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戀物殉情11
回到局裡，莫林把證物袋交到技術組手裡。坐在審訊室門口等待著結果。宋茂杞在他身邊坐著，兩人良久都沒有說話。黎簡兮還在旁邊不知所措的站著，莫林揮揮手讓他走了。
「宋茂杞，」莫林看著黎簡兮走遠，估摸著他聽不見自己和宋茂杞的對話了開口道，「你這次怎麼不問我怎麼看出來有問題的了？」
「沒什麼，有點累了。」宋茂杞靠在牆上，緩了口氣，看著莫林笑了笑「你怎麼看出來的？我說這個案子，不止是那隻義眼。你這次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我沒有想到的。」
「說實話我也不懂我是怎麼篤定他有問題的……可能是我真的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嫌疑人了？」莫林聳聳肩，「但是梨子剛才說殉情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兇手有沒有可能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去代替，比如說宮刑代替死刑去完成更有價值的事？呃，抱歉例子可能不恰當了，就當聽著玩了，嗯？」
「你真是的……」宋茂杞無奈地笑了笑，「你總是能先我一步想通，要不我把刑偵隊大隊長讓給你吧。」
「哈？不要……我干現在的活就已經很累了。」莫林撇撇嘴，攤了攤手，「再說了，我這樣的天賦也不是誰都能有的，我從十一歲就開始接觸血腥暴力了。」
「莫老師，這隻義眼和呂曉欣身上取下來的那只是一對。」一個女聲由遠及近，莫林看過去。方桐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過來，遞給莫林。
莫林粗略的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編號匹配一類東西。合上文件夾，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音。
「走吧，宋隊，審訊室。」
……
走進審訊室，錢煒被拷著坐在椅子上，見莫林過來，空洞的左眼眶對著莫林。莫林賤賤地對他歪了一下頭，笑了笑坐在他對面。錢煒看著他，心中沒有對帥哥的覬覦，只有對查出自己有問題的法醫的怨恨。那麼完備的計劃，賭上自己下半輩子的計劃就被這麼毀了，錢煒心裡殺了這個小死法醫的心都有。
宋茂杞跟在莫林後面落座，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錢煒搶先：「我現在坦白還能算我自首嗎？」
宋茂杞挑眉，沒想到他能這麼幹脆，但緩緩搖了搖頭：「現在恐怕有點晚了，已經查出重要線索了。但現在坦白還能從輕。」說完把想打開文件夾的手撤了下去，莫林略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看錢煒，眼裡滿是報了錢煒白自己好幾眼仇的得意。
錢煒垂下了眼，眼眶帶上了紅，但只有沒有損壞的右眼流出了眼淚，左眼的淚腺看樣子是損壞了：「我承認，曉欣是我殺的。」
「對不起，但我真的捨不得她……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跟我在一起呢？我就想好好跟她結婚在一起，我真的有錯嗎？我什麼都可以給她，命都可以。為什麼啊？」
莫林看著錢煒在自己面前開始崩潰心裡毫無波瀾，殺完人被查出來後悔崩潰的蠢貨他見多了。就是被吵的有點心煩，看了眼宋茂杞，正好和他對視上。莫林挑眉，隨後移開視線，從包里掏了紙巾遞給錢煒。錢煒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莫林都有點想替他說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了。扶了扶額，繼續等著這位多愁善感的兇手。
「我和曉欣在一起快三年了，」錢煒接上一口氣，「我那天向她求婚，問她願不願意和我結婚生活。然後她拒絕了，說年紀還小不想結婚。我當時真的挺崩潰的，但還不至於去殺了她……」錢煒又抹了把眼淚，扶著額頭在桌上又緩了一會接著說。
「後來我發現她的耳機落在我家了，去她公司給她送。我想著也能徹底做個告別了。」想到接下來要說的，錢煒自嘲地笑了笑「結果一進去我都沒打算往裡面走，就看見她老闆和她親親熱熱的摟在一起。當時是中午，她同事什麼的也都不在我想說什麼都沒人能幫我證實……我真的，我跟她在一起不能說特別長我覺得也不短了，她居然因為她老闆就背叛我們的感情。我還真以為她是不想結婚才和我分手，沒想到只是不想和我結婚。」說到這，錢煒的笑變為哭，並且比之前更厲害了。
莫林皺了皺眉，看向宋茂杞，看他沒看自己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的腿，在自己的本上給宋茂杞寫：【當時做筆錄的時候呂曉欣老闆說這個了嗎？】宋茂杞看著紙上的字，輕輕搖了搖頭，給莫林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別說這個。
「但是當時她畢竟已經拒絕我了，我沒理由再去糾纏她，把東西放下我就走了。但回家之後，我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火……」
「然後你就殺了她？」宋茂杞眯了眯眼，看著錢煒。
錢煒呆了呆，然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沒想殺她，我本來下不去手……」
「我只是去了她家想問清楚，敲了門之後她一看見是我就跟見了洪水猛獸似的。可能是她知道我看見她和她老闆……我太著急了，就直接進去了，我只是想要個答覆。」錢煒垂眸，放在桌上的不住地抖著，「然後她拿刀了，我真的……我不敢想像我之前那麼愛，之前那麼愛我的人能舉著刀對著我。我情緒失控了……」
說到這錢煒停下不說了，看著自己顫抖著的手無聲地嘆了口氣。莫林看著他，心裡也不太好受了，要是自己的愛人做出這種事自己肯定也心寒。停了一會，他繼續：
「然後我坐在她旁邊想了很久，我最終還是不敢自首。看著她，我伸手去碰她的眼睛，還有溫度撐開看了之後，她的眼睛還是很好看只是有點灰了。我想留住這個簡單的呂曉欣，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呂曉欣。你們應該注意到了吧？莫法醫，看到曉欣的時候是不是很好奇她身上那麼高超技術弄出來的紋身什麼的是怎麼來的？她死後我做的，我知道她怕疼……」說到這裡錢煒苦笑了一下，宋茂杞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同情心有點泛濫，沒去看他。莫林又遞過去一包紙巾，也沒多說什麼。
「謝謝……」錢煒看著那包紙巾，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托朋友買了義眼片，給了他現金。在曉欣家對著鏡子把左眼球摘了下來，但這應該是我做過最失敗的手術了……哦，我沒在社區醫院做過手術，抱歉忘了。但我想把淚腺都毀壞了的水平應該跟我差很遠。我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可好了……」錢煒又笑了，這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你們查過監控了嗎？」錢煒問莫林。
「嗯，查過了。」
「那你們應該知道了。20號，白天我把社區醫院的一個同事叫過來了。她暗戀我，我知道，但因為我在和曉欣談戀愛之前就把她拒了，但她貌似沒死心……她跟曉欣體型差不多，我跟她說我殺人了……她震驚了一會，然後握著我的手跟我說：『錢哥，我幫你把她埋了』。我也沒想到她接受能力這麼強，但還是同意了，然後你們應該就知道了，和我回家的不是曉欣，是我的小同事。曉欣那會已經死了四天了。」
莫林聽到這個點了點頭，自己的判斷沒錯。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一周多前。但著實是沒想到，錢煒身邊居然還有個願意幫忙遮掩真相的小迷妹。
「詳細說說你的殺人過程。」宋茂杞盯住錢煒，審訊室里沉默了一段。
「她拿著刀逼到我面前了，嘴裡一直在叨念，說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沒來得及管她當時說什麼了，下意識就開始搶，刀一到手我手抖了一下，刀捅進去了，但不深，我把刀扔下了。我想看看她怎麼樣了，她很害怕，一直往後躲，我隨手拿東西，把她的腿釘在地上了。當時手邊是...那個東西叫什麼來著？啊，螺絲刀？不是...總之是尖銳物。然後她就開始叫，我當時也慌了，下意識就去捂她。等一會她不叫了，貌似是暈過去了。」
「你之前說你還很愛她？那這時候為什麼不報警？」宋茂杞皺了皺眉，這段話不像是一個冷靜的殺人犯說的，邏輯完全不通順更像是現場亂編的。
錢煒突然情緒激動，想站起來跟宋茂杞吵一架的樣子，迫於被束縛住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愛她！」
錢煒深吸一口氣，右手抬起來撐著太陽穴，莫林隔著很遠就聽到他的心跳。很快，但不是那種亂了陣腳的快，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他沉了沉氣：
「我發現我接受不了她背叛我的事，我本以為我見她最後一面把事情說開了我們就能像陌生人一樣跟她說的一樣，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但我看到她的那一下，我發現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我的愛人出軌，接受不了我的愛人拿刀指著我，接受不了她說我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她還沒有跟我正式地說過...說過『錢煒，我不愛你了』。我真的......我好崩潰啊。」錢煒抱著頭，低下腦袋像個孩子一樣在自己手臂之間抽泣。
「然後我把她捅死了，用她拿的那把菜刀，在心臟的位置。我平時很喜歡花，剛才在我家你們應該注意到我養了很多吧？我用刻刀做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莫先生。百日菊......我還是挺希望她還愛我的。」錢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莫林聽過程還算無感，聽到他以尊稱叫自己反而更加意外，挑了挑眉算是回復了錢煒突然的禮貌。隨後錢煒又把先前說過的眼球的部分重複了一遍。
宋茂杞此時更加驚訝，呼了口氣，寫完了筆錄的最後一個字。拍了拍莫林的肩膀起身出去了，他了解莫林喜歡跟兇手再多說兩句話的習慣。
「你的殉情方式確實是挺讓我意想不到的，作案思路也很順暢……但下次別留給我這麼多線索了，」莫林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小同事也沒跑了，但那個老闆我們也會再查一遍。希望你……下輩子遇到一個能真摯回應你的人。」隨後走出審訊室，兩個警察進來帶走了錢煒。
宋茂杞在門口等著莫林，看他出來歪了歪頭：「這次莫大法醫又給兇手什麼真摯祝福了？」
莫林錘了一下宋茂杞的肩膀，回身看著錢煒被帶走的背影：
「祝你和真正愛你的人走到一起。」
「宋茂杞，」莫林看著黎簡兮走遠，估摸著他聽不見自己和宋茂杞的對話了開口道，「你這次怎麼不問我怎麼看出來有問題的了？」
「沒什麼，有點累了。」宋茂杞靠在牆上，緩了口氣，看著莫林笑了笑「你怎麼看出來的？我說這個案子，不止是那隻義眼。你這次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我沒有想到的。」
「說實話我也不懂我是怎麼篤定他有問題的……可能是我真的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嫌疑人了？」莫林聳聳肩，「但是梨子剛才說殉情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兇手有沒有可能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去代替，比如說宮刑代替死刑去完成更有價值的事？呃，抱歉例子可能不恰當了，就當聽著玩了，嗯？」
「你真是的……」宋茂杞無奈地笑了笑，「你總是能先我一步想通，要不我把刑偵隊大隊長讓給你吧。」
「哈？不要……我干現在的活就已經很累了。」莫林撇撇嘴，攤了攤手，「再說了，我這樣的天賦也不是誰都能有的，我從十一歲就開始接觸血腥暴力了。」
「莫老師，這隻義眼和呂曉欣身上取下來的那只是一對。」一個女聲由遠及近，莫林看過去。方桐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過來，遞給莫林。
莫林粗略的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編號匹配一類東西。合上文件夾，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音。
「走吧，宋隊，審訊室。」
……
走進審訊室，錢煒被拷著坐在椅子上，見莫林過來，空洞的左眼眶對著莫林。莫林賤賤地對他歪了一下頭，笑了笑坐在他對面。錢煒看著他，心中沒有對帥哥的覬覦，只有對查出自己有問題的法醫的怨恨。那麼完備的計劃，賭上自己下半輩子的計劃就被這麼毀了，錢煒心裡殺了這個小死法醫的心都有。
宋茂杞跟在莫林後面落座，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錢煒搶先：「我現在坦白還能算我自首嗎？」
宋茂杞挑眉，沒想到他能這麼幹脆，但緩緩搖了搖頭：「現在恐怕有點晚了，已經查出重要線索了。但現在坦白還能從輕。」說完把想打開文件夾的手撤了下去，莫林略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看錢煒，眼裡滿是報了錢煒白自己好幾眼仇的得意。
錢煒垂下了眼，眼眶帶上了紅，但只有沒有損壞的右眼流出了眼淚，左眼的淚腺看樣子是損壞了：「我承認，曉欣是我殺的。」
「對不起，但我真的捨不得她……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跟我在一起呢？我就想好好跟她結婚在一起，我真的有錯嗎？我什麼都可以給她，命都可以。為什麼啊？」
莫林看著錢煒在自己面前開始崩潰心裡毫無波瀾，殺完人被查出來後悔崩潰的蠢貨他見多了。就是被吵的有點心煩，看了眼宋茂杞，正好和他對視上。莫林挑眉，隨後移開視線，從包里掏了紙巾遞給錢煒。錢煒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莫林都有點想替他說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了。扶了扶額，繼續等著這位多愁善感的兇手。
「我和曉欣在一起快三年了，」錢煒接上一口氣，「我那天向她求婚，問她願不願意和我結婚生活。然後她拒絕了，說年紀還小不想結婚。我當時真的挺崩潰的，但還不至於去殺了她……」錢煒又抹了把眼淚，扶著額頭在桌上又緩了一會接著說。
「後來我發現她的耳機落在我家了，去她公司給她送。我想著也能徹底做個告別了。」想到接下來要說的，錢煒自嘲地笑了笑「結果一進去我都沒打算往裡面走，就看見她老闆和她親親熱熱的摟在一起。當時是中午，她同事什麼的也都不在我想說什麼都沒人能幫我證實……我真的，我跟她在一起不能說特別長我覺得也不短了，她居然因為她老闆就背叛我們的感情。我還真以為她是不想結婚才和我分手，沒想到只是不想和我結婚。」說到這，錢煒的笑變為哭，並且比之前更厲害了。
莫林皺了皺眉，看向宋茂杞，看他沒看自己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的腿，在自己的本上給宋茂杞寫：【當時做筆錄的時候呂曉欣老闆說這個了嗎？】宋茂杞看著紙上的字，輕輕搖了搖頭，給莫林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別說這個。
「但是當時她畢竟已經拒絕我了，我沒理由再去糾纏她，把東西放下我就走了。但回家之後，我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火……」
「然後你就殺了她？」宋茂杞眯了眯眼，看著錢煒。
錢煒呆了呆，然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沒想殺她，我本來下不去手……」
「我只是去了她家想問清楚，敲了門之後她一看見是我就跟見了洪水猛獸似的。可能是她知道我看見她和她老闆……我太著急了，就直接進去了，我只是想要個答覆。」錢煒垂眸，放在桌上的不住地抖著，「然後她拿刀了，我真的……我不敢想像我之前那麼愛，之前那麼愛我的人能舉著刀對著我。我情緒失控了……」
說到這錢煒停下不說了，看著自己顫抖著的手無聲地嘆了口氣。莫林看著他，心裡也不太好受了，要是自己的愛人做出這種事自己肯定也心寒。停了一會，他繼續：
「然後我坐在她旁邊想了很久，我最終還是不敢自首。看著她，我伸手去碰她的眼睛，還有溫度撐開看了之後，她的眼睛還是很好看只是有點灰了。我想留住這個簡單的呂曉欣，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呂曉欣。你們應該注意到了吧？莫法醫，看到曉欣的時候是不是很好奇她身上那麼高超技術弄出來的紋身什麼的是怎麼來的？她死後我做的，我知道她怕疼……」說到這裡錢煒苦笑了一下，宋茂杞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同情心有點泛濫，沒去看他。莫林又遞過去一包紙巾，也沒多說什麼。
「謝謝……」錢煒看著那包紙巾，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托朋友買了義眼片，給了他現金。在曉欣家對著鏡子把左眼球摘了下來，但這應該是我做過最失敗的手術了……哦，我沒在社區醫院做過手術，抱歉忘了。但我想把淚腺都毀壞了的水平應該跟我差很遠。我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可好了……」錢煒又笑了，這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你們查過監控了嗎？」錢煒問莫林。
「嗯，查過了。」
「那你們應該知道了。20號，白天我把社區醫院的一個同事叫過來了。她暗戀我，我知道，但因為我在和曉欣談戀愛之前就把她拒了，但她貌似沒死心……她跟曉欣體型差不多，我跟她說我殺人了……她震驚了一會，然後握著我的手跟我說：『錢哥，我幫你把她埋了』。我也沒想到她接受能力這麼強，但還是同意了，然後你們應該就知道了，和我回家的不是曉欣，是我的小同事。曉欣那會已經死了四天了。」
莫林聽到這個點了點頭，自己的判斷沒錯。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一周多前。但著實是沒想到，錢煒身邊居然還有個願意幫忙遮掩真相的小迷妹。
「詳細說說你的殺人過程。」宋茂杞盯住錢煒，審訊室里沉默了一段。
「她拿著刀逼到我面前了，嘴裡一直在叨念，說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沒來得及管她當時說什麼了，下意識就開始搶，刀一到手我手抖了一下，刀捅進去了，但不深，我把刀扔下了。我想看看她怎麼樣了，她很害怕，一直往後躲，我隨手拿東西，把她的腿釘在地上了。當時手邊是...那個東西叫什麼來著？啊，螺絲刀？不是...總之是尖銳物。然後她就開始叫，我當時也慌了，下意識就去捂她。等一會她不叫了，貌似是暈過去了。」
「你之前說你還很愛她？那這時候為什麼不報警？」宋茂杞皺了皺眉，這段話不像是一個冷靜的殺人犯說的，邏輯完全不通順更像是現場亂編的。
錢煒突然情緒激動，想站起來跟宋茂杞吵一架的樣子，迫於被束縛住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愛她！」
錢煒深吸一口氣，右手抬起來撐著太陽穴，莫林隔著很遠就聽到他的心跳。很快，但不是那種亂了陣腳的快，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他沉了沉氣：
「我發現我接受不了她背叛我的事，我本以為我見她最後一面把事情說開了我們就能像陌生人一樣跟她說的一樣，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但我看到她的那一下，我發現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我的愛人出軌，接受不了我的愛人拿刀指著我，接受不了她說我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她還沒有跟我正式地說過...說過『錢煒，我不愛你了』。我真的......我好崩潰啊。」錢煒抱著頭，低下腦袋像個孩子一樣在自己手臂之間抽泣。
「然後我把她捅死了，用她拿的那把菜刀，在心臟的位置。我平時很喜歡花，剛才在我家你們應該注意到我養了很多吧？我用刻刀做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莫先生。百日菊......我還是挺希望她還愛我的。」錢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莫林聽過程還算無感，聽到他以尊稱叫自己反而更加意外，挑了挑眉算是回復了錢煒突然的禮貌。隨後錢煒又把先前說過的眼球的部分重複了一遍。
宋茂杞此時更加驚訝，呼了口氣，寫完了筆錄的最後一個字。拍了拍莫林的肩膀起身出去了，他了解莫林喜歡跟兇手再多說兩句話的習慣。
「你的殉情方式確實是挺讓我意想不到的，作案思路也很順暢……但下次別留給我這麼多線索了，」莫林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小同事也沒跑了，但那個老闆我們也會再查一遍。希望你……下輩子遇到一個能真摯回應你的人。」隨後走出審訊室，兩個警察進來帶走了錢煒。
宋茂杞在門口等著莫林，看他出來歪了歪頭：「這次莫大法醫又給兇手什麼真摯祝福了？」
莫林錘了一下宋茂杞的肩膀，回身看著錢煒被帶走的背影：
「祝你和真正愛你的人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