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危城中的初識
林瑤坐在關押她的小屋中，透過破舊的窗欞向外張望，視線模糊卻無法移開。
遠處，北城牆的火光映紅了夜空。城內，平民扶老攜幼，擠在狹窄的街巷中，試圖尋找最後的避難所。哭喊聲與士兵的怒吼交織成一片。偶爾有隊伍匆匆跑過，抬著因戰鬥受傷的士兵，血流在石板路上形成蜿蜒的痕跡。
這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林瑤感到窒息。她本以為歷史只是冷冰冰的文字記載——「城破，西夏滅亡。」但如今她看到的，是那些記錄背後無數掙扎求生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她喃喃自語，努力平復呼吸。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似乎是蒙古軍的投石機擊中了城牆。震動通過地面傳來，林瑤整個人都不由得搖晃了一下。
門突然被打開了。
「將軍讓你過去。」一名士兵冷冷地說道。
林瑤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士兵拉了起來，帶向指揮帳。
指揮帳內氣氛緊張，幾名副將正在爭論：「北城牆再不增援就守不住了，但東城牆也不能空防，敵人可能會趁虛而入！」
「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再分散的話，只會讓兩邊都崩潰。」另一名副將皺眉說道。
「將軍，您怎麼看？」
坐在桌案後的拓跋澹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凝視著桌上的地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仿佛在思考。
就在這時，士兵將林瑤帶了進來。她剛站穩，就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拓跋澹緩緩抬頭，冷峻的目光掃過她，沉聲問道：「你為何會知道北城牆的薄弱點？」
林瑤張了張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因為蒙古軍擅長尋找防線的漏洞，這是他們慣用的戰術。」
拓跋澹微微眯起眼睛：「你見過蒙古軍？」
「……在邊境聽人說過。」林瑤低下頭，避免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沒法用真實身份解釋，只能找一個模糊的藉口。
帳內一片沉寂，只有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拓跋澹站起身，緩緩走到林瑤面前，目光直視她：「你說的沒錯。蒙古軍確實擅長分散敵軍注意力，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林瑤抬起頭，與他對視。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我不想看到這座城就這樣被攻陷。」
她的回答讓拓跋澹的目光微微一頓。他沉默片刻，轉身對副將下令：「將東城牆預備隊調到北城牆，儘量補強防線。」
「將軍！」副將面露難色，「東城牆若被突破——」
「北城若失，東城也無法獨存。」拓跋澹打斷他，聲音冷靜而果斷，「執行命令。」
副將拱手領命，匆匆離去。
拓跋澹重新坐回桌旁，淡淡地對士兵說道：「把她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離開。」
林瑤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士兵帶走了。在她離開帳篷前，回頭看了一眼拓跋澹的背影。他低頭繼續查看地圖，側臉冷峻，眉頭緊鎖。
林瑤被安置在指揮帳附近的一間廢棄民居中，士兵用木栓將門牢牢關住，門外還有人站崗。
夜風透過破舊的窗欞吹進來，林瑤抱緊雙臂，聽著遠處傳來的戰鬥聲。火光映在她的眼中，腦海里回想起拓跋澹冷硬的聲音：
「北城若失，東城也無法獨存。」
他看起來無比堅定，但林瑤知道，這種堅定背後是一種無奈。他不僅在守護這座城，更在為這裡的百姓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她咬緊牙關，試圖想出一個能幫到他的辦法。她清楚，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但如果就這樣袖手旁觀，最終她也無法擺脫滅亡的命運。
第二天清晨，北城牆傳來戰報——蒙古軍的攻勢被暫時遏制，但守軍傷亡慘重，城牆已經出現了多處裂縫。
林瑤正靠在牆角發呆，門突然被打開，士兵粗魯地將她拉了出去。
「將軍要見你。」
林瑤再次來到指揮帳。拓跋澹站在地圖前，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已經徹夜未眠。他揮退了周圍的副將，目光轉向林瑤。
「北城牆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我不相信你是普通的百姓。」他的聲音依舊冷硬，卻透著一種耐心，「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林瑤心中一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真的只是逃難到這裡的百姓，只是……恰好懂一點戰術。」
「恰好懂一點戰術？」拓跋澹冷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替我看看這個——」他指著地圖，目光銳利，「蒙古軍的攻勢接下來會集中在哪一處？」
林瑤看向地圖，發現它是一張手繪的興慶府防禦圖。她注意到，東城牆的防線比北城牆更加薄弱，而南城門後方是一片狹窄的小巷，隱約連著一條小路。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是蒙古軍，就會從東城牆的防線突破，同時派一小隊突襲這條小路。」
拓跋澹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像刀一樣銳利，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傳令。」他突然開口，「加強東城牆的防禦，再派一隊士兵封鎖小路。」
林瑤愣住了：「你相信我？」
拓跋澹的目光沒有離開她：「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現在我別無選擇。」
黃昏時分，蒙古軍果然在東城牆發動猛攻。士兵們拼命抵擋，而小路方向也出現了敵軍的小股部隊。幸好提前布防，守軍得以阻止敵人從小路滲透進城。
林瑤站在遠處，看著士兵們清理戰場，目光複雜。她為自己的判斷感到慶幸，同時也第一次感受到，這場戰爭遠比她想像的要殘酷得多。
拓跋澹從城牆方向走來，盔甲上滿是血跡。他的步伐沉穩，目光卻透著疲憊。
「你又對了。」他走到林瑤面前，聲音低沉。
林瑤抬頭看著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願意相信我？」
「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拓跋澹淡淡地回答，「但也因為……你似乎並不像會撒謊的人。」
他的話讓林瑤愣住，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感。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想幫助他，但看著他獨自承擔整座城的命運，她的內心深處，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悸動。
遠處，北城牆的火光映紅了夜空。城內，平民扶老攜幼，擠在狹窄的街巷中，試圖尋找最後的避難所。哭喊聲與士兵的怒吼交織成一片。偶爾有隊伍匆匆跑過，抬著因戰鬥受傷的士兵，血流在石板路上形成蜿蜒的痕跡。
這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林瑤感到窒息。她本以為歷史只是冷冰冰的文字記載——「城破，西夏滅亡。」但如今她看到的，是那些記錄背後無數掙扎求生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她喃喃自語，努力平復呼吸。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似乎是蒙古軍的投石機擊中了城牆。震動通過地面傳來，林瑤整個人都不由得搖晃了一下。
門突然被打開了。
「將軍讓你過去。」一名士兵冷冷地說道。
林瑤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士兵拉了起來，帶向指揮帳。
指揮帳內氣氛緊張，幾名副將正在爭論：「北城牆再不增援就守不住了，但東城牆也不能空防，敵人可能會趁虛而入！」
「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再分散的話，只會讓兩邊都崩潰。」另一名副將皺眉說道。
「將軍，您怎麼看？」
坐在桌案後的拓跋澹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凝視著桌上的地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仿佛在思考。
就在這時，士兵將林瑤帶了進來。她剛站穩，就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拓跋澹緩緩抬頭，冷峻的目光掃過她，沉聲問道：「你為何會知道北城牆的薄弱點？」
林瑤張了張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因為蒙古軍擅長尋找防線的漏洞，這是他們慣用的戰術。」
拓跋澹微微眯起眼睛：「你見過蒙古軍？」
「……在邊境聽人說過。」林瑤低下頭，避免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沒法用真實身份解釋，只能找一個模糊的藉口。
帳內一片沉寂，只有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拓跋澹站起身，緩緩走到林瑤面前，目光直視她：「你說的沒錯。蒙古軍確實擅長分散敵軍注意力，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林瑤抬起頭，與他對視。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我不想看到這座城就這樣被攻陷。」
她的回答讓拓跋澹的目光微微一頓。他沉默片刻，轉身對副將下令：「將東城牆預備隊調到北城牆，儘量補強防線。」
「將軍！」副將面露難色，「東城牆若被突破——」
「北城若失，東城也無法獨存。」拓跋澹打斷他，聲音冷靜而果斷，「執行命令。」
副將拱手領命，匆匆離去。
拓跋澹重新坐回桌旁，淡淡地對士兵說道：「把她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離開。」
林瑤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士兵帶走了。在她離開帳篷前，回頭看了一眼拓跋澹的背影。他低頭繼續查看地圖，側臉冷峻，眉頭緊鎖。
林瑤被安置在指揮帳附近的一間廢棄民居中，士兵用木栓將門牢牢關住，門外還有人站崗。
夜風透過破舊的窗欞吹進來，林瑤抱緊雙臂，聽著遠處傳來的戰鬥聲。火光映在她的眼中，腦海里回想起拓跋澹冷硬的聲音：
「北城若失，東城也無法獨存。」
他看起來無比堅定，但林瑤知道，這種堅定背後是一種無奈。他不僅在守護這座城，更在為這裡的百姓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她咬緊牙關，試圖想出一個能幫到他的辦法。她清楚，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但如果就這樣袖手旁觀，最終她也無法擺脫滅亡的命運。
第二天清晨，北城牆傳來戰報——蒙古軍的攻勢被暫時遏制，但守軍傷亡慘重，城牆已經出現了多處裂縫。
林瑤正靠在牆角發呆，門突然被打開，士兵粗魯地將她拉了出去。
「將軍要見你。」
林瑤再次來到指揮帳。拓跋澹站在地圖前，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已經徹夜未眠。他揮退了周圍的副將，目光轉向林瑤。
「北城牆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我不相信你是普通的百姓。」他的聲音依舊冷硬，卻透著一種耐心，「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林瑤心中一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真的只是逃難到這裡的百姓，只是……恰好懂一點戰術。」
「恰好懂一點戰術？」拓跋澹冷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替我看看這個——」他指著地圖，目光銳利，「蒙古軍的攻勢接下來會集中在哪一處？」
林瑤看向地圖，發現它是一張手繪的興慶府防禦圖。她注意到，東城牆的防線比北城牆更加薄弱，而南城門後方是一片狹窄的小巷，隱約連著一條小路。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是蒙古軍，就會從東城牆的防線突破，同時派一小隊突襲這條小路。」
拓跋澹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像刀一樣銳利，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傳令。」他突然開口，「加強東城牆的防禦，再派一隊士兵封鎖小路。」
林瑤愣住了：「你相信我？」
拓跋澹的目光沒有離開她：「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現在我別無選擇。」
黃昏時分，蒙古軍果然在東城牆發動猛攻。士兵們拼命抵擋，而小路方向也出現了敵軍的小股部隊。幸好提前布防，守軍得以阻止敵人從小路滲透進城。
林瑤站在遠處，看著士兵們清理戰場，目光複雜。她為自己的判斷感到慶幸，同時也第一次感受到，這場戰爭遠比她想像的要殘酷得多。
拓跋澹從城牆方向走來，盔甲上滿是血跡。他的步伐沉穩，目光卻透著疲憊。
「你又對了。」他走到林瑤面前，聲音低沉。
林瑤抬頭看著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願意相信我？」
「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拓跋澹淡淡地回答，「但也因為……你似乎並不像會撒謊的人。」
他的話讓林瑤愣住，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感。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想幫助他，但看著他獨自承擔整座城的命運，她的內心深處，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