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偷師徒弟的老賊
劍橫秋之死，讓贏商對命運之道，頗多感觸，或許還夾雜著一些其他東西。
而這一思索，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因果顯然只是表象，背後的命運，才是終極的問題，而命運又到底是什麼？
……
贏商凝眉思索。
越是思索，腦海里越亂起來，仿佛有無數個思緒，但就是連不起來。到了最後，有心放下，但竟然少見的放不下，連打坐都無法專心起來。
最後，贏商索性一把站起，出了門來。
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冰雲峰頂一片寂靜，山中同樣寂靜，這寂靜，也沒有讓他寧靜，今天不感悟出一點東西來，仿佛無法釋懷一樣。
但今天！
在這山門之中！
有誰能給他指點呢？
這個老賊頭，忍不住苦笑。
目光隨意掃去，看到某間屋子的時候，他的神色陡然古怪起來，目光震動，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升起在他的心頭上，山中同境界和更高境界的，指點不了他。
低境界的呢？
低境界裡的，某個絕頂之才呢？
……
進了房中，師徒二人，對桌而坐，一顆明珠，將房中照亮。
滿丘壑愣愣的看著贏商，不知道這個老師傅突然過來，是要幹什麼，剛才有話忘了說？
「丘壑，你今趟下山，見識到了很多人心，和修士之心了吧？」
「沒錯。」
「那你對命運二字，是如何看的？」
沒錯！
這就是贏商靈機一動的鬼主意，他竟然請教起自己的小徒弟來，果然是最能拉的下臉來的老狐狸，堪稱大聰明。
而滿丘壑下了一趟山，不過二三十年，就感悟成了化凡這門恐怖天賦，絕對有著超高的悟性才情，說不定有獨到見解。
滿丘壑此刻，只當贏商感懷於劍橫秋的事情，心頭忍不住暗暗唏噓——看來老師傅心中，還是有情有義的啊！
贏商一眼就看出他想多了，但也不打算解釋，淡淡一嘆，表情十分到位。
……
「師傅若非要我說，弟子認為——所謂命運，就是一段段經歷，連接起來的一個生靈的一生，而這一段段經歷，大多的由頭，又源於某個巧合，所以——命運就是一個個巧合。」
片刻之後，滿丘壑開口。
「命運就是一個個巧合？這倒是個有趣的想法……」
贏商喃喃了一聲，示意滿丘壑接著說下去。
「譬如弟子的出生，是起源自爹娘結合，這就是個巧合，弟子踏上修道之路，則是祖父鼓足勇氣求來的機會，也算個巧合，弟子想去感悟天賦，則是師兄偶然下的提點，同樣是個巧合……」
滿丘壑絮絮叨叨說來。
贏商滿目的思索之色。
滿丘壑所言，未必沒有幾分道理，但他感悟命運之道，終歸是要運用到戰鬥之中，若說對手下一刻施展什麼法術，也是一門巧合，那他更沒法預測了。所以，滿丘壑的答案，雖然獨特，但並非他想要的。
等到滿丘壑聲音落下，輪到贏商思索了片刻才開口。
「你爹娘的事情，我是不清楚。」
「但你祖父求來的這個機會，真的算是巧合嗎？」
「你祖父小的時候，一定就知道了我們修士的事情，就生出了修仙崇道之心，直到那一天鼓起勇氣，你真的覺得，是個巧合嗎？」
「人的一生中，或許的確會遇上很多意料外的事情，但有的或許並非巧合，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滿丘壑沉吟，隨即就憨憨笑起。
「還是師傅厲害，那的確不應該算巧合，是我想岔了，師傅，你還有什麼要指點我的，你直接說吧，徒兒就不獻醜了！」
「……」
小兔崽子，我是來偷師你的啊！
贏商無語，狠狠敲了敲桌子。
「自己想，用心想！把你頂尖的才情，給我拿出來！」
輪到滿丘壑無語，就感覺自己師傅怪怪的，這個老實弟子，撇了撇嘴，老老實實繼續思考。
……
「我又明白了！」
沒片刻之後，滿丘壑就歡喜出聲。
「說！」
「無常的命運，也有著有常的那一面，這就是命運的偶然與必然，就好像我感悟的仙凡一般，他們是不可分割的！」
贏商聽的眼中再亮，這個小徒弟的想法真多啊。
「繼續詳細說說。」
「就好像……好像……雨季到來的時候，大水淹沒了螞蟻窩，這是一個偶然，但雨季的到來，卻是每年的必然，那些螞蟻的命運，就既是無常的，也是有常的。只是它們就算知道有常，也對抗不了天地大勢的力量而已。」
贏商聞言，心神震動。
感覺來了！
自己要感悟的未來眼，難道就是要提前洞穿對手的大勢？至於後面，對抗不了，自己就是螞蟻，對抗的了，就是一飛沖天的雄鷹。
「那這天地大勢，放到我輩修士的打鬥中，又是什麼呢？」
「自然是對手的實力，包括法術，法寶等等。」
「那我們要如何提前洞穿，才能螞蟻搬家，找到活路呢？」
滿丘壑一噎，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哪想的那麼深。
……
「若是……之前和對手打過……知道他們的老底……或許能有跡可循，做出推測來，就像下棋一樣……」
話到這裡，滿丘壑猛的一愣，眼中爆起顫動的光來。
贏商哪裡不明白原因，這個下棋二字，絕對讓滿丘壑這個天才小子，有所感了，他自己心思飛揚。
師徒二人，陡然一起沉默！
滿丘壑越想越多，神色不斷變化，但贏商已經搖頭，他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下棋之道，絕對和命運之道關係不大，不是他要追求的東西。
「不能這麼算，就按新對手算，一個完全陌生的新對手。」
贏商開口。
滿丘壑回過神來，張口就回應。
「這不可能，除非能看到未來。」
贏商無語，他追求的就是這個啊，滿丘壑的回答，又回到了問題的起點。
「或者……」
臭小子又開口，「我們能夠與未來的自己聯繫上，讓未來的我們，告訴我們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而這一思索，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因果顯然只是表象，背後的命運，才是終極的問題，而命運又到底是什麼？
……
贏商凝眉思索。
越是思索，腦海里越亂起來，仿佛有無數個思緒，但就是連不起來。到了最後，有心放下，但竟然少見的放不下，連打坐都無法專心起來。
最後，贏商索性一把站起，出了門來。
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冰雲峰頂一片寂靜，山中同樣寂靜，這寂靜，也沒有讓他寧靜，今天不感悟出一點東西來，仿佛無法釋懷一樣。
但今天！
在這山門之中！
有誰能給他指點呢？
這個老賊頭，忍不住苦笑。
目光隨意掃去，看到某間屋子的時候，他的神色陡然古怪起來，目光震動，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升起在他的心頭上，山中同境界和更高境界的，指點不了他。
低境界的呢？
低境界裡的，某個絕頂之才呢？
……
進了房中，師徒二人，對桌而坐，一顆明珠，將房中照亮。
滿丘壑愣愣的看著贏商，不知道這個老師傅突然過來，是要幹什麼，剛才有話忘了說？
「丘壑，你今趟下山，見識到了很多人心，和修士之心了吧？」
「沒錯。」
「那你對命運二字，是如何看的？」
沒錯！
這就是贏商靈機一動的鬼主意，他竟然請教起自己的小徒弟來，果然是最能拉的下臉來的老狐狸，堪稱大聰明。
而滿丘壑下了一趟山，不過二三十年，就感悟成了化凡這門恐怖天賦，絕對有著超高的悟性才情，說不定有獨到見解。
滿丘壑此刻，只當贏商感懷於劍橫秋的事情，心頭忍不住暗暗唏噓——看來老師傅心中，還是有情有義的啊！
贏商一眼就看出他想多了，但也不打算解釋，淡淡一嘆，表情十分到位。
……
「師傅若非要我說，弟子認為——所謂命運，就是一段段經歷，連接起來的一個生靈的一生，而這一段段經歷，大多的由頭，又源於某個巧合，所以——命運就是一個個巧合。」
片刻之後，滿丘壑開口。
「命運就是一個個巧合？這倒是個有趣的想法……」
贏商喃喃了一聲，示意滿丘壑接著說下去。
「譬如弟子的出生，是起源自爹娘結合，這就是個巧合，弟子踏上修道之路，則是祖父鼓足勇氣求來的機會，也算個巧合，弟子想去感悟天賦，則是師兄偶然下的提點，同樣是個巧合……」
滿丘壑絮絮叨叨說來。
贏商滿目的思索之色。
滿丘壑所言，未必沒有幾分道理，但他感悟命運之道，終歸是要運用到戰鬥之中，若說對手下一刻施展什麼法術，也是一門巧合，那他更沒法預測了。所以，滿丘壑的答案，雖然獨特，但並非他想要的。
等到滿丘壑聲音落下，輪到贏商思索了片刻才開口。
「你爹娘的事情，我是不清楚。」
「但你祖父求來的這個機會，真的算是巧合嗎？」
「你祖父小的時候，一定就知道了我們修士的事情，就生出了修仙崇道之心，直到那一天鼓起勇氣，你真的覺得，是個巧合嗎？」
「人的一生中，或許的確會遇上很多意料外的事情，但有的或許並非巧合，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滿丘壑沉吟，隨即就憨憨笑起。
「還是師傅厲害，那的確不應該算巧合，是我想岔了，師傅，你還有什麼要指點我的，你直接說吧，徒兒就不獻醜了！」
「……」
小兔崽子，我是來偷師你的啊！
贏商無語，狠狠敲了敲桌子。
「自己想，用心想！把你頂尖的才情，給我拿出來！」
輪到滿丘壑無語，就感覺自己師傅怪怪的，這個老實弟子，撇了撇嘴，老老實實繼續思考。
……
「我又明白了！」
沒片刻之後，滿丘壑就歡喜出聲。
「說！」
「無常的命運，也有著有常的那一面，這就是命運的偶然與必然，就好像我感悟的仙凡一般，他們是不可分割的！」
贏商聽的眼中再亮，這個小徒弟的想法真多啊。
「繼續詳細說說。」
「就好像……好像……雨季到來的時候，大水淹沒了螞蟻窩，這是一個偶然，但雨季的到來，卻是每年的必然，那些螞蟻的命運，就既是無常的，也是有常的。只是它們就算知道有常，也對抗不了天地大勢的力量而已。」
贏商聞言，心神震動。
感覺來了！
自己要感悟的未來眼，難道就是要提前洞穿對手的大勢？至於後面，對抗不了，自己就是螞蟻，對抗的了，就是一飛沖天的雄鷹。
「那這天地大勢，放到我輩修士的打鬥中，又是什麼呢？」
「自然是對手的實力，包括法術，法寶等等。」
「那我們要如何提前洞穿，才能螞蟻搬家，找到活路呢？」
滿丘壑一噎，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哪想的那麼深。
……
「若是……之前和對手打過……知道他們的老底……或許能有跡可循，做出推測來，就像下棋一樣……」
話到這裡，滿丘壑猛的一愣，眼中爆起顫動的光來。
贏商哪裡不明白原因，這個下棋二字，絕對讓滿丘壑這個天才小子，有所感了，他自己心思飛揚。
師徒二人，陡然一起沉默！
滿丘壑越想越多，神色不斷變化，但贏商已經搖頭，他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下棋之道，絕對和命運之道關係不大，不是他要追求的東西。
「不能這麼算，就按新對手算，一個完全陌生的新對手。」
贏商開口。
滿丘壑回過神來，張口就回應。
「這不可能，除非能看到未來。」
贏商無語，他追求的就是這個啊，滿丘壑的回答，又回到了問題的起點。
「或者……」
臭小子又開口，「我們能夠與未來的自己聯繫上，讓未來的我們，告訴我們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