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為父會保著你的兒子，成為蓋世帝王
小院當中，氣氛陡然凝重起來。此時日頭已高照，金輝拋灑，八月的天格外炎熱，可是在座的不少人只覺得背後冷汗直流。
就算是秦秉憲自己也沒有想到朱雄會說出這麼大膽的諫言出來，不過他非常欣賞。
陸謹言他們三個都沒有聽朱雄說的這麼激進，現在一聽又是大開眼界呀。
不過三個人早就在朱雄說出那些政論之時說過，即便要削掉自己那些福利也無所謂。
凌漢雖然沒有像詹徽這麼激動，因為他知道朱雄就是朱元璋要自己著重試探的人。
所以知道朱雄肯定會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來，剛才他還有些小瞧了朱雄，現在卻只能說大開眼界，這樣的論述真可謂是天才之舉。
這些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聽到朱雄說出這樣的話，身後的朱元璋身為皇帝都沒有著急，並且還要讓自己去主動試探，他就立馬聯想到一些東西。
他現在是越看朱雄越像過世的太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裡縈繞。
這個念頭剛剛起來的那一刻，他背後更是冷汗直流。
詹徽悄悄瞥了眼，坐在後面不動如山的朱元璋心裡更奇怪了。
怎麼皇帝自己都不著急的嗎？
這可是禍亂天下的提議，這要是實行，那還不得立馬天下大亂。
朱雄聽完詹徽的話後笑了笑，「看起來詹部堂還是多慮了。」
詹徽站起身來，「你剛才說的開源節流這兩項，本就已夠膽大包天，所謂不准土地買賣一事，你還年輕你可知，一旦這條實施，老百姓今後遇到些什麼災什麼難，家中又無值錢之物，你讓他們守著那不能吃不能喝的田地等死嗎？
「他們賣掉了田土尚且能保命，來年可到地主家去當傭賺錢，然後再贖回土地，雖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卻能活命。這聽上去殘忍，可這是事實，治國哪有這麼簡單？」
接著詹徽又說道：「至於你說的那開源更是荒謬絕倫，我大明乃禮儀之邦，怎能對不征之國發動戰爭？那些小國乃是我大明的藩屬，進攻藩屬不僅有失大國風範更是失禮之至。斗南你是禮部，你說是不是？」
凌漢斟酌著詞彙說道：「這……這倒的確是失禮之舉。」
朱雄立刻就說道，「所以我說開源只不過是後期要做的事，咱們可以先擺平了朝廷內部再來想其他，以後隨便找個理由再動干戈不遲。」
詹徽見朱雄溜得這麼快，頓時無語，接著又開始給他列舉，「那咱們先不提前面那兩點，就單說你所謂的叫什麼……攤什麼名堂？」
朱雄給他解釋：「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納糧。」
「對，就是這個名堂，你可知道，我大明開國百廢待興陛下為鼓勵文事，這才優待天下讀書人，為的是籠絡人才，為的是讓我大明天下更加繁榮昌盛，你這是要絕了我大明的根啊。
「如今我大明有如此多讀書人埋首苦讀，便衝著優免賦稅來的，你卻要斷了他們的根，那今後誰來治理天下？
「如今官場上的官員一旦知道改革，又該怎麼想？」
他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朝後面的朱元璋看了看，雖沒完全背過身去，但他說這個話其實不是說給朱雄聽，而是要說給朱元璋聽。
他希望陛下千萬不能實行這樣的改革，一旦實行了，那將會天下大亂，當然也會損害他自己的利益以及他家族的利益。
朱雄卻不卑不亢，「詹部堂所言差矣。」
「差哪了？」
「差就差在你只算了權貴，沒算普通百姓。」朱雄答。
朱雄說到普通百姓的時候，朱元璋微微點頭。
農民出身的他，即便階級改變了，但根子上更容易共情百姓。
「你何意？」詹徽有些害怕了，只能斟酌著詞彙。
「意思是，詹部堂算來算去卻忘了，我大明近七千萬人口，九成乃是普通百姓，難道部堂所言的不得不認命的事實，就是讓這些百姓遇事只能賣田賣地？」朱雄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詹徽一時語塞。
朱雄卻繼續詰問：「那敢問部堂，百姓賣完田賣完地後再遇災荒怎麼辦？賣兒賣女嗎？」
說到此時所有人都沉重起來，陽光火辣，即便下人搬來了遮陽棚，可凝重的氣氛卻好像連空氣也難以流通，一個個額頭都開始流汗。
「不究為何要逼著百姓賣田賣地的根本，反而要百姓賣完田地能苟活一時便要感謝買田者，這是什麼道理？天底下還有如此不公道的道理？
「權貴兼併土地逃稅後，官府賦稅額度不變就從百姓身上加征，不想著如何遏制陋習，反要百姓去適應，這般做法，我大明亡國有道。」朱雄越說越氣。
本來是討論的，可聽完詹徽那番話，他再也忍不住怒火。
「反了！簡直反了！」詹徽失態的大叫，「朱雄，你這番話若傳到陛下耳中，你必死無疑。」
朱雄怡然不懼，「先生說過，人得有風骨和銳氣，我敢說便敢當，別說當著你詹部堂的面我這樣說，就算當著皇帝的面我也這樣說。」
「你你你……」詹徽被氣得嘴唇顫抖。
朱元璋在後面看到朱雄懟得詹徽都說不出話來那一刻，甚至有種衝動直接就站出來宣布，你就是咱的嫡長孫，咱要讓你來當皇太孫。
老頭在後面看著朱雄站在那裡，就好像看到了一束光，這束光照進了老頭灰暗的人生，暖得讓他發癢。
蔣瓛那句話猶在耳旁環繞，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太子殿下在世嗎？
對啊，自己最滿意最英明的長子朱標可不就是那個願意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人，那個將來一定會成為明君的人，雖然走了可是老天爺對自己不薄。
跟太子志向一樣的嫡長孫被自己找到了。
老爺子想到這裡感覺電流從身上過了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眶裡居然有淚花閃爍，心裡只有一句話：標兒，為父對不住你，你為我大明操勞一生，為父卻不能保你登基為帝成就蓋世功名。
但你放心，為父一定會保著你的兒子，成為那蓋世帝王！！
……
就算是秦秉憲自己也沒有想到朱雄會說出這麼大膽的諫言出來，不過他非常欣賞。
陸謹言他們三個都沒有聽朱雄說的這麼激進，現在一聽又是大開眼界呀。
不過三個人早就在朱雄說出那些政論之時說過，即便要削掉自己那些福利也無所謂。
凌漢雖然沒有像詹徽這麼激動，因為他知道朱雄就是朱元璋要自己著重試探的人。
所以知道朱雄肯定會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來，剛才他還有些小瞧了朱雄，現在卻只能說大開眼界，這樣的論述真可謂是天才之舉。
這些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聽到朱雄說出這樣的話，身後的朱元璋身為皇帝都沒有著急，並且還要讓自己去主動試探，他就立馬聯想到一些東西。
他現在是越看朱雄越像過世的太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裡縈繞。
這個念頭剛剛起來的那一刻，他背後更是冷汗直流。
詹徽悄悄瞥了眼，坐在後面不動如山的朱元璋心裡更奇怪了。
怎麼皇帝自己都不著急的嗎？
這可是禍亂天下的提議，這要是實行，那還不得立馬天下大亂。
朱雄聽完詹徽的話後笑了笑，「看起來詹部堂還是多慮了。」
詹徽站起身來，「你剛才說的開源節流這兩項，本就已夠膽大包天，所謂不准土地買賣一事，你還年輕你可知，一旦這條實施，老百姓今後遇到些什麼災什麼難，家中又無值錢之物，你讓他們守著那不能吃不能喝的田地等死嗎？
「他們賣掉了田土尚且能保命，來年可到地主家去當傭賺錢，然後再贖回土地，雖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卻能活命。這聽上去殘忍，可這是事實，治國哪有這麼簡單？」
接著詹徽又說道：「至於你說的那開源更是荒謬絕倫，我大明乃禮儀之邦，怎能對不征之國發動戰爭？那些小國乃是我大明的藩屬，進攻藩屬不僅有失大國風範更是失禮之至。斗南你是禮部，你說是不是？」
凌漢斟酌著詞彙說道：「這……這倒的確是失禮之舉。」
朱雄立刻就說道，「所以我說開源只不過是後期要做的事，咱們可以先擺平了朝廷內部再來想其他，以後隨便找個理由再動干戈不遲。」
詹徽見朱雄溜得這麼快，頓時無語，接著又開始給他列舉，「那咱們先不提前面那兩點，就單說你所謂的叫什麼……攤什麼名堂？」
朱雄給他解釋：「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納糧。」
「對，就是這個名堂，你可知道，我大明開國百廢待興陛下為鼓勵文事，這才優待天下讀書人，為的是籠絡人才，為的是讓我大明天下更加繁榮昌盛，你這是要絕了我大明的根啊。
「如今我大明有如此多讀書人埋首苦讀，便衝著優免賦稅來的，你卻要斷了他們的根，那今後誰來治理天下？
「如今官場上的官員一旦知道改革，又該怎麼想？」
他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朝後面的朱元璋看了看，雖沒完全背過身去，但他說這個話其實不是說給朱雄聽，而是要說給朱元璋聽。
他希望陛下千萬不能實行這樣的改革，一旦實行了，那將會天下大亂，當然也會損害他自己的利益以及他家族的利益。
朱雄卻不卑不亢，「詹部堂所言差矣。」
「差哪了？」
「差就差在你只算了權貴，沒算普通百姓。」朱雄答。
朱雄說到普通百姓的時候，朱元璋微微點頭。
農民出身的他，即便階級改變了，但根子上更容易共情百姓。
「你何意？」詹徽有些害怕了，只能斟酌著詞彙。
「意思是，詹部堂算來算去卻忘了，我大明近七千萬人口，九成乃是普通百姓，難道部堂所言的不得不認命的事實，就是讓這些百姓遇事只能賣田賣地？」朱雄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詹徽一時語塞。
朱雄卻繼續詰問：「那敢問部堂，百姓賣完田賣完地後再遇災荒怎麼辦？賣兒賣女嗎？」
說到此時所有人都沉重起來，陽光火辣，即便下人搬來了遮陽棚，可凝重的氣氛卻好像連空氣也難以流通，一個個額頭都開始流汗。
「不究為何要逼著百姓賣田賣地的根本，反而要百姓賣完田地能苟活一時便要感謝買田者，這是什麼道理？天底下還有如此不公道的道理？
「權貴兼併土地逃稅後，官府賦稅額度不變就從百姓身上加征，不想著如何遏制陋習，反要百姓去適應，這般做法，我大明亡國有道。」朱雄越說越氣。
本來是討論的，可聽完詹徽那番話，他再也忍不住怒火。
「反了！簡直反了！」詹徽失態的大叫，「朱雄，你這番話若傳到陛下耳中，你必死無疑。」
朱雄怡然不懼，「先生說過，人得有風骨和銳氣，我敢說便敢當，別說當著你詹部堂的面我這樣說，就算當著皇帝的面我也這樣說。」
「你你你……」詹徽被氣得嘴唇顫抖。
朱元璋在後面看到朱雄懟得詹徽都說不出話來那一刻，甚至有種衝動直接就站出來宣布，你就是咱的嫡長孫，咱要讓你來當皇太孫。
老頭在後面看著朱雄站在那裡，就好像看到了一束光，這束光照進了老頭灰暗的人生，暖得讓他發癢。
蔣瓛那句話猶在耳旁環繞，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太子殿下在世嗎？
對啊，自己最滿意最英明的長子朱標可不就是那個願意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人，那個將來一定會成為明君的人，雖然走了可是老天爺對自己不薄。
跟太子志向一樣的嫡長孫被自己找到了。
老爺子想到這裡感覺電流從身上過了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眶裡居然有淚花閃爍，心裡只有一句話：標兒，為父對不住你，你為我大明操勞一生，為父卻不能保你登基為帝成就蓋世功名。
但你放心，為父一定會保著你的兒子，成為那蓋世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