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電話
還未等陳林回答，晨曦幼兒園的園長馬尋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教職工食堂門口。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兒，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
臉上的表情嚴肅得近乎刻板，那雙眼眸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子，冷冷地射向正在吃飯的穆留，身上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憤怒氣息，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穆留！來我辦公室一趟！」她的聲音打破了食堂原本的嘈雜，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穆留坐在座位上，頓時感覺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他心裡一陣慌亂，手心瞬間冒出了冷汗，「園長，怎麼了？」穆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硬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今天早上我才和你打過招呼，絕對不能收到家長的投訴信，這才過了多久，就有家長過來投訴了！」園長馬尋雁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神中的憤怒更甚，
「現在立刻給我來辦公室簽解僱合同！」
她的聲音很大，在整個食堂內迴蕩著，顯然有著震懾其他教職工的想法。
馬尋雁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的教職工，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說道：「我再強調一遍，對於家長投訴這樣的事情，在我們晨曦幼兒園是絕對不允許的！」
「怎麼會收到投訴呢！園長，你這怕是搞錯了吧！」穆留急得臉都紅了，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您聽我解釋，今天的情況它是這樣的......」
穆留一邊說著，一邊堆起笑臉走到了馬尋雁的身前，想要給她描述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只不過穆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兩個身著黑色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如鬼魅般突然躥到了他的身後，動作迅猛且狠厲。
其中一人毫不猶豫地舉起電棍，朝著穆留的後背狠狠揮去，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穆留瞬間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兩個保安面無表情，一人粗暴地拽起穆留的一隻腿，就這麼在地上拖著他，朝著馬尋雁的辦公室方向而去，穆留的身體在地上摩擦出一道痕跡，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馬尋雁冷哼了一聲之後便也離開了。
至此，食堂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呆呆地看著那扇還在微微晃動的門。良久，才有幾聲壓抑的咳嗽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穆留他......」一旁的花容看向藍月月，眼神里滿是焦急與擔憂，似乎是在詢問。
「提示里雖然沒有說不能受到家長的投訴，但是園長作為副本中的重要 NPC，這樣的人在副本中定下的規矩往往和提示無異。」
藍月月微微皺著眉頭，神色凝重，並未直接點明穆留的下場，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穆留之前救過花容的命，所以她怎麼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穆留就這麼陷入絕境。
「有沒有機會救他，他的手裡還有一件道具，或許......」
「道具的確能夠對付我們普通人無法面對的鬼，但也只能對付鬼，園長馬尋雁她很顯然並不是鬼。」
藍月月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力，「對於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容聽了藍月月的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地坐在座位上，眼神有些空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穆留曾經救自己的那些畫面。
心裡滿是無奈與自責，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可又實在想不出能幫到穆留的辦法。
藍月月看了一眼後便也沒有再去管她，反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陳林，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之前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在離開教學樓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藍月月剛才注意到了，無論是馬尋雁出現的時候還是穆留被宣告收到家長投訴的時候，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臉上從未有過任何驚訝和意外表情，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
陳林此時也將自己碗中飯菜給吃完了，放下碗筷之後，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在離開教學樓的時候見到了穆留之前提到的那個小女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舉報穆留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小女孩的父親。」
隨後，陳林將自己在從 8班教室出來之後所見到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當時，陳林從八班出來之後，見到了穆留口中那個帶著粉色發箍的小女孩，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和一隻筆。
只不過她並未注意到陳林，從 6班出來之後便徑直走向了樓梯間。
下課之後，陳林打開了一直處於靜音狀態的手機，看到了群里穆留髮出的信息。
所以在看到那個小女孩是從6班出來之後，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教學樓一共四層，第一層有八個教室，用來給孩子上課用的。
之前陳林等人和園長馬尋雁開會的教室是在三樓，四樓是陳林等人的寢室。
唯獨二樓，陳林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而小女孩去的正是二樓。
陳林一直跟在小女孩的身後，來到二樓後，還未見到小女孩便先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
「喂！爸爸。」
「今天我們下午上課的時候，美術老師沒來，是由一位護工哥哥給我代課的。」
「護工哥哥講課講的還行，但是他在美術老師沒來的那段時間一直坐在我的身後玩手機。」
「好的，拜拜！」
每一句話之間都有短暫的停頓。
聲音是從二樓的一個房間中傳出來的，那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沉悶，
陳林聽著這些話的內容，心裡猛地一緊，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隨即探出腦袋朝著二樓的走廊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陳林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二樓的走廊本就背光，此刻臨近下午六點，天色漸暗，那昏黃的光線艱難地從樓道盡頭透過來，卻也只是在這昏暗裡暈出幾絲微弱的光影，根本驅散不了那如墨般的黑暗。
整個走廊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到陳林的面前，正仰著頭死死的盯著他！
黑暗像是一塊黑色的輕紗，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即便如此，陳林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那洋溢著的笑容。
那笑容在這昏暗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滲人，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仿佛帶著某種詭異的魔力，讓陳林的後背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哥哥，你在幹什麼？」小女孩率先詢問，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陳林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呼吸都快停滯了。
陳林吞了吞口水，他很想跑，因為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還是一個小女孩，是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就從二樓的一個房間裡位移到自己面前的。
這個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一隻鬼！
陳林現在如果跑的話，按照剛才的情況，這個小女孩一定會將自己「跟蹤」她的事情告訴她的父親。
那樣一來，他便極有可能就會收到來自他父親的投訴信！
所以，他不能跑。
陳林的右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張旅客證，吞了吞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哥哥看同學們都離開了，剛準備鎖門的時候就看到你一個人上了二樓，有些擔心你，便上來看看。」
「哦。」小女孩聽著陳林的話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我剛才是在二樓的電話亭給父親打電話，現在電話打完了，我們下樓吧！」
「好的。」
隨後小女孩便順勢牽起了陳林的手，一股刺骨的寒冷立刻席捲了陳林全身，那寒冷仿佛能直接穿透他的肌膚，侵入骨髓，讓他的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小女孩牽著陳林的手準備下樓，卻發現對方站在原地不動。
「沒事，我們走吧。」陳林臉上堆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可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隨後便任由小女孩牽著自己的手一起下樓。
幼兒園孩子們的食堂和教職工的食堂並不在一個地方，所以二人在離開教學樓之後便分開了。
陳林看著自己右手上的旅客證，作為能夠抵禦鬼攻擊的道具，原本的它是嶄新亮眼的，但現在已然明顯發黃，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老舊的氣息。
確認小女孩離開之後，陳林又返回了教學樓的二樓，確認了小女孩當時進入的房間的確有一個類似電話亭的東西。
聽完陳林的講述之後，大叔豐關山有些難以置信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些孩子他們都不是人，全是鬼？！」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兒，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
臉上的表情嚴肅得近乎刻板，那雙眼眸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子，冷冷地射向正在吃飯的穆留，身上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憤怒氣息，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穆留！來我辦公室一趟！」她的聲音打破了食堂原本的嘈雜，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穆留坐在座位上，頓時感覺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他心裡一陣慌亂，手心瞬間冒出了冷汗，「園長，怎麼了？」穆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硬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今天早上我才和你打過招呼，絕對不能收到家長的投訴信，這才過了多久，就有家長過來投訴了！」園長馬尋雁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神中的憤怒更甚，
「現在立刻給我來辦公室簽解僱合同！」
她的聲音很大，在整個食堂內迴蕩著，顯然有著震懾其他教職工的想法。
馬尋雁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的教職工，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說道：「我再強調一遍，對於家長投訴這樣的事情，在我們晨曦幼兒園是絕對不允許的！」
「怎麼會收到投訴呢！園長，你這怕是搞錯了吧！」穆留急得臉都紅了，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您聽我解釋，今天的情況它是這樣的......」
穆留一邊說著，一邊堆起笑臉走到了馬尋雁的身前，想要給她描述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只不過穆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兩個身著黑色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如鬼魅般突然躥到了他的身後，動作迅猛且狠厲。
其中一人毫不猶豫地舉起電棍，朝著穆留的後背狠狠揮去，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穆留瞬間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兩個保安面無表情，一人粗暴地拽起穆留的一隻腿，就這麼在地上拖著他，朝著馬尋雁的辦公室方向而去，穆留的身體在地上摩擦出一道痕跡，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馬尋雁冷哼了一聲之後便也離開了。
至此，食堂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呆呆地看著那扇還在微微晃動的門。良久，才有幾聲壓抑的咳嗽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穆留他......」一旁的花容看向藍月月，眼神里滿是焦急與擔憂，似乎是在詢問。
「提示里雖然沒有說不能受到家長的投訴，但是園長作為副本中的重要 NPC，這樣的人在副本中定下的規矩往往和提示無異。」
藍月月微微皺著眉頭，神色凝重，並未直接點明穆留的下場，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穆留之前救過花容的命，所以她怎麼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穆留就這麼陷入絕境。
「有沒有機會救他，他的手裡還有一件道具，或許......」
「道具的確能夠對付我們普通人無法面對的鬼，但也只能對付鬼，園長馬尋雁她很顯然並不是鬼。」
藍月月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力，「對於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容聽了藍月月的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地坐在座位上，眼神有些空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穆留曾經救自己的那些畫面。
心裡滿是無奈與自責，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可又實在想不出能幫到穆留的辦法。
藍月月看了一眼後便也沒有再去管她，反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陳林，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之前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在離開教學樓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藍月月剛才注意到了，無論是馬尋雁出現的時候還是穆留被宣告收到家長投訴的時候，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臉上從未有過任何驚訝和意外表情，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
陳林此時也將自己碗中飯菜給吃完了，放下碗筷之後，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在離開教學樓的時候見到了穆留之前提到的那個小女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舉報穆留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小女孩的父親。」
隨後，陳林將自己在從 8班教室出來之後所見到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當時，陳林從八班出來之後，見到了穆留口中那個帶著粉色發箍的小女孩，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和一隻筆。
只不過她並未注意到陳林，從 6班出來之後便徑直走向了樓梯間。
下課之後，陳林打開了一直處於靜音狀態的手機，看到了群里穆留髮出的信息。
所以在看到那個小女孩是從6班出來之後，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教學樓一共四層，第一層有八個教室，用來給孩子上課用的。
之前陳林等人和園長馬尋雁開會的教室是在三樓，四樓是陳林等人的寢室。
唯獨二樓，陳林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而小女孩去的正是二樓。
陳林一直跟在小女孩的身後，來到二樓後，還未見到小女孩便先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
「喂！爸爸。」
「今天我們下午上課的時候，美術老師沒來，是由一位護工哥哥給我代課的。」
「護工哥哥講課講的還行，但是他在美術老師沒來的那段時間一直坐在我的身後玩手機。」
「好的，拜拜！」
每一句話之間都有短暫的停頓。
聲音是從二樓的一個房間中傳出來的，那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沉悶，
陳林聽著這些話的內容，心裡猛地一緊，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隨即探出腦袋朝著二樓的走廊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陳林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二樓的走廊本就背光，此刻臨近下午六點，天色漸暗，那昏黃的光線艱難地從樓道盡頭透過來，卻也只是在這昏暗裡暈出幾絲微弱的光影，根本驅散不了那如墨般的黑暗。
整個走廊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到陳林的面前，正仰著頭死死的盯著他！
黑暗像是一塊黑色的輕紗，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即便如此，陳林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那洋溢著的笑容。
那笑容在這昏暗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滲人，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仿佛帶著某種詭異的魔力，讓陳林的後背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哥哥，你在幹什麼？」小女孩率先詢問，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陳林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呼吸都快停滯了。
陳林吞了吞口水，他很想跑，因為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還是一個小女孩，是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就從二樓的一個房間裡位移到自己面前的。
這個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一隻鬼！
陳林現在如果跑的話，按照剛才的情況，這個小女孩一定會將自己「跟蹤」她的事情告訴她的父親。
那樣一來，他便極有可能就會收到來自他父親的投訴信！
所以，他不能跑。
陳林的右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張旅客證，吞了吞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哥哥看同學們都離開了，剛準備鎖門的時候就看到你一個人上了二樓，有些擔心你，便上來看看。」
「哦。」小女孩聽著陳林的話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我剛才是在二樓的電話亭給父親打電話，現在電話打完了，我們下樓吧！」
「好的。」
隨後小女孩便順勢牽起了陳林的手，一股刺骨的寒冷立刻席捲了陳林全身，那寒冷仿佛能直接穿透他的肌膚，侵入骨髓，讓他的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小女孩牽著陳林的手準備下樓，卻發現對方站在原地不動。
「沒事，我們走吧。」陳林臉上堆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可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隨後便任由小女孩牽著自己的手一起下樓。
幼兒園孩子們的食堂和教職工的食堂並不在一個地方，所以二人在離開教學樓之後便分開了。
陳林看著自己右手上的旅客證，作為能夠抵禦鬼攻擊的道具，原本的它是嶄新亮眼的，但現在已然明顯發黃，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老舊的氣息。
確認小女孩離開之後，陳林又返回了教學樓的二樓，確認了小女孩當時進入的房間的確有一個類似電話亭的東西。
聽完陳林的講述之後，大叔豐關山有些難以置信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些孩子他們都不是人，全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