實。
他從有些驚悚但卻又「虛驚一場」的遭遇里回過神來，發覺電梯還在繼續上行，但周圍的環境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不知道是因為離開了地下室，還是因為陽菀盺來過一趟這台電梯，殷楓居然覺得現在這台電梯裡原本四周牆壁上都發散的寒意和惡意都少了些許，卻也不知道這些感覺到底哪些是他的幻覺。
突然他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楓哥，餵？殷楓？」
這叫喚聲從電梯的另一角落處傳來，是齊傅那熟悉的說話腔調，殷楓微微一怔，接著忽而又感覺到自己手裡握著的東西觸感也變了，由濕滑的不名狀物體重新變回了布娃娃和刀具，而那兩樣東西都被他死死的抓在手裡，沒有放手。
「餵？你還活著嗎？怎麼一點反應都不給？」
齊傅的說話聲又響，殷楓感受到對方似乎從另一邊的牆角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褲腿。
這小鬼現在這會又出現了...他咂嘴嘖了一句，踢了踢被他拉動褲腿的腳，說：「沒死呢。」
「大哥你還活著啊？」齊傅有些驚喜地說，「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剛剛電梯運行到一半忽然就變得一片漆黑，居然連我都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感覺到電梯裡有什麼散發出了和厲鬼都不相上下的寒氣，那是你麼？嚇得我以為真見鬼了，你根本就不是活人吧？」
「你鬼見鬼怕什麼？」殷楓沒好氣地說，「沒聲的不是你麼？我還以為你在裝死。」
「怎麼？你難不成還叫過我？」齊傅聽這話語氣里透出了不可思議，「該不會你進入幻覺了吧？你在電梯裡可一聲沒吭，就是突然莫名其妙把我甩了下來，然後和死了一樣突然渾身僵硬寒氣直冒。」
殷楓聞言微微一怔，回想起自己剛剛的遭遇，想起陽菀盺說給齊傅施了點小小的障眼法。
他自然明白了一些事，於是只問：「那在你的視角里，那電梯裡有什麼異常麼？」
「沒有。」齊傅回答得很快，「我還奇了怪了，這電梯這回這麼安靜，藏在電梯裡那些殘念和詛咒都沒什麼動靜，安靜得和死了似的。」
殷楓心說你們這伙本來也沒一個是活的，然後接著問：
「那這台電梯是不是有在地下室停下過？」
「停過，開了會門，然後什麼都沒發生，又關上了。」齊傅說。
什麼都沒發生？那可不見得。殷楓又一次摸了摸自己冰涼的後頸。
「怎麼了？你剛剛在幻覺里看到了什麼了？」齊傅見他的反應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問道，「你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麼？」
「不，我沒見到，我一直閉著眼，眼前一片黑暗。」殷楓說，「只是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齊傅聽到這話語氣好像鬆了口氣：「那應該就是些幻覺而已，因為我遮住了你的眼睛所以它們沒法從視覺影響你，於是就用別的方法干擾你。」
他說著突然又好奇地問道：「那你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一時半會變得毫無回應，應該感覺到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殷楓聞言沉默了一秒，然後又覺得自己的剛剛的經歷似乎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他開口道：「我感覺剛剛在電梯裡出現了一個女人。」
「在我的印象里，在抵達地下室的時候門打開了，但是電梯卻遲遲沒有再運轉，在那期間我叫過幾聲你的名字，但是你沒有回應，整個電梯一片死寂。」
「當時我覺得似乎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了電梯裡，而就當我猶豫要不要離開電梯的時候，我背後好像突然爬上了一個人。」
「她身上帶著一股涼意貼在我的後背，然後慢慢的侵蝕我的身體似乎是要和我融合。不過最後她只在我的後頸上留下了點東西。」
「她說要我離開了這棟樓後去找她。」
殷楓簡要說完了自己剛剛的遭遇，然後聽見了齊傅久久的沉默，直到電梯的第四聲鈴響恰到好處的又一度響起，齊傅才出了聲。
不過他的聲音里似乎帶上了幾分焦慮。
「快，快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