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草堂寺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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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後,白卿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踏上了前往草堂寺的路途。經過一番輾轉,終於來到了位於XA市鄠邑區的這座聞名遐邇的寺廟。

  還未走近,遠遠便能瞧見那古寺的山門靜靜矗立在那裡,透著一種古樸而厚重的氣息。山門的顏色略顯斑駁,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悠悠歲月。門的兩旁,幾株古樹伸展著枝椏,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向來客招手示意。

  白卿加快腳步,來到山門前,抬頭望去,「草堂寺」三個大字映入眼帘,字體古樸蒼勁,彰顯出這座寺廟深厚的歷史底蘊。輕輕推開那扇有些陳舊的大門,伴隨著一陣「吱呀」的聲響,一個別樣的世界展現在白卿眼前。

  一進寺門,是一條幽靜的石板路,石板上有著歲月打磨出的圓潤光澤。路的兩側,翠竹成林,竹葉在晨風中沙沙作響,好似在演奏著一曲空靈的樂章,讓人心神瞬間寧靜下來。沿著石板路前行,偶爾能看到路邊的石頭上刻著一些蘊含禪意的詩詞短句,為這古寺增添了幾分文化韻味。

  沒走多遠,便遇到了一位掃地的老僧人。老僧人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僧袍,手中的掃帚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清掃著地上的落葉,動作不緊不慢,透著一種悠然與平和。

  白卿上前,雙手合十行禮道:「大師,您好呀,我今日特來草堂寺參拜,聽聞這裡是『佛教八宗』之一三論宗的祖庭,還曾是中國第一座國立翻譯佛經譯場,想來好好感受一番這深厚的佛教文化呢。」

  老僧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禮後微笑著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有心了。這草堂寺確有諸多不凡之處,承載著千年的佛法傳承,施主且隨老衲走走,老衲可為你略作介紹。」

  白卿趕忙道謝,便跟著老僧人往寺內更深處走去。老僧人帶著白卿先是來到了大雄寶殿。這座大殿氣勢恢宏,飛檐翹角上的脊獸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躍下騰飛一般。殿頂的琉璃瓦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雖歷經風雨,卻依舊光彩奪目。

  走進大殿,正中供奉著的釋迦牟尼佛像莊嚴無比。佛像面容慈悲祥和,那低垂的眼眸仿佛在俯瞰著世間眾生,透著無盡的憐憫與關愛。佛祖的手勢優雅,結著說法印,似在為眾生宣講那精妙的佛法。佛像兩側的侍者像也雕刻得極為精細,神態恭敬,仿佛正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佛祖的教誨。

  大殿的四周牆壁上,繪著精美的壁畫,色彩雖因年代久遠有些黯淡,但仍能清晰地看出畫中所描繪的佛教故事場景。有佛祖誕生時的祥瑞之象,有降魔成道時的堅毅果敢,還有靈山會上的法喜充滿,每一幅壁畫都仿佛是一扇通往佛國世界的窗戶,讓人沉浸其中,感受著佛法的博大精深。

  從大雄寶殿出來,老僧人又領著白卿來到了藏經樓前。藏經樓是一座兩層的樓閣式建築,古雅端莊。樓的門窗皆有著精美的木雕,雕飾著各種花卉、瑞獸的圖案,工藝精湛,讓人讚嘆不已。

  老僧人介紹道:「施主,這藏經樓當年可是存放了諸多珍貴的佛經譯本呀,多少高僧大德在此研習佛法,為佛法的傳播貢獻了諸多心力。雖如今歷經變遷,那些古老的經卷有的已妥善保存別處,但這兒依舊是咱草堂寺的重要所在,承載著過往的輝煌呢。」

  白卿望著那藏經樓,心中滿是對往昔歲月的遐想,仿佛看到了曾經眾多僧人在樓中翻閱經卷、探討佛理的熱鬧場景,不禁對這座寺廟又多了幾分敬重。兩人邊走邊聊,白卿對老僧人說道:「大師,我對這三論宗了解甚少,只知道它在佛教中地位頗高,您可否給我講講這三論宗與草堂寺的淵源呀?」

  老僧人微微點頭,帶著白卿走到一處庭院的石凳旁,示意白卿坐下,然後緩緩開口道:「施主,這三論宗的起源可要追溯到古印度了。那時候,龍樹菩薩創立了中觀學派,其主要論著便是《中論》《十二門論》《百論》,這便是『三論』的由來。後來呀,這些論著傳入中國,在諸多高僧的研習和弘揚下,漸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三論宗。」

  「而咱這草堂寺,之所以能成為三論宗的祖庭,那可是有著深厚的歷史緣由。東晉時期,有一位高僧鳩摩羅什,他不遠萬里從西域來到中土,就是在這草堂寺譯經弘法。鳩摩羅什大師精通梵語和漢語,他帶領眾多弟子,將大量的佛教經典翻譯成漢文,其中就包括『三論』的相關譯本。他在這裡講經說法,吸引了眾多的僧人和信徒前來聆聽,逐漸形成了以『三論』為核心的獨特佛教思想體系,三論宗也便在此生根發芽,開枝散葉了呀。」

  白卿聽得入神,問道:「那鳩摩羅什大師一定是有著非凡的影響力吧,他還有什麼其他的事跡呢?」

  老僧人笑著說道:「那可太多了。鳩摩羅什大師智慧超群,他所譯的佛經文字優美,義理精準,深受大家喜愛,很多譯本至今都還在流傳使用呢。據說呀,他在譯經的時候,常常有神異的現象出現,仿佛是得到了神明的加持,讓眾人更加堅信他所傳之法的殊勝。而且他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弟子,這些弟子後來也都在各地弘揚三論宗的佛法,使得三論宗的影響日益擴大。」


  白卿感嘆道:「原來如此,大師的貢獻真是功在千秋啊,也難怪這草堂寺有著如此重要的地位。」

  老僧人點頭稱是,說道:「是啊,這草堂寺見證了三論宗的誕生與發展,承載著無數僧人和信徒的信仰與期許,是咱們佛教界的瑰寶呀。」說到這草堂寺曾是中國第一座國立翻譯佛經譯場,白卿又好奇地問道:「大師,那當年這譯場裡的場景是怎樣的呀?一定很是熱鬧且莊重吧。」

  老僧人目光變得有些悠遠,仿佛穿過時光看到了曾經的畫面,說道:「施主想像一下,那時候,眾多精通梵漢雙語的高僧齊聚於此,還有從各地選拔而來的優秀學者、文人協助。譯場裡擺放著一排排的書桌,桌上堆滿了經卷、筆墨。鳩摩羅什大師坐在主位,他每解讀一句梵文經文,便和眾人商討如何用最恰當的漢文表述出來,大家各抒己見,時而爭論得面紅耳赤,時而又為找到一個精妙的譯法而開懷大笑。」

  「在譯經的過程中,那可是嚴謹至極呀,一個字詞都要反覆斟酌,既要符合佛法的原意,又要讓普通信眾能夠通俗易懂地理解。有時候,為了譯好一部經典,可能要花費數月甚至數年的時間呢。而且譯場裡還有專人負責校對、抄寫,確保每一部譯出的佛經都準確無誤,那場面,可謂是熱火朝天卻又井然有序。」

  白卿腦海中浮現出那樣的畫面,心中對那些為佛法傳播付出心血的先輩們肅然起敬,說道:「他們這般的專注與付出,才讓佛法能在咱們中土大地廣泛傳播開來,真是令人欽佩啊。」

  老僧人感慨道:「是啊,正是靠著一代又一代僧人和學者們的努力,咱們才能有幸接觸到這博大精深的佛法呀。那時候的譯場,不僅是翻譯佛經的地方,更是文化交流、思想碰撞的場所,匯聚了各方的智慧,意義非凡吶。」

  白卿點頭,環顧著四周的寺廟建築,覺得這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浸透著先輩們的汗水與智慧,愈發珍惜此刻能身處此地感受這深厚文化的機會。在寺中又遊覽了一會兒,白卿來到了一處偏殿旁,聽到裡面傳來陣陣交談聲。他走近一看,原來是幾位年輕的僧人正圍著一位中年居士在探討佛法。

  那中年居士一臉虔誠,說道:「我研習三論宗的佛法已有一段時日了,可總覺得還有些地方領悟得不夠透徹,今日特來這祖庭,想向各位師父請教請教。」

  一位年輕僧人笑著說道:「居士有心了,佛法高深,咱們也都是在不斷學習探索之中。您不妨說說具體是哪方面有疑惑,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中年居士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對三論宗里的『中觀』思想,理解起來有些吃力,總覺得把握不好那個度,不知該如何在生活中去體悟踐行呢。」

  年輕僧人們聽後,相互對視了幾眼,然後其中一位說道:「居士,這『中觀』思想呀,簡單來說就是不落兩邊,不執於極端。在生活中,比如面對得失時,不要過於執著於得到或者失去,而是要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看待,明白萬物皆有因緣,有得必有失,有失亦會有得。就像這寺廟裡的花草樹木,四季更替,榮枯有時,它們不會去強求什麼,只是順應自然,咱們體悟佛法,也要有這般心境呀。」

  中年居士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聽師父這麼一說,好像明白了一些,確實,很多時候我們就是太過於執著,才讓自己陷入煩惱之中。」

  白卿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也覺得受益匪淺,不禁感慨佛法的智慧無處不在,只要有心去領悟,總能在生活中找到與之契合的點,讓自己的內心更加平靜豁達。不知不覺,日已過午,白卿在草堂寺里也度過了頗為充實的半天時光。陽光變得柔和起來,灑在寺廟的各個角落,給這座古老的寺院增添了幾分溫馨與祥和。

  白卿來到老僧人面前,雙手合十行禮道:「大師,今日在這草堂寺真是收穫滿滿,多謝您帶我四處參觀,講解這許多歷史故事和佛法道理,我感覺對佛教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老僧人微笑著回禮,說道:「施主客氣了,能讓你有所收穫,也是這草堂寺的緣分。希望施主往後能秉持善念,將這佛法中的智慧融入生活之中呀。」

  白卿點頭應道:「一定牢記大師教誨,那我便告辭了,後會有期。」

  老僧人稽首說道:「阿彌陀佛,後會有期,施主一路平安。」

  白卿轉身,緩緩走出草堂寺的山門。他再次回頭望去,那寺廟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寧靜而莊嚴,仿佛一位歷經滄桑的智者,靜靜地守護著這片土地,傳承著千年的佛法與文化。

  帶著滿心的感悟與期許,白卿踏上了新的路途,他知道,這一趟趟的寺廟之行,就如同一串串璀璨的珍珠,串聯起了他心靈成長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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