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裕王這麼罵陛下，都沒事？
朱載坖捧著個盒子，來到了玉熙宮。
呂芳一臉無奈的在一旁低聲勸：「王爺啊，你說你就不能消停點？你剛剛辦成了《宗藩條例》這事，陛下還誇你呢。好嘛，你回頭就上個摺子罵陛下。」
朱載坖長嘆一聲，眼中滿是憂慮：「國事維艱，有些事兒，本王這個做兒子的若是不說，那些大臣們更是諱莫如深。總得有人讓父皇聽聽真話，不是嗎？」
呂芳聞言，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道：「那王爺你也得溫婉點吧？你那不是勸諫，是罵人啊。」
「說都已經說了，等著父皇處罰吧。」朱載坖眼中滿是擔心，「只希望不要影響了父皇的龍體啊，那真是做兒子的不孝了。」
呂芳無語一嘆，帶著他進了精舍。
進門後，看到嘉靖坐在那蒲團之上，面色陰沉的可怕。朱載坖捧著盒子，恭敬的參拜：「兒臣參見父皇。」
嘉靖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哼一聲：「呵呵，你還認朕這個父皇啊。」
朱載坖撇了撇嘴，低聲嘟囔道：「父皇把兒臣生出來了，兒臣也沒得選啊。」
嘉靖的怒氣瞬間飆升：「嘿，你個逆子！逆子啊，朕就不該讓你出來參政。」
「父皇，你讓兒臣兼領都察院，那兒子發現問題就得說。」朱載坖仰起頭，表情倔強，「那些大臣們可以迎合你，什麼都不說。因為就算朱家天下亡了，他們大不了換個主子。但是，兒臣不能啊，這天下，是我們朱家的天下。」
嘉靖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呵呵，這麼說，朕不聽你的，還要亡國？」
朱載坖猶豫了下，肯定的點頭：「難說！」
「逆子~」嘉靖拿起摺子就朝他砸了過去，「你要氣死朕？」
這一動氣，嘉靖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都跟著微微顫抖。
呂芳連忙奉上熱茶，一手輕輕地拍著嘉靖的後背，一邊焦急地對著朱載坖道：「王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奴婢求你了，別讓陛下再動氣了。」
朱載坖臉上滿是擔憂與自責，看著嘉靖那因咳嗽而泛紅的臉龐，聲音哽咽：「父皇，兒臣不孝，惹你生氣了。你要怎麼處罰兒臣都行，但你可得保住龍體啊，兒臣心裡實在難受。」
他的聲情並茂，宛如影帝級別的演技，就連咳嗽中的嘉靖聽了，心中也不禁為之一動。他知道，這個兒子雖然脾氣倔，但孝心還是有的。
咳嗽稍緩，嘉靖喘著氣問：「你手裡捧著的是什麼？」
朱載坖連忙答道：「這是兒臣的媳婦，親手給父皇繡的道袍。眼看要入秋了，裕王府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兒臣和王妃只能親手做這件道袍，送給父皇，以表孝心。」
呂芳立馬抓住這個緩和氣氛的時機，他上前一步，取過朱載坖手中的盒子，走到嘉靖面前，臉上堆滿笑容：「奴婢聽說裕王妃的手藝極好，這道袍想必是精美絕倫，奴婢還真想開開眼呢。」
嘉靖橫了他一眼，但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揮手示意：「那就打開看看。」
呂芳招手叫來兩個太監，打開盒子，把裡面的道袍取出來，展開。
只見道袍上繡著一隻只栩栩如生的仙鶴，它們或展翅高飛，或低頭覓食，或引吭高歌，形態各異，栩栩如生。道袍的底色是淡雅的青色，與仙鶴的潔白相映，更顯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嘉靖皇帝的目光落在道袍上，明顯驚詫。
呂芳見機，連忙把道袍遞到嘉靖的面前。
嘉靖輕輕撫摸著道袍上的仙鶴，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抬頭看向朱載坖，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你媳婦比你懂事多了。」
「嘿嘿，兒臣媳婦雖然出身小戶人家，但知書達理。」朱載坖嘿嘿一笑。
嘉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揮手道：「但是，這也抵消不了你的罪，朕還是得罰你。這樣吧，秋後處決犯人，你去做監斬。」
「啊？」朱載坖連忙擺手，「父皇，兒臣會做噩夢的，害怕啊。」
嘉靖哼一聲：「你給朕滾！」
朱載坖聳聳肩，再一拜，麻溜的退出了大殿。嘉靖看著他的背影，一個白眼：「老三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主子，裕王極有孝心啊。」呂芳在一旁笑道，「剛在門外，他就很擔心陛下的龍體。」
嘉靖輕輕撫過那道袍，哼道：「但他也氣朕！」
……
朱載坖從精捨出來，就見到站在那的景王。
「哈哈哈，老三。」景王大笑著上前，「聽說你上摺子罵父皇？還是你勇？哈哈哈，咋樣？父皇是不是把你圈禁了？」
朱載坖攤攤手：「沒有啊，本王好的很，啥事也沒有啊。」
景王一愣，臉上閃過不可思議：「這都沒罰你？」
他鬱悶了，自己雖然能在無逸殿當值，可根本沒機會見父皇。可裕王這廝，都兩次罵父皇了，父皇反而召見了他，也沒處置他。
「不信？那你去問父皇啊。」朱載坖似笑非笑。
景王面色尷尬，擺擺手：「怎麼會不信呢？呵呵呵，老三，趕明兒一起出去秋遊去？」
「好啊。」朱載坖揮揮手，大步而去。
景王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冷意閃過。
朱載坖走出沒多遠，面色陰沉下來。
嘉靖雖然沒有處罰他，但是，派他去監斬，擺明了讓他繼續做孤臣。因為，這次要被斬首的，有藩王，有藩王世子，還有嚴黨的官員。
「把人都得罪光了呀。」朱載坖低聲自言自語，「本王可用的，唯有清流了。這次上摺子罵皇帝，清流那邊倒是反響極好。他們都把本王當成了能夠拯救大明的人。」
他也想開了，有得必有失，成年人嘛，切記既要…又要…還要…更要…
走出皇宮，他坐上馬車回王府，經過中心街道時，看到譚綸提著幾個盒子走在街邊。他命令車夫停下馬車，朝著譚綸喊：「譚子理，你怎麼在這？」
譚綸見到他，一驚，提著大包小包過來，一拜：「王爺，臣去看看汪直的妻兒，胡總督交代過，一定要照顧好她們。」
海賊王的老婆？
朱載坖招招手：「上馬車，本王和你一道去。」
呂芳一臉無奈的在一旁低聲勸：「王爺啊，你說你就不能消停點？你剛剛辦成了《宗藩條例》這事，陛下還誇你呢。好嘛，你回頭就上個摺子罵陛下。」
朱載坖長嘆一聲，眼中滿是憂慮：「國事維艱，有些事兒，本王這個做兒子的若是不說，那些大臣們更是諱莫如深。總得有人讓父皇聽聽真話，不是嗎？」
呂芳聞言，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道：「那王爺你也得溫婉點吧？你那不是勸諫，是罵人啊。」
「說都已經說了，等著父皇處罰吧。」朱載坖眼中滿是擔心，「只希望不要影響了父皇的龍體啊，那真是做兒子的不孝了。」
呂芳無語一嘆，帶著他進了精舍。
進門後，看到嘉靖坐在那蒲團之上，面色陰沉的可怕。朱載坖捧著盒子，恭敬的參拜：「兒臣參見父皇。」
嘉靖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哼一聲：「呵呵，你還認朕這個父皇啊。」
朱載坖撇了撇嘴，低聲嘟囔道：「父皇把兒臣生出來了，兒臣也沒得選啊。」
嘉靖的怒氣瞬間飆升：「嘿，你個逆子！逆子啊，朕就不該讓你出來參政。」
「父皇，你讓兒臣兼領都察院，那兒子發現問題就得說。」朱載坖仰起頭，表情倔強，「那些大臣們可以迎合你，什麼都不說。因為就算朱家天下亡了，他們大不了換個主子。但是，兒臣不能啊，這天下，是我們朱家的天下。」
嘉靖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呵呵，這麼說，朕不聽你的，還要亡國？」
朱載坖猶豫了下，肯定的點頭：「難說！」
「逆子~」嘉靖拿起摺子就朝他砸了過去，「你要氣死朕？」
這一動氣，嘉靖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都跟著微微顫抖。
呂芳連忙奉上熱茶，一手輕輕地拍著嘉靖的後背，一邊焦急地對著朱載坖道：「王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奴婢求你了，別讓陛下再動氣了。」
朱載坖臉上滿是擔憂與自責，看著嘉靖那因咳嗽而泛紅的臉龐，聲音哽咽：「父皇，兒臣不孝，惹你生氣了。你要怎麼處罰兒臣都行，但你可得保住龍體啊，兒臣心裡實在難受。」
他的聲情並茂，宛如影帝級別的演技，就連咳嗽中的嘉靖聽了，心中也不禁為之一動。他知道，這個兒子雖然脾氣倔，但孝心還是有的。
咳嗽稍緩，嘉靖喘著氣問：「你手裡捧著的是什麼？」
朱載坖連忙答道：「這是兒臣的媳婦，親手給父皇繡的道袍。眼看要入秋了，裕王府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兒臣和王妃只能親手做這件道袍，送給父皇，以表孝心。」
呂芳立馬抓住這個緩和氣氛的時機，他上前一步，取過朱載坖手中的盒子，走到嘉靖面前，臉上堆滿笑容：「奴婢聽說裕王妃的手藝極好，這道袍想必是精美絕倫，奴婢還真想開開眼呢。」
嘉靖橫了他一眼，但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揮手示意：「那就打開看看。」
呂芳招手叫來兩個太監，打開盒子，把裡面的道袍取出來，展開。
只見道袍上繡著一隻只栩栩如生的仙鶴，它們或展翅高飛，或低頭覓食，或引吭高歌，形態各異，栩栩如生。道袍的底色是淡雅的青色，與仙鶴的潔白相映，更顯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嘉靖皇帝的目光落在道袍上，明顯驚詫。
呂芳見機，連忙把道袍遞到嘉靖的面前。
嘉靖輕輕撫摸著道袍上的仙鶴，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抬頭看向朱載坖，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你媳婦比你懂事多了。」
「嘿嘿，兒臣媳婦雖然出身小戶人家，但知書達理。」朱載坖嘿嘿一笑。
嘉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揮手道：「但是，這也抵消不了你的罪，朕還是得罰你。這樣吧，秋後處決犯人，你去做監斬。」
「啊？」朱載坖連忙擺手，「父皇，兒臣會做噩夢的，害怕啊。」
嘉靖哼一聲：「你給朕滾！」
朱載坖聳聳肩，再一拜，麻溜的退出了大殿。嘉靖看著他的背影，一個白眼：「老三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主子，裕王極有孝心啊。」呂芳在一旁笑道，「剛在門外，他就很擔心陛下的龍體。」
嘉靖輕輕撫過那道袍，哼道：「但他也氣朕！」
……
朱載坖從精捨出來，就見到站在那的景王。
「哈哈哈，老三。」景王大笑著上前，「聽說你上摺子罵父皇？還是你勇？哈哈哈，咋樣？父皇是不是把你圈禁了？」
朱載坖攤攤手：「沒有啊，本王好的很，啥事也沒有啊。」
景王一愣，臉上閃過不可思議：「這都沒罰你？」
他鬱悶了，自己雖然能在無逸殿當值，可根本沒機會見父皇。可裕王這廝，都兩次罵父皇了，父皇反而召見了他，也沒處置他。
「不信？那你去問父皇啊。」朱載坖似笑非笑。
景王面色尷尬，擺擺手：「怎麼會不信呢？呵呵呵，老三，趕明兒一起出去秋遊去？」
「好啊。」朱載坖揮揮手，大步而去。
景王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冷意閃過。
朱載坖走出沒多遠，面色陰沉下來。
嘉靖雖然沒有處罰他，但是，派他去監斬，擺明了讓他繼續做孤臣。因為，這次要被斬首的，有藩王，有藩王世子，還有嚴黨的官員。
「把人都得罪光了呀。」朱載坖低聲自言自語，「本王可用的，唯有清流了。這次上摺子罵皇帝，清流那邊倒是反響極好。他們都把本王當成了能夠拯救大明的人。」
他也想開了，有得必有失，成年人嘛，切記既要…又要…還要…更要…
走出皇宮，他坐上馬車回王府，經過中心街道時，看到譚綸提著幾個盒子走在街邊。他命令車夫停下馬車，朝著譚綸喊：「譚子理，你怎麼在這？」
譚綸見到他，一驚，提著大包小包過來，一拜：「王爺，臣去看看汪直的妻兒，胡總督交代過，一定要照顧好她們。」
海賊王的老婆？
朱載坖招招手：「上馬車，本王和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