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同類
殷楓下意識地覺得這一幕可能有所寓意，那場過去的悲劇很快就會重現。
果然在電影裡的女孩拿起那把刀時，電影如同息屏一般變得一片黑暗。
下一秒，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奇怪的濾鏡，又好像是攝影鏡頭被血水泡過一般的畫面重新亮起，只不過畫面變得無比昏暗，女孩似乎是在黑暗的環境裡行動，她握著刀走進了男人和女人的房間。
刺砍，切割，女孩在昏暗的畫面里舉著刀柄在那對夫妻的身體上不斷揮砍，噴濺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皮膚和衣物，也染紅了白色的床單，可是他們躺在床上卻不知為何好像早就已經沒有了聲響，即使是被女孩用刀刺穿也沒有半點反應。
面對這段畫面，殷楓一時不知道這究竟是屬於女孩妄想的藝術加工還是過去發生的事實，如果這一幕是真的，那麼就意味著眼前的女孩不僅僅是出於怨恨放火燒死了他們一家那麼簡單，而是徹頭徹尾的扭曲殺人犯。
就說明她是非常清醒的有預謀殺人，而如果就連夫妻都沒有反應也是事實，那麼就很有可能，那對夫妻就已經死亡，也許是通過毒殺又或是什麼別的手段。
電影裡沒有展示這一部分的細節，但是殷楓覺得八九不離十，畢竟這場不知道是給人看還是給鬼看的電影完全沒有想要偽造什麼兇手推卸責任的意思，這部電影的主角從頭至尾就只有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全部是已經死去的受害者。
更重要的是電影的主角此時此刻就站在房間的中央，他不覺得這部不可能放映出去的電影會費工夫說謊。
女孩毫不在意地承認自己是兇手，就好像此時此刻已經死去的她站在屏幕面前看著電影中的那一幕在拍手咧嘴微笑，好像是在對電影中自己的行為無比讚賞。
對鬼來說，又或者是對現在的她來說，那或許確實是一種難忘的好回憶。
電影裡的女孩瘋狂的報復還在繼續。
殷楓注意到這個過程之中，雖然她以孩童的氣力無法斬斷那兩人的手臂，但她仍舊如同為了泄憤一般，給那對夫妻的雙手挖剃去了皮肉，只留下了被刀砸出道道裂痕的森森的白骨，她似乎是對其恨之入骨。
他算是知道那兩雙白手哪來的了。
等到女孩這樣的報復結束，電影的畫面又閃動起來，女孩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雜物室，居然從中拖出了一桶不明液體，隨後她將那些液體圍著那對夫妻的房間倒了一圈，又倒在了暮昕影城的不少地方，最後是把剩餘的液體倒在了自己身上。
然後，她在暗紅扭曲的鏡頭裡，站在那對夫妻的房間，摸出了打火機。
她居然是從自己開始點燃，原本陷入了死一樣的背景音此時又響起了，但響起的居然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喊，而是充滿了瘋狂意味的笑聲。
那笑聲尖銳刺耳，殷楓覺得它簡直有立體環繞效果，他撇頭看了身邊站著的女孩一眼，發現對方居然也在跟著電影裡的聲音一起笑，難怪他覺得有立體環繞的味道。
電影的畫面最後被一片火海吞沒，而這部電影放到這裡似乎終於到了尾聲，那刺耳的笑聲隨著電影的落幕一同戛然而止。
殷楓坐在銀幕前，看了看徹底黑下來的銀幕，又看了看仍舊站在原地的女孩，他算是理解為什麼對方的怨氣這麼重，身上的寒氣遠遠超過之前遇到的大部分鬼了。
都說自殺的鬼怨氣重，更別說對方在自殺前本身就是一個極具報復性人格的瘋子，被壓抑的瘋狂早在她死前就已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殷楓不知道為什么女孩執意要邀請他來觀看這場電影，但是此時他幾乎已經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所謂「導演的禮物」中的導演，所指的就是眼前這個帶著濃郁怨氣的女孩，這場電影是她的一場自傳，自然也就是以她執導的影片，所以她是導演，合情合理。
這甚至和最開始電影開頭女孩的夢想詭異的形成了符合，生前的夢想某種意義上死後得到了實現。
而這其實才是殷楓真的坐在這裡老實的看完了電影的最重要原因，因為如果他想要得到導演的禮物，自然就不應該讓導演都覺得不滿意，看電影這種小要求總還是得滿足的，只要不讓他看完一部電影缺胳膊少腿，他也不算什麼損失。
幸運的是他真的平安的看完了一整部電影，中途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甚至他都有點習慣了女孩站在身邊的那股刺骨涼意。
女孩似乎目前為止都暫時對他沒有強烈的殺意，不過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殷楓也還沒摸清楚。
他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好好和女孩溝通交流一下，因為女孩的自主意識顯然很強，而且還保有了部分兒童的思維模式，與之前他所遇到的鬼怪相比大概是最好溝通的個體。
不過有點尷尬的就是，殷楓其實不是很會和人交流，更別說鬼了。
電影黑幕之後整個房間很快就變為了一片寂靜，女孩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房間裡的空氣氣溫在持續下降。
殷楓可沒忘記那纏在自己脖頸間的頭髮還未被扯斷，他無法在不被女孩允許的情況下走出這間房間，他也並不想一直待在這裡度過整個夜晚，因為他不知道是否什麼時候女孩就會性情轉變，心血來潮要了他的命。
都走到這裡了，他自然不想死得如此沒有意義，於是在短暫的內心糾結之後他還是開了口，試著向女孩搭話。
「為什麼要邀請我們看電影？」他問。
女孩聞言動作僵硬地又一百八十度緩緩轉過了頭，接著又如同思考著什麼一樣又歪了一下頭，露出陰惻的笑容道：
「因為我們是朋友。」
「有好的東西要和朋友分享，媽媽是這麼說的，所以我把自己拍的電影給你們看。」
殷楓心說我從進這棟樓看見你的臉還沒超過一小時，去掉看電影的時間沒準還沒超過二十分鐘，怎麼就成你的朋友了？現在不僅人自來熟，連鬼都這麼自來熟了嗎？
但他也沒想去反駁這句話，畢竟被女孩當成朋友總比當成敵人好。殷楓雖然對人嘴直不太愛說人話，但是對鬼他還是偶爾可以說點鬼話的。
所以他輕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突然又注意到了還在神色僵硬的徐沉熙身上，於是他伸手指了指徐沉熙，問女孩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女孩說因為自己是朋友所以邀請他來看電影，如果她只是把所有主動進入了這棟樓里的人都視作朋友，那麼這個道理應該也適用於徐沉熙，可徐沉熙的狀態和自己明顯不同。
自己是神智清醒的被邀請來的，雖然受了點皮肉小傷，但是沒有像徐沉熙這樣好像丟了幾分魂，按理來說女孩應該是同樣的方法去邀請，那徐沉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徐沉熙雖然在殷楓眼裡不是什麼可靠的同伴，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對方確實是見過一些東西的，如果女孩只是出現嚇唬了她，不至於把她嚇成這副模樣。
現在的徐沉熙雖然身上沒什麼明顯外傷，但卻神態僵硬，對外界沒有反應。乍看起來她的五感好像都在運作，但是比起人類她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精緻的木偶，這副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只是被嚇到了。
沒想到女孩這次居然咧嘴一笑，聲音陰冷的說出了殷楓預料之外的話。
「因為姐姐一開始不是朋友。」女孩咯咯笑著說，「所以我把她變成了朋友，然後才邀請她來看電影。」
殷楓聞言一驚，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如果女孩判斷朋友的條件不是所有來人，徐沉熙被她做了什麼事才被判定為朋友，那為什麼自己一開始就被當成對方的朋友？
因為體質？對方不是也有陰陽眼嗎？她顯然也能看到鬼怪啊？這點上他們沒有什麼區別，那他和徐沉熙的區別究竟在哪？
「她為什麼一開始不是朋友？」
殷楓沒忍住問出了這句話，然後看見女孩居然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接著她抬起手放到了殷楓的臉上，一股帶著腐臭的肉類和被烤焦的皮肉夾雜氣味又襲來，殷楓強忍住沒讓自己躲開女孩的手，女孩就那麼靜靜的停頓了幾秒，然後收回了手，回答到：
「因為她身上沒有同類的味道。」
她說著，又露出森森白牙沖殷楓笑：「但你有。」
這句話又在殷楓心裡掀起一陣驚雷，什麼叫他身上有鬼同類的味道？
他甚至都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自己其實真的已經死了？早就死在了丼淵鎮又或者是死在了自己的舊房子裡，以為自己還活著不過是他的幻覺。
所以自己才總是那麼頻繁的見到鬼怪，所以那些低級的鬼怪才對他沒有興趣，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同類嗎？
他低頭又去看自己手心在不久前才剛剛割開的傷口，雖然那道口子不大此時已經不再出血，但也沒有自己癒合，微微用力還會疼痛。他的心臟還在跳動，他的五感也還在運轉，他的呼吸也仍舊是溫熱的，自己好像除了精神比較萎靡，也還算是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成為鬼的同類了？
他甚至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坐在旁邊徐沉熙的手臂，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發現對方雖然體溫雖然比自己低了一點，但也仍舊是熱的，對方的脈搏也還在跳動。
看上去他們兩個似乎都還沒有死，至少生理上還沒有給出他們已經死亡的信號。
殷楓在片刻質疑自己的死活之後，很快釋懷開始質疑是自己理解錯了女孩對同類的定義。
果然在電影裡的女孩拿起那把刀時，電影如同息屏一般變得一片黑暗。
下一秒，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奇怪的濾鏡，又好像是攝影鏡頭被血水泡過一般的畫面重新亮起，只不過畫面變得無比昏暗，女孩似乎是在黑暗的環境裡行動，她握著刀走進了男人和女人的房間。
刺砍，切割，女孩在昏暗的畫面里舉著刀柄在那對夫妻的身體上不斷揮砍，噴濺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皮膚和衣物，也染紅了白色的床單，可是他們躺在床上卻不知為何好像早就已經沒有了聲響，即使是被女孩用刀刺穿也沒有半點反應。
面對這段畫面，殷楓一時不知道這究竟是屬於女孩妄想的藝術加工還是過去發生的事實，如果這一幕是真的，那麼就意味著眼前的女孩不僅僅是出於怨恨放火燒死了他們一家那麼簡單，而是徹頭徹尾的扭曲殺人犯。
就說明她是非常清醒的有預謀殺人，而如果就連夫妻都沒有反應也是事實，那麼就很有可能，那對夫妻就已經死亡，也許是通過毒殺又或是什麼別的手段。
電影裡沒有展示這一部分的細節，但是殷楓覺得八九不離十，畢竟這場不知道是給人看還是給鬼看的電影完全沒有想要偽造什麼兇手推卸責任的意思，這部電影的主角從頭至尾就只有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全部是已經死去的受害者。
更重要的是電影的主角此時此刻就站在房間的中央，他不覺得這部不可能放映出去的電影會費工夫說謊。
女孩毫不在意地承認自己是兇手，就好像此時此刻已經死去的她站在屏幕面前看著電影中的那一幕在拍手咧嘴微笑，好像是在對電影中自己的行為無比讚賞。
對鬼來說，又或者是對現在的她來說，那或許確實是一種難忘的好回憶。
電影裡的女孩瘋狂的報復還在繼續。
殷楓注意到這個過程之中，雖然她以孩童的氣力無法斬斷那兩人的手臂，但她仍舊如同為了泄憤一般，給那對夫妻的雙手挖剃去了皮肉，只留下了被刀砸出道道裂痕的森森的白骨，她似乎是對其恨之入骨。
他算是知道那兩雙白手哪來的了。
等到女孩這樣的報復結束，電影的畫面又閃動起來，女孩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雜物室，居然從中拖出了一桶不明液體，隨後她將那些液體圍著那對夫妻的房間倒了一圈，又倒在了暮昕影城的不少地方，最後是把剩餘的液體倒在了自己身上。
然後，她在暗紅扭曲的鏡頭裡，站在那對夫妻的房間，摸出了打火機。
她居然是從自己開始點燃，原本陷入了死一樣的背景音此時又響起了，但響起的居然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喊，而是充滿了瘋狂意味的笑聲。
那笑聲尖銳刺耳，殷楓覺得它簡直有立體環繞效果，他撇頭看了身邊站著的女孩一眼，發現對方居然也在跟著電影裡的聲音一起笑，難怪他覺得有立體環繞的味道。
電影的畫面最後被一片火海吞沒，而這部電影放到這裡似乎終於到了尾聲，那刺耳的笑聲隨著電影的落幕一同戛然而止。
殷楓坐在銀幕前，看了看徹底黑下來的銀幕，又看了看仍舊站在原地的女孩，他算是理解為什麼對方的怨氣這麼重，身上的寒氣遠遠超過之前遇到的大部分鬼了。
都說自殺的鬼怨氣重，更別說對方在自殺前本身就是一個極具報復性人格的瘋子，被壓抑的瘋狂早在她死前就已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殷楓不知道為什么女孩執意要邀請他來觀看這場電影，但是此時他幾乎已經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所謂「導演的禮物」中的導演，所指的就是眼前這個帶著濃郁怨氣的女孩，這場電影是她的一場自傳，自然也就是以她執導的影片，所以她是導演，合情合理。
這甚至和最開始電影開頭女孩的夢想詭異的形成了符合，生前的夢想某種意義上死後得到了實現。
而這其實才是殷楓真的坐在這裡老實的看完了電影的最重要原因，因為如果他想要得到導演的禮物，自然就不應該讓導演都覺得不滿意，看電影這種小要求總還是得滿足的，只要不讓他看完一部電影缺胳膊少腿，他也不算什麼損失。
幸運的是他真的平安的看完了一整部電影，中途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甚至他都有點習慣了女孩站在身邊的那股刺骨涼意。
女孩似乎目前為止都暫時對他沒有強烈的殺意，不過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殷楓也還沒摸清楚。
他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好好和女孩溝通交流一下，因為女孩的自主意識顯然很強，而且還保有了部分兒童的思維模式，與之前他所遇到的鬼怪相比大概是最好溝通的個體。
不過有點尷尬的就是，殷楓其實不是很會和人交流，更別說鬼了。
電影黑幕之後整個房間很快就變為了一片寂靜，女孩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房間裡的空氣氣溫在持續下降。
殷楓可沒忘記那纏在自己脖頸間的頭髮還未被扯斷，他無法在不被女孩允許的情況下走出這間房間，他也並不想一直待在這裡度過整個夜晚，因為他不知道是否什麼時候女孩就會性情轉變，心血來潮要了他的命。
都走到這裡了，他自然不想死得如此沒有意義，於是在短暫的內心糾結之後他還是開了口，試著向女孩搭話。
「為什麼要邀請我們看電影？」他問。
女孩聞言動作僵硬地又一百八十度緩緩轉過了頭，接著又如同思考著什麼一樣又歪了一下頭，露出陰惻的笑容道：
「因為我們是朋友。」
「有好的東西要和朋友分享，媽媽是這麼說的，所以我把自己拍的電影給你們看。」
殷楓心說我從進這棟樓看見你的臉還沒超過一小時，去掉看電影的時間沒準還沒超過二十分鐘，怎麼就成你的朋友了？現在不僅人自來熟，連鬼都這麼自來熟了嗎？
但他也沒想去反駁這句話，畢竟被女孩當成朋友總比當成敵人好。殷楓雖然對人嘴直不太愛說人話，但是對鬼他還是偶爾可以說點鬼話的。
所以他輕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突然又注意到了還在神色僵硬的徐沉熙身上，於是他伸手指了指徐沉熙，問女孩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女孩說因為自己是朋友所以邀請他來看電影，如果她只是把所有主動進入了這棟樓里的人都視作朋友，那麼這個道理應該也適用於徐沉熙，可徐沉熙的狀態和自己明顯不同。
自己是神智清醒的被邀請來的，雖然受了點皮肉小傷，但是沒有像徐沉熙這樣好像丟了幾分魂，按理來說女孩應該是同樣的方法去邀請，那徐沉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徐沉熙雖然在殷楓眼裡不是什麼可靠的同伴，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對方確實是見過一些東西的，如果女孩只是出現嚇唬了她，不至於把她嚇成這副模樣。
現在的徐沉熙雖然身上沒什麼明顯外傷，但卻神態僵硬，對外界沒有反應。乍看起來她的五感好像都在運作，但是比起人類她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精緻的木偶，這副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只是被嚇到了。
沒想到女孩這次居然咧嘴一笑，聲音陰冷的說出了殷楓預料之外的話。
「因為姐姐一開始不是朋友。」女孩咯咯笑著說，「所以我把她變成了朋友，然後才邀請她來看電影。」
殷楓聞言一驚，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如果女孩判斷朋友的條件不是所有來人，徐沉熙被她做了什麼事才被判定為朋友，那為什麼自己一開始就被當成對方的朋友？
因為體質？對方不是也有陰陽眼嗎？她顯然也能看到鬼怪啊？這點上他們沒有什麼區別，那他和徐沉熙的區別究竟在哪？
「她為什麼一開始不是朋友？」
殷楓沒忍住問出了這句話，然後看見女孩居然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接著她抬起手放到了殷楓的臉上，一股帶著腐臭的肉類和被烤焦的皮肉夾雜氣味又襲來，殷楓強忍住沒讓自己躲開女孩的手，女孩就那麼靜靜的停頓了幾秒，然後收回了手，回答到：
「因為她身上沒有同類的味道。」
她說著，又露出森森白牙沖殷楓笑：「但你有。」
這句話又在殷楓心裡掀起一陣驚雷，什麼叫他身上有鬼同類的味道？
他甚至都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自己其實真的已經死了？早就死在了丼淵鎮又或者是死在了自己的舊房子裡，以為自己還活著不過是他的幻覺。
所以自己才總是那麼頻繁的見到鬼怪，所以那些低級的鬼怪才對他沒有興趣，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同類嗎？
他低頭又去看自己手心在不久前才剛剛割開的傷口，雖然那道口子不大此時已經不再出血，但也沒有自己癒合，微微用力還會疼痛。他的心臟還在跳動，他的五感也還在運轉，他的呼吸也仍舊是溫熱的，自己好像除了精神比較萎靡，也還算是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成為鬼的同類了？
他甚至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坐在旁邊徐沉熙的手臂，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發現對方雖然體溫雖然比自己低了一點，但也仍舊是熱的，對方的脈搏也還在跳動。
看上去他們兩個似乎都還沒有死，至少生理上還沒有給出他們已經死亡的信號。
殷楓在片刻質疑自己的死活之後，很快釋懷開始質疑是自己理解錯了女孩對同類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