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楊梅美酒
冬天又來了，望海站在窗邊望著窗外，樹葉大多都已經凋零，街邊角落中還有一塊塊的冰塊尚未融化。
「望海，吃飯了！」廚房傳來美萍的聲音。
「來咯！」望海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餐桌前。
一盤臘肉炒折耳根，一個炒青菜，一碟花生米，還有兩個空酒杯。
「今天喝點」麼三五」？」望海看見桌子上的白酒，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道。
「好咧！今天好好喝一下，下午準備包香腸。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的生日離過年時間不長，去年孩子們參加完生日後，過年就沒有回來。今年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美萍笑呵呵地回應道。
麼三五是他們對白酒的愛稱，每次喝酒的時候，兩人都會會心地相視一笑。
年輕時，為了緩解家庭的經濟負擔，在正常的工作之餘，望海和美萍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副業，這些副業大多是需要付出較大的體力勞動。每每到吃飯之時，兩人就會對飲一杯白酒，以緩解身體的疲乏。
時間長了，喝酒就成了一種習慣，飯可以不吃，但酒不能不喝。
年紀大了之後，兩人喝酒的數量大大減少，但每頓飯一杯酒還是必不可少的。
望海打開餐邊櫃的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壇楊梅酒。
望海將酒罈下方的水龍頭打開，流出了赤紅如血的美酒，他用酒杯接了一杯酒遞給美萍道：「美萍，這楊梅是高山楊梅，純天然無污染，絕對好貨。這包穀酒也是上好的頭道酒，我專門托人去打的。好酒好楊梅，又精心泡製了半年，今天還是第一次喝，看看味道怎麼樣？」
「那自然是好極了！咱們自己泡的酒還能差了？」美萍接過酒杯，小心翼翼地在嘴邊抿了一口，然後美滋滋地說道。
「哈哈，我也嘗嘗！」望海跟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後送到嘴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喝慢點，吃點菜再喝，又沒有人跟你搶！」美萍見望海喝得有點急，趕緊勸道。
「放心，你知道的，我年輕時候號稱半斤不倒，現在年紀大了酒量雖然不如以前，但二三兩酒不在話下。」望海豪氣沖天地說道。
「我知道，你酒量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你也不想想，你七十多歲的人了，血脂和血壓都高，能少喝還是少喝點！」美萍絮絮叨叨地說道。
「你還說我，你自己是糖尿病，二十多年了，也沒見你少喝啊！」望海假裝不滿，瞪了一眼美萍。
「好了，我們大哥不說二哥，大家差不多。不過呢，我們還是要聽醫生的話，平時就喝一杯，特殊情況下也不要超過三杯。」美萍見望海說自己，馬上偃旗息鼓。
「是的，現在生活好過了，我們要想辦法多活幾歲才是，至少不能跟孩子們添麻煩不是嗎？」望海道。
「砰砰砰！」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看看，是誰來了。」美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女子。
「是文怡啊，快點兒進來，外面冷，我和你爸正在喝酒。來，一起喝一杯，暖暖身體！」美萍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拉著文怡走進了房間。
「文怡來了？果然還是女兒好啊，養兒都靠不住的！」望海看見文怡走了進來，又抿了一口酒樂呵呵地說道。
「爸，媽，你們又喝酒，醫生都說了，讓你們不要喝了！」文怡上前，就要把望海他們的酒杯收走。
望海趕緊用手肘護住酒杯，陪著笑說道：「你那個是剛畢業的小醫生，就知道照本宣科。老專家都說了，我們老年人啊，幾十年了，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不要輕易地去改變。喜歡喝酒，每天就少喝點，只有心情舒暢了，身體才能好！」
「爸，你一天到晚就聽電視裡那些老磚家的歪理邪說，他們呀，就知道順著你們的心意。」文怡瞪了一眼望海。
「我知道，這不科學，但你爸媽辛苦了一輩子，老了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兩口，你再不讓我們喝，我們可怎麼過啊！」望海可憐巴巴地望著文怡。
「哎，每次都這樣，那你們只能喝一杯，決不能多喝！」文怡嘆了一口氣道。
「好，還是閨女好啊，知道心疼老爸老媽了！」望海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著呵呵笑道。
這時，美萍已經拿了酒杯過來，倒了一杯酒遞給文怡道：「文怡，這是今年的新酒，剛剛泡好，來，陪爸媽喝一杯！」
「媽，我下午還要上班，不能喝酒！」文怡笑著將酒推開。
「就一口，一小口，喝完後再漱漱口，保管你沒事兒。咱們家的女將，哪個不是半斤酒量的？」望海又將酒杯推了回去。
「那就一小口，真是服了你們兩個老人家了！」文怡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酒，笑著道。
「這就對了嘛，今天中午怎麼想著過來看我們了？」望海問道。
文怡將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從中取出一疊錢遞給美萍：「媽，這是文佑哥轉給我，讓我取出來孝敬你們兩老的。」
「這孩子，就知道亂花錢！」美萍一邊說著，一邊樂呵呵地接過錢放到桌上。
「這不馬上過年了，怎麼想著跟我們匯錢了？」望海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爸，文佑哥說他們公司今年有個大項目，最近工作特別忙，過年要加班，可能回不來了，讓我提前把錢取出來，讓您二老想買啥買啥，別虧待了自己！」文怡小心解釋道。
「哦，是嗎？我和你媽這些日子，天天小心伺候著小飯糰，想著讓小丸子回來看看的，這下子不成了。」望海鬱悶地說道。
「滴滴滴！」電話鈴響了，望海拿起手機一看，是文佑打來的。
「爸，你們吃過了嗎？」文佑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哦，是文佑啊，正在吃，你跟你媽說吧。」說完，望海點開手機免提把它遞給了美萍。
「媽，老爸今天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文佑問道。
「嗯，文怡正好在這裡，她把你匯給我們的錢拿過來了。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們兩個有退休工資，不差錢。你們在BJ雖然工資高，但什麼東西都貴，還是要省著點用，別一天到晚瞎花錢。」美萍說道。
「哦，您們都知道了？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兒。我呀，爭取回來，但不是不敢保證嘛，所以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文佑陪著笑，低聲解釋道。
「每次你打電話來說爭取回來，有哪次回來了？」望海在一旁生氣地嘟噥著說道。
「爸，是真的，實在是有事情走不開。再說了，丸子還想著她的小倉鼠咧！」文佑繼續解釋。
「那個，文佑，你跟小丸子說一下，我和她爺爺把她的小飯糰養得可好了。長得白白胖胖的，每天吃完東西，除了睡覺外，又是跑輪，又是爬高的，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美萍見兩父子說著說著氣氛有些僵，趕緊在旁邊圓場。
「哥，你勸勸老爸吧，他老不聽，每天都喝酒，我勸都勸不住。」文怡在一旁幫腔道。
文佑逮到了這個機會，立馬來了精神，他提高了聲音正色道：「望海同志，我要鄭重地說一聲，您老有高血壓，高血脂，血糖也到了高值邊緣。上次您來BJ檢查，還記得醫生是怎麼說的，他讓您別喝酒，別喝酒，咋這麼快就忘了呢？」
「這……」一提到喝酒的事情，望海的氣焰立馬就消了下去。
「我和你媽辛苦了一輩子，現在都兒孫滿堂了，喝杯酒咋的啦，你小子還管上了！」憋了半天，望海乾脆耍橫道。
「老爸，家裡您最大，誰敢管您呢？但喝酒對您身體是真不好啊，您不聽我的，也得聽醫生的啊！」見望海生氣，文佑的聲音立刻降低了八度。
「好了，文佑，我們都說好了，就喝一杯，今天酒剛泡好，味道不錯，可惜你不在身邊，要不然非得讓你也喝一杯不可！」美萍繼續圓場道。
「好，那就一杯，爸媽你們開心點，過年我爭取回來，我有點事兒，就先掛了啊！」文佑說道。
「好的，你也要注意身體，人到中年了，別太拼了！」美萍說道。
「放心，媽，我知道的。」文佑回答道。
「放心，放心，你就知道讓我們放心。上次回來，聽松寒說，你一周有三四天都在外面跑，喝起酒來也跟年輕人一樣，不要命似的，你真當你還是年輕小伙兒啊！還有，就是松寒，他都馬上要高考了，你要多關心他一下。你別看他冷冰冰的，其實很在意你的，上次回來，他特意讓我勸勸你，在你在外面少喝點酒。」望海在一旁重重地說道。
「老爸……」文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停了一下道，「這些日子來，一是工作的確忙，二來有了小丸子以後，我對他的關心的確很不夠，長時間地忽略了他的感受。現在他已經長大了，長成了真正的大小伙子，等我這次回去就找他出來聊聊，來一場爺們之間的對話。」
「好好說，別吵起來啊！」美萍叮囑道。
「放心吧，媽，我知道的。」文佑肯定地回答道。
「那爸媽，文怡，我先掛了，拜拜！」說完，望海的電話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這小子，掛得倒是挺快的！不管他，來，我們喝！」望海端起酒杯，臉上不再有之前的落寞。
這事兒過後，一切再次回到了平淡如水的日子。
又是一年過去，小飯糰來到望海和美萍的家中已經近兩年了。
「望海，小飯糰這幾天好像精神不大好，也不太吃東西，成天都懶洋洋的，是不是病了？」這日，美萍站在倉鼠籠子外觀察了許久後對望海說道。
「美萍，我網上查了一下，倉鼠是一種壽命很短的動物，你要有心理準備，說不定它過不了這個夏天了。」望海怕美萍到時候難受，提前打了個伏筆。
「啊！怎麼會呢，它才兩歲不到呀！」想著餵養了兩年的小傢伙生命很可能要走到終點，美萍心中著實有些難受。
「兩歲對倉鼠來說就算是步入了老年了，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就跟我們人一樣，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發生的。」望海勸導道。
「我看它是太熱了，沒有精神，我們把它放進客廳吧，客廳開著空調，溫度低一些，它應該會好一點。」停頓了良久，美萍悠悠地說道。
「這樣也好，我再多餵它一些麵包蟲，籠子也換勤一些。」望海說道。
第二天，望海正在書房看書的時候，忽然聽到客廳傳來異樣的聲音。望海放下書，走到客廳，發現倉鼠的跑輪在呼呼直轉。
望海驚喜地跑了過去，發現小飯糰正在跑輪上賣力地跑步。
自從一個月以前，小飯糰開始掉毛以後，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美萍，美萍！」望海使勁兒地喊著。
「望海，吃飯了！」廚房傳來美萍的聲音。
「來咯！」望海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餐桌前。
一盤臘肉炒折耳根，一個炒青菜，一碟花生米，還有兩個空酒杯。
「今天喝點」麼三五」？」望海看見桌子上的白酒，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道。
「好咧！今天好好喝一下，下午準備包香腸。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的生日離過年時間不長，去年孩子們參加完生日後，過年就沒有回來。今年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美萍笑呵呵地回應道。
麼三五是他們對白酒的愛稱，每次喝酒的時候，兩人都會會心地相視一笑。
年輕時，為了緩解家庭的經濟負擔，在正常的工作之餘，望海和美萍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副業，這些副業大多是需要付出較大的體力勞動。每每到吃飯之時，兩人就會對飲一杯白酒，以緩解身體的疲乏。
時間長了，喝酒就成了一種習慣，飯可以不吃，但酒不能不喝。
年紀大了之後，兩人喝酒的數量大大減少，但每頓飯一杯酒還是必不可少的。
望海打開餐邊櫃的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壇楊梅酒。
望海將酒罈下方的水龍頭打開，流出了赤紅如血的美酒，他用酒杯接了一杯酒遞給美萍道：「美萍，這楊梅是高山楊梅，純天然無污染，絕對好貨。這包穀酒也是上好的頭道酒，我專門托人去打的。好酒好楊梅，又精心泡製了半年，今天還是第一次喝，看看味道怎麼樣？」
「那自然是好極了！咱們自己泡的酒還能差了？」美萍接過酒杯，小心翼翼地在嘴邊抿了一口，然後美滋滋地說道。
「哈哈，我也嘗嘗！」望海跟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後送到嘴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喝慢點，吃點菜再喝，又沒有人跟你搶！」美萍見望海喝得有點急，趕緊勸道。
「放心，你知道的，我年輕時候號稱半斤不倒，現在年紀大了酒量雖然不如以前，但二三兩酒不在話下。」望海豪氣沖天地說道。
「我知道，你酒量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你也不想想，你七十多歲的人了，血脂和血壓都高，能少喝還是少喝點！」美萍絮絮叨叨地說道。
「你還說我，你自己是糖尿病，二十多年了，也沒見你少喝啊！」望海假裝不滿，瞪了一眼美萍。
「好了，我們大哥不說二哥，大家差不多。不過呢，我們還是要聽醫生的話，平時就喝一杯，特殊情況下也不要超過三杯。」美萍見望海說自己，馬上偃旗息鼓。
「是的，現在生活好過了，我們要想辦法多活幾歲才是，至少不能跟孩子們添麻煩不是嗎？」望海道。
「砰砰砰！」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看看，是誰來了。」美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女子。
「是文怡啊，快點兒進來，外面冷，我和你爸正在喝酒。來，一起喝一杯，暖暖身體！」美萍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拉著文怡走進了房間。
「文怡來了？果然還是女兒好啊，養兒都靠不住的！」望海看見文怡走了進來，又抿了一口酒樂呵呵地說道。
「爸，媽，你們又喝酒，醫生都說了，讓你們不要喝了！」文怡上前，就要把望海他們的酒杯收走。
望海趕緊用手肘護住酒杯，陪著笑說道：「你那個是剛畢業的小醫生，就知道照本宣科。老專家都說了，我們老年人啊，幾十年了，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不要輕易地去改變。喜歡喝酒，每天就少喝點，只有心情舒暢了，身體才能好！」
「爸，你一天到晚就聽電視裡那些老磚家的歪理邪說，他們呀，就知道順著你們的心意。」文怡瞪了一眼望海。
「我知道，這不科學，但你爸媽辛苦了一輩子，老了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兩口，你再不讓我們喝，我們可怎麼過啊！」望海可憐巴巴地望著文怡。
「哎，每次都這樣，那你們只能喝一杯，決不能多喝！」文怡嘆了一口氣道。
「好，還是閨女好啊，知道心疼老爸老媽了！」望海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著呵呵笑道。
這時，美萍已經拿了酒杯過來，倒了一杯酒遞給文怡道：「文怡，這是今年的新酒，剛剛泡好，來，陪爸媽喝一杯！」
「媽，我下午還要上班，不能喝酒！」文怡笑著將酒推開。
「就一口，一小口，喝完後再漱漱口，保管你沒事兒。咱們家的女將，哪個不是半斤酒量的？」望海又將酒杯推了回去。
「那就一小口，真是服了你們兩個老人家了！」文怡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酒，笑著道。
「這就對了嘛，今天中午怎麼想著過來看我們了？」望海問道。
文怡將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從中取出一疊錢遞給美萍：「媽，這是文佑哥轉給我，讓我取出來孝敬你們兩老的。」
「這孩子，就知道亂花錢！」美萍一邊說著，一邊樂呵呵地接過錢放到桌上。
「這不馬上過年了，怎麼想著跟我們匯錢了？」望海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爸，文佑哥說他們公司今年有個大項目，最近工作特別忙，過年要加班，可能回不來了，讓我提前把錢取出來，讓您二老想買啥買啥，別虧待了自己！」文怡小心解釋道。
「哦，是嗎？我和你媽這些日子，天天小心伺候著小飯糰，想著讓小丸子回來看看的，這下子不成了。」望海鬱悶地說道。
「滴滴滴！」電話鈴響了，望海拿起手機一看，是文佑打來的。
「爸，你們吃過了嗎？」文佑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哦，是文佑啊，正在吃，你跟你媽說吧。」說完，望海點開手機免提把它遞給了美萍。
「媽，老爸今天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文佑問道。
「嗯，文怡正好在這裡，她把你匯給我們的錢拿過來了。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們兩個有退休工資，不差錢。你們在BJ雖然工資高，但什麼東西都貴，還是要省著點用，別一天到晚瞎花錢。」美萍說道。
「哦，您們都知道了？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兒。我呀，爭取回來，但不是不敢保證嘛，所以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文佑陪著笑，低聲解釋道。
「每次你打電話來說爭取回來，有哪次回來了？」望海在一旁生氣地嘟噥著說道。
「爸，是真的，實在是有事情走不開。再說了，丸子還想著她的小倉鼠咧！」文佑繼續解釋。
「那個，文佑，你跟小丸子說一下，我和她爺爺把她的小飯糰養得可好了。長得白白胖胖的，每天吃完東西，除了睡覺外，又是跑輪，又是爬高的，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美萍見兩父子說著說著氣氛有些僵，趕緊在旁邊圓場。
「哥，你勸勸老爸吧，他老不聽，每天都喝酒，我勸都勸不住。」文怡在一旁幫腔道。
文佑逮到了這個機會，立馬來了精神，他提高了聲音正色道：「望海同志，我要鄭重地說一聲，您老有高血壓，高血脂，血糖也到了高值邊緣。上次您來BJ檢查，還記得醫生是怎麼說的，他讓您別喝酒，別喝酒，咋這麼快就忘了呢？」
「這……」一提到喝酒的事情，望海的氣焰立馬就消了下去。
「我和你媽辛苦了一輩子，現在都兒孫滿堂了，喝杯酒咋的啦，你小子還管上了！」憋了半天，望海乾脆耍橫道。
「老爸，家裡您最大，誰敢管您呢？但喝酒對您身體是真不好啊，您不聽我的，也得聽醫生的啊！」見望海生氣，文佑的聲音立刻降低了八度。
「好了，文佑，我們都說好了，就喝一杯，今天酒剛泡好，味道不錯，可惜你不在身邊，要不然非得讓你也喝一杯不可！」美萍繼續圓場道。
「好，那就一杯，爸媽你們開心點，過年我爭取回來，我有點事兒，就先掛了啊！」文佑說道。
「好的，你也要注意身體，人到中年了，別太拼了！」美萍說道。
「放心，媽，我知道的。」文佑回答道。
「放心，放心，你就知道讓我們放心。上次回來，聽松寒說，你一周有三四天都在外面跑，喝起酒來也跟年輕人一樣，不要命似的，你真當你還是年輕小伙兒啊！還有，就是松寒，他都馬上要高考了，你要多關心他一下。你別看他冷冰冰的，其實很在意你的，上次回來，他特意讓我勸勸你，在你在外面少喝點酒。」望海在一旁重重地說道。
「老爸……」文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停了一下道，「這些日子來，一是工作的確忙，二來有了小丸子以後，我對他的關心的確很不夠，長時間地忽略了他的感受。現在他已經長大了，長成了真正的大小伙子，等我這次回去就找他出來聊聊，來一場爺們之間的對話。」
「好好說，別吵起來啊！」美萍叮囑道。
「放心吧，媽，我知道的。」文佑肯定地回答道。
「那爸媽，文怡，我先掛了，拜拜！」說完，望海的電話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這小子，掛得倒是挺快的！不管他，來，我們喝！」望海端起酒杯，臉上不再有之前的落寞。
這事兒過後，一切再次回到了平淡如水的日子。
又是一年過去，小飯糰來到望海和美萍的家中已經近兩年了。
「望海，小飯糰這幾天好像精神不大好，也不太吃東西，成天都懶洋洋的，是不是病了？」這日，美萍站在倉鼠籠子外觀察了許久後對望海說道。
「美萍，我網上查了一下，倉鼠是一種壽命很短的動物，你要有心理準備，說不定它過不了這個夏天了。」望海怕美萍到時候難受，提前打了個伏筆。
「啊！怎麼會呢，它才兩歲不到呀！」想著餵養了兩年的小傢伙生命很可能要走到終點，美萍心中著實有些難受。
「兩歲對倉鼠來說就算是步入了老年了，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就跟我們人一樣，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發生的。」望海勸導道。
「我看它是太熱了，沒有精神，我們把它放進客廳吧，客廳開著空調，溫度低一些，它應該會好一點。」停頓了良久，美萍悠悠地說道。
「這樣也好，我再多餵它一些麵包蟲，籠子也換勤一些。」望海說道。
第二天，望海正在書房看書的時候，忽然聽到客廳傳來異樣的聲音。望海放下書，走到客廳，發現倉鼠的跑輪在呼呼直轉。
望海驚喜地跑了過去，發現小飯糰正在跑輪上賣力地跑步。
自從一個月以前，小飯糰開始掉毛以後，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美萍，美萍！」望海使勁兒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