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刺殺廢太子的計劃(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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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州城,李府。

  將整整三大箱子的百官行述冊子放在書房中,李德彪的表情有些玩味兒,摸了摸下巴,一個精鋼製成的兵工鏟直接出現在手中。

  微微上提數寸,而後猛然砸下,砰的一聲脆響,青銅製成的鎖頭直接崩碎成了數塊,李德彪將兵工鏟隨手放在一旁,而後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

  嘎吱一聲,木箱被打開,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張錦帛,李德彪帶著疑惑將錦帛拿起,展開細細看去。

  不多時,饒是李德彪兩世為人,此刻眸中也透出一抹異色。

  這是長城以南,大清十八省緊要關隘以及兵力布防圖!

  裡面詳細記錄了從北直隸到兩廣,從江蘇省到青海道,從雲貴四川到甘陝一帶山川關隘兵力範圍以及詳細的古城棧道路線。

  「娘的,任伯安要這東西做什麼?」李德彪微微皺眉:「不,應該說,那胤祀要這東西,做什麼?」

  他娘的,這不會是他準備的,在最後時候,絕地反擊的後手吧?

  思慮半晌,李德彪將金帛放在一邊,而後看向金帛下的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摞摞的書冊。

  隨手拿起一本,李德彪翻開扉頁——清康熙年,江蘇巡撫張伯醒行述,隨意翻看了幾眼,李德彪嘴角越發咧開。

  當朝著名理學家,大文人的糜亂私生活,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不多時,李德彪大致將木箱裡的冊子都掃了掃。

  大清朝上至台閣軍機大臣,下至地方知府兵備,但凡是有點名氣的,幾乎每個人的隱私都被裝進了一尺見方的小箱子裡面。

  就連年羹堯年大人的官場上下的作風也被收錄其中。

  不過,幾個皇子的隱私做派,倒是沒有見到,就連被廢的二皇子胤礽,也不見其中。

  圍著三個木箱轉了幾圈,李德彪伸手摁在箱子上,並不見什麼多餘的動作,眨眼之間,幾個箱子已經從屋子裡消失不見,同一時間,李德彪的隨身列車車廂中,三個箱子已經安然存在其中了。

  李德彪已經試過,這個神秘的隨身車廂空間,活物不可存入,但是其餘死物皆可取用存放。

  這三大箱行述,日後將有大用!至於那關隘布兵的金帛,甚至比行述更為重要!

  江陰鎮一行,真是意外之喜!

  「老爺,陳大哥和韓里正他們來拜見您了,」書房外,是王柔兒的聲音。

  「帶他們進來,」李德彪拍了拍手,轉身坐回椅子上。

  至於為什麼不是山虎過來匯報,不難理解。

  若是對外,山虎是李德彪的貼身護衛不假,但若是在陳小花等天地會兄弟面前,山虎的內心依舊是帶了自家人的感情的,一般陳小花等人過來,便是王柔兒過來通報了。

  「德彪兄弟,聽山虎說你們前幾日去了外地一趟,」陳小花一進門便打了一個哈哈,臉上帶著笑意:「這剛回來,你還沒有歇息,我們就來叨擾,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而韓長老亦是臉上掛笑,站在門口位置,朝著李德彪拱了拱手,少有的帶了一絲畏懼。

  「若是去洛陽,」李德彪坐在椅子上,靠在窗邊,日光透過窗欞灑在男人身上,透著一股神秘:「何不直接與我說一聲,或許我很樂意去呢?讓那張五郎旁敲側擊的來我這裡暗示,讓我很不開心!」

  額......

  聽到李德彪直接將話挑明了,陳小花臉色一僵,顯得有些尷尬。

  而韓長老更是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退,好似想要離李德彪遠一點。

  這一轉變,很是自然,更是快速。

  讓李德彪或者陳小花幾人,幾乎都沒有意識到。

  「德彪兄,是我考慮不周了,」陳小花嘿嘿一笑,朝著李德彪一拱手:「我和韓長老今日過來,就是想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坐,」李德彪靠在椅子上,伸手請陳小花和韓長老坐下。

  「此次洛陽之行,是天地會已經籌謀半年之久的行動!」陳小花坐在椅子上,輕聲開口道:「事關韃子二皇子,也就是廢太子胤礽。」

  李德彪端起茶杯,掀開茶蓋,輕輕吹走了最上面的茶葉,只是靜靜聽著,沒有開口。

  「此次行動,我們計劃派出五十多個兄弟,幾乎包括了我們山陝天地會所有精銳骨幹,我們將在胤礽下榻的地方埋伏重兵,趁著其出門的時候,將其暗殺在春華閣中!」


  啪嗒!

  茶蓋磕在茶杯的聲音響起。

  有些突兀,卻足夠陳小花等人噤聲了。

  「春華閣?」李德彪抬起頭,眼睛微微眯起:「為什麼選擇那裡?」

  「洛陽知府在那裡為廢太子準備了一個禮物,」陳小花舔了舔嘴唇,試探性道:「一個美人兒。」

  「夏芷萱?」李德彪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額,」陳小花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們事先並不知道德彪兄和那夏芷萱的關係......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除了夏芷萱,這件事和我有其他的關係嗎?」李德彪垂下眼眸,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置於小腹上。

  「如果德彪兄肯與我們一同去往洛陽,」韓長老在一旁忐忑開口,補充道:「則事半功倍!」

  「我一個人,便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李德彪冷笑一聲。

  「我們見識過李兄弟手中神秘武器的力量,」陳小花接著開口:「那好似火銃一般的武器,效果卻是百倍於火銃!我們想要藉助德彪兄手中的力量。」

  「如果有那個力量,」韓長老好似接力一般,繼續道:「就算不在春華閣動手,我們也有足夠的把握,將那廢太子置於死地!」

  「好了!」李德彪抬起頭:「我會去往洛陽,但是如何行動,我要知道全部的計劃,全部!」

  「當然,德彪兄你是我們的外堂堂主,這件事於情於理都是要和你交代的!」陳小花忙點頭道:「明日,我會將計劃全盤交付給德彪兄!」

  「多謝李堂主!!!」韓長老從椅子上站起身子,朝著李德彪深深一拜。

  「好了,你們下去吧,」李德彪擺擺手,很自然的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做出了指示。

  而陳小花和韓長老也沒有任何異議的,起身見禮,而後告辭。

  ————

  噠噠噠,李德彪獨自坐在書房,目光落在方才陳小花落座的地方,手指一下下的敲擊著桌面。

  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無論如何,這次的洛陽行動,李德彪肯定參與。

  不僅僅是夏芷萱的原因,更重要的,他要通過這次行動,將天地會的這股力量,真正的轉化為自己所掌握的隊伍。

  而如何真正的掌握這股力量,是李德彪需要考慮的。

  現在,自己手中有槍,但是僅僅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山虎是半個自己人,六子和另外幾個兄弟,也可以算作半個自己人,但是不夠!

  需要在一次次的行動中,將這些人,徹底轉為自己的心腹,為自己賣命!

  至於刺殺廢太子胤礽的事情。

  這件事反而是李德彪最不在意的。

  殺了胤礽,會因此清廷怎樣的震動,李德彪可以預見。

  但是無所謂,康熙已經老了,多年的寬仁治人,讓整個清廷上下已經是貪墨成風,腐朽不堪,上行下效,皆是蛀蟲。

  而同時,胤礽的死,只會讓幾個皇子和康熙皇帝之間的猜忌越發的深重。

  相互之間的鬥爭和提防更甚,

  只會給李德彪以機會!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德彪收回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封信。

  是夏芷萱寫給自己的。

  內容除了思念便是對目前處境的悲觀,畢竟當朝太子,雖然是廢太子,那也是太子,整個天下,又有誰能拒絕的了呢——女兒甚至想要一死以保全名節,至少在自己心裡為李德彪守節了。

  「女兒多情,自己此次去往洛陽,算是完成上次的承諾,帶她脫離苦海吧!」李德彪以手指夾起信紙,伸到燭火處。

  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信紙緩緩的開始燃燒起來,很快,變成了一片灰燼。

  「山虎!」李德彪朝著外面喚了一聲。

  「大人!」山虎站在門口,聲音悶悶。

  李德彪站起身子:「隨我出去一趟!」

  當日堂上,因為刺殺朝廷命官,羅定之便被直接丟入死牢,一關便是十來天。

  如今,在去往洛陽之前,李德彪需要將此事料理了——不然出門在外,也會心中不安!


  嘩啦啦!

  鐵鏈響動,地牢的大門被打開,李德彪邁步而入。

  「羅定之,李大人來看你了!趕快起來!」獄卒領著李德彪來到最裡面的一間單獨牢房前,朝著裡面蜷縮在角落的男子喚了一聲:「快過來拜見大人!」

  「李德彪?」蜷縮在牆角的羅定之抬起頭,透過鐵柵欄看著男子,原本瘦弱的身子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直接從角落中撲了出來:「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將我母親怎麼了?將我母親怎麼了?」

  「你下去吧,」李德彪擺擺手手,讓獄卒退下,只留下山虎在一旁。

  「你母親去找過我,條件讓我隨便提,只求我放你出去,」李德彪坐在獄卒搬來的凳子上,看著一牆之隔的羅定之:「我今天來,便是看看你,是否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殺了你!」羅定之雙手死死的扣在鐵柵欄上,雙目充血:「我父親便是你殺死的,我要殺了你!」

  「我和你父親是生死之爭,」李德彪點點頭,沒有否認:「薛金也是我派去的。」

  原本癲狂的羅定之聽到李德彪的冷靜敘述,此刻反而冷靜下來,只是雙手仍舊扯著欄杆,因為憤怒,渾身上下都是抖動。

  「但是,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馬的,」李德彪抿著嘴巴,露出了一抹笑意:「至少你母親提出的條件很是誘人。」

  「原本?」羅定之唇齒開合,冷漠異常。

  「你很會抓重點,若是在國子監繼續發展下去,日後定能高中!」李德彪贊了一句:「可惜了。」

  「你殺了我的父親,還留有後手,那封薛金的證詞,便是提防著我吧?」羅定之的眸中出現了一抹死寂和絕望之色。

  「隨便什麼人,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留一手也不妨事,」李德彪展了展衣袖,彈乾淨上面的灰塵:「如今用上了,才稱得上好手。」

  「所以,在你眼裡,我回來本就是來送死的,」羅定之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了雙眼。

  「今日來送你一程,」李德彪站起身子:「除惡務盡,斬草除根。」

  「放了我母親,」羅定之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帶著乞求:「此事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婦人罷了。」

  「山虎,送羅公子上路,」沒有回答羅定之的話,李德彪只是自顧自的退後了一步。

  「如果你敢動我母親一個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羅定之猛然嘶吼起來,朝著李德彪歇斯底里。

  「只要她不招惹我,」李德彪望著羅定之,最終還是點點頭:「我不會主動對婦人下手。」

  得到了李德彪的保證,羅定之好似一瞬間坦然了許多,雙手鬆開了柵欄,倒退兩步一下子蹲坐在雜草堆上。

  沒有再去看羅定之的死亡,李德彪轉身向著牢外走去。

  不多時,從牢里出來,陽光明媚,溫暖人心。

  「大人,已經收拾了妥當了,」山虎來到李德彪的身後,輕聲開口。

  「去告訴羅夫人,給她兒子收屍吧,」李德彪長舒一口氣,翻身上馬,而後馭馬疾馳而去。

  是夜,整個羅府燈火通明,好似在準備喪事,又好似在忙碌著收拾什麼。

  第二天,在整個蒲州城上下都沒有醒過來的時候,羅府後門悄悄開啟,三輛馬車從後門出來,踏著青石板路,向著遠處而去。

  從此以後,羅府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整個蒲州城再也沒有人提起了。

  「德彪,你又要去洛陽城?」孟雲翔一早醒來,便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來李府中。

  「上次運鹽差點出事,此次我跟著去一趟,也安心一些,」李德彪沒有將實情告之孟雲翔,只是身後拍了拍孟雲翔的肩膀:「放心,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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